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道違背常理的滔天巨浪的突兀出現一般,一道同樣無跡可尋讓眾人根本無從查覺的深藍色射線在稍後的刹那迎上了那道似乎隻需輕輕拍打一下就足以將戰艦碾成粉碎的巨浪,而後穩穩將其凍結在了即將落下的瞬間。


    深藍色的射線散發著奪目的炫彩,死死頂住了巨浪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並在極快的瞬間將其凍結成了一麵透亮的冰牆。剔透的接天牆麵之上仍繚繞著絲絲冰氣與水霧,強大的動能被瞬間製止之後,尚未宣泄出來的餘勢仍推著已經凍結的冰牆向前滑動了少許距離。


    從深藍色射線的乍現,到它阻擋住巨浪,再到它憑空消散於空氣中,化為一股寒冷刺骨的涼意彌漫在茫然無際的大海之上。


    這股足以凍結住夏天的冷空氣將被深深地震撼住的梅林給重新激活。


    無論是那道突兀升騰而起的巨浪,還是緊隨其後封凍波濤的光線。這兩者所蘊含的力量和其背後所代表的等級都已經遠遠超出了梅林的既有認知。


    曾經,梅林也在心中不屑的以為所謂的特級也不過如此,自己終有一天也有可能觸摸並攀登上那代表世間最極致力量的殿堂,乃至於登堂入室。可是就在眼前發生的一切卻狠狠打醒了梅林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在麵對真正火力全開的特級的時候,他平素自持並所信賴的那一丁點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在梅林仍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時候,不遠處的冰牆卻再次發生了異變。


    震耳欲聾的哢嚓聲,在整個冰層表麵急速蔓延的深刻龜裂,以及連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尖銳啼鳴聲。那陣勢,彷佛是在那足以遮住天空的冰牆之後,有著數不清的巨型猛禽正在聲嘶力竭地嘶喊一般。


    “看來,為了喚醒他們的大神,‘銀鳥’是把血本都拚上了啊……”菊子那充滿了滄桑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梅林的耳旁。


    驚詫之中的梅林錯愕回首,正好能夠看到菊子夫人正麵色複雜的注視著不遠處已經開始分崩離析的巨大冰牆,她那如同橘皮一般的麵孔上的褶皺似乎都更加深刻了幾分。


    “小鬼,一會兒跟緊我。”菊子瞥了梅林一眼,“在這種戰場上貿然掉隊的話,就連我都不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


    完全是下意識地,梅林很自覺地就將身體又靠近了菊子夫人一些距離。


    “各位!”凱文那口獨特的豐緣腔被莫名放大了數倍,洪亮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依照既定計劃開始戰鬥!”他那在梅林耳中聽起來蹩腳可笑的發言,此時此刻聽上去竟然格外的悲壯與莊重。


    “或許我們之中的很多人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天,但是我們卻能讓更多的人去擁有那個我們可能已經碰觸不到的未來!那個因為我們今時今日的犧牲與付出而變得愈加堅定與清晰的美好未來!我堅信我們的未來絕對不是那個所謂的‘理想鄉’,更不是無謂的‘地上神國’!我們的未來!聯盟的未來!!世界的未來!!!此刻就掌握在我們的手上!戰鬥!!!!”


    回應著凱文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的不是船上眾人的回應,而是對麵那堵徹底迸裂破碎的冰牆所發出的巨大爆響,以及隨著冰牆倒下而鋪天蓋地襲來的各式各樣的淩厲攻勢。


    而梅林,隻覺得自己突然被拉進了一道狹窄而又陰冷潮濕,充斥著**氣息和不愉快感覺的擁擠隧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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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大的戰艦之上,陸陸續續少了好幾位的特級訓練家,包括關都四天王以及世界總部特遣隊的幾位高階戰力,足足有超過十名以上特級憑借著自己的獨門絕活或是借助自己的神奇寶貝夥伴的幫助以極快的速度脫離了戰艦,從不同的方向與位置展開了登上蘇芳島的征程。


