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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球館外。


    柳樹和柳荷坐在校園的木質長椅上,柳樹心疼地為柳荷揉捏著她腿上被那少年掐的淤血之處,憤憤地喘著粗氣。


    柳荷被他孩子氣的樣子逗笑了,她笑著摸了摸柳樹的頭發,清涼的嗓音在柳樹的耳邊響起:“呆樹,不要生氣啦,這沒什麽的,你應該知道,那個小子的下場應該比我難堪的多。”


    柳樹手上的動作不停,抬起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道:“我知道,她招惹了你其實比招惹我更加可怕,話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後來怎麽料理他的?”


    “沒什麽,”柳荷輕描淡寫地道:“隻是甩了他兩個耳光,留下點‘印象’,讓他交了點學費罷了。”


    柳樹深吸一口氣,將手從柳荷的腿上離開,站起身道:“真是過火,好長時間都沒碰到過這種膽大包天的人了,不得不說,心裏的這口氣可真是難咽下去!”


    兩人正說著,辰風和宋陽帶著二年級的籃球隊成員遠遠地跑了過來,宋陽最先跑到柳樹麵前,他比比劃劃地在柳樹麵前耍了半天,柳樹硬是一點意思都沒領會出來,他轉過頭,對辰風道:“學長,怎麽?我們球隊新開的節目是耍猴兒?”


    辰風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跟柳樹閑聊,而是一臉嚴肅地道:“柳樹,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帶著柳荷躲一躲,剛才那小子打電話叫了不少人,看架勢好像不下30個人,如果真的打起來,恐怕後果和影響都不太好,搞不好會被開除的!”


    柳樹的心裏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的他沒想到那小子還敢找上門兒來,柳樹氣極反笑,他牽著柳荷的手,笑問道:“那小子在哪兒?我長這麽大還真沒打過架,也想見識一下30多人是多麽大的陣仗!”


    辰風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麽,宋陽卻再一次搶在了辰風之前唯恐天下不亂的對柳樹道:“樹娘!就得這樣才像個男人!我就非常讚成你的做法!咱們去幹他娘的!管他多少人?咱們都不怕,他敢來,就讓他看看他宋大爺的手段!”


    在場的人都被宋陽逗笑了,即便是穩重地辰風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校門。


    華瀾門前是一條寬廣的馬路,馬路的兩旁是一家家的小超市,而在一家門麵稍大的超市門前,站著的正是那少年。


    那少年的身邊跟著許多同齡的孩子,隻不過他們的穿衣打扮卻跟“學生”這兩個字相差甚遠,怎麽看都是一群社會上閑散的流氓。


    看見柳樹,那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惶恐,更多的卻是怨恨,而在看到柳樹身邊的柳荷時,他的眼裏充斥的卻是紅果果的垂涎。


    少年的眼中已經失了柳樹初見他時的清澈和認真,他的手裏夾著一根香煙,身形鬆垮,和身邊的那些不良少年很好地融為一體。


    柳樹這邊帶著一群人走了出來,並直奔那少年而去,那少年將手中的煙掐滅,對身邊的“小夥伴”們招呼一聲,帶頭迎向了柳樹。


    宋陽捅了捅身邊的南柔,小聲問道:“南柔你看,這樣是不是特別有古惑仔的那種即時感?”


    南柔偏頭看了看比她愛上幾分的宋陽,挑了挑眉頭,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繼而便轉回了頭。


    兩撥人的距離不遠,相互迎頭之下更是片刻便接到了一起,柳樹的手緊緊地將柳荷的手握在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少年笑道:“嗬,怎麽?這是準備報複,還是來找這麽多人向我道歉?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麽歡迎你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麽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那少年的眼光閃動,看著人高馬大的柳樹並不說話,靜默了幾秒之後,一拳打在了柳樹的肚子上!


    柳樹吃痛,卻並未彎腰,他的腰杆挺得筆直,嘲諷道:“嗬,真是個孩子,你或許該回家溫習一下吃奶時用了多大的勁然後再出來找人打架?”


    柳樹的話音尚未落下,那少年又是一拳,再一次打在了柳樹的胃部!


    柳樹喉頭一甜,卻是硬生生地將這一口氣咽了下去,那少年見柳樹並不動手,視線依然在柳樹身上,身體卻是甩手便給了柳荷一巴掌!


