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港城,日本第三大城市。()深夜,皓月懸於半空。絲綢巨賈原富太郎打造的日式庭院三溪園,正是一年中賞梅的季節,褪去白日裏遊客的喧囂,此時的三溪園中一片靜謐。原型為聖武天皇敕願寺的三重塔下,一男一女悄然現身。


    身著一身貼身裁量意大利手工製作西服的男人是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不到的年輕男子,臉部線條略顯陰柔,微微透著笑意的眼睛裏總是閃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我們中國有位詩人叫陸遊,他曾經寫過‘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這樣兩句話來讚頌梅花,想來你這個中國通也應該聽說過。”


    “過時自合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他身側的女子恰到好處地吟出下麵兩句,一身日式傳統和服可以堪稱絕色的女子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隱約中還能聽出一絲京味。


    “玄音此番日本之行,收獲最甚則是得代代子小姐這一知己。”年輕的男子正是此番赴日與伊賀流商談進一步合作的南方太子黨精神領袖葉玄音。“想來,代代子小姐也收到那個人已經離開日本的消息了。


    ”提到那個人的時候,葉玄音嘴角的苦澀之意稍縱即逝,卻還是被身側這個可以堪稱日本傳奇的女人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細節是魔鬼,任何一個細節,都可以由表及裏探索出事物的本質,人,亦是如此。


    被稱為代代子的女人也不點破,隻是伸手輕輕一撫,一朵妖豔的梅花詭異地出現在那似蔥白般的手指上。聞著梅花暗香,宮本代代子淺淺一笑:“如果你口中的那個人早生三百年,我想你們中國的曆史上又會多了一個姓李的王朝。”


    “哦?代代子小姐這麽看好他?”葉玄音終於把目光從梅花轉移到身側這個放到外麵迷死萬千牲口的女人身上,卻不帶半點情欲的成份,有的,隻是單純的欣賞。


    對於有些男人來說,打下江山,隻是為了心中的那一抹紅顏,當年力拔山河的霸王如斯,如今退守兩廣的葉玄音仍舊如此。葉玄音的世界裏,從頭到尾僅有而且隻能有一個女人——一個總是煮著一手好茶的女人,一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女人,一個讓***精神領袖看輕了天下看輕了江山的女人。


    “我看好他?”這個擁有堪比日本一線女星姿色的女人發出輕鈴般的笑聲,手指翻動間,又幾朵清靈的梅花神奇地出現在那隻“柔軟若無骨”的手掌心,“看輕了他的人,之前現在將來都會被他踩在腳下。”


    葉玄音輕笑著道。“如果我不是知道代代子小姐跟他並無交集,不然我真以為代代子小姐也是他眾多後宮佳麗中的其中一位。”


    宮本代代子淺淺一笑,迷人的酒窩將那張傾城麵孔襯托得更顯嫵媚:“誰敢說不是呢?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宮本代代子緩緩挪步,將梅花密林深處走去,留下一臉詫異的葉玄音站在原處對著梅花睹物思人。


    隻是,葉玄音再七巧玲瓏心思,也沒有聽到代代子走出不遠後的輕輕低呤:“那樣的男人,日本這點嫁妝看來是不夠的。”


    北京。王福井別墅。


    這己經是蔣爺的第三個不眠之夜。那個人在日本屠了甲賀一脈的事情很快就通過龍幫特有的情報係統傳到了他的手邊,情報很簡單,僅十個字:“一人屠盡甲賀,細川失蹤。”接到這個情報的龍幫情報係統幾乎是在二少爺前腳離開四天王寺後腳就將情報傳到了北京。


    “他一個人能就屠盡甲賀?”歲月不饒人這五個字對於年過半百的蔣爺來說如今是深有體會,接到情報後的龍主大人三日不眠不休。{}龍幫不是沒有異能人才,相反從龍幫長老到新崛起的新生代力量代表宋雨等人,無一不是異能高手。像上次幾乎被二少爺秒殺的步戰星在整個龍幫的係統中,也隻能算是一個小小的角色,龍幫的真正力量在於其隱藏在地下的力量。這股力量從龍幫誕生之日起就開始積蓄,一直到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個百年大幫一旦真的開始發難,整個中國的地下世界會麵臨什麽樣的局麵。


    但是,就算是龍幫的異能力量強大到其它勢力無可匹敵,對甲賀這種曾經強大到牙齒縫裏的忍者流派也不是說剿滅就剿滅的。日本傳來的消息,加上這幾天蔣爺自己從京城權力高層中得到的一些消息,綜合起來看的話,李家二男可能真的跟中國傳統的那個古老道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那種龐大的道家山門向來是不問世事的,沒有理由打著“昆侖”兩個字的旗號在這俗世間擴充實力。


    上海青幫似乎早就已經鐵定了心思投奔了昆侖,這一點蔣爺可以理解,畢竟張家隻有兩個小姑娘,又繼續無人,把兩個小姑娘雙手拱送給那個道士,證明張子文肯定是對對方的來曆有深入了解的。但是張家已經是那邊的人,自己花了大力氣打入青幫內部的人前不久卻被那個姓傅的小姑娘火眼金睛辨識了出來,一腳踢進了黃浦江。


    想來想去,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對方的真實背景再作打算。蔣爺突然感覺全身上下有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是他當初在神家架考古陷入狼群絕境時都沒有產生過的。“看來是真的老了!而且還是老了不少啊!”蔣爺突然產生了一種想退位讓賢的想法,產生這個想法後,蔣爺想著是不是最近抽個機會,被上麵的幾位被通個氣,畢竟龍幫如今存在的必要性還是軍隊和權力層的幾位老人家說了算。想到這裏,蔣爺心裏又多了幾份底氣:你法力再無邊,也總不能跟zf