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孫前段時間在戰場上那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根捆仙繩抓了西岐無數人,無形中,惹了西岐很多人的不喜。如今一聽他被逮住了,眾將皆是高興,興衝衝地都跑去相府圍觀去。


    有懼留孫在這裏,土行孫隻能老老實實地縮著脖子跪著,聽師父問話。


    薑子牙表示土行孫此舉惡劣,必須嚴懲,但懼留孫顯然不樂意,雖然這徒弟給自己惹了諸多麻煩,但當師父的,護徒弟都成了本能,一聽薑子牙語氣嚴厲,遂怒氣衝衝地狠狠拍桌子,幸好他現在沒了修為,不然這一掌下去還真能把那張木桌拍碎。


    巨大的聲音好巧不巧地恰恰打斷了薑子牙的話,懼留孫怒道:“你這畜生,竟然盜我寶貝私自下山,老實交代是誰唆使你的?!”


    這一句,硬生生地把土行孫的罪名從主犯降到了被誘騙的從犯,土行孫也是頗有點小聰明的,一聽師父此言,忙道:“是申公豹師叔叫我下山的!”然後,將申公豹騙他下山之事講了一遍,低頭認錯:“師父,弟子錯了,望師父慈悲,饒了弟子吧。”


    懼留孫於是準備順著台階下,先嚴厲斥責兩句,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知還是被薑子牙搶了先,道:“師兄,這等孽徒,必須嚴懲,理當斬首!”


    台階被抽走了,懼留孫瞬間尷尬,但還是道:“他所做之事卻當斬首,隻是他那一身本事還算可以,不若留在西岐聽用。”


    薑子牙一臉嚴肅:“隻他心思歹毒,竟夜入宮中行刺武王,幸虧早有提防,不然若真讓他得逞,師兄你也有幹係。”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懼留孫自知理虧,便未計較,隻問土行孫:“畜生,你為何刺殺武王,幸而未成,不然豈不是還要罪及於我?”


    土行孫驚懼,生怕師父不保他,忙把鄧九公將女兒許配給他,要他早日攻破西岐之事完完整整地道出。


    駱凡抬眼去看楊戩,那神情很明顯:如何,我說得對吧?


    楊戩淡笑不語,這個話題還是就此揭過的好,若再多說兩句,沒得又要扯到美人計那件危險的事情上來。


    懼留孫一聽土行孫這般說,心下一樂:機會來了!


    他閉著眼掐指一算,驚訝又無奈地望著薑子牙,嗟歎連連,道:“方才卜算,這畜生與那女子該有姻緣,早已是注定的了,人力不可改啊。”歎息完畢,他語氣一揚,笑道:“不過,若此女隨他到了西岐,其父不久也將是西岐之臣了!”


    若能讓鄧九公歸周,那麽殺不殺土行孫還真的沒什麽要緊,於是準備派人去說親了。


    鄧九公最疼愛女兒,怎肯將她嫁給土行孫那猥瑣矮子,隻是心想不若佯裝應下來,然後悄悄布下天羅地網,隻等薑子牙親自送聘禮來的時候將他一舉拿下。


    鄧九公自覺此計甚好,仔細打點隻等著薑子牙過來,卻不知他那點小心思早被看透了。


    薑子牙決定將計就計,叫鄧九公吃個啞巴虧,於是點了楊戩陪他一路去送聘禮。


    這個決定叫駱凡好生不解,土行孫那長相本就不行,人家鄧嬋玉肯定是不願意嫁的,這時候你還帶了個這麽帥的楊戩過去,那人家兩相對比之下不是就更不願嫁了?最重要的是,鄧嬋玉要是一個不小心看上了楊戩怎麽辦?


    於是,駱凡轉頭望著薑子牙,還未開口,懼留孫含笑站在旁邊,忽然道:“慈航師弟不若也跟著去瞧瞧。”


    瞧這話說得,太上道了!


