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駱凡與楊戩落到麒麟山。


    一落地,楊戩感覺了一下氣息,微微皺眉,“哮天犬也在這裏。”


    “是麽,萌犬也在?”駱凡挺高興的,悄悄看了眼妖洞內的情況,囧了,“我勒個擦,這是什麽狀況!”


    “怎麽了?”楊戩不解。


    “……我說不清楚,咱進去看看。”


    兩人閃身入了妖洞,走了一段不遠不近的隧道,視野驟然開闊,入目是一片寬廣的石林,剛走了幾步繞過幾塊石頭就看到哮天犬與金毛犼相對坐在石桌邊,氣氛有那麽點詭異,駱凡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思,在被他們發現之前,忽然猛地拉著楊戩閃身躲到了大石後麵。


    楊戩失笑,“你躲什麽,不就是來抓他的麽。”


    駱凡歪頭,似乎對自己的行為也有些不解,“不知道,剛才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於是下意識的就躲起來想再看看情況,楊戩懂了。


    兩人不再說話,躲在石頭後麵接著看,就見哮天犬提著酒壺把金毛犼麵前的酒杯斟滿,麵無表情的也看不出其心情如何。


    金毛犼看了他一眼,去端酒杯,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哮天犬冷冷說了一句:“你不是真心待我。”


    “噗……”金毛犼一口酒噴出來。


    躲在石頭後麵的兩撥人同時被口水嗆住了。


    駱凡眸中閃過一抹恍然,繼而又變成震驚,轉身抓著楊戩的衣領狠狠搖晃了兩下,“我就說哪裏不對勁呢,泥煤,哮天犬怎麽是個女的?!”


    駱凡突然覺得他迫切的需要去掛眼科看看,他居然幾千年來一直都搞錯了哮天犬的性別?這不科學!


    楊戩拍拍駱凡手示意他冷靜點,“看清楚點師叔,他是公的。”


    駱凡仔細看了看,果然,那不像是他本來的模樣,終於鬆了口氣,摸著下巴看了會兒,恍然大悟:難道是在玩兒角色扮演?


    於是也不著急了,嘴角微翹,饒有興趣地拉著楊戩繼續看戲。[]


    另一塊石頭後麵,小善財、龍女再加上沒來得及走的猴哥,三人趴著石頭的邊緣整齊地探出一排腦袋,見狀齊齊捂臉,心裏活動出奇的一致:這法寶絕壁是騙不過來了!


    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都圍在這兒看熱鬧,沒人護送金聖娘娘回去,於是她也隻能被迫呆在這偷窺,眼睜睜看著某男人頂著自己的相貌與另一個男人調情,看得心裏那叫一別扭。


    不管圍觀群眾的內心有多麽複雜,金毛犼跟哮天犬的這出戲還得演下去。


    金毛犼放下酒杯,一邊拿帕子擦噴到衣服上的酒漬,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對麵那位有點奇怪的金聖娘娘。


    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想擄這麽個女人回來的,不過經過手下小弟們的知識普及之後,他總結出了經驗: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山大王,必須做到以下兩點,一是要吃唐僧肉順便與齊天大聖大戰三百回合;二是要有女人,這個女人還不能是她心甘情願跟著你的,必須是強搶的,諸如別人的女兒、別人的老婆、別人的老娘之類的。於是某天從朱紫國王宮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在花園裏跳舞,他一個順手就抓回來了。


    當然,金毛犼是一個專情並且深情的大妖怪,他早就心裏有人了,對這麽個美女沒半點興趣,抓她回來也不過是為了成就自己山大王的名頭。可是這位金聖娘娘貌似有點危機感過頭了,不知從哪兒弄了件法寶穿在身上,有時候從她身邊路過不小心擦了個肩碰一下胳膊都能被刺得生疼,從那以後金毛犼就不怎麽待見這位娘娘了,傷了他還是小事,關鍵是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他看起來像是那麽欲求不滿饑不擇食的樣子麽?還穿防狼護身衣什麽的,太過分了!


    可是現在坐在他麵前的金聖娘娘卻很不對勁,舉止間的姿態、說話時的語氣、展露出的表情等等全都很詭異,那種不協調感,就好像這些動作這種氣場根本與她這張臉這具軀體對不上號。(.好看的小說)


    金毛犼終於有了點興趣,這個人,會是誰呢?


    他擦幹淨了衣服,把帕子放到桌上,重新端起酒杯,笑道:“你剛剛說什麽,我大概聽錯了。”


    哮天犬皺了皺鼻子,幽幽地重複了一遍。“你並不是真心待我。”


    這一次有了心理準備,眾人都沒有被嗆住,金毛犼也沒有噴酒,他猛然把酒杯砸到桌上,發出一聲重響,皺眉頗有些委屈道:“冤枉啊,我待你之心,日月可鑒!”


    哮天犬冷笑,“我不信。”


    金毛犼也笑了,這回是真笑,帶著幾分無奈,“那你要我如何證明?”


    哮天犬挑眉,“把你身上最珍貴的東西給我。”


    “好。”金毛犼答得幹脆利落不帶絲毫猶豫。


    這就答應了?這麽簡單?


