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三道?”一個小時以後,市公安局最大的審訊室內,坐在審訊桌後的秦卓賢冷冷地問道,他的左邊是局裏的預審處長,右邊則是市局分管刑偵的郭副局長,如此陣容可謂豪華至極。


    易濤沒有說話,隻是抬頭打量了下對麵的三個人,一眼掃過,他的目光和秦卓賢狠狠地看到了一起,一時有些安靜的審訊室內,由於兩人的對視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壓得坐在側麵做記錄的兩個小警察大氣都不敢出。


    ‘啪’,預審處長狠狠拍了下桌子:“說!你是如何殺害路易的?”誰都看得出來,坐在鐵椅子上,被鐐銬綁住了手腳的易濤沒有絲毫的虛軟,相反,倒是充滿了淩厲的霸氣,在與秦卓賢的對視中,竟然逐漸顯出了上風的勢頭,這等情勢若不立即製止,下麵的審訊怎麽進行。


    緩緩收回了於秦卓賢對視的目光,易濤撇了眼預審處長,嘴角一挑,算是做了回答。


    “三道,你要老實點,我正告你,我們公安局不會無緣無故地抓人,你的事情我們已經全部掌握清楚,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主管刑偵的郭副局長見兩個手下有些吃癟,不得已站了出來。


    易濤麵無表情地看了眼郭副局長,索**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對這些人,他心裏麵其實挺複雜的,都是自己的同誌,卻要以這種方式見麵談話,該采取哪種態度應對,他也掌握不好尺度,過於凶狠惡毒吧,他是在是裝不出來,正義凜然吧,他更是想都不敢想,後麵還要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一丁點的失誤就將前功盡棄。


    “三道!我勸你還是坦白從寬的好,你的手下已經交待了你的過去,我們又有認證物證指認你,你抵賴是抵賴不掉的!坦白了,還能給自己留一條活路,真要是讓我們拿物證和認證來定你的罪,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了。”預審處長又開口說道,從周邊打擊著易濤的神經,期望能找到突破口。


    易濤依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讓說了一大堆話的預審處長一陣氣結。


    看易濤這麽難對付,郭副局長和秦卓賢、預審處長輪番上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又接連拋出不少調查材料,暗示易濤自己掌握了他的一切罪行,最後,還將阿豹的證詞以及路易身上留下的易濤鞋印、手印等鑒定材料拍了出來,可易濤依然是不為所動。


    審訊持續了近一個小時,三個主審人員口幹舌燥、虛火直冒,而易濤從始至終就說了五個字:我沒殺路易,除此之外,就再無他言。


    最後,看審訊實在進行不下去了,郭副局長衝其他兩人擺了下頭,意思很明顯,就到這裏吧。


    “起來!”一直站在易濤身後的兩個幹警一提易濤的衣服。


    易濤緩緩站了起來,邁步往外走去,臨到門口時,扔下一句話:“我沒殺路易!”不等屋內的幾人反應過來,頭一扭,昂首走了出去。(.)


    為了方便提審,易濤被暫時關押在市局內的臨時看守所內。經過了幾重大鐵門,有幹警將易濤的鐐銬打開,把他推進了一個三十多平方米的水泥房內。


    易濤抬頭看去,房間成長方形,左右兩邊是兩條長排通鋪,中間留著一米寬的過道,通鋪上,或躺或坐著十幾個麵貌各異的人,看樣子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見有人進來,房內的十幾個人一起看了過來,兩個大漢從通鋪上下到了地上,趿拉著鞋走向了易濤。


    “兄弟,怎麽進來的?”一個大漢上下打量了下易濤,然後有些蠻橫地說道:“有什麽東西孝敬孝敬。”


    “滾!”易濤很是客氣、幹脆地打了聲招呼。


    “我,找死啊!”兩個大漢齊聲怒喝,舉拳就要上來教訓教訓易濤,這都是看守所內的規矩,新人來了得點個卯,殺殺威風。


    易濤當然知道這裏麵的花活,他可沒啥可怕的,見對方拳頭來了,伸左手‘砰’的下接住了左邊那人的右拳,微微用力逆時針一扭,那人立刻痛得啊啊亂叫起來,身子也隨著易濤的勁道扭了過去。這邊製住了一人的同時,易濤飛起一腳。


    右邊那人的拳頭剛遞到一半,就被易濤踹在小肚子上,整個人如沙袋一般往後飛倒。


    右拳掄起,易濤照著痛苦地扭著身子的那人腦門上就砸了下去,‘咚’,隻一下,那人就兩眼一翻,咣嘰一聲倒了下去。邁步向前,路過飛倒那人之時,易濤抬腳一踢,正踢在那人剛要抬起的腦袋上,‘啊’,這倒黴的人兒複又倒下,開始專心吐起了白沫。


    ‘嘩’,剩下的所有人都蹦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看向易濤,目光中有疑問,有懼怕,還有幾個解恨般的讚許。


    “的是誰?”三個人越眾而出,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惡狠狠地問道,看得出來,這應該就是這裏的牢頭。


    上下打量了下這牢頭幾眼,易濤冷冷地說道:“我是三道。”


    “三道!?”屋內響起片驚呼,這些人都是因各種原因被臨時關押在此,街麵上的消息自然門清,三道這個名號最近可是響徹蘭陵黑道,說如雷貫耳都嫌低調,如此凶名赫赫的人物,配上剛才那兩手凶狠絕倫的招式,由不得這些人不嚇一跳。


    “喲,原來是道哥來了!”變戲法般,牢頭臉上蕩起了淳樸而羞澀的笑容,就好像馬上要脫褲子撅**的小受一樣,他臉上神色前後轉換之快,當以光速計算。


    隨著態度的轉變,易濤立刻成了這裏的,眾人麻利兒的把最裏麵最舒服的地方騰了出來,小受牢頭帶頭給他鋪好了被褥,還殷勤地翻出了不少暗藏的煙糖,就差**服侍寢了。


    坦然地接受了物質孝敬,易濤一腳丫子將小受牢頭給踢了出去,然後衝所有人一瞪眼,立刻,屋內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戰戰兢兢地躲到了房門處,給易濤空出了老大一塊安靜的所在。


    剛剛經過的審訊給了易濤很大的觸動,不是因為自己首次成為了犯罪嫌疑人,而是因為警方的態度,尤其是警局內的三個重量級人物同時出現在審訊室內的事實,這表明,警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從對方的口中和神色上,易濤看得出來,在這種壓力下,警方急於破案,而就剛才披露出來的證據看,已經完全可以拋開易濤的口供,而隻憑物證和人證給易濤下結論,這個結論一旦提交檢察院,易濤的罪名基本就定了,惡意謀殺,相信不用多久,法院就會給一個令大家滿意的判決,死刑立即執行,這個大家當然不包括易濤,因為他沒殺路易,他是無辜的。


    怎麽辦?等著判決?易濤緩緩地搖了搖頭,他哪裏會是那種等死的人物,更何況他還是無辜的。這個時候,易濤開始為不久前在江美門口的衝動後悔了,怎麽就沒考慮到警方急於破案的心情呢,唉!他重重地捶了下大腿,突然的動靜嚇得縮在門口處的一眾人等一個激靈。


    隻有跑了!易濤下定了決心,開始抬頭打量所處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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