哈利,不見了!


    作為一個魔力有限的未成年巫師,他能去哪兒呢?


    利維亞眉頭微皺。


    “利維亞,你再努力想想,哈利一直都很乖,他不會這麽不告而別。”小天狼星在利維亞的床前走來走去,努力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你這是懷疑利維亞把你親愛的教子藏起來了?”


    冷冷的諷刺,不做多想,一定是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大概也是剛剛睡下,利維亞看到他長袍的領口露出淺米色的睡衣圓領。


    “利維亞,你仔細想想,哈利有可能去哪兒?”小天狼星幾乎是懇求的看著利維亞。


    利維亞點頭。對於哈利的失蹤,她現在還沉浸在這件事情引發的餘震中。從今天在蜘蛛尾巷遇到他開始,他一直很正常啊。靦腆友好的笑容,亂糟糟的黑發,白t恤牛仔褲,就算聽到斯內普教授“修理”小天狼星也很平靜……


    “你確定他沒有溜到哪個女孩的窗下,去唱那些不入流愛情歌曲嗎?就像他父親那樣?”斯內普教授重重的哼了一聲。


    “哈利才不需要去追求女孩子,隻要他願意,多得是女孩子願意貼上來。”小天狼星怒視斯內普教授。


    “是嗎?和他那甩也甩不掉的橡皮蟲父親真是一模一樣啊。”斯內普教授閑閑的回答。


    “我說,你有通知鄧布利多教授嗎?”利維亞打斷兩個男人的針鋒相對。


    “我已經讓海德微去送信了。”小天狼星回答。


    “與其在這裏逼問一個同樣找不到頭緒的小女孩,我會選擇親自去一趟霍格沃茲,畢竟,貓頭鷹可不是百分百可靠。”斯內普教授說,他的左手握住長袍下的右手手臂。


    小天狼星表情凝重起來,轉過身離開利維亞的房間。


    “教父,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嗎?”利維亞有種黑雲壓頂的感覺。


    “沒什麽要發生,隻是一個普通的晚上而已。”斯內普教授說的雲淡風輕,他理理自己的領口,“我出去一下,我會讓塞德裏克來陪你,你今天晚上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知道嗎?”話到末尾,隱隱含著嚴厲,黑亮的眼睛鎖住利維亞,仿佛想要她立刻給他一個保證。


    “問題很嚴重嗎?哈利是不是人抓走了?像安德烈……”利維亞緊張的從床上站起來。


    “不要做無謂的聯想。你的這些精力我情願是被放在《高級魔藥百日談》上。”斯內普教授麵無表情的說,“而且,相信我,哈利遠沒有歐根祝福的擁有者這麽吸引人。”


    “可是……”不安在利維亞心頭積聚。


    斯內普教授伸出手,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哈利就回來了。”


    “我不要睡……”利維亞話還沒有說完,一陣睡意襲來,她掙紮著閉上眼睛。


    斯內普教授輕輕的把利維亞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順手調暗床頭的燈光。他直起身子,想要離開,又頓了一下腳步,俯身注視了利維亞一會兒,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頭也不回的幹脆離開。


    “幾點了?”利維亞睜開眼睛,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塞德裏克。他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啊,你醒了。”塞德裏克放下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現在大概是晚上2點左右,來,喝點水。”


    利維亞接過杯子,是甜甜的蜂蜜水,昏沉沉的腦袋也瞬間清醒起來。沒想到教父居然對自己使用昏睡粉。


    “你來多久了?”利維亞放下杯子。


    “大概3、4個小時的樣子,我一下班就過來了。”塞德裏克坐到利維亞身邊,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斯內普教授說你發燒了,沒有人照顧,我就來了,還好現在好像退燒了。”


    “我沒有發燒,教父對我使用了昏睡粉。”利維亞振作精神,“塞德裏克,今天晚上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沒有吧。”塞德裏克露出困惑的表情,他拿出一塊舊懷表,烏黑的表身隻在少數地方露出銀色的斑點,“我沒有接到任何突發事件的通知。斯內普教授為什麽要對你使用昏睡粉?”


    “我也不知道。”利維亞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哈利不見了,小天狼星來問我,然後教父就……”利維亞突然停住,她想起了一個細節,斯內普教授讓小天狼星去親自去霍格沃茲的時候,左手抓住右手手腕,由於抓的實在太緊,左手上青筋根根暴出,他仿佛在極力壓製些什麽……


    右手手腕上有什麽呢?利維亞心髒猛然一跳,她感覺自己的汗毛根根豎起,作為一個《哈利波特》故事的忠實粉絲,還有什麽比這個更簡單的問題呢?斯內普教授的右手手臂上有黑魔法印記!


    這個印記隻要伏地魔一觸碰,就會有灼燒一樣的疼痛。那麽……今天晚上,他一定是感受到了伏地魔的召喚!