    駱凡聞言笑眯眯地應下,跟楊戩兩人回了住處。


    兩日後一行人去鄧九公營裏送聘禮,鄧九公將他們迎進帳去,而土行孫卻已得了薑子牙的命令,隻待時機一到,便準備潛進去將鄧嬋玉搶出來。


    進得帳中,鄧九公正在看禮單,四周埋伏的人馬正在等他號令,薑子牙卻是不待他反應過來,給左右使了個眼色,一行人便搶先衝上去拿住了鄧九公。


    鄧九公反應不及,隻得逃竄,埋伏的人馬立刻搖身一變成了護衛隊,護送他逃走,而鄧嬋玉卻是被土行孫趁亂綁了回去。


    眾人都覺得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讓土行孫當天夜裏便與鄧嬋玉成婚,駱凡看著土行孫興高采烈地指揮著人布置新房,直看得牙疼,這事做得真不地道,跟強搶民女有何差別,遂不欲再看,夜裏婚宴飲酒也不願去,徑直回了屋。


    楊戩陪著他回去,星夜之下,兩人並肩穿過相府的花園,此刻眾將都去參加婚宴了,園裏寂靜得很,隱約能聽到勸酒與笑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楊戩握住他的手,挑眉問道:“小師叔莫不是又多情多想了?”


    “我這次可沒亂想什麽。”駱凡搖頭,回握楊戩,輕輕笑道:“隻是覺得,感情之事,還當是兩情相悅的好。”


    楊戩深有同感,低頭望他,也是笑道:“不是人人都能如你我這般幸運的。”


    駱凡點頭,深覺此生能遇得楊戩,著實幸事。


    回到屋中,駱凡辭別楊戩,準備關門睡覺了,楊戩卻忽然按住他的手,笑道:“師叔不留我?”


    駱凡挑眉看他,似笑非笑道:“師侄這是……”要送上門來讓我壓?


    不得不說,駱凡這時候還是有那麽點兒小心動的,日日跟心中之人走得甚近,難免心猿意馬,再加上連土行孫這矮窮挫今晚都成親了,被這麽一刺激,不怎麽純潔的歪心思就一個勁地往外冒啊,按都按不住。當然,他也沒怎麽想按下去就是了。


    兩人對視,皆笑得意味深長,忽聽得一聲噴笑,齊齊偏頭,就見懼留孫提著一壺酒坐在院中樹下,臉色通紅,明顯是喝高了,他身後居然還跟著那兩個金毛童子,任勞任怨地給他抱了兩大壇的酒,站得也是搖搖晃晃,顯然也喝得不少。


    懼留孫擺擺手,語無倫次道:“你們……莫……莫管我,繼續……我就一棵樹。”


    說著,他站起身筆直地貼著樹幹站好,一動不動,表示他真的是棵樹。


    駱凡看得嘴角直抽,繼續?尼瑪氣氛都被你毀得一幹二淨了,還繼續個毛線?!


    泥煤的,胸中愣是憋了一口鬱氣不得解啊!


    他轉向兩名童子,嚴肅責問:“你兩個又在這裏作甚!”


    兩童子也醉得不輕,一人晃了晃腦袋,看了看駱凡,又偏頭看看了楊戩,口齒不清地笑道:“男……男……今日無狗,隻一對男男在……在開房……”


    開房?!駱凡驚得手一顫,你丫的就是看出來了也別說出來啊!這種事情難道不該心照不宣嗎?!


    駱凡沉下臉,對楊戩道:“這就是你收的徒弟?有這般說長輩的嗎?盡是些沒眼色沒分寸的,盡早逐出門去算了!”


    楊戩還未開口,那童子打了個酒嗝,接著道:“開房……門……”


    駱凡聞言一囧,臉色微赧,心中直罵:開你妹的房門!你一句話連在一起說要死嗎?!


    楊戩忍笑:“看來是師叔想多了才是。”


    駱凡忍住被挑明了不良心思的那點小尷尬,一本正經道:“今日時日不早了,師侄且回吧。”


    楊戩卻是不放手,“師叔還是不肯留我?”


    駱凡翻了個白眼,忍無可忍道:“旁邊有人!”這種私密的事情絕不能放縱他們圍觀!


    楊戩回頭,兩童子一看到自家師父那溫柔卻明顯不善的眼神,忙跳到樹邊,學著懼留孫的樣子貼著樹幹站好,醉醺醺道:“我們也是樹……”


    一老兩小貼著樹幹站好,動也不動,也不說話,仿佛自己真成了一棵樹似的,卻睜著眼睛直直地望向兩人的方向。


    駱凡語噎,他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尼瑪丟人啊!