    而仍然滯留在戰艦之上的世界總部特遣隊的其餘成員,則立刻分散開來,用自己和他們釋放而出的夥伴們的身軀組成了戰艦上的第一道防線,將火箭軍團的眾人當做“一般民眾”給保護在了身後。


    而對於世界總部特遣隊的表現,聚攏在一堆的火箭軍團戰鬥部隊三巨頭,則紛紛表達了自己的不屑與鄙夷,尤其是馬誌士,更是露出了一抹誇張的笑容。


    “folls……”嘴裏低聲念叨了一句自己家鄉已經鮮少有人仍在使用的舊日母語,馬誌士扭過頭去,對自己身後的灰發壯漢低聲說道:“_mae!讓這些家夥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


    隨著馬誌士陰陽怪調的話語,在他身側整齊列隊的灰衣人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整齊劃一的動作跑向戰艦的各個部位。寬闊的甲板上響起回響著皮靴碰撞金屬的悶響,緊接著又響起了一連串的齒輪齧合與軸承轉動的轟鳴。


    來自世界總部的各位被貼上了“一般民眾”的火箭軍團的怪異舉動給分散了心神,他們紛紛奇怪的看著那群身著統一製服的怪人,在鋪天蓋地襲來的攻勢之下用近乎機器一般的動作擺弄這各式各樣的奇怪裝置。


    “attack!”


    馬誌士的怒吼幾乎和第一波快速襲來的混合攻勢一同到來。而回應著馬誌士咆哮聲,不僅僅是少數總部特遣隊迫不及待的反擊,更多的卻是一道道從詭異機器之中噴湧而出的黑紅色能量射線以及一道道紫藍色的閃電。


    “轟!!”


    “砰!!!”


    強烈的爆炸,凶猛的衝擊波,震耳欲聾的爆響。


    而這第一波的彼此接觸還未塵埃落定的時候,戰艦上的那些古怪機器又開始了第二波、第三波乃至更多個批次的迎擊、回擊以及反擊。


    不間斷向外噴吐著黑紅射線的巨大炮口,向外揮舞著無數條粗壯紫藍色雷蛇的高大發生器……


    火箭軍團的戰艦上的武裝正以遠超過世界總部特遣隊所有人認知的一種方式渲泄著火力,同時也赤/裸/裸地誇耀著火箭軍團一直推崇之至的所謂“人類科技力”的強大與恐怖。


    世界總部的各位可並不是些初出茅廬的菜鳥,他們之中清一色的水準至少也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即人們口中所說的差半步的特級,其中更是不乏積年的老牌特級,甚至還有幾位預備役的天王或是退役的老人。可是火箭軍團這突然暴露出來的恐怖科技力卻徹底震懾住了這幫平時恨不得拿下巴看待火箭軍團眾人的總部精銳。


    他們之中的不少人,在驚詫之餘甚至已然呆住。


    可是對麵的攻勢卻絲毫沒有因為火箭軍團的強勢反擊而有所減弱,鋪天蓋地的攻勢仍舊是潮水般湧來,而隨著這一道道攻擊而來的,還有嘈雜而又刺耳的無數鳥鳴聲與大型物體高速破浪而來的聲響。


    來自兩大極/端/組/織的攻擊,已經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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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覺得自己像是剛剛從下水道裏爬出來一樣。他曾有過幾次鑽下水道的經曆,而這些經曆和他剛剛的太不愉快的經曆是在是相差無幾。


    即便是脫離了那道陰森濕冷的狹窄隧道,可是梅林仍然是覺得自己渾身都很不自在。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渾身沾滿了某些不可言喻的髒東西一樣。


    “也幸虧是你這種對靈體近乎絕緣的鈍感家夥,”菊子夫人的聲音突然間響在了渾身難受的梅林身旁,把正在不停抽搐的梅林給嚇了一跳,“要是換了普通人,穿越‘影子通路’不死也得丟掉大半條性命。”