    “利維亞,你怎麽了,很冷嗎?”塞德裏克把利維亞抱在懷裏,拉起被子把她裹住:“你在發抖!”


    哈利失蹤,伏地魔出現,利維亞想起了安德烈?羅德。


    威廉按住自己想要掀開棺材的手,沉重的說,“他被吸幹了血液,我想他現在可能不希望你看到他的樣子……”


    “別害怕,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我發誓。”塞德裏克輕拍利維亞的後背,金棕的頭發帶著太陽的味道,落到利維亞瞪大眼睛的臉上。利維亞把頭埋在他胸前,深深的呼氣。


    “我想我可能知道哈利去哪兒了。”利維亞平靜下來,掙脫塞德裏克的擁抱,堅定的說:“我要去找他,也要去找教父,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塞德裏克情不自禁的在利維亞頭發上落下一吻:“當然,我是你的騎士。”


    這是一條不起眼的小街,在倫敦錯綜複雜的地圖上也許它就像頭發絲一樣的微小,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當它周圍的街道紛紛被改造成寬闊的大街、兩旁都豎起了高大氣派的寫字樓後,這條小街仿佛被遺忘了一般,坑坑窪窪的青石板街道,旁邊是幾間破破爛爛的辦公室,一家小酒館和幾盞暈黃的路燈,其中還有好幾盞路燈已經壞了。


    “你確定他們在魔法部?”小酒館麵前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黑袍的身影,壓低的男聲輕輕問道。


    “是的。”利維亞從塞德裏克的臂彎裏鑽出來,“哈利一直想去神秘事務司查資料,然後我剛剛想起來,今天晚餐的時候,他詳細詢問了我那天庭審的細節,他對我描述的魔法部樓層分布格外感興趣,所以我想他有可能今天晚上來這裏了。至於教父,”利維亞握住拳頭,“我想他可能也來這裏了。”


    而且《哈利波特》第五部最後的故事也發生在魔法布神秘事務司,是巧合?還是必然?利維亞不知道,她隻覺得心中像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有點喘不過氣來。


    哈利、教父,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哈利要去神秘事務司查什麽資料?”


    利維亞沒有回答塞德裏克的問題。她隻是東張西望開始尋找《哈利波特》圖書上描述的那個紅色電話亭。那是魔法部的入口。


    塞德裏克毫不介意利維亞的態度,大大伸了一個懶腰:“來賓通道是一個電話亭,應該在那邊。”


    “好的。”利維亞隨口答道,放在長袍中的手握住魔杖。


    可是兩個人沿著街道來回走了好幾趟也沒有看到電話亭的影子。


    “我覺得可能的確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第三次走過小酒吧門口時,塞德裏克突然抓住利維亞的手臂,“有人故意隱藏了來賓入口。”


    “那我們能走工作人員的入口嗎?”


    “工作人員上班一般有兩種方式,一是壁爐,二是從一個特定的公共廁所把自己衝下去。但這些都是有固定時間段了,過了時間,通道就關閉了。為了保證魔法部的安全和秩序,你知道的。”


    “那怎麽辦?”利維亞有點失控的提高聲音,控製不住全身發抖,誰有能力隱藏魔法部的來賓入口呢?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也許,我們應該回霍格沃茲告訴鄧布利多一下,他可能有辦法。”塞德裏克建議。


    “不,我不要回去,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下去!我一分鍾也等不了了!”利維亞跺跺腳下的地麵,如果挖開地麵就能到達魔法部,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動手了。她覺得自己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分鍾也等不下去了。


    “如果過了時間段,魔法部的人要出來辦公?比如濫用魔法司或可逆事件小組怎辦?”利維亞想到哈利有一次把瑪姬姑媽像氣球一樣吹起來時,可逆事件司的工作人員就出現在了佩妮姨媽家,當時也是非工作時間,如果魔法部的工作時間也是朝九晚五的話。由於身高的關係,為了看到塞德裏克的眼睛,利維亞要微微仰頭。


    由於塞德裏克站在路燈下,所以利維亞並不能很真切的看到他的眼睛,隻能看到暈黃的燈光照在他閃耀的金發和黑色巫師長袍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淡黃色的柔紗,很近又很遠。


    “所以,我剛才隻是說一般情況,”塞德裏克慢慢走近利維亞,從懷裏掏出他在利維亞床邊看過的懷表,“特殊情況和辦法也是有的,但……”


    “這是?”利維亞低頭,躺在塞德裏克手心的懷表有點像古董店裏十七十八世紀的產品,銀色的外殼上有黑色的銀鏽,上麵雕刻著複雜的花紋。打開懷表,表盤裏隻有一根細長的紅色指針,表盤上也隻有兩個刻度,一邊寫著“出勤”,另一邊寫著“待命”。現在這根紅色指針正指著“待命”。


    “有緊急情況發生的時候,指針就會指到出勤的刻度。”塞德裏克解釋。


    “可是來賓入口不見了,你知道有事情發生了。”利維亞緊張握住塞德裏克的手臂,“真的有事情發生了。你的這個表有時候可能不對!”


