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這是!!戰鬥的局勢還真是神奇的奇異展開呢!!”解說員的喋喋不休又重新在場地的上空中回響著,也許是因為剛剛的突變局勢讓這位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都有些應接不暇以至於在一時間啞口無言的緣故,此刻趁著妙蛙花一擊擊倒大針蜂的空擋,重新蓄滿了口水和廢話的解說員又開始奮力聒噪起來:“一招草係的絕招——雖然是有著‘終極絕招’之稱的超級大絕招——竟然就直接k.o.了身具昆蟲和毒雙屬性,對草係有四倍抵抗力的大針蜂!!該說是梅林選手的妙蛙花力量驚人呢,還是這個大絕招之中還隱藏著什麽玄妙、奇妙嗎!?”


    “不過說起來,梅林選手的妙蛙花所施展的瘋狂機器絕招確實和一般意義上的瘋狂機器絕招有所差別啊!!”自問自答玩得正嗨的解說員在屬於自己那個注定不顯露形象的小小舞台上手舞足蹈地釋放著自己的澎湃激情,“一般來說,瘋狂機器絕招的主要殺傷力是由突破土壤之中的粗壯根係所造成的衝撞直擊!!稍稍高深一點的應用則包括了擠壓、勒卷之類的額外附加動作。但像是梅林選手的妙蛙花所施展的瘋狂機器一般,主要采用束縛、毆擊、碾壓為手段進行傷害的……似乎還從未遇見到呢!!這算是一種全新的絕招應用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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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一頭霧水之中玩著自問自答遊戲的解說員一樣,在草之場地的看台之上,在數不清的大小屏幕之前,關注著梅林在石英大會的初賽第一戰的許多人也都升起了類似的疑問。那個疑問很簡單,究竟是什麽樣的絕招能夠在四倍的巨大屬性抗性的基礎上一招擊倒一隻實打實的精英級大針蜂呢!?


    而和那些滿腹疑竇的家夥們不同,在頂層包房的角落之中品嚐著苦澀抹茶的兩個老人卻並沒有因為梅林的一點點小花招而感到太多的意外。


    “說起來,師匠您的這個‘關門弟子’還真是有趣啊。似乎,這個小子總能給人一些意外的驚喜啊……”手捧著茶杯,淺淺地品嚐著杯中苦澀的綠色湯水的老婦人別有深意的說道:“一隻‘鼓動’的妙蛙,一招展開了拓展模式的瘋狂機器……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恐怕是‘蹂躪’模式複合‘榨取’模式的雙重模式下的瘋狂機器吧……如果不是這額外的雙重模式,那隻大針蜂也不會這麽簡簡單單地就輸掉這場比賽。可惜啊,真是可惜啊……”似有所指一般,老婦人低聲念叨著。


    老先生微微挑了挑自己雪白的眉頭,卻沒有去接老婦人的話茬,反而把話題又重新引回了關於梅林提供的小驚喜之上:“這個小鬼,腦袋裏的知識儲備多到嚇人,同樣多到嚇人的還有他的那些不著邊際的異想天開!之前這個小子隻是缺少實際操作的對象和足夠他實踐的經驗罷了。現在,他有了充分能夠實踐其知識儲備和奇思妙想的對象和平台以及足夠運用的經驗。那個臭小鬼,搞出什麽事情都不會讓我這個老頭子太過吃驚啦……”


    “嗬嗬,您還真是頗為器重這個小鬼呢。”手捧著茶杯,借著低頭飲茶的工夫,老婦人微抬眼角掃視了一下端坐在對麵的自己的“師匠”,眼珠快速地轉動了幾下,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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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說,梅林選手的妙蛙花用違背常識的一擊草係大絕招解決掉了真一郎選手的大針蜂的這一結果已成定局!!裁判和雙方訓練家似乎都沒有對這一結果有所異議,那麽我們也就無需再繼續糾結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了大針蜂這一身具四倍草係抗性的……噢噢!真一郎選手的下一隻神奇寶貝登場了!草之場地的的初賽馬上就將迎來更加激烈的白熱化對決了!!”


