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九冷冷地看著他:“可是你已經害了我!――我憑什麽要相信你?”


    左慈苦笑道:“好罷!可即使你不相信我,我也不能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你。”


    江四九見他神色有異,雖說心中怒火未息,但因為有事相求,也不好再發火:“那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回家了?”


    左慈張了張嘴,終於道:“不能。”


    江四九又驚又怒:“這又是為什麽?”


    左慈道:“因為時空裂縫已經被修補好了。從今以後,任誰也不能再從時空裂縫中逃走。所以,你現在注定要永遠留下來了。”


    江四九聽了這話,大腦嗡地一聲,渾身如墮冰窖之中。


    這麽多天以來,她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更因此拒絕了頗有好感的曹昂,承受了肉體與精神的雙重痛苦,本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回去,可是現在,他居然告訴她,她將永遠不可能回去。


    她不能自已地發著抖:“你當初說過,我是可以回去的。隻要我乖乖地按照你說的去做,不改變曆史,我就可以回去。到底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時空裂縫不能再打開?”


    左慈道:“因為……因為曆史已經被改變了。而且……而且現在已經不止一個曆史了。”


    江四九疑惑了:“不止一個曆史?”


    左慈點頭道:“是的。因為你們擅自穿越時空,而且又因為時空裂縫已經彌合,不能再將你們的靈魂調換回來,可真正的曆史又不能被改變,所以天帝采取了一個特別的手法,令這一個世界變成了三個。一個是此時有你而未來沒有你的古世界,一個是古代沒有貂蟬但現代卻有貂蟬的今世界,還有一個,是有完全取代你們兩人角色的代替者存在的□。真實的曆史就在□當中。而真正的你與貂蟬所在的世界,不過是一個複製出來的世界罷了。”


    江四九驚愕地張大了嘴:“複製的世界?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假的?”


    左慈搖搖頭:“不是的。這就好比你到複印機上複印一樣,原件與複印件其實是一樣的,但是我們卻還要稱它為‘原件’,隻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但這個世界的曆史,卻可以隨便你怎麽改變都行。”


    說著,他似要打破屋內沉重的氣氛,笑道:“你可以告訴我,在這個世界都有些什麽願望,我都可以幫你實現。――如果……如果你想成仙,那麽我、我也可以……”


    他的心中,忽然滿盛了一腔柔情。當初他以為她終將會回去,才與她在夢中與她交|合,不僅是為了替她保住性命、延續青春,更是是想要對方記住自己。但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可以永遠留下來,這麽一想,即便被天帝懲罰,那也是值得慶幸的事。


    江四九忽然打斷他道:“我的確有一個願望。”


    左慈心中的柔情更盛:“是什麽?”


    江四九破罐子破摔地道:“你不如幹脆替我毀滅這個世界吧。”


    左慈不由笑了:“這個我還當真沒有能力做到,能不能換一個?”


    江四九扭過頭,看著他的雙眼,道:“那你告訴我,在那個現實世界裏,我的父母他們過得怎麽樣?那個代替我的人對他們好不好?”


    左慈道:“那不是代替你的人,那就是另外一個你。你本來心地很好,也非常愛自己的父母,隻是人難免會偶爾想不通,會做出當時痛快過後後悔的事。”


    江四九低下頭去,話裏似乎有些哽咽:“你說得對。那麽……在那個今世界中,貂蟬對我的父母好嗎?”


    左慈道:“貂蟬這個人,在什麽地方都是如魚得水,混得極好。哪怕沒有上等的容貌,但她會巧手打扮,人又機靈聰慧,再加上你的父母以為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她比王允對她好上百倍,因此她當真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來孝敬了。”


    江四九再問:“那麽這個世界呢?他們沒有了我,還過得好嗎?”


    左慈道:“我不知道,千年之後還有沒有他們。因為這兒的曆史從你來這兒以後,已經慢慢改變了。現在這裏已是個全新的世界,誰也不知道未來將會向走向何方。”


    江四九不覺悲從中來,但仍強忍著問道:“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麽想要穿越,是不是就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左慈見她神色有異,已經隱約猜到了她的心情,可他卻不能再欺騙她:“是的。”


    她又問:“如果你當夜就把我送了回去,是不是也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左慈停頓了兩三秒,低聲道:“是……”


    她又問:“我記得你說過。你的責任,是維持天地的正常運轉,也就是說,你本來是應該送我回去的?”


