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粘稠的衣裙,夜奴瑟縮著手臂回來房間內。


    蠟燭已經被燒了一半,昏暗的房間中帶著無數的寂寞,微敞開的窗戶被風打得啪啪做響,直鬧心坎。


    王氏從裏屋走了出來,視線落在夜奴濕透的衣服上,“怎麽渾身濕透了?總是不讓人省心。”她的話裏多了疲憊,可是這樣不厭其煩地教導柳姿虞似乎也成了她的習慣,她推著夜奴進了裏屋,拉過屏風,直道:“快將衣服換下,改明兒我命人拿去洗。”


    換完衣服,窗外的竹林發出異常的聲響。


    “奶娘,這麽晚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夜奴將奶娘王氏推至門前。


    王氏猶豫地睨了夜奴困倦的眼神,頷首地為夜奴闔上雕花木門。


    夜奴撐著燭台擱在幾案上的一角。


    蠟黃色的燭光明晃晃落在幾案上的宣紙上,幾朵臘梅印在宣紙的右下角,閃動地火焰使得紅豔豔的臘梅更為愛憐,硯台上的墨汁掩映燭台,夜奴執起羊豪筆,一向隻懂得練武的她,筆在她手裏猶如滑不溜秋的蚯蚓般難以順手。(.無彈窗廣告)


    殺


    夜奴在宣紙上寫下多年與她為伍的字跡。


    難道隻有不斷的殺人才能讓她就此活下來嗎?拂過的袖子將幾案上的筆墨紙硯全然掃落在地,濺起的墨漬在雪白的中衣上形成刺眼的畫。


    “虞兒。”潛入夜奴房間的索叔揚艱澀地發出聲音。


    難耐心思之苦,索叔揚終於還是來了。


    “三爺。”夜奴看清來人的麵容,幹澀地低喚出來人。


    索叔揚目視著地板上雜亂的宣紙,驀然地來到夜奴麵前,幾經猶豫地手掌終是在夜奴的躲避下硬生生地收回了,“不要這樣叫我,我依舊是你的索大哥。”他低落地垂下臉頰,“我知道我不該來,不該再纏著你。”


    “索大哥,沈果果是難得的好女人,你該珍惜。”同樣的話出自夜奴嘴裏,夜奴反倒是覺得自己太過虛偽了。


    沈果果是好女人,索叔揚就要珍惜,那索叔揚是好男人,她夜奴為何不珍惜呢!


    “我不是來聽你講這些的。”索叔揚有所惱怒地閉上眼眸。


    “索大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見麵好了,這樣隻是途增虞兒的困惱。”


    空氣裏流動著陰冷的氣息令夜奴戰栗了一下,隻有互不牽扯,她的日子才會平靜。


    “虞兒。”索叔揚由著背後抱住夜奴,將夜奴牢牢地鎖在懷裏。


    夜奴心一涼,掰著索叔揚抱著她的雙手,“索大哥,你放手,我心裏住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她瞇細了美眸,難掩一臉忿怒。


    索叔揚靠在夜奴的肩膀上,激動地道:“不是這樣的,虞兒,你是我自小都認定的妻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傷害我呢!我愛你,甚至可以付出我的生命,我可以不要理智,權力富貴都可舍棄,但是唯獨不可以失去你。”他抱著夜奴的手臂收攏了些。


    砰的一聲。


    雕花木門被踹開了,是西域死鬼。


    “你們居然還不死心。”夜奴趁著索叔揚閃神之際,逃離索叔揚的懷抱。


    酒鬼眼底暗光一閃,大刀直砍向夜奴。


    “小心。”索叔揚及時地撈住夜奴的身子,閃身躲過酒鬼的一擊。


    幾案被大刀砍成兩半。


    色鬼攔住繼續襲擊著他們的酒鬼,朝著夜奴和善地笑道:“我不想傷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與我合作,這樣我就不愁殺不了紀江還了。”她含笑等候夜奴的答案。


    “他們是……”一時無法理清頭緒的索叔揚轉而詢問夜奴。


    夜奴警惕地凝視著他們,“西域死鬼。”


    “西域死鬼。”索叔揚緊張地將夜奴護在身後,朝著五鬼喊道:“這是驃騎將軍府,哪裏容得你們在此撒野,過不了一個時辰,你們就插翅難逃了。”


    “索叔揚。”財鬼認得眼前的男人。


    禮部尚書府家財業大,財鬼手裏的黃金遠遠不能讓他滿足,盯上禮部尚書府的金庫已是許久前的事情了,礙於他們的勢力,他遲遲未能動手,如今要是一箭雙雕,豈不是一樁美事。


    財鬼不顧先前與色鬼的協議,冒然地出手。


    “財鬼,你答應過我,一切都聽從我指揮的。”色鬼纏在手腕上的鞭子纏住財鬼的腳踝。


    財鬼企圖一刀砍斷著繩索勾成的鏈子,卻被色鬼扭手一甩,整個人摔在牆壁上,吐出了鮮血,說明色鬼出手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老二,手下留情。”賭鬼價值不菲的金扇勾住色鬼的鐵索鏈子,隨手攙扶起財鬼。


    財鬼咬牙切齒地瞪著色鬼,捂住胸口,“枉我們兄弟如此照顧你,沒想到你下手竟然絲毫不顧忌這麽多年來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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