    就在解說員仍在孜孜不倦地喋喋不休的時候,略微驚訝了一會兒之後的真一郎索性不再去思索自己的愛將究竟為何會失利的具體原因了。不過也不怪他,當一個人隻能感受到沸騰的熱血奮力地衝擊著自己的天靈蓋的時候,當一個人耳朵之中隻存在著血液撞擊血管鼓動耳膜的聲音的時候,當一個人的心髒在胸腔之中的躍動聲大到已經足以遮蓋住外界的雜音的時候,當一個人粗壯而又急促地呼出的熱氣都能燙傷自己的鼻孔的時候。這個人也就聽不到冷靜的聲音,也接受不了理智的控製了。此刻的他,隻是一個熱情與憤怒所驅動著的生物,僅此而已。


    他,他真一郎將要展開最激烈的報複,他要讓對麵那個臭小鬼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精英訓練家的力量,讓他知道知道冒犯一位高貴的精英將要付出多麽慘痛的代價!!


    這麽想,真一郎也著實把這些念頭給付諸了實際,憤恨地拋出寶貝球,他聲嘶力竭地叫嚷著:“出來吧,阿柏怪!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溺斃在你的毒牙所滴滲出的劇毒之液之中吧!!”


    斜斜劃出一道弧線,真一郎拋出的寶貝球甩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拋出了一個盤卷成一團的大號陰影穩穩落在剛剛被翻整一新的土地之上。


    “嘶~~”


    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地響亮嘶鳴聲,盤卷著的巨大身影緩慢地、晃動著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支楞開自己的腹部,讓本就臃腫龐大的身軀陡然再度擴大了數個型號顯得格外駭人。一邊從嘴巴之中發出一陣陣令人不悅而又直打冷顫的嘶鳴聲,巨大的身影也同時開始愈加用力地抖動自己的上半身,似是迎合著某種無聲的旋律,在舞動什麽邪異的舞蹈一般。


    巨大的蛇形所發出的陣陣陰冷至極的嘶鳴聲就像是一條條有著實際形態與身影的毒蛇一般,用急速的蛇形通過大氣與土地傳導到每一個聽到這個聲音的活體耳中,一下又一下地噬咬著聆聽者的精神與意誌,一滴又一滴地向聆聽者的體內注入名為恐懼與畏縮的毒藥。


    彷佛是整齊劃一的動作一般,看台上的數百位觀眾同時打了一個從頭顫到腳的大寒顫,紛紛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寒意侵襲著自己的身體,同時也覺得一種無法抗拒的恐怖感在心底的某個陰暗的角落開始悄悄地迅速蔓延。少部分意誌薄弱的人則很明顯已經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或是麵色慘白,或是抖若篩糠,種種表象不一而足。


    而這些看台上的無辜觀眾隻是受到了並不針對他們的聲音威嚇的小小餘波的點點波及而已就紛紛變成了這般模樣。而這股恐怖至極的嘶鳴聲的主要針對對象——梅林以及弗洛格——實打實的接受了全套的嘶鳴洗禮,他們的表現也就可想而知了。


    即便梅林他們針對類似的聲音威嚇做過大量的針對性特訓——萊吉恩的吼叫和咆哮聲恰恰就是同種類型的聲音威嚇,梅林和夥伴們經常會接受它的常規洗禮和突然襲擊。但是,來自卡蒂狗的威嚇是威武雄壯的堂堂之氣,是源自對自己的實力與意誌的絕對自信,是源自於強大力量的天然壓迫與震懾力而來。它與來自蛇形所發出的陰冷嘶鳴截然不同,這種令人感到陰冷、邪毒,聯想到滑膩、柔軟觸感,以及關聯到致命毒素、窒息、急速死亡等等恐怖場麵的聲音是很難通過實際並不怎麽相幹的其他訓練就能抵抗的。


