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的腦海不斷冥想,他的意識不斷的微觀構造,在他的頭頂上,青簪乍現。


    青簪落入蘇洵的掌心中,他隻覺得掌心一沉,氣力不繼。


    他嚐試著將青簪插入發絲間,卻發現根本無法托起發簪。


    太沉了,我來幫你。


    雲夢宮主看了一眼蘇洵,當即一股力量注入到青簪上,頓時蘇洵微觀意識構造出的青簪變成細小無比。


    在雲夢宮主仙魔力的加持下,這隻青簪無論是體積還是重量都大大的減輕。


    青簪入手,蘇洵隻覺得無比輕巧,他將青簪插入發絲間。


    頓時,一股力量將他的神識封鎖住,甚至連他的修為境界都在這青簪的壓製下難以施展。


    他的法力、他的仙魔力、以及他的道法神通在這一刻統統無法施展出來。


    現在的他,就是原原本本的他,不借助任何的外力,隻擁有自己的力量。


    這樣就對了,雲夢宮主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蘇洵,朗聲道:“你想要找到本心,還是要先找到自我,自我即本心。”


    兩人走到了界城,在界城的風月樓中,一名青年喝著美酒,聽著琴瑟簫聲,鼓樂在側,美人在懷,好不快活。


    這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界城城主的兒子,雪痕!


    此時,在風月樓外,蘇洵提劍趕到了樓下,他雖然長得並不俊美,但氣勢不凡。


    風月樓前,兩名小廝持劍擋住了蘇洵的去路,其中一名小廝冷冷的開口道:“公子今天將風月樓包下了,任何人都不能闖進去。”


    公子,蘇洵眉頭稍皺,是雪痕公子嗎?


    恩,你既然知道是雪痕公子,就應該明白,倘若闖進去,便是壞了規矩,壞了規矩,便會受到懲罰。


    此時,在風月樓內走出一名獨眼男子,獨眼男子持劍,有些傲慢的看向蘇洵。


    讓開!


    蘇洵冷冷的開口。


    呦嗬,你以為你是誰,讓我讓開便讓開,獨眼男子的氣勢施展開,頓時一股壓力朝著蘇洵壓迫而來。


    不知死活的小子,既然你想死,我今日便成全你,獨眼男子手中的劍瞬間抖動,劍上寒光閃爍,劍氣逼人。


    蘇洵從納戒中內取出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冷冷道:“最後一次,不讓開就得死,他的話漸漸變冷。”


    給我殺了這個混賬東西!


    那名獨眼男子招呼一聲,兩名小廝也是持劍而立,目露凶光。


    蘇洵冷哼一聲,劍光閃爍三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見虛空中一串血珠飛濺,三具軀體轟然倒下。


    此時,樓裏的人,看到三具屍體倒下,驚慌不已。


    他們麵帶恐懼的看了一眼蘇洵,有的女子則是發出一聲尖叫,殺人啦!


    頓時,風月樓中一片混亂。


    蘇洵對這些充耳不聞,他的步伐極為穩健,一步步的朝著雪痕所在的房間內走去。


    當他走到雪痕所在的房間後,一腳便將門踹開。


    裏屋內,雪痕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之色,他冷冷的看著蘇洵。


    哼,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連本大爺的門都敢踹,你是想死不成,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怒色,怒不可揭的看著蘇洵。


    你就是雪痕,蘇洵冷冷的看著身穿青衫綢緞的男子。


    是又怎麽樣,雪痕故作鎮定。


    無關的人,可以離開,蘇洵掃視了一眼四周。


    那些婢女以及風月樓中的姑娘,見到蘇洵的劍上有血,花容盡失,當即哆嗦起身,慌慌張張的離開。


    別走啊!


    隻是,無論他怎麽呼喊,這些姑娘都從他身邊一一離開,他的目光森然的看著蘇洵,道:“我原本隻想將你打殘廢,現在你掃了我的雅興,我要活生生打死你。”


    他的氣息猛然間綻放,卻也達到了天相境。


    他的手中,一口大刀浮現,我乃界城之主雪無風之子雪痕,你今日得罪了我,死了也活該。


    蘇洵不再說話,一道劍光閃爍,雪痕的脖頸處多了一絲血痕,他的意識還在思索中。


    瞬間,他的眼睛眨了眨,而後身軀倒在血泊中。


    蘇洵取出手帕,輕輕的擦了擦劍上的血跡,而後緩緩的離開風月樓。


    那惡人,我已經殺了,蘇洵走到雲夢宮主的麵前。


    不錯,現在你有那麽丁點像找真我,所以還需要曆練,距離真我越來越近,就距離本心越近。


    不過,很快界城城主雪無風便會找上門,你準備怎麽辦。


    我會給中天一個交代。


    兩人就在風月樓中等著,蘇洵打開腰間的酒葫蘆,悶悶的喝了口酒。


    片刻功夫後,便有界城城主降臨到風月樓,他冷冷的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屍體,而後目光落在蘇洵的身上,冷冷的開口道:“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蘇洵不可否置的點了點頭,道:“是我殺的,你兒子不僅霸占民女,而且還迫害無辜,老弱婦孺一個不放,是該殺了。”


