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5點半,分局的警員已經走了七七八八,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關了一下午的江波濤,也無奈地收拾了心情,開車回家。[.超多好看小說]


    他已經加大了排查力度,就算把整個x縣的土都翻一遍,也要找到白一帆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白子遠的強硬態度。


    半小時後,江波濤家中。


    “爸爸,又翻卷宗看到什麽陳年懸案了嗎?”


    江子芊端著一碗海蠣豆腐湯,從廚房走出來,輕輕放在眉頭緊鎖的江波濤麵前。


    “哦,沒什麽。”江波濤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望向飯桌上的菜,除了這碗剛端上來的海蠣豆腐湯,還有炒腰花、海蜇皮、醬燒板鴨,雖是三菜一湯的低規格,但這三菜一湯恰巧都是江波濤愛吃的。


    “乖女兒,今天是什麽日子?”


    江波濤說著,已經拿起了筷子,嚐了口鴨肉,不鹹不膩,醬放的量恰巧適中,沒有因為過於濃重而掩蓋住鴨肉的鮮美。


    “是你的生日呀。”江子芊也坐了下來,端起飯碗,略帶嗔怪地說:“爸爸你真是的,一天忙到晚,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


    江波濤一愣神,怔怔地看著自己女兒,那清澈如湖水般的眸子,俊秀的俏鼻,披在雙肩的烏黑長發,簡直和她的母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母女二人驚人的相似,甚至看不出任何差別。


    多年前,自己的妻子也曾在飯桌,用這樣嗔怪的語氣:“波濤你真是的,一天忙到晚,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江波濤心中一陣微微的刺痛,江子芊也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江波濤回過神,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風卷殘雲地將飯菜消滅幹淨。


    飯後,江子芊收拾起碗碟,到廚房洗碗,江波濤依然坐在飯桌前,閉目沉思。


    他現在已經有一些頭緒了,夜世界ktv在門口、大廳、過道安置的攝像頭,雖然有許多拍攝死角,錄像是無聲的,而且當天晚上闖入ktv的那夥暴徒都是清一色的衣著;有這麽三個大難點,江波濤還是相信技術人員一定能從幾段錄像中,判斷出這夥暴徒的為首幾個,然後再確定他們的身形特征。


    另外便是這夥暴徒作案的動機,很明顯,作案動機是尋仇;讓江波濤頗為頭疼的便是這件事,白一帆的仇人,在x縣明麵上沒有,暗地裏一抓一大片,不知道多少人盼著他早點死。江波濤還記得幾年前李魋與白一帆的火並事件,這會兒,在江波濤腦中,他開始將此次事件與李魋掛上了鉤。


    尤其是在作案現場,江波濤發現了一把國產的9mm轉輪手槍,這種手槍是近些年才發派下來的警用佩槍,不要說x縣公安分局,就是市公安總局的警務人員,也不怎麽適應這種槍,而是沿用的老款54。這把9mm轉輪,又為這件案子添了幾多疑雲。


    江波濤努力在腦海中推算,然而,幾分鍾後,一個電話讓江波濤停止了他的推算。


    “喂?什麽事?”


    江波濤不耐煩地接通電話,他最討厭的便是在自己思索時被打斷。


    “江局!我們找到白一帆了!”


    “什麽?!”江波濤坐不住了,立即站起來,身體微晃,激動地追問:“什麽時候找到的?他在哪裏?你們現在在哪?”


    “白一帆……白一帆他已經死了,我們找到的是他的屍體。”


    “……死了?”江波濤半響,才輕輕地自語一句。


    “我們接到了一個下水道清潔工的報案,說是發現一具麵目全非的男屍,於是立即帶著人趕了過去,結果發現那具男屍的渾身衣服被扒光,他的身上有刀傷、以及拳腳毆打留下的痕跡。另外,我們還在屍體發現的下水道內,找到了這具男屍被拔下的生前衣物,根據昨天看的錄像,加上那些衣物,斷定這具男屍就是白一帆。”


    “屍體呢?帶回去屍檢了沒有?”江波濤眉頭緊鎖,沒想到白一帆竟然死了,這下麻煩更大了,白子遠的震怒指不定要發泄在誰身上。


    “還沒有,您看有怎麽處理?”