    下意識地退縮了一步腳步,身體很自然的根據受驚時的標準流程做出了自己的本能反應——顫抖、畏懼、寒冷、後退。後退了一步之後,梅林就開始想辦法控製住那幾乎不可抑止的本能反應。緊咬著牙關狠攥著拳頭,借由自虐所產生的痛楚,梅林這才堪堪止住了自己因為威嚇生效而作出的狼狽的退避反應。


    弗洛格也是一般,這個巨大的家夥也遲疑著向後退縮了腳步,同時低垂著自己的腦袋,從喉嚨裏擠出一陣陣不安的咆哮聲。


    “恰~阿~~!!!”


    突然間,仍被白色強光所籠罩的舞動著的蛇形突然暴喝出了一聲強烈的嘶鳴,伴隨著這陣彷佛能夠直擊心髒造成心跳漏拍的暴喝聲,劇烈抖動之中的蛇形上半身猛然間抖開了一直纏繞在自己身體之外的白光,將自己那巨大的猙獰形象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


    即便有所防備,但梅林與弗洛格的視線仍然是不自覺地、著了魔一般的被那個恐怖的身形給牢牢吸引住了。他們倆完全完全、真真切切的目睹了這隻巨大的阿柏怪展露真身的全過程,並且呆愣愣地直直注視著阿柏怪那完全撐開的腹部上的那副麵孔,那副表示著威嚴與強大力量的“威之紋”。


    如果梅林此刻仍然是完全清醒的狀態的話,他肯定會知道自己這樣呆愣愣傻乎乎的直視阿柏怪的行為有多麽愚蠢,尤其是自己竟然敢去直視一隻有著“威嚴臉譜”紋路的阿柏怪,這種行為更是直接可以用簡單的“作死”一詞加以囊括並準確形容。


    “威之紋”,或者叫“威嚴臉譜”是目前已知的由人類辨識並且明確效果的六種阿柏怪腹部紋路之一。經由學者以及優秀訓練家們的反複試驗、摸索與實戰對比,“威嚴臉譜”被證實能夠提升阿柏怪的威嚇效果,並顯著增強威嚇能力。這種紋路相當罕見,所以試驗的結果並不全麵也不深入,不少學者與訓練家們還認為或者說是推測,這種紋路可能也有著除了增強威嚇之外的其他一些更神奇的效果未曾被人類所發現和知曉。


    “死吧!去死吧!!”暴怒之中的真一郎大大咧咧的吐露著十分過激的激烈話語,趁著梅林與弗洛格完全被自己的阿柏怪給震懾住的絕佳時機,即便是沒有多少理智的他都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攻擊機會,所以他自然不會放過報複的機會:“阿柏怪!!使用毒液牙!!咬碎它!!在它破碎的身體之中注滿你的致命毒液!!”


    “嘟嘟~”也許是因為真一郎的發令之中包含有太多的違/禁/詞/匯以及過多的過/激/言/論,終於忍無可忍的裁判君舉起代表著真一郎的綠色小旗幟,同時吹響了嘴中含著的口哨:“注意你的言辭,真一郎選手,警告一次!如果你再繼續使用這種不恰當的言辭,那麽我將以關都地區聯盟以及石英大會所賦予我的權利直接褫奪你的參賽資格!請你注意!”


    可惜,真一郎似乎並沒有聽見裁判君的警告,或者說是暴怒狀態之中的他即便是聽到了裁判的言辭但是也已經處理不了這些言辭之中所包含的訊息了。所以,真一郎直接無視了裁判的警告和言論,仍舊在自己的位置上肆無忌憚的噴灑著毒液。