    界城城主的眼眸中漸漸流露出冷凝之色,他冷冷的開口道:“我兒子縱然有千般不是,也應該我去管教,你竟然把他殺了,你也太不將我這個界城城主放在眼裏。”


    蘇洵愕然,冷笑道:“我將你放在眼裏,你何時將中天的黎明百姓放在眼裏,何曾將中天的律法放在眼中。”


    子不教,父之過,作為父親,你的兒子你從未好好管教,這是你的失責,中天的律法,從來都是平等的。


    任何人,隻要觸犯律法,便會受到懲罰。


    放肆!


    雪無風冷冷的看著蘇洵,眼中爆發出一股殺機。


    就在他這股殺機即將爆發的時候,一股恐怖的氣息緩緩的朝著他的心頭蔓延。


    他抬起頭來,再去看麵前的小生,赫然發現他已經變成一名青年。


    看到這一頭烏發,意氣風發的青年,雪無風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


    旋即,身軀竟有些站不穩。


    在他身旁的護衛看到這一幕,心中疑惑不已,往常的時候,城主隻怕早已經怒不可揭,出手便將那人暴斃。


    但今日,城主卻沒有動手,這是何故。


    雪無風,教子無方,官降四級,罰俸五年。


    一聲淡淡的聲音傳出,蘇洵和雲夢宮主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


    眾人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已經消失不見的蘇洵和雲夢宮主,臉上帶著一絲吃驚之色,能夠將城主的官職降下,做出罰俸處決的人,在這世上,隻有一人。


    難道……難道是中天大帝,眾人的心中突兀的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此時,在界城的虛空中,兩道人影緩緩的出現在空中。


    蘇洵盤膝在虛空中,口中誦念著中天的刑律。


    他每念叨一句,便會有人細細體味。


    中天的機遇,始於變法,變法便是為了讓中天更加的強。


    中天雖然強了,但也腐敗了。


    中天的強,強在兵器、強在強大的軍隊、強在實力嗎?


    蘇洵捫心自問,這些都不是,中天強在團結,在他的身邊,他的朝臣,始終團結如一,蘇洵以為這便是中天的根基。


    但當他在這世俗走上一遭後,便立刻發現不同,甚至和他想象的格格不入。


    想象中,中天是一片和諧,人與人之間平等,沒有壓迫,中天人民是自由的,是頑強。


    但實際上呢?中天在成長的過程中,吸納和沾染了太多不好的一麵,再加上歪風邪氣的助長,使得這場變革,已經不僅僅是一場變革,而是人性的喪失。


    這種喪失,便是一種倒退,中天世界,也開始了腐敗,沒有了公正,沒有了公平。


    他不再是想象中的那樣,而是打著幌子,走著跟三州四島一樣的體係路線。


    所以,今日傳道,諸君要與我共勉,共同秉持公平公正,天道蒼蒼,天地可鑒。


    中天的旗幟,並不是一個人能夠扛起,凡有疾苦,都要體恤民情。


    處在公平公正的秤砣上,那麽中天才會走得更加的遠,蘇洵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界城。


    眾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中,就連界城城主雪無痕也是細細的聽著蘇洵的話。


    一個國家,靠的不僅僅是人心的凝聚,靠的是鐵的紀律,一切有法必依,有法必從。


    維持這麽大的國家,靠的並不是強大的武力征伐。


    靠的是律法,一切按照律法去執行,還望諸君能夠與朕同心同德。


    這是聖旨,執法者執法之時,不許徇私舞弊,隻必須公平公正,鐵麵無私,倘若有了私心,那便不再是執法者,而是充滿私欲和貪婪的人。


    突兀的,虛空中,漂浮出一道聖旨,聖旨落下,眾人便感覺到一股皇威漸漸彌漫。


    界城的下方,那些執法隊捧起手中的這道聖旨,當即匍匐在地,大帝放心,臣等必定竭盡全力,以報陛下之恩。


    為己正身,為民立命!


    虛空之中傳出蘇洵吐出的八個字,而後兩道人影消失虛空中。


    下一場曆練,我們要去哪裏。


    去戰場,從你執掌中天以來,你便很少上戰場,除了剛開始的那幾仗是你打的之外,其餘的仗都不是你打的。


    戰場,蘇洵皺了皺眉頭,道:“戰場是個有殺戮的地方。”


    正是因為是有殺戮的地方,才能夠鍛煉人心。


    兩人一前一後,前往中天與雲外仙島所在的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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