    菊子夫人那皺巴巴的臉龐上似乎浮現著一絲笑意,梅林覺得這種微笑很像是揶揄甚至是取笑,但他也著實沒什麽話反駁她。隻好尷尬地、幹巴巴地勾了勾嘴角。


    可是菊子夫人並沒有管梅林的反應,她四下張望了一圈。


    梅林也跟著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一條溶洞之中,四周都是嶙峋的怪石,岩石被水侵蝕的怪異模樣看上去格外猙獰。腳下是深淺不一的鹽水坑,幹涸的水坑裏泛著鹽白,不少地方都堆砌著死去海洋生物的屍骨與殘骸,大量的海草與藻類的身影也幾乎填滿了各處。而抬頭看去,則能從頭頂稀稀疏疏的洞穴/縫隙之中看到一縷縷破碎的陽光投射進洞穴之中,給這陰森的溶穴內增添一抹光亮。


    “……至少有七位特級成功登陸。”菊子夫人用近乎耳語般的聲音說道:“有三位已經接戰了。”


    梅林聞言立刻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


    一方麵他震驚於菊子是通過什麽方式獲得的情報,而另一方麵則是震驚於特級的數量。在關都十個手指頭就能數過來的奇珍特級,在這個小小的島嶼上似乎變得已經不怎麽精貴了。


    也許是察覺出了梅林震驚的緣由,菊子夫人露出了一抹笑容,“當年的蘇芳島簡直就是特級的墳墓,理想國與聯盟因為這個小小的島,倒下了至少二十個特級、近百位精英,而那些精英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有望成為特級……”


    “在真正的戰爭之中,特級也不過隻是入門而已。”菊子夫人收斂起了滿臉的笑容,“而當死亡降臨的時候,特級和初級都是一樣的孱弱。”


    “打起精神來,小鬼。”瀟灑地轉過身,拄著拐杖的老婦向著溶洞陰暗的深處邁開了腳步,“我們倆可是身負重任的,能不能成功深入島嶼中心,能不能破解掉這次的危機,基本上就看咱們倆能夠走多遠了……”


    食指摩擦著人中,梅林看著菊子那佝僂的身軀漸漸遠去,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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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芳島,這座不曾在海圖上被標注的小島,現在卻幾乎吸引了大半個世界的眼光與注意。


    以這座不起眼的小島為目的地,來自關都聯盟、城都聯盟的大批聯盟艦隊正用最快的速度疾馳著,而來自世界總部的後續支援力量也正從不同的方向乘坐著艦艇、飛行器或是神奇寶貝趕去。


    在這一切的原點,蘇芳島島上和島嶼附近的海麵上,則正上演著慘烈的對戰。


    成功衝上了蘇芳島的幾位特級正在渲泄著強大的破壞力,未能上島的特級們也正在海麵上或是天空之中製造著混亂。而作為正麵吸引蘇芳島注意力的主力,火箭軍團的超時代戰艦也正在很好的完成自己的角色,作為一個天然能夠吸引到巨大仇恨值的標靶,戰艦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神奇寶貝集群給團團包圍,更是被應接不暇的輪次攻擊重點照顧。


    而在這一片熱火朝天的混戰外圍,還遊弋著諸多星散的小型船隻,這些坐看戰爭的看客們彼此保持著自認為安全的舒適距離,在遠離中心戰場的平靜海麵上,靜觀聯盟與極/端/組/織之間賭上了世界未來的終極大戰。


    而在這其中,一條奢華的頂級遊輪上,一位頭戴貝雷帽的少女正翹著腳尖,眺望著視線所及的最遠處,看著那些頻頻閃現的多彩亮光。


    “老師,我們為什麽不更靠近一點。”少女正對那個賴在沙發上攤成一坨、根本心不在焉的懶散中年大叔撒著嬌,“這可是世紀大戰誒!!我們隔著這麽遠,能看到什麽啊?”