    “咬碎它!吞下它!讓它在你肚中的溶解液裏化成汁水!!”越說越是亢奮,真一郎劍指著弗洛格——或者是梅林——一邊狠狠地點著,一邊不停歇的叫嚷著。


    真一郎的這種奇怪狀態很顯然也引起了自己的夥伴的疑惑,阿柏怪並沒有遵從自己的訓練家所發出的指令展開攻擊,反而是轉過身子疑惑的注視著自己的訓練家,同時不住吐出自己嘴中那條長長的、分叉的猩紅色長舌在空氣之中來回感知著什麽。很快,這條大蛇就大概知道了究竟是什麽原因讓自己的訓練家如此失態,它微微轉過身子,用它那對狹長的眼睛冷冰冰的注視著仍舊陷入震懾狀態不能行動的弗洛格,眼眸之中寒芒四射,嘴中的長舌快速地來回舔舐著。


    “嘟嘟~”裁判君又吹響哨子,“真一郎選手!收回你的不當言論!停下!住口!”


    可惜,幾近癲狂之中的真一郎完全無視了外界的任何訊息,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宣泄著那堵滿自己心靈與身體之中的莫名憤怒和躁動。


    “裁判先生……我想,真一郎選手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本意才變成這樣的……”


    就在已經忍無可忍的裁判君打算直接宣布取消真一郎的參賽資格,並且準備呼叫工作人員製服並驅逐真一郎的時候,剛剛從震懾狀態之中緩過勁來的梅林開口了。


    語氣仍有些力不從心的梅林柔弱的說道:“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恐怕……”梅林斟酌了一番措辭之後,繼續說道:“……應該是和我有關的……真一郎選手他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類似於‘挑撥’與‘憤怒’混合的狀態。他現在已經基本上不受自己理智的控製了……所以,請千萬不要草率的做出……”


    就在梅林開口解釋的時候,裁判君一直帶著的耳麥之中似乎也傳出了什麽指令。隻見裁判君用自己的左手摁著耳麥,仔細聆聽著其中的聲音,還不時小聲回複一兩個詞匯。看那狀態似是在接受什麽指示一樣。看到這情景,梅林也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梅林選手,你能解除真一郎選手目前這種不正常的‘失禮’狀態是嗎?”裁判君在聆聽完來自耳麥之中的神秘指示之後,轉而向梅林問道:“如果你能解除的話,那麽你們倆的比賽還能正常持續下去,如果不能的話,恐怕我就隻能褫奪如此行為不端的真一郎選手的參賽資格。同時也將暫停你的參賽資格……”


    “我能。”梅林直接說道:“更準確點說是我的弗洛格——就是我的妙蛙花——它能。”


    “那很好,就請你首先解除真一郎選手的異常狀態,之後我們再重新開始比賽吧……”裁判君說道。


    說來也奇怪,在真一郎接近癲狂的時期,原本一直囉囉嗦嗦的解說員竟然也同時失聲了。不單如此,似乎就連場地之中的擴音器材、播音係統也同時停止了工作。如果梅林能夠知道現在的直播以及轉播情況的話,他就會發現自己的這場戰鬥在真一郎剛剛表露出失態舉動的第一時間就陷入了信號丟失的狀態。


    簡而言之,真一郎的這種癲狂姿態和狂亂言語很萬幸的並沒有被外界的普羅大眾所獲知。除了少部分意誌堅定的現場觀眾能夠看到他跳著腳的異常行為,沒有更多的人聽到他的那些狂言亂語。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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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個愛惹麻煩的小鬼啊……”頂層包房的落地窗之前,在幕後主導了這一切應急反應行為的老婦人看著腳底下的草之場地,微微搖著頭,嘴角噙著笑,幽幽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實力不見得多強,可是這惹麻煩的功力卻是出乎意料的厲害啊……”


    “能讓你們出乎意料,這隻能說明你們的準備工作進行的不到位。”老爺子在小桌前邊品茗邊隨口說道:“他的這點‘家底’你們又不是完全不知道,竟然還能這麽措手不及,隻能說你們的預案做的不到位。”


    “是,師匠,您教訓的是。”沒有反駁老爺子的數落,老婦人十分痛快地坦承了自己的失誤,“看來,我們還是有點太低估他了……”


    “真是個讓人總能出乎意料的小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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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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