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艱難地咽下檀口內的口水,再也忍不住地接過財鬼手上的食物,打開,竟然是隻烤雞,香味撲鼻。她不顧大家閨秀的形象,一麵啃咬起來,一麵對著站在窗簾外的財鬼含糊地道:“你最好不要讓我有機會逃脫,否則今日的屈辱,我定當十倍奉還。”


    待柳姿虞酒足飯飽後,財鬼跳躍上馬車,不時地從嘴裏哼唱出小曲,表示他內心的愉悅之情。


    就在財鬼驅趕著馬車離去的同時,看似店小二裝扮的小夥子一眨眼化身為一位身著火紅袍服的人,他躍上樹梢,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奴,行啊!瞧你這身裝扮,連我都差點讓不出你了,倒有點像千金小姐了。”日辰手指抵觸著下巴,繞著夜奴的周圍打轉著,眼裏透著驚豔。在‘乾坤閣’裏,她不曾細心打扮過自己。


    如此想來,倒像是‘乾坤閣’把她刺眼的光芒埋沒了似的。


    隻要是女兒家聽到被人的讚美聲,無不羞澀,暗喜。夜奴卻表現得異常的平靜,她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揪著裙擺,目光不自在地在這身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上滯留著片刻。


    透過銅鏡,看見的則是夜奴綰起來的淩雲鬢上插著一支梅花白玉簪襯得瓜子臉更加得削瘦,眼角微勾,黛色暈眉,膚如凝脂,這還是她嗎?夜奴不敢置信地瞧著銅鏡中的這張由清麗轉化成妖媚而不失秀麗的臉頰。


    日辰來到夜奴的身側,他躬起身子,溫熱的臉頰似觸未及地在夜奴的臉頰旁,靠在夜奴的單薄的肩膀上。


    他與夜奴一同看著銅鏡中的夜奴。


    夜奴明亮的眼睛裏透著震驚,日辰的眼睛則是是在欣賞。


    夜奴的手指抵觸到柔軟的臉頰,凝視著銅鏡內靠在她身旁的嘴角噙著笑意的日辰,問道:“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太過夢幻了,一觸即碎嗎?這樣像水一般的女人讓我反感。”她低沉下臉頰。


    日辰瞥了夜奴精致的臉頰一眼,帶著玩味的語氣道:“這樣的女人才會有人愛,有人欣賞,你難道不想成為像百裏凇玉那般嬌媚的女人嗎?”


    他的話頓時驚醒了夜奴。


    同是男人,日辰應該比她更了解閣主的心思,他其實比誰都明白,他是位難得的明白人,喜歡裝糊塗的人。有時候糊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太過清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他早就已經看穿了夜奴的心思,卻選擇了裝糊塗。


    “夜奴。”


    一聲低喚聲傳進了夜奴的耳裏。


    夜奴轉過臉頰,入眼的則是閣主,該走了是嗎?她默默地凝視著他,這次的任務她多麽想違抗,可是她卻無力反抗,就因為是他的命令。夜奴起身,或許是太過緊張了吧!一盒胭脂水粉就這樣被她的袖子帶離桌麵撒在地板上,梅香瞬間彌漫在空氣中。


    夜奴攪弄著藏在袖子下的手指,步伐似千斤鐵杵般移不開。


    “屬下參見閣主。”日辰在紀江還的腳跟前跪下,低垂的臉頰看不見他此時的神色。


    紀江還俯視著日辰,靜了一會兒,冷冷淡淡地命令道:“日辰,你先下去。”


    日辰回眸悄悄地看了夜奴一眼。


    就在一刹那間,夜奴被日辰眼裏不懷好意的笑意震得失去分寸了。待她回過神來,日辰已經走出房門了。她抬眸本打算悄悄地瞧閣主一眼,卻沒料到與他灼灼的視線對個正著,火熱的溫度霎時從耳根竄上臉頰,夜奴連忙低垂下臉頰,生怕被他看出什麽端疑來。


    紀江還聲音平平地道:“你已經做好成為柳姿虞的準備了嗎?她畢竟是驃騎將軍的女兒,可不是換件衣裙,化個小妝那麽簡單的事情。”


    夜奴身子一僵,知道他是在指她的裝扮,在他的話中,她瞬間覺得身上的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宛如一根藤蔓般纏得她窒息。夜奴定了定神,隨後笑著抬頭,回道:“我明白,從此夜奴不再是夜奴,而柳姿虞不再是柳姿虞,夜奴定不負閣主所望。”我說的堅決。


    紀江還神色複雜地看了夜奴兩眼。


    從進門開始,他的眉心就不曾舒張開來,為了不造成他的困惱,夜奴說得如此坦然,卻始終無法舒張開他的眉頭。他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猶豫之色,而在這長時間的猶豫裏卻是以沉默填充滿的。


    他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終於開口道:“走吧!時辰不早了。”


    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夜奴眼眶竟然不知不覺地酸澀起來,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她猛然地伸手繞過他的腋下,牢牢地抱住他。


    夜奴的臉頰倚靠在他筆直的背脊上,隻覺得他溫暖的手指觸到她的手背,她突然喝聲連帶哀求的道:“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她喃喃地重複著口中的話,頓了頓又緩緩地說,“閣主,從前的你是有溫度的,如今的你為什麽令我感到這麽得冰冷?”她害怕離開‘乾坤閣’,畏懼那個沒有他的身影存在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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