    “我隻是路過來垂釣的……順便看看熱鬧。”中年大叔用一頂髒兮兮的釣魚帽遮著臉,悶聲悶氣的回答道:“既然是看熱鬧,當然得離得遠一點。萬一被波及誤傷可就不好了……跟在聯盟、軍團、理想國、銀鳥這些巨獸身後,等著撕扯碎肉的食腐者太多了,離得太近可是會變得很麻煩的。”


    “哼!”少女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那個該死的超能力小鬼竟然能夠跟著上島,我估計他啊,上去了也就是個炮灰的命。大概能在島上活個三五秒,然後就掛掉的那種!!”少女咬牙切齒的說道。


    “嗬,”對此不願置評的大叔,歪了歪頭並沒有直接回應,“這種烈度的戰爭,連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幾個小鬼跟上去,大概也就隻能送死吧……”說著話,中年大叔扔開了遮臉的帽子,坐了起來,看向遠處閃現著多彩火光的天際。


    “這個世界越來越熱鬧了。”大叔突然笑了一下,“阪木呦,雖然我已經不再跟著你這個有趣的家夥了,但你身邊還總是那麽熱鬧啊……這場戰爭不會有什麽勝利者,但最後的贏家恐怕又是你這個腹中黑黑的陰險家夥吧。”


    “你的世界也好,他們的世界也好,現在這個世界也好。哪個世界似乎都很熱鬧,哪個世界似乎都很有趣啊……”


    “老師?您這是什麽意思?”完全沒有聽懂自己老師所發表的那番言論的少女,好奇地問道:“我好像不是太明白。”


    “芙蘭啊,”大叔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記住這一天吧,以後的世界不論是怎麽樣的,這一天都該被所有人所記住。有願望改變這個世界並且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的家夥們,以今天為起/點,開始踐行他們自己的道路,開始按照自己的意圖親手改造這個世界了。這個渺小的世界究竟會被這些巨人撥弄到什麽樣的未來,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這個過程一定會十分熱鬧的……”


    還是一頭霧水的芙蘭用很是困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老師。不過她也已經習慣自己這個奇怪的老師偶爾會發表出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言論了。所以依照慣例,對自己的師父露出了一副“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我覺得你說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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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此時的蘇芳島中央,那高聳入雲端的山巒的平坦頂端,正有一群男女在肅穆的探討著什麽。這群人雖然聚攏在一起,但卻涇渭分明,左側是十幾位身披寬大銀白色袍服的神秘人。這些將自己的麵孔統統遮掩在銀色兜帽下的家夥們的後背上都用藍紫色的粗線條描繪著一隻舒展著雙翼的鳥形圖案。而右側的七八位男女雖然穿著打扮各異,卻也默默地站在一起表明自己的陣營,隻是很是奇怪,這些男女之中除了居中的老婦——毒婆之外竟然再沒有任何一個巨頭出現。


    “理想國的各位,餌料已經投下了。”銀袍神秘人當中的某位用飽經滄桑的腐朽聲音緩慢訴說著,由於這夥銀袍人全都兜帽遮臉又都習慣性的垂著頭,所以幾乎很難分辨究竟是誰在說話。


    “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也是時候讓各位展現自己的力量了。”那個彷佛穿過漫長時間才傳遞過來的蒼老聲音緩慢而又清晰的說道:“喚起大神的儀式已經準備就緒,犧牲也已經擺在了祭壇之上……大神的複蘇僅僅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銀袍人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堅定,以及似乎能夠動搖心神、模糊意識的魔力。


    而當他話音剛落,所有的銀袍人突然同時開口,用一種幾乎空靈的聲音吟唱了幾個拗口的音節。仿佛是伴著這些音節的舞動一般,四周的空氣被無形的力量給翻攪了一陣。


    “大祭。”滿麵覆蓋著黑紫色駭人斑塊的老婦人突然開口,發出了一陣近乎於蛇類吐信的聲響,“‘海之主’真的能夠從‘永眠’之中複蘇麽?”可是還沒等銀袍人回應她的疑問,她卻又突然開口說道:“嘛,能不能真正的蘇醒又怎樣呢?我從這片深淵之中爬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複仇,隻要能夠報複,隻要能夠報仇,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我會發動所有的力量,從正麵、從側麵、從後麵,從聯盟能想到、想不到的所有方向發動襲擊,盡全力阻滯他們前進的步伐。我的徒弟和追隨者們會在島上拚上性命阻攔聯盟的特級……”


    “所有的一切!”老婦人猛地扭過脖頸,俯瞰著山腳下此起彼伏的爆炸和火光,“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的複仇!!同誌們流出的血,隻能用更多的血來償還!!!”