    他咬牙切齒道:“進來!”一邊把楊戩拽進屋,趕緊關了門,他實在受不了那三雙亮如燈泡的眼睛了。


    被這麽一折騰,那真是什麽心思都沒了,心累啊,趕緊洗洗睡了。


    第二日土行孫帶著鄧嬋玉去拜見薑子牙,鄧嬋玉表示沒有父女兩分效兩國的道理,於是要去勸鄧九公歸周,薑子牙大喜,點頭應允。


    也不知鄧嬋玉是如何勸說其父的,第二日便傳來消息說鄧九公願意歸降,薑子牙忙親自出城去迎,見過了武王,雙方坐下,談笑晏晏,也算是化幹戈為玉帛了。


    此番事了,懼留孫酒醒了憶起前日夜裏仿佛打擾了什麽,怕被那兩隻記恨報複,匆匆跟薑子牙道了個別,見了徒弟媳婦一麵就逃回洞府了。


    駱凡望著他遁去的金光表現得十分淡定:神仙命長,要整你有的是機會,你還能逃到外太空去?


    城門外終於沒有敵營紮在那裏了,西岐繼續該練兵的練兵,無所事事的無所事事,三代弟子們的輪休製度再次開始,這次還加了個土行孫。


    上次駱凡和楊戩已經值過班了,沒兩人啥事兒,早上商議此事的時候就出來了露了個麵,幾人商討了幾句再回頭時,這兩位都跑得沒影了。


    土行孫表示剛剛成親,新婚燕爾,要花時間陪新娘子,得到了眾人的一致理解,於是,這一輪留下來的是哪吒與黃天化這對冤家。


    哪吒和黃天化這兩人自從鄧九公歸了周,就被好好的送了回來,那是半點兒委屈都沒受,有的吃有的喝,還有人陪著吵架,半點兒不寂寞,堪稱史上最幸福的戰俘。


    回到西岐後,兩人也不願時刻留在相府,主要是鄧嬋玉現在也跟著土行孫搬進來了,天天逛花園呢,這兩隻都不太想見她,一看到她就覺得臉疼,如今又是同陣營的人,也不好上前去報仇,幹脆眼不見為淨,出去查營去。


    到了營中,薑子牙正在看兵書,一聽這兩隻來了,頭霎時疼了,忙對左右道:“若是哪吒與天化過來,就道我正在思慮軍國大事,若無要事,不得擅入。”


    兩隻進得營中,卻沒見到薑子牙,於是去校場溜達,正好看到黃飛虎在練兵,於是不敢打擾,隻站在一邊看著。


    黃飛虎帶兵多年,打仗練兵自有一套,士兵們同從指揮變換陣型,千萬人踏過,隻見場中黃沙漫漫,呼聲震天,極有氣勢,叫人光在一旁看著都熱血沸騰。


    哪吒這暴力分子看得心中沸騰,讚道:“黃將軍帶的兵著實厲害。”


    黃天化驕傲地抬頭,“那是,我爹爹自是厲害得很。”


    他偏頭看了眼哪吒那兩眼放光的模樣,想到哪吒讚揚了一把他爹,他也該禮尚往來,遂道:“你爹鎮守陳塘關多年,也是極厲害的。”


    哪吒不其然的想起他那同是將軍的爹,臉色頓時黑了,沒好氣道:“好好的,提他作甚。”


    黃天化從前一直在山中修行,下山後便直接來幫助武王,因而並不知道哪吒與李靖的那段恩怨,見哪吒臉色不善,勸慰道:“父子哪有隔夜仇,你莫要如此。”


    哪吒冷著臉沉默,常年帶著張揚笑容的臉冷下來,竟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冷酷。他從前就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燃,今次卻是不願多言了,看了黃天化一眼,轉身便走。


    黃天化被那冷冰冰的一眼看得莫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問道:“哪吒,你怎麽了?”


    “你不知道,就莫胡亂勸說!”


    哪吒冷哼一聲,不想再多說什麽,遁地走了。


    黃天化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觸到了哪吒的什麽逆鱗,心中突然也沒了那種高昂的興致了,說不出的煩躁,想了想,也遁地回了相府。


    作者有話要說:00發了~


    話說,咱更新時間就在晚飯前後,親們表激動~


    zcy君,淡定,要不進咱群來吧~發文之後會第一時間通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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