    這次左慈愣了好一會兒,用比剛才更低的聲音答道:“是的。”


    江四九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悔恨與苦痛,飲泣起來。左慈見她這麽傷心,憐惜地走到她的麵前,張開雙手,想要擁抱她、安慰她。


    他的心中,猶帶著剛剛突起的柔情。


    但是對方卻在他走過來時,猛地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眼裏迸射出憤恨的光芒,同時伸出雙手,狠狠地推開了他。


    左慈的心,頓如下墜的石塊一般沉了下去。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勉強提起的仙力,因為時間的推移和她的無情,現下正在逐步消失當中。


    而且,天帝的人隨時可能會追來,若一旦追捕到自己,雖說有師父相助,但結果也不知會如何嚴重。


    可是,他仍想做最後的努力:“小江!若你想隨時見到你的父母,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忽然旋風般地衝進一個人來,打斷了他的話。由他漸漸流失的仙力結成的脆弱結界,也被來人一腳踏破。


    左慈一口鮮血即將噴出,隨即被他用力吞了下去。――不管來的人是誰,他都不願意示弱。


    江四九也被這腳步聲嚇了一跳,一雙猶帶著淚珠的明眸,望向來人。


    隻見對方一身金盔金甲,足蹬戰靴,手提一杆紅穗銀槍,背掛長弓,腰懸箭壺,眉如翠羽,眼如明星,猿臂蜂腰,挺鼻薄唇,雖說經曆了仆仆風塵,但少年武士的英俊、剛勇、豪氣與傲氣,在他身上仍然體現得淋漓盡致。


    江四九看得呆住了。


    何方水土,能養此年少?


    隻見他望著自己,粲然一笑:“小九!――你原來在這裏。”


    江四九的心猛然一顫:在這個地方,知道自己名叫江四九的人除了左慈之外,隻有一個人,難道他是――


    “是你?夏侯昂?”


    不知怎的,一認出是他,她的心中頓時歡喜無限,興奮地站了起來。她像是重新找到了依靠,當日不能再見的遺憾全都因為他此時的出現全都消失了。


    而且,對於他的執著,她感到既甜蜜又有些心疼。


    那少年的笑容未歇,耀眼得如同天上的麗日:“不錯,是我。”他正待說點什麽,忽然一眼看到了站在江四九身前的左慈,後者正一臉複雜的表情,望著自己和江四九。


    夏侯昂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見了十分明顯的敵意。但是兩人分明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麽他會那麽看著自己?而且看此人的穿著打扮,頗像一名方士,但為何四九房中,會有方士出入呢?


    他疑惑了,問江四九:“小九,這位是?”


    江四九回頭看了一眼左慈,因心中憤恨未消,就沒有回答夏侯昂的話,直接問他:“你怎麽忽然來了?外麵守備森嚴,你是怎麽進來的?”


    夏侯昂也看了左慈一眼,心下自奇,口中回答江四九:“我聞此地即將有變,故而前來搭救你。因張遼走時,董卓分撥一千五百飛熊兵給他帶領保衛,因此這個地方此時並無名將,那一千多的兵士,我還不放在眼中。――怎麽樣?你願意跟我走嗎?”


    他的話有點答非所問,並沒有在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麵前,道出前因後果來。


    曹昂憑著一腔熱血到此,此時心中卻忐忑起來:要是她不願意,怎麽辦?


    江四九見他在危急之中趕來拯救自己,心中不由為之一醉,真想立刻就答應了他。隻不過前路太過渺茫,跟著他走了之後又將怎樣?天下之大,何處才是自己的容身之處?


    剛要搖頭,忽見左慈神情驟變,失聲道:“董卓將死了!”接著他對還在那邊猶豫的江四九伸出手去:


    “如此亂世將開,你一個弱女子怎麽能獨自生活?我勸你……還是跟我走吧。”


    他此話一出,江四九與夏侯昂齊齊向他望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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