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黑色兜帽身影憑空被扔在人群中間的空地上。


    “不要妄想幻影移形。”小天狼星站在門口,揮揮魔杖,“所有進出魔法部的方法已經被控製了。”


    “德拉科?馬爾福,我親愛的侄子,盧修斯?馬爾福一手培養起來的孩子。對於你出現在這裏,我居然有一種毫不意外的感覺。”小天狼星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曾經,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麽不同。”


    “那你的出現真讓我失望,整整花了1個小時27分鍾,果然是老了嗎,”德拉科諷刺。


    “西弗勒斯?斯內普,真沒想到你也在這裏,而且我居然也一點不意外。”小天狼星沒有理會德拉科,視線平靜的轉向他身後的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和利維亞都那麽信任你,你太讓他們失望了。”


    “那是我的事情。”斯內普冷冰冰的回答。


    “你們都會進阿茲卡班的。”小天狼星的目光最後落在埃德溫?蘭卡斯特的屍體上,隨後又很快的移開:“哈利,過來。”


    哈利一瘸一拐的向門口挪動。


    “除你武器!”


    一根魔杖飛到空中,一道身影擋在哈利麵前,他拉下兜帽,麵容嚴肅盯著德拉科事後的食死徒:“不要妄想劫持哈利。”


    “塞德裏克?迪戈裏,意外的驚喜。”德拉科懶洋洋的說,語氣裏沒有一點驚喜。


    “塞德裏克,扶著哈利到我這兒來。”小天狼星衝塞德裏克喊道:“鄧布利多馬上就要來了。”


    “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


    ……


    食死徒雖然議論著,但反而安靜下來,他們很有默契的慢慢向德拉科?馬爾福所站的方向縮去,而塞德裏克卻護著哈利遠離德拉科,向門口移動。


    兩方對峙的場麵,正在以埃德溫?蘭卡斯特的屍體為界,逐漸分明起來。


    在人潮中,利維亞猶豫了了,她不知道自己該站在那一邊,按理說,她應該迅速躲到塞德裏克身後,和哈利站在一起。有好幾次,她都看到塞德裏克的目光在掃過食死徒時,停留在她身上,但是看著不遠處的德拉科和站在德拉科身後穩如泰山的斯內普教授,利維亞有點不知所措。


    她最親的人和曾經最親的人在邪惡的那邊。


    在黑與白之間,她到底應該選擇哪一方?


    是正義重要,還是親情重要?


    作為一個夢想就是每天有家人相伴的小人物,理想主義的邪惡與正義,對她來說是那麽陌生又遙遠。在心底的某一處,她完全不在乎這些。她又不是哈利?波特,她不需要去拯救這個世界。


    但是,安德烈?羅德的死卻是一根埋在心底的刺,他在某種意義上,應該是為她而死的。那麽鮮活的生命,告別時,卻連棺材都不能打開。


    利維亞感覺自己就是一葉在人海中迷茫的小舟。


    突然,利維亞感覺自己被一把大力從食死徒的隊伍裏推出,被埃德溫的屍體絆了一下之後,摔坐在地上。雖然她的帽子沒有掉,但是銀色長發從兜帽裏散出,落在墨綠色的天鵝絨長袍上,明亮又刺眼。


    長袍的主人慢慢蹲下,伸出纖長蒼白的手指將利維亞的兜帽緩緩拉下。


    “今天真是一個大日子。”


    從德拉科冰冷銀色的雙眸中,利維亞看到了牆壁上跳動的幽藍色火焰,和一個黑色兜帽被拉下的女孩。


    “利維亞!”


    焦急的是哈利和小天狼星,帶著後悔的是塞德裏克。


    “我還以為,經過上次的教訓,你會記住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德拉科一邊說,一邊將利維亞散落的頭發攏到她的耳朵後麵。


    任何時候都沒有比這一刻利維亞更清醒的認識到德拉科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會在翻書的間隙抬頭對她微笑的德拉科了。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沒有感情,冷冷的幽深陰冷的洞穴。他拂過自己耳邊的手指沒有溫度,雖然很輕柔,但有一種刀片淩遲靈魂的感覺。