    “啪!”柳荷白皙的臉上多了幾道指印,她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對那少年道:“你很不服麽?”


    “啪!”柳荷臉上的指印更深了幾分,柳荷卻仍是沒有動手,隻是對身邊的辰風道:“學長,你都錄下來了?對吧?”


    辰風聞言點了點頭,柳荷這才舒展開皺緊地眉頭,露出滿意地笑意,她的笑容越發的醉人,而柳樹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溫暖,唯一的異常,就是柳樹那越發猩紅的雙眼。


    看見兩人的異常,宋陽和辰風連忙將其他人拽到一邊,拉開空間,南柔不解的問道:“學長?你們為什麽退開了?難道我們不用幫幫隊長和學姐嗎?”


    辰風看著狀態反常的柳樹和柳荷,心有餘悸地道:“這你可以放心,你的隊長和學姐都不是好惹的。這幾個小崽子,都不一定夠他們泄憤的!”


    宋陽對這一點深以為然,他拉住南柔的手臂道:“南柔,你可千萬不能過去,可能你不知道,你眼裏的女神學姐可是從初中開始就以打流氓為樂!”


    “那隊長呢?”


    “樹娘發怒的話,如果柳荷清醒,那就有能讓他停下來的人,如果柳荷也很憤怒,那就隻能看天意了。”


    南柔清楚,眼前的狀態,顯然就隻能看天意了!


    南柔想的不錯,柳樹和柳荷都很憤怒。


    柳荷從小長到現在,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她!


    而柳樹……更是那種對我凶狠可以,對我的朋友不可以的男人!


    女朋友當然更加不可以!


    所以柳樹要從那少年身上討回來。


    柳樹的雙眼再一次蒙上了一層血色,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肩膀,食指和拇指死死地扣住了少年的肩骨。


    少年吃痛,晃了晃肩膀柳樹的手指卻紋絲未動,少年伸出雙手,想要將柳樹的手指扳開,柳樹卻是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少年的後腦。


    少年一愣,柳樹卻沒有再給他反應的機會,他按住少年的頭,拽著少年的頭發,伸出長腿,一腳踹在少年的肚子上將少年踹倒跪在地上,抓著少年頭發的手狠狠地將少年的頭撞向地麵!


    少年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和柳樹相提並論,即便他竭力掙紮卻始終是逃不開柳樹的掌心,躲避不了的他,腦袋被柳樹狠狠地撞在了水泥地麵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見少年被打,少年身後的孩子們都動了手,他們赤手空拳,也有的拿著棍子,衝著柳樹而去。


    然而,他們卻忘了柳荷!


    一直默不作聲地柳荷,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塊板磚藏在身後,對著衝上來的一名少年,一板磚就拍在了那名少年的腦袋上!


    板磚斷裂,那衝來的少年也隨之而倒了下去,柳荷卻沒有停手,她提著板磚,見誰要上前便作勢要將板磚甩手扔出去,這可把這群孩子嚇得不輕,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再上前。


    柳荷輕蔑地笑了笑,從柳樹的手中接過被柳樹打暈的少年,一巴掌接一巴掌的甩在少年的臉上,即便手掌都被震得發麻酸痛也並不停手,少年的臉很快便又腫了一圈,被撞暈的他硬是被柳荷的耳光抽醒了過來,他的鼻子裏流出了鼻血,眼裏也流出了淚水,柳荷打完最後一巴掌,將少年扔在了地上,對少年道:“記住,拳頭大才是硬道理,而且,在華瀾,沒有人可以惹我!你是第一個,所以你付出了代價!”


    話落,柳荷牽著柳樹的手轉身遠去,她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不停地顫抖,白皙的手掌上有些青紫,還沾染著幾絲血跡,柳荷從口袋裏拽出一張濕巾,將自己的手掌仔仔細細地清理幹淨。


    柳樹右手撫著肚子,少年個頭雖小,但手上的力道卻很足,那兩拳的確是讓柳樹很是痛苦,但此刻的柳樹卻沒有心思管顧自己的疼痛,他看著柳荷臉上的指印,心疼地道:“小荷,你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


    “以後,我絕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


    “一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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