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是丹陽郡主明晏君的封地,與芸京之間相距不遠。


    如今祁家已經成年的男丁便隻有祁儐一人,丹陽是說名義上是分屬於祁家的,但先皇臨死前有令,祁家一家老小前往芸京,無皇命不得搬。祁儐妻女皆在芸京,每年隻有數月待在丹陽。


    再說燕回山莊,百年前在丹陽,那是丹陽還不叫丹陽喚作岷城。後來岷城封賞丹陽郡主,但丹陽郡主隨夫在京,後來更是近乎無人管轄,日子久了燕回便成了這兒的地頭蛇。


    若放在十幾年前,丹陽城在恰逢燕回莊主的生辰去辦一個花朝節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十年前丹陽郡主的二兒子成了攝政王,六年前攝政王平了北漠,丹陽郡主的生辰再無人懈怠,幾年下來便有了遠近聞名的花朝節。


    外界說整整一月,但其實真正的花朝節隻有一天,花朝節開始的前後十天丹陽都是分外熱鬧起來,三年前聖上得平北漠的時候更是在花朝節親自來了一趟丹陽。


    這幾日花朝節當日的大新聞正鬧的沸沸揚揚。丹陽有規定花朝節當天任何人都需步行入城,但是當天的確實有一頂轎子入了城。上次用這種禮儀來的還是皇帝,便是將軍來這兒逛也是得下轎的,但此次來的不是別人就是丹陽郡主的婆婆祁老太太。據說這起老太太是在孫兒媳和孫女走了以後臨時起意來的丹陽。當然這固然讓人們津津樂道,但更值得稱道的是燕回山莊的二小姐蕭婉婉得了老太太的青眼,被收做了幹孫女。


    最讓人覺得勁爆的是據說當日那作惡多端的魔教教主也來了丹陽,此事還是天下第一富商白鈺公子在城門口看見了魔教的馬車才發現的。


    可惜白鈺並不知道他麵前坐著的人就是新任的魔教教主。


    他麵前的公子長了一副上好的皮囊,才華橫溢,談吐風雅。雖說表麵上看上去冷冷清清,但偶爾流露出的幾分天真和爽朗卻讓白鈺認為對方是個涉世未深的外冷內熱的人。


    “咳咳…哥哥,我…這位公子是…咳咳…”走進來的女子穿著一襲白衣,外批著一件淺藍色的男子外衫,她的全身都濕透了,麵容蒼白,時不時還輕咳著。


    “宛兒。”連笑容都帶著幾分矜持的溫潤公子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這是怎麽了?可有不適?蘿姑呢?來人,去給小姐煎藥!”


    “哥哥,宛兒沒事。”女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來:“街上人多的很,我與蘿姑不小心走失了,後來遊湖時失足落了水,好在當時溫二哥在附近,救了我。這件衣衫便是溫二哥的。”


    確定了妹妹的安危,白鈺舒了一口氣:“無礙便好,宇乾呢?”


    “溫二哥本是打算送我回來的,隻是半道上說見到了什麽重要之物,現行去追了。”


    “那明日我上門去謝他,說來他即是來了,為何不來這邊,現在住在哪?”


    白宛兒又咳了兩聲,輕聲答道:“溫大哥也來了。”


    “溫大哥…”白鈺表情頗為微妙,到他很快就恢複如常:“你上樓換身衣服,把藥喝了,先歇下吧!莫要著了涼。”


    “咳咳…咳咳…”白宛兒輕輕拉了拉白鈺的衣袖,白鈺連忙扭頭看向一旁的紫衣公子:“秦兄見諒,我卻是一時著急,失態了。宛兒,我與你介紹,這位是秦攸秦公子。”


    白宛兒朝紫衣公子笑了笑,她記得她進門時這位公子眼裏閃過的莫名狂熱,真是個奇怪的人,她掩唇輕咳著,也掩住了嘴裏有些怪異的弧度:“說來巧合,前些日子宛兒同樣…咳咳…結識了一位秦公子,他叫做秦醉,公子可認識?”