    “立即帶回去屍檢,斷定死因。”江波濤果斷作出安排,“我現在馬上去驗屍房,二十分鍾內就能趕到。”


    洗幹淨了碗碟筷子的江子芊,走出廚房,剛想和江波濤說句什麽,江波濤已經急匆匆地摔門而出。


    “……爸爸,你就不能自私一次,好好歇息一天嗎……”看著江波濤的背影,江子芊無奈地歎了口氣。


    ……


    充斥著刺鼻消毒水味道的驗屍房內。


    “屍檢結果怎麽樣?小來?”


    “死者生前遭受過高強度的毆打,右手手指也被削斷兩根。表麵上看,死者是由於失血過多而死,實際上,卻是在生命特征已經相當微弱後,被人用手指按在頸上,逐漸加力,活活掐死的。”


    二十八歲,剛剛分配到x縣工作沒幾個月的驗屍官來弘森,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


    “活活掐死,這人心夠狠啊。”江波濤歎了口氣,“之前的那些死者,都是頸部大動脈被砍斷造成的出血過多……”


    “還有一件事,江局。我看這個死者的手掌,像是握過槍、練過一段時間射擊的手掌,之前在案發現場繳獲的那把9mm轉輪手槍,或許就是他的。”來弘森補充道。


    江波濤便順著來弘森的話,到白一帆的屍體前翻看了他的手掌,果然,指根處、虎口處磨出了厚厚的繭,手指骨不自然地彎曲成握狀,是練過一段時間射擊的手。


    就在此時,江波濤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一個老片警打來的。


    “喂?老李?什麽事?”


    “江局,我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一周前,白一帆曾經大規模調動自己的人手,在大康路的那片黑網吧地段,和一夥學生發生過暴力衝突!白一帆甚至動用了幾支‘汽狗’!”


    “一夥學生?!”江波濤腦中立即閃過一個名字,田博文!


    這混小子剛被放出來沒多久,又準備進去了?


    “他們的頭兒叫聶揚,就是幾周前,我們匯報的那個,攬了那片黑網吧看場活兒的那個。有消息說,那個聶揚被白一帆逼得跪地磕頭,還學了狗叫……”


    片警老李的話還沒說完,江波濤已經掛斷了電話!


    ……


    翌日,周四。


    八中第二節課下課後,廣播響起了體操音樂,學生們陸陸續續從班級裏出來,到操場上集合,就在此時,刺耳的警笛聲,從街道邊傳來!


    四輛警車,在八中的校門口停下,然後總共十二個警察,從警車上下來,他們的腰間並不是別著橡膠警棍,而是都別了一把54式佩槍!


    操場上的學生們躁動起來,隻見那十二個警察,徑直朝八中操場這邊跑來!


    “您們有什麽事?”


    站在旗台處的副校長正準備嗬斥學生們列隊的緩慢,見到這些突然出現的警察,忙放下手裏的話筒,堆起滿臉,強壓住心中的驚慌笑問道。


    警察對於學校來說,就是瘟神,不管他們是來找哪個犯事的學生或者老師,學校都要因此背上一個“校園風氣差”“師資惡劣”的壞名聲。


    “抓人。”江波濤冷冷地應了一聲,“高一五班的聶揚。”


    昨天晚上,他聽到片警老李的報告後,便查找了戶籍存檔,一下子就找到了聶揚的資料,聶揚的戶口是和父母一起登記的,沒有其他長輩,江波濤反複看了幾遍,也隻認為聶揚是一個家庭背景普通的,就讀於八中,來自下沙鎮的農村娃子。江波濤當夜火速下達了命令,第二天就弄好了逮捕證,並且親自帶隊來抓捕。


    副校長忙點頭,然後跑到高一年的學生隊列前,拉過高一五班的班主任張任:“小張,你班上有個叫聶揚的學生犯事……”


    副校長還未說完,張任已經輕輕甩開副校長的手,衝到男生隊伍中,將站在後麵滿臉淡然的聶揚拉了出來。


    “他就是聶揚?”江波濤直接看向張任。


    “他還是個學生,希望您不要審訊的時候給他上什麽刑。”


    張任滿臉平靜,不卑不亢地對江波濤說道。


    “跟我走一趟吧。”江波濤根本不理會張任,板起臉,一手按在聶揚的肩膀上,聶揚先是渾身一緊繃,幾乎是下意識地要出拳打在江波濤臉上,但他還是及時收住了,稍稍低下頭,跟在江波濤身後,上了一輛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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