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帶我出去嗎?或者死亡更適合我些。”夜奴隻想推拒開紀江還,無奈渾身的力氣似乎已經被抽幹了,她隻能任由著紀江還將她抱起,晶瑩剔透的汗水垂掛在他緊繃的臉部線條上,她忍不住動手用袖子擦去。


    頭一次,紀江還有些傻氣地笑著,俊朗的外貌了無殺機,唯一有的隻有擔心的眼神,他抱著夜奴的手臂緊了又緊,“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會死。”


    每踏出一步,對紀江還而言都顯得十分的艱難,燒斷的橫粱阻礙了他們僅有的去路,火勢蔓延得更加地凶猛了些,熱氣直灌夜奴的腦門,臉頰的疼痛感逐漸地麻痹了所有的神經係統。


    “放棄吧!”夜奴抱緊紀江還脖頸的手臂鬆開,“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活活地燒死,紀江還,放棄救我的念頭,依你的能力逃脫出這重重的火焰應該不在話下吧!咳咳……”濃重的煙霧嗆得夜奴捂住嘴唇猛咳了許久。


    “抓緊我。”紀江還忽然地騰空踏著四周已經被燒得焦黑的牆壁朝著一塊還未被大火侵噬的屋簷躍去,好在刑部大牢的屋簷不是用鋼鐵造成,否則他們今日就注定葬身火海。(.好看的小說)


    清脆的鳥鳴聲回響在夜奴的耳朵旁,若不是臉頰的疼痛,她或許會誤以為適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魘而已。


    “坐在這別動。”他小心翼翼在一塊溪邊的岩石上將夜奴放下。


    夜奴點了點頭,手指觸及冰冷冷的岩石,默默地發愣著。


    紀江還能這樣待她,將她視若珍寶般無微不至地嗬護在手心裏,她心足矣。


    嘶嘶..


    紀江還撕開袍子的一角,在溪水旁沾了些水漬,不到片刻的功夫就來到夜奴的麵前。


    “我一定很醜吧!”夜奴含笑著說道,眼簾慢慢地抬起。


    紀江還則是緘默不語地撩開袍子蹲在夜奴的身前,一邊按住她的肩膀,一邊將沾了水漬的布料輕輕地觸碰著夜奴臉頰的傷口。(.好看的小說)


    “你大可不必對我這樣,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怨不得他人。”夜奴抿住嘴唇,臉頰上被喚醒的疼痛感使得她驀然地咬住嘴唇,腥味慢慢地遍布嘴裏。


    他溫柔的動作微微一頓,“如果痛的話,大可叫出,這樣會好些。”


    對他們這樣的人,痛字已經不再適合她了。


    “我該恨你是嗎?”無力的聲音響起。嘴角掛著腥紅的血澤,是紀江還害得她家破人亡,毀了她一生的快樂,她居然連恨他都那麽無力。


    他收回手,起身轉過身子,“恨我的話,就該把身子調理好,沿著這條小路到柴千燁的客棧很近,你自己一個人該是可以的吧!”


    “我爹呢!”心係於柳展騎安危的夜奴始終放心不下。


    “他被安置在莊府,身體顯然已經大不如前了,要是將他丟在監獄裏,早就病死了。”


    夜奴安心地鬆了口氣,望著紀江還漸漸變小的身影,她方要起身,腦海裏傳來陣陣的暈眩感迫使她無力地倚靠在岩石上,急促地捂住胸口喘息著。


    “一步兩步三四步,五步六步七八步,滴入泥土都不見。”一位挑著漏底的水桶的老尼姑顯然是很興奮地挑著水,她眼睛瞧見倚靠在岩石上奄奄一息的夜奴,急忙丟下手裏的扁擔,趕緊伸手扶起夜奴。


    “這位姑娘,你傷得可不輕啊!”她細細地檢查過夜奴臉頰上嚴重的脫皮燒傷,並沒有被夜奴著猙獰的傷口嚇到,反而關心地詢問道:“這裏素來了無人煙,姑娘傷得這般嚴重,出家人慈悲為懷,姑娘可否願意到庵堂暫住,老尼也好為姑娘療傷。”


    夜奴警戒地望著老尼姑和藹可親的臉頰,這才卸下警惕性,“師太,你救了我,可你這水……”


    老尼姑笑了笑,回道:“不礙事的,來。”


    夜奴被老尼姑救回了庵堂。


    庵堂四周早已因為年久失修而脫了油漆,院子裏的坐落著一排蒼天大樹,給這簡陋的庵堂添加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四四方方地房間倒是與民間的四合院有些相似,不過叫夜奴費解的是庵堂的院子內明明有一口井,為什麽這老尼姑非要挑著漏底的水桶大老遠地往溪水邊挑水呢!


    “姑娘,庵堂簡陋,莫要嫌棄才是。”老尼姑和氣地道。


    夜奴扯著笑容,“師太客氣了,不知這庵堂可有名字?”環視四周卻遲遲不見牌匾的存在。


    “糟糕。”老尼姑突然瞪大雙眼,扶著夜奴倒退了兩步。夜奴這才看見腳下的門匾。


    老尼姑滿口念著聽不懂的經文,吃力地翻起牌匾,“罪過,罪過。”說著,她又朝著門匾拜了兩下。


    “慈含齋。”牌匾上布滿厚厚的灰塵,夜奴費力地低垂下臉頰,這才看清楚雕刻在牌匾上的字,老尼姑倒是有些遲遲鈍鈍,夜奴不由地笑開了懷,卻沒有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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