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她瞧向依舊睡著的紀江還。


    乾坤閣裏素來有著殺手令,這令牌隻有閣主與左右護法有,見殺手令的屬下們如見閣主般聽命行事,早在夜奴任命來到驃騎將軍府時,她就已經將殺手令交還給閣主了。她不禁啞然失笑地搖著腦袋,抿著嘴角幽幽地低泣著。


    “虞兒。”被驚動地紀江還起身,溫柔的目光轉為陰冷,隻是他看清夜奴手裏緊握的殺手令。


    夜奴站起身子,麵色悲傷地質問紀江還,“為什麽你要欺騙我?你明明知道隻要你的一句話,就算我粉身碎骨也全然不在乎。”她恨,恨世界對她如此殘忍,明明愛上的是同一位男人,她卻認為她愛上的是另外的一位男子,原來至始至終被玩弄在鼓掌裏的都是她。


    夜奴認為她才是傻子。


    “為了得到目的,我在所不惜。”他冷著麵孔與夜奴對視。


    “目的,嗬嗬……”夜奴握緊手指,指甲嵌進手掌心內也渾然不覺,“你的目的是什麽呢!還是你根本就是莊愨口裏的大皇子楚瀚月。”


    夜奴不得不懷疑,她再如此執迷不悟地自欺欺人下去,隻會是對他自己的殘忍,初到莊府,莊愨就給她簡述了大皇子的故事,莊愨初次來乾坤閣,口口聲聲地指定閣主就是楚瀚月,還有就是色鬼,她找到紀江還的追殺,也是因為牽扯進當年大皇子楚瀚月的事情內,她就算是再傻,再笨,這些串連起來的珠子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我以為日辰就是當年的大皇子楚瀚月,沒想到日辰是因為你而錯過了一位真心愛他,為他好的女子。”夜奴眼眶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冰冷冷的石地上,“那麽……那麽我體內不知名的藥也是你命幽冥王下在我身上的?”


    “是。”他利落地穿上外袍,“可是這藥早在十年前我就喂你服下了,隻要長期服食藥,常人是不會發現的,隻是你被我拍去驃騎將軍府後,就停止了服用,所以這藥就開始發作了,給你用藥的目的就是讓你徹徹底底地忘記過去。”


    “過去。”夜奴沒有忘記這空白的記憶帶給她的痛苦。


    “你很想知道你的過去嗎?”他冷冽地勾起嘴角,挑眉道:“隻要你點頭,我會如願以償地讓你恢複記憶,而這不知名的藥自然會在你體內根除。”他手指輕輕地撫弄著夜奴散落下來的發絲。


    “不要碰我。”如他所說,夜奴後悔將自己交給這樣的男人。


    他眯起眼角,收回手指,“為時已晚,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身上還有那處是我紀江還沒有看見過的,虞兒,不要妄想反抗我,恢複了記憶,你會更恨我的,等想清楚了再來找我也不遲。”


    洪亮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岩洞內,夜奴的心仿佛也被掏空了。


    “虞兒,你身上的毒已清,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救了你,我索仲樊日後必定登門討教一番。”索仲樊為夜奴把玩脈搏,邊收拾著器具,邊詢問著夜奴。


    自從夜奴知道索仲樊對她的毒不是無能為力,而是顧慮到自身的安危而選擇避而遠之時,她對索仲樊的感覺也就變了,“院使大人太過謙虛了,虞兒的毒,大人比任何人還要清楚不是嗎?”她反問著索仲樊。


    索仲樊嘴角抽搐地笑了笑,“虞兒,怎麽對我這麽生分了?”他之所以見死不救,是師傅幽冥王下令他不許救,時機到了柳姿虞自然會安然無恙的。


    “院使大人,小女這毒果真是解了?”柳展騎不放心地注視著夜奴依舊氣血不佳的氣色,顯然是對索仲樊的話有所質疑。


    “是的。”索仲樊回答道。


    “二哥,為何虞兒的氣血還是這麽蒼白呢!”恰巧站在一旁的索伯厲將柳展騎的疑問問出口,索仲樊自然知道柳姿虞氣血之所以沒有好轉是因為她體內還有令一種毒纏擾著,可是他不可以違背幽冥王的話擅自主張地為柳姿虞解毒。


    “二哥……”索叔揚見索仲樊遲遲不回答,內心反倒是有些焦急,語氣不免重了些。


    索仲樊沉默不語地避開索叔揚的話,“驃騎將軍,過些時日便會好轉,虞兒大病初愈,切記不宜大補,清粥小菜反倒是對身體有好處。”他能說的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嗯!”柳展騎起身來到夜奴的床榻前坐下,撫摸著柳姿虞的病容,慈愛地安慰道:“虞兒,切莫擔心,一切有爹在,爹不會讓你出事的。”他一把摟住女兒,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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