    “利維亞,我相信你。因為事故處理通知的確存在延遲性,而且可能也會有幹擾魔法。”塞德裏克看著利維亞,停了停,“我隻是和你解釋,希望接下來你不要衝動的做決定。”


    在塞德裏克的目光中,利維亞勉強的點頭,心裏卻像貓用爪子抓過一樣。


    “這塊表是我的身份憑證,也可以說是我的工作證,”塞德裏克示意利維亞看懷表表蓋內側,上麵寫著“塞德裏克?迪戈裏傲羅”。


    “我是傲羅,需要自由出入魔法部,而這個懷表就是許可,所以我可以在任何時間自由的幻影移形到魔法部,但是,”塞德裏克語氣有些嚴肅,“因為魔法部的保護魔法,隻能是我一個人有這個權限,意思就是,我無法幻影移形帶人一起進入魔法部,除非……”


    “除非什麽?”利維亞追問。


    “除非這個人是我的妻子或未婚妻。”塞德裏克歎了口氣,“因為婚約是牢不可破誓言的另一個版本,確保兩人互相忠誠,榮辱與共,所以妻子遠比父母和朋友更值得守護魔法信任,雖然很多人也許有其他意見,但魔法部的門禁的確是這樣設計的,可能因為魔法部的保護魔法都很古老吧……”


    “我知道了,那,你願意嗎?”利維亞說,她明顯看到塞德裏克托著懷表的手僵在空中,呈石化狀。


    “利維亞,你知道你現在說‘你願意’是什麽意思嗎?”塞德裏克有點艱難的問道。


    巫師的婚約遠比麻瓜們簡單,不需要鑽戒,不需要鮮花,也不需要單膝跪地,隻要雙手交握,然後念一段咒語就解決了。當然如果想結婚就需要要到魔法部的人口管理處登記,把這個咒語落到被施過咒語的羊皮喜紙上,這樣就算正式結婚了。這些年,為了鼓勵巫師生育,魔法部會對結婚的巫師給予獎勵,這個獎勵的名單就是按照登記人數確定的。相比之下,婚約有點像是私定終身,咒語念過之後隻要沒有落實到羊皮喜紙上,是可以解除的,但一旦落在羊皮喜紙上,那麽無論你是不是把對方恨的牙癢癢,也隻能將就著過下去了。畢竟,在巫師世界,沒有離婚這個名詞。著名的黑寡婦紮比尼夫人,也隻能在丈夫去世之後再改嫁。


    “其實,我可以替你下去看看,如果有什麽問題再上來告訴你,這樣我們就不用,畢竟,婚約不是小事……”塞德裏克說得猶豫。


    “塞德裏克,謝謝。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安德烈的事情,我一直想如果那天晚上我留下他就好了,或者,如果我也能加入搜尋隊伍,或者那天在馬爾福莊園我能阻止他不要說自己是歐根祝福擁有者,結果會不會有不同?我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麽後悔?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我不希望再體驗這種可以把人整個吞噬的內疚。”利維亞眼眶有點發脹,“我不能讓這樣的錯誤再出現一次了,所以,如果你不是很討厭我,我希望……我保證,這件事情一解決,我一定立刻解除婚約,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我發誓我不會纏著你!”


    婚約咒語需要兩個人都同意才能締結,同樣,也必須兩人同意才能解除。


    “利維亞,你想多了。”塞德裏克抬起手將利維亞被夜風吹亂的頭發理到她的耳朵後麵,執起她的右手,棕黃色的眼睛盯著利維亞的眼睛,猶如醇酒一樣的聲音在夜色如漣漪一樣擴散:“梅林作證,我,塞德裏克?迪戈裏,願意與利維亞?馬爾福?布萊克締結婚約,我願意從此之後愛她、敬她,共享生命的平淡與繁華,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一條金黃色的細線出現在利維亞右手手腕上,但馬上就消失在皮膚上。


    “梅林作證,我,利維亞?馬爾福?布萊克,願意與,”利維亞移開眼睛,右手蜷縮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塞德裏克?迪戈裏締結婚約,我願意從此以後愛他、敬他,共享生命的平淡與繁華,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待塞德裏克手腕上的黃線也消失後,懷表上“塞德裏克?迪戈裏傲羅”旁邊出現了“利維亞?馬爾福?布萊克未婚妻”的字樣。


    “現在,抓好我的手臂,我們要進去了。”塞德裏克把利維亞裹進自己的袍子裏。利維亞順從的把手抬起,想放在塞德裏克手臂上,卻被對方的手緊緊握住。


    作者有話要說:利維亞,你這個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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