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奴半闔著眼眸,也罷!這樣一覺過去,他們之間也算是有個了解,她牽扯著唇角,輕輕吐納著,“紀江還,我若是恢複記憶,你可否放過我,至始至終淌進這趟渾水都並非我願。[.超多好看小說]”


    “這問題似乎不大適合在此時回答你。”紀江還承認他殘忍地剝奪了她的一切,可是若不是在十一年前,她險些葬身在馬腹之下,他也不會出此計謀,既然出手了,那麽就收不回來了。


    次日。


    午後的陽光投射在園子裏的躺椅上閉眸養神的夜奴的清麗臉頰上。她伸出手掌擋住陽光,可是陽光還是從指間縫隙中投射到夜奴的臉頰上,夜奴半眯著美眸,臉頰泛著醉意。


    “酒。”聽到細碎的步伐聲由遠即近,夜奴攤開手臂喃喃地索要著。


    柴千燁步伐微滯,不動聲色地來到夜奴的身側。


    夜奴臉上帶著不滿地再次索要著,“酒。”


    “沒有。”柴千燁柔嫩的指尖劃過夜奴微醺的眼角,“找我來就是要酒嗎?柳小姐,我寒香醉雨軒的酒固然多,可是也不是讓你來這樣糟蹋的。她語氣放緩了些,歎息了一聲,“說吧!有何煩心事將你困惱住了,我或許能為你一解憂愁。”


    “你幫不了我的。”夜奴泄氣地揮開柴千燁的手指,“沒有人可以幫助我的。”


    夜奴眼角知不覺地噙著不淚花,是的,她如願以償地恢複了記憶,是她親手毀去了妹妹柳姿虞的快樂,她難辭其咎。


    “姐姐,你看,今年的梅花又開了。”柳姿虞純真的麵孔在夜奴的麵前徘徊著。


    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梅林,而今卻化作一棵梧桐樹。


    “顏兒,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妹妹啊!”母親嬌媚地笑著,手掌在她的額頭上撫摸著。


    夜奴對封氏孺人的印象可算是零零碎碎的,母親多病,時常足不出戶,就連她們這對雙胞胎的女兒也常常見不到母親,隻是聽到由著房內傳出來的陣陣咳嗽聲。


    “你……沒事吧!”柴千燁遲緩地開口,她似乎已經察覺到夜奴異樣的神情,探去的手掌又收了回來。


    夜奴惆悵地抿緊嘴唇,她深吸了口氣,溢出眼角的淚水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世界。


    “紀大哥,你看,那不是柳姿虞嗎?”顏茝若得意地停下步伐,她沒有放棄絲毫數落柳姿虞的機會,更沒有放棄討好紀江還的機會,“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可好?”她看著紀江還漠然的眼神問道。


    “隨你,隻要你高興便好。”紀江還勾起嘴角,此時,她應該是柳姿顏才是,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該來的倒是都來了。”柴千燁扯住夜奴的手臂,“別讓情敵看清你的柔軟,振作起來吧!或許你可以試著將你心裏的不愉快全部論為攻擊顏郡主的武器,我可是有些期待。”她半開著玩笑地注視著臨近的顏茝若。


    夜奴擦拭去眼角的淚痕,是該時候了與紀江還說清楚了,救出妹妹柳姿虞則是她唯一的目的,而她對紀江還的愛意則會成為永恒的秘密。她坐起身子,見顏茝若神采奕奕地向她走來,可是她的目光卻穿透顏茝若落在紀江還的麵上。


    “柳姿虞,前些日子故念及你身子不適大可不必行禮,這是就不代表你可以永遠不將本郡主放在眼裏。”顏茝若居高臨下的氣勢遠不輸於京城裏的那些千金小姐。


    夜奴沒有回顏茝若的話,她在顏茝若惡狠狠地瞪視下繞至紀江還的麵前,“我們可否單獨談談?”金黃色的陽光掩映著夜奴泛紅的臉頰,好像落水的櫻桃,忍不住讓人心生悸動。


    “柳姿虞,你居然無視本郡主的存在。”顏茝若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來到夜奴麵前舉起的手掌揮下之時卻被柳姿虞硬生生地給鉗製住了。


    夜奴沒有心思與顏茝若周旋,“顏郡主,別忘記了,這可是驃騎將軍府,哪容得你這般毫無限製的胡鬧。”她下手儼然是重了些,甩開顏茝若的手腕時,她清晰地瞧見她手腕上出現的談談紅痕,若沒有及時打理,恐怕明日會淤青得腫脹起來。


    “你……”顏茝若踉蹌地摔倒在地,氣得發抖地瞪視著夜奴。


    柴千燁伸手想扶起顏茝若,可顏茝若不領情地推拒開她的手,她蹲下身子,笑著逼近顏茝若氣血不佳的臉頰,“顏郡主,這可是柳小姐與紀江還的事情,你又何必多加阻擾呢!朝廷中對南陽王不經皇帝召見,起兵回京已經造成不小的騷動了,據我所料,你不過是從和親的郡主轉為人質而已,身份就連府裏的丫鬟還要低賤,你又有何資格讓柳小姐向你行禮呢!”


    柴千燁的話深深地刺痛了顏茝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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