    小善財與龍女對視一眼:看這答應的速度,絕對是真愛呀!


    猴哥騷騷頭,心裏納悶:看不出來這妖怪用情還挺深的啊。


    另一邊,駱凡看了看楊戩,楊戩回以一笑,點點頭——那貨看出來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駱凡摸摸下巴,眯起眼睛繼續看。


    隻見哮天犬伸出手,金毛犼把腰間的紫金鈴解下來,猴哥霎時放下心來,東西到手了,等會兒去找哮天犬把東西拿過來就成,誰知下一秒,金毛犼很隨意地把紫金鈴往床腳一扔,然後繼續解衣服,外套眨眼間就落了地,他穿著雪白的裏衣,上前一步摟住哮天犬的腰,身體後仰,再隨手這麽一帶,兩人直接滾到床上去了。


    圍觀眾人齊齊傻眼:臥槽,這是什麽神發展?太快了點啊喂!


    在場所有人中除了楊戩外,最鎮定的一個居然是被突然襲擊的哮天犬,他被金毛犼壓在身下,卻並沒有反抗,隻是定定地看著金毛犼,問道:“你幹什麽?”


    “幹你。”


    眾人大囧,望著金毛犼的眼神一瞬間都變得很詭異,也很露骨——流氓!


    即將被強·暴的哮天犬依然很鎮定,他歪歪頭問,“為什麽?”


    駱凡一臉佩服地拍拍楊戩的肩膀,意思很明顯: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娃,又一個淡定帝!不過貌似有那麽點兒呆萌。


    楊戩聳聳肩:萌犬嘛,就算變成了人,基本屬性也是不變的。


    金毛犼咧嘴一笑,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反射著冷光,兩顆小虎牙看起來特鋒利,很具有威脅性,“你不是要我最珍貴的東西嗎,我的第一次,夠珍貴了吧。”


    眾人撲地,小善財與龍女顫巍巍地伸手指著金毛犼——這丫變態!


    駱凡眨眨眼,問楊戩:“那貨還是個雛兒?不能吧!那他每年發情期怎麽過的?”


    這個問題挺有難度的,楊戩想了想,淡定道:“擼管。”


    駱凡果斷搖頭,“不可能,他那時候還不能變成人形,那四根短爪子怎麽擼管,蹭被子麽?”


    話一出口駱凡連忙捂嘴,尼瑪一不小心下限君就掉了。


    圍觀群眾在這邊想著某些十八禁的內容,床上,身陷險境的哮天犬卻還沒有忘記他的任務,繼續問:“那紫金鈴呢,不珍貴?”


    金毛犼俯身咬上哮天犬的脖子,咬著薄薄的一層皮肉緩緩的磨牙,隨口道:“那破爛兒算個鳥。”


    楊戩忙把怒氣衝衝就要過去收拾金毛犼的駱凡攔住,“師叔別氣,回頭我幫你揍那小子。”


    “你聽聽他說的啥,紫金鈴誒,勞資當初收他的時候送給他的見麵禮,多厲害一法寶,他丫說那是破爛兒?!看我不宰了他!”駱凡罵罵咧咧地擼袖子,楊戩抱住他的腰,輕笑著低聲勸他,“師叔,你這會兒過去有什麽意思,等一會兒他脫光了衣裳準備幹那事的時候,你再出去,拉著小善財他們一起,讓那廝欲·火焚身,讓他羞窘得無地自容,咱從身體和精神上雙重的摧殘他。”


    駱凡瞬間冷靜了,笑著親了親楊戩的嘴角,“好主意!”


    兩人繼續看戲,床戲正在進一步發展中,金毛犼去解哮天犬的衣裳,哮天犬終於反抗了,他抬手擋住了金毛犼,皺眉道:“我不是金聖娘娘。”


    小善財一縮脖子,“完了,穿幫了。”


    龍女豎起食指搖了搖,“不,我有預感,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果然,金毛犼一笑,“我知道你不是她,我還知道你是誰。”


    哮天犬習慣性地皺了皺鼻子,抬眼看著他,金毛犼捏了捏他鼻子,笑道:“萌犬,別以為你變成了人或是變成了別人我就認不出來了。”


    “你知道是我?”疑問的句子,但哮天犬的語氣和神態上都不帶半點疑問,仿佛毫不驚訝。


    “知道。”金毛犼低頭去吻哮天犬的脖子,“我隻對你這樣。”


    駱凡搖頭:這故事好曲折,原來玉兔才是炮灰!


    龍女一臉激動地抓著小善財的手:“太好了,不是兔子,不是兔子!我一點都不喜歡廣寒宮那位,整天一臉全三界都欠了她錢似的表情。”


    小善財翻了個白眼,“這很正常,全三界沒幾個女人喜歡她。”


    趁著劇情發展得很精彩,猴哥默默地隔空把紫金鈴弄過來,換了個假貨放在床腳,笑得賊兮兮的,繼續看戲。


    哮天犬笑了,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醉人的笑意,金毛犼正看得入迷,就覺得小腹突然一痛,哮天犬狠狠一腳踹在他腹部,同時,那噙著迷人微笑的紅唇間清晰地吐出一個字,“滾。?/li>


    作者有話要說:回望本章,下限君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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