    “婆婆,我們不會成功的。”突然,一直在毒婆身旁的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少女開了口,“命運並沒有對我們、對他們展露笑顏……”


    “堤喀!”毒婆顯然是被少女的發言給激怒了,滿頭的扭曲灰發像是一條條蛇一般張牙舞爪的站立起來,雙眸之中向外吐露著一絲絲真實的火焰,“你給我閉嘴!!”


    “你們的命運已經注定。”少女堅定地搖了搖頭,向後撤了幾步,遠離開紛紛對她怒視的同誌。伸手將吹散的亞麻色長發捋回耳後,麵帶一絲愁苦的少女繼續說道:“我們理想之中的世界並不會在今天之後到來,而你們則注定被這片大海所吞沒,帶著你們扭曲的野心和腐爛的理想,一同被大自然所淨化……”


    “婆婆,您背離了‘理想’。”名喚堤喀的少女懷中突然多了一隻乖巧可愛的皮皮,她懷抱著那個粉嫩的小可愛,用複雜的眼神看向毒婆,雙眸之中已經蓄滿了淚水:“您已經不是我的同誌、我的同伴了,你們都不再是了。”


    “永別了,背信者們。願大海能夠洗清你們的罪孽……”


    少女揚起白皙的手臂,衝著眾人輕輕揮舞著,而後她的身軀和懷中揮舞著手指的皮皮一同化為了點點的虛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真是有趣的小女孩,竟然能夠從這裏瞬間移動……”某個女聲的銀袍人半是嘲諷半是感歎了一句,“理想國的各位,你們還真是厲害啊,在這種關頭還會上演分道揚鑣的低劣戲碼,你們對所謂信仰的忠貞就隻有這麽多麽?”


    理想國的眾人們並沒有誰回應銀袍人的詢問,他們隻是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消散在風中的堤喀的影像,似乎還未從這種打擊之中緩過勁來。


    “去戰鬥!!”反倒是毒婆的一聲怒吼叫醒了理想國的眾人,“這是我們戰勝聯盟的最好機會,這是塑造‘理想鄉’的最後機會!!去戰鬥!去廝殺!去淨化!”


    在毒婆的咆哮聲中,這幾個年輕的理想國成員紛紛嚎叫著衝下了山峰。


    “去犧牲吧……”


    看著自己同誌們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毒婆的聲音也終於疲軟了下來,“拉著這個世界走向死亡吧……我的理想?它早在十幾年前就死在這片海底了……現在活著的隻是自深淵最深處歸來,極度渴望複仇的怨魂而已……”


    “這個世界,已經不值得被淨化、被拯救了……就讓它在火與水之中被毀滅吧……”


    用近乎耳語,用隻能自己聽見的聲音,毒婆頹然的嘟囔著,踉蹌著腳步也晃晃悠悠地走下了山頂。


    “教長,這些瘋子果然是瘋子,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的溝通和合作。”那個剛才出言嘲諷的女聲又再度開了口,“不過,他們倒是很合適的消耗品,有他們在,教中的弟兄姊妹倒是可以輕鬆不少了。”


    “隻要能夠成功喚醒大神,即便是我們、即便是教中的所有弟兄姊妹都被犧牲也是值得的。”那個蒼老的聲音也隨之回答道,“蘇醒的大神會獎賞我們這些忠貞的信徒的,祂會獎勵我們的奉獻,祂曾許給我們的恩賜都將隨著祂的蘇醒而一一兌現……”


    “走吧,用聯盟、用理想國、用我們的鮮血與犧牲去舉行儀式吧。”


    “神的時代,將從今天起再度降臨這個被厭棄的汙濁俗世。”


    “我們的時代,將從今天起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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