    “你說,你總是記不住教訓,我該拿你怎麽辦?”德拉科的手指從發梢滑下,扼住利維亞的脖子。


    “住手!你不能殺了利維亞!”哈利抽出魔杖想衝過來,卻被塞德裏克抱住。


    “因為殺人是不對的,是嗎?”德拉科笑意盈盈的站起來,被扼住脖子的利維亞也隻能隨著他的動作,艱難的站起來。


    “放開利維亞,我放你們離開。”小天狼星從門口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擋住哈利,沉靜著臉說。


    “聽起來不錯,但不夠誘人。”德拉科不感興趣,“不用你大發慈悲,我也可以離開。”


    “可是他們呢?他們肯定沒法離開。”哈利打斷德拉科,指著他身後的食死徒。


    “你比我想象的還天真。”德拉科笑的不屑。


    “哈利,別說了。”塞德裏克打斷哈利,把他控製在自己的身後,“他不會管他們的。”


    “迪戈裏,如果你是食死徒,一定會是很優秀的食死徒。”德拉科傲慢的目光掃過身後的人群:“他們是死是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馬爾福從來都沒有夥伴,也不需要夥伴,更不需要什麽親人。”


    利維亞垂下的手指握緊。


    “那你想要什麽?”小天狼星握緊魔杖。


    “哈利?波特。”德拉科說的幹脆。


    兩顆淚珠順著利維亞的臉滾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哭,但就是流淚了。


    “你休想!”小天狼星咬牙切齒的回答。


    利維亞感覺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緊了一圈,她開始有點呼吸苦難。


    “教父!”哈利拉小天狼星的衣尾,語氣慌亂,“利維亞快不行了!我願意,我願意!”


    看著在德拉科手中氣息越來越微弱的利維亞,哈利心如撕裂了一樣。德拉科?馬爾福真的會殺人!他殺了埃德溫?蘭卡斯特!利維亞不能死,就然自己死,利維亞也不能死,


    “教父,我願意去換利維亞!”


    “塞德裏克,打暈哈利,帶他離開。”小天狼星盯著德拉科,冷靜的下命令。


    “不!”一聲尖叫之後,哈利的聲音消失了。


    “看來我的前妹妹也沒什麽用處了。”德拉科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利維亞看到牆壁上的火焰越來越模糊。


    咣當,震耳欲聾的聲響。


    利維亞感覺自己被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人身上,那個人抱住自己,用身體將自己最大限度的包住,壓在地板上。在視線被遮蔽前,利維亞看到了漫天亂飛的各色魔咒,和聽到了慌張的大聲尖叫與咒罵。


    一隻大手牢牢的把利維亞壓在胸前,夜一樣的漆黑,卻讓利維亞安心的想哭。


    濃重的藥草味,壓住自己的人是教父。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把自己從溫暖的懷抱裏拉出來。


    “利維亞,可憐的孩子,都結束了。”


    昏暗的房間和跳躍的藍色火焰消失了,無數白色光球懸浮在屋頂,把黑色地下室照耀的如同白晝一樣。利維亞眼睛眯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眼前穿著白色袍子,長著長長雪白胡子的人是鄧布利多教授。空曠大廳裏許多人正在有條不紊的搬動倒在地上的人。


    “我們抓到了大部分食死徒,放心,他們隻是暈倒了,他們都會接受審判。”鄧布利多解釋。


    利維亞一點也不關心鄧布利多的話,她跪在地上,推推地上趴著的男人:“教父,教父!”


    斯內普教授依然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雙手環抱,撐起身體留出一人大小的空間。


    “教父,教父,你醒醒!”利維亞越推越不受控製,她發瘋一樣的使勁,斯內普教授卻一直閉著眼睛,臉色似白紙一樣蒼白。


    “利維亞,冷靜一點。”鄧布利多把手放在利維亞肩上。


    “教授,您救救他,求您了,他是好人!”利維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鄧布利多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哀求。


    “我知道,”鄧布利多點頭,“他一直在幫我做一些事情,他不是食死徒。”


    “那您快救他,救救他!”利維亞哀求,由於眼淚,她已經看不清楚鄧布利多的表情,但是她看到房間裏的其他人都從四麵八方聚集過來。


    他們以一種她最討厭的憐惜眼神看著她,仿佛她已經被遺棄了。


    “利維亞,對不起,太遲了。”鄧布利多艱難的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第五部結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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