    紫衣公子自帶清冷bug的臉上有一霎那的茫然:“小離,秦醉是誰?是誰?我不認識吧!”


    “他是你哥啊!不過好像從來沒有在劇情裏出現過,所以前麵被略過了,可是還是有些奇怪…果然進錯任務世界很危險的,我申請的外援怎麽還不到啊!難道我剛離開科技部那個滿地中二的地方就要被送到懲罰世界關小黑屋嗎?不要啊……”紫衣公子的腦海裏一個長著大眼睛的雞蛋正在旋轉…跳躍……


    “兩位公子請留步!”溫宇乾眼見追了一路的兩人又快要被人群淹沒,再顧不得其他,連忙叫了出來。


    “叫我嗎?”


    “對。”


    “你怎麽能叫我公子,要叫我道長,道長!看不見我的道袍嗎?”穿著黑色長衣的少年痛心疾首的看著他,溫宇乾一時有些尷尬,他的確沒看出少年這身衣服有什麽地方與道觀裏道士的服裝有什麽相似。


    “凝眉。”一旁抱著貓的白衣少年看了黑衣少年一眼。


    喚作凝眉的黑衣少年表情一僵,訕訕的說到:“我知道我們曜月的服裝和道袍不太一樣了。”見白衣少年仍然看著他,扁了扁嘴回到:“其實叫不叫道長也無所謂。”


    白衣少年長了一副極好的容顏,朝溫宇乾露出個溫柔的微笑來:“這位公子找我們所謂何事?”


    溫宇乾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咳…你們可認識家兄?”見對麵兩人看著自己,方才想起人家壓根認不得他又連忙道:“在下溫宇乾,家兄溫宇驍。”


    白衣少年怔了怔,摘下了腰間的玉佩:“溫少俠是為了這個?”


    “不錯,此物對家兄很重要。”溫宇乾眼神急迫的盯著他,或者說盯著那塊玉佩。


    白衣少年微微抿了抿嘴,神情有些猶豫,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看向他:“給你。”


    “我…不是…我…”看著被少年遞過來的玉佩,溫宇乾一時有些語無倫次,他並不是這個意思。這塊玉佩的確是極重要的,他比兄長小了近十歲,他還記得七八歲的時候一向是天之驕子的兄長被父親責罵懲罰過一次,原因就是這塊玉佩。玉佩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劍字,乃是他們劍莊繼承人的身份象征。


    “你願意隨我去見見家兄嗎?”溫宇乾定了定神問。


    少年又笑了,他的笑容很是好看:“我收到此物時隻以為是個念想,並不曾想到它對溫少俠和您的兄長如此重要。”


    “公子,家兄……”


    “勞煩溫少俠轉交溫…莊主。”少年的臉上是一種近乎淡薄的寧靜,那並不是他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模樣。


    溫宇乾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表情有些微妙,他記得兄長曾言將此物交於了一個重要的人,可是那少年比他還要小一些,十幾年前分明還是個孩童。


    “洛洛,你故意把玉佩拿出來難道不是為了見溫宇驍嗎?”小九眨了眨眼,洛洛明明是來了丹陽才問它的玉佩。


    不要問為什麽祁洛要找它要玉佩,作為一隻係統,最基本的儲物功能還是有的好嗎?


    “有緣自會相見。”祁洛垂了垂眸,語氣不明。


    “你認識溫宇驍啊,我聽說書先生講過他是劍莊的莊主,聽說他個丹陽的城主祁儐認識,這幾天就是住在城主府呢!”凝眉小道士嘰嘰喳喳的說著。


    城主府?祁儐?小九拿爪子揉了揉下巴,做出思考狀,它似乎有些懂了,洛洛好像隻是不想見到祁家的人,可這是為什麽呢?他們要查這個位麵的執行者和那個神秘的t23,他們明明可已利用祁家如今的勢力來查啊。


    話說終端係統居然把它檢測其它不屬於本位麵能量的能力給屏蔽掉了!好過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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