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進入c級1009位麵……”


    “進入成功。”


    “位麵主線任務:輔助明屹辰達成成就‘千古一帝’,完成獲得積分3000點,失敗扣除積分1500點。支線任務將隨機發放,完成支線任務將獲得額外獎勵。”


    “非攻略任務,默認關閉好感度係統。”


    “自動加載位麵劇情……”


    ……


    初春的細雨,總帶著一份朦朧的妖嬈,似翩躚的舞者攜來如絲的纏綿,凸起的屋簷,垂下的瓦當,讓雨滴匯成一股清流從麵前飄落。粉衣的少女撐一把紅紙傘走在青石板上,“吱呀”一聲扣開了小院的門扉。


    院子裏的梨花開得極好,一蔟簇的綻滿枝頭,玲瓏,纖麗,如雲似雪,趁著迷蒙的雨色如同細筆描摹的水墨,少女行至屋簷下收了傘:“院落沉沉曉,花開白雪香,三哥這兒風景甚好。”


    “這天下著雨,你怎麽不留在院子裏陪周姨娘反倒來了我這兒?”清雋俊秀的少年正站在窗前作畫,他的眸是極其純粹的墨黑色,如同他筆下白色的宣紙,潑墨的山水,眉眼含笑的看過來時祁昕玉驀的就想起一句詩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二哥回來時撿了個人,聽說是個江湖人,還是個男人,心裏好奇的緊,隻是我和則玉都是女兒家,不好冒然前往,便你隻好來央三哥你了。”


    祁洛搖頭笑了笑,不再言語,抬手描完了那幅山水畫的最後一筆。


    祁昕玉瞅了瞅案幾上的畫讚道:“好一副江南煙雨圖,三哥才情昕玉望塵莫及。”


    “別在這賣乖討巧了,走吧。”祁洛撐了一把油紙傘走進窗外的蒙蒙煙雨裏,青色的衣衫顯得有幾分朦朧的恍惚,便如,便如一幅上好的江南煙雨圖。


    祁昕玉愣了一瞬,抬腳跟了上去:“三哥等等,我去把則玉叫上。”


    .


    “二姐這是在二哥門口幹什麽呢?”祁昕玉忍不住皺了皺眉,又下意識地看了祁洛一眼接著說:“你再怎麽不喜歡她,她也是祖母親自定下來的很二嫂子。”


    “二嫂?我哥哥怎麽可能會娶她!再說我也沒有對她做什麽!”祁昭玉略帶嫌棄的看了蘇淡如一眼,比之祁昕玉,祁則玉的清秀,她的五官要明豔好看的多,即使做著這樣的表情看起來可愛的緊,而蘇淡如和她相比,就像是一隻醜小鴨,還是一直淋著雨滿身泥濘的醜小鴨。


    “娶不娶她那是二哥的事,你現在這種行為叫做目無尊卑,不敬兄嫂。”祁則玉有一張和祁昕玉一模一樣的臉,卻很難讓人把他們認錯,祁昕玉像個孩子,祁則玉卻穩重的可怕。


    祁昭玉的表情一滯,柔柔的笑了開來:“三妹你還真是古板,一點都沒有四妹妹活潑。"


    “誰是你四妹妹。”祁昕玉低聲都落了一句,她們三個雖然都是庶女,但祁昭玉和她二哥祁儐母親是西院的柳如湘,而她和她的孿生姐姐祁則玉的娘則是東院的周慧所出,祁家的正室死的早,死的時候留下一女二子,嫡長子祁洵跟著護國將軍祁家老爺祁崢出征,結果大軍失利,父子倆雙雙戰死在了沙場,大麵積的失地甚至迫使大慶遷都,皇帝一怒之下把祁老太爺叫道禦前訓斥了一頓,趕回了故土湘城,老太爺是個文臣,自覺晚節不保,回鄉三月便鬱鬱而終。家裏便隻剩下了老夫人和兩個妾領著一群孩子,嫡女祁婉玉長她們六歲,早些年便嫁給了戶部侍郎,這兩年也是多虧她和姑姑祁檸萱的照拂,祁家才不至於被人欺了去。二哥祁儐長她四歲,曾和丞相嫡次女有門親事,可惜隨著祁崢祁洵父子的死這門親事自然也黃了,祁儐眼看便是弱冠之齡,去年年關,祁老夫人在湘城給他挑了個姑娘,正是蘇淡如。憑心而論,蘇淡如並不醜,當然也不美,一如她的名字平淡如水,但她和素有才女之稱又品貌俱佳的丞相千金自然是沒法比的,兩相對比之下,祁儐和祁昭玉對蘇淡如不滿意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在不滿歸不滿,祁昭玉今日的作為著實是過分了些,當著下人的麵,欺負自己未過門的嫂子,傳出去她祁家成什麽人了。


    .


    “好了,下著雨一群人在門口站在像什麽樣子,憑白讓人看了笑話”祁洛把傘給了蘇淡如,自己抬腳進了屋:“二哥呢?”


    祁昭玉憤憤的瞪了蘇淡如一眼,卻也沒有再去奪了她的傘,祁洛是這府裏唯一的嫡子,老太太當塊寶捧著,她惹不起:“哥哥去向祖母問安了。”


    .


    祁洛微微頷首,想來祁儐剛剛回府沒有先去看柳姨娘,反而是先去了老太太那兒問安,若說單單隻是孝順沒有幾分其他心思祁洛是不信的,畢竟祁家如今當家的還是老太太,而且柳姨娘向來也不是什麽安分的,不過老太爺不在的時候也是初春,也是下著這樣的小雨,老太太今天恐怕沒有什麽享受天倫之樂的興致,這樣的日子就連他這個祁家最受寵的嫡子都是能躲則躲的,祁儐定然是在那兒呆不了太久的。


    .


    蘇淡如站在雨裏猶豫了一下撐著傘離開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祁家再落魄也不是湘城的家族比得起的,當初媒人和她說祁家老夫人看中了她,要她嫁到祁家當少夫人時,她也不是沒有偷偷歡喜過的,蘇家的確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在這湘城也是排的上號的,又有祁老夫人照顧著,祁昭玉再怎麽也不會如此欺她,偏偏今年開春她娘病逝,他爹立馬就娶了繼室,也不知和祁家老夫人說了些什麽,不出半月就把她送了過來,當初是為什麽滿心歡喜的想要嫁過來的,似乎是那少年白衣泛舟,玉笛飛聲,眉眼含笑,曲聲繾綣,後來呢?蘇淡如捏了捏傘柄,竹節做成的傘柄透著涼意,嗬,一個沒有母族沒有名分無才無貌的嫂子啊!


    “二哥把那江湖人安置在哪兒了?”祁昕玉眨巴了眨巴眼問﹕“映兒,你知不知道?”


    映兒是祁儐的貼身丫鬟,說白了也就是柳如湘給祁儐物色的通房丫頭,等祁儐娶了妻就會把映兒升了妾,此刻,她微微欠了欠身子﹕“暫且在裏頭的廂房裏躺著,少爺說要和老夫人說一聲,再行安排。”


    “是你們救了溫某?”男人,不,這還隻是個少年,他的衣衫有些襤褸,不知是被刀還是被劍劃開的口子,下擺上的暗紅色血跡,以及還在滴著水的衣袖和下袍,頭發服服帖帖的垂著還帶著潮氣,冷淡至極的臉蒼白的過分,看起來當真是一副剛剛才從雨裏撿回來的模樣。


    “救你的是我二哥,他現在去找我祖母了,不在這兒。”祁昭玉回答,他對這人的興趣明顯很高。


    “你真的是江湖人?你能飛簷走壁嗎?”祁昕玉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那少年還是木著一張臉,聽見她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映兒,二哥的閑置衣物先取一件給這位……溫少俠換洗。”祁洛朝那人笑了笑﹕“我等寡聞,讓少俠見笑了。”


    映兒應了一聲下去了,那姓溫的少年癱著一張臉朝環視了一邊,最後是定格在祁洛身上,眼裏閃過一道淺淺的驚豔:“謝謝。”


    祁昭玉見了心底有些憤恨,她一定是被那群人給忽悠了,當時那個穿白衣的女人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穿越後會給她美麗的外表和尊貴的身份,美麗的外表是有,隻是嫡長女祁婉玉長的美就算了,祁洛一個男人比他長得還要好看是鬧哪樣,誰能告訴她這個世界怎麽了!尊貴的身份也有,祁家的庶女都比別家的嫡女嬌貴,隻是小說裏正妻不都是被小妾壓一頭的嗎?柳姨娘怎麽就永遠都鬥不過祁夫人,好不容易熬死了嫡母,一直壓她一頭的祁婉玉也嫁了,想著美好的明天就要到了,結果她還沒有享了幾天福,她爹就帶著她大哥急吼吼的上了戰場,還輸的一塌糊塗死在了沙場上,到現在大慶的那一半國土還被北漠占著呢!連帶她祖父也跟著倒了黴,死了兒子和孫子還被擼了官職活生生把自己氣死了。還有她二哥,媳婦飛了,前程也飛了,她也到要嫁的年紀,老太太極有可能給她找個湘城的夫家,那個該死的老太婆旺她這麽多年一直乖巧恭順,討好孝敬,那個老太婆也還是捧著那個嫡子,生怕受了委屈。


    .


    不過,眼前這個溫少俠的出現可是一個曆史性的轉折,說不定代表著江湖副本的開啟,畢竟她可是被人求著帶著金手指穿來的啊!怎麽可能就這樣籍籍無名,說不定以前所有的不順都是女主配置呢!


    這麽想著,祁昭玉覺得整個世界都明媚了不少,連帶看祁洛和祁則玉姐妹都無比順眼。


    溫少俠已經換好了衣服,倒也是一表人才,麵冠如玉,祁昭玉抿唇笑了笑,這就對了,冰山正道俠客,接下來一定還會遇見妙手仁心的神醫,邪魅霸氣的魔教教主,風流多金的浪子。她有忍不住看了看祁洛,祁洛有一副極好的樣貌,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不定……,她的眼睛亮了亮,朝祁洛溫柔婉約的笑了一下。


    以前倒是她愚昧了,以祁洛的相貌,以祁洛的才情,以祁洛的性子,怎麽可能隻是個宅鬥裏的炮灰,至於姐弟什麽的,說不定不是親的呢,有的作者就是好這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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