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停止跳動的心髒轉眼間,便飛向樓下的那片人海中。恰巧一群官兵手執馬鞭,疾馳而過,被這一顆心髒砸在了腦袋,胯下的駿馬自然也受到了驚嚇,為首的官兵跌下馬背,駿馬失控地向前奔跑而去,眼看就要撞到一位六歲的女娃時,一抹黑影飄過,女娃則是沒了芳蹤,唯獨剩下了一位哭鬧不休的婦人。


    莊愨仿佛剛欣賞完一場好戲似的收回了目光,他飲下血酒,看著身前的楚瀚月早已經消失了,唯有那杯還未飲過的酒杯證明著他適才確實不是一個人。


    這女娃其實就是柳姿顏,如今“乾坤閣”的左護法夜奴,以莊愨的聰明才智,要是深一步想,絕對能夠猜得出夜奴的真實身份,可是他一心都在紀江還身上,這小小的夜奴當然無法得到他的注意。


    “十年一別,沒想到你、我都已經不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了,就連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都蕩然無存,徒留猜忌半摻半混在其中,我應該叫你乾坤閣主還是該稱呼你為紀江還?”莊愨促狹著眼角斜視著就站在他的麵前的紀江還,他的容貌改變了不少,少了稚氣,更多了一股霸氣。


    紀江還臉色登時一沉,目光似劍般射過來,流轉在莊愨的紅色袍子之上。在這十年內,他們之間確實改變了不少,他紀江還除了自己之外誰也不能夠相信,包括莊愨,他難保莊愨秉性是否與十年前茶樓會淡的那般聖潔,畢竟權力這東西有能力使人瘋狂,就如劍癡一樣,他可以為了絕世好劍出賣朋友、親人、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


    “莊指揮使別來無恙,看來莊指揮使是位懷舊的人,可是往事已成浮雲,我自然是紀江還。”他淡淡一笑,談不上感情。


    莊愨無視紀江還的話,一字一句地擠出齒縫,“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在十年前,你就有現在的力量尚且可以除去李德息,可是現在他在朝廷內的勢力可謂是根深蒂固,就連當今的皇帝尚且也要給他三分顏麵。”


    “是嗎?”紀江還淡淡地回應著莊愨的話,除去李德息,他勢在必得,根本無需他人左右,而且還是他不信任的人,他斂去笑意,看著莊愨沉重的臉頰道:“據我所知,在這幾年裏,錦衣衛與東廠在朝廷上越發的不協調,更有傳聞東廠有心除去錦衣衛,甚至將錦衣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想除之而後快,一場暗鬥是在所難免的,難不曾你是想借我的刀,殺他的銳氣。”


    莊愨麵孔膨脹,氣憤難消地扯住紀江還的衣襟,咬牙切齒地吼道:“看來我莊愨真的是認錯人了,我的好兄弟楚瀚月是不會輕易地說出這些有傷兄弟情義的話。”他目光冷冽地勾起,徒然地長笑,有頃,他斂住笑意,眼光一沉,火星劈裏啪啦地燃燒著,“但是我總有一日會找回楚瀚月。”


    紀江還凝視著莊愨離去的紅色背影,紅色的袖袍在微風的吹拂下格外的醒目,他無法辨別人心,但是他可以選擇無視人心的醜陋與美好,就算是傷害他人也在所不惜。


    五日後的淩晨,天剛剛破曉,夜奴就被一陣稀裏嘩啦的雨聲給吵醒了,她睜開眼睛,入眼的則是竄入窗縫的一縷微弱的光線。


    夜奴翻轉過身子掖了掖被褥,枕著枕頭暗自陷入沉思之中。自從看見戴著麵具的紀江還後,她每次見到他都心跳加速,潮紅滿麵,她動心了嗎?她不敢繼續想下去,為了躲避紀江還,她幾乎是足不出戶,因此街道上就開始傳言驃騎將軍的女兒柳姿虞因為禮部尚書府的三公子即將迎娶通政司使沈大人的千金沈果果而憂思成病,她原本以為索叔揚不會遵守一個月的期限而來看望她,可是左等右等,看來索叔揚這次是認真的。


    “虞兒。”


    夜奴聽到輕微地呼喚聲,她不動聲色地閉上眼眸裝睡。


    索叔揚聽聞柳姿虞病了,他心急如焚,無可奈何的是大哥索伯厲竟然阻止他去尋柳姿虞,並告訴她柳姿虞心有所屬,早就不是他可以得到的了,他徹底地慌了,為了逃離大哥的視線,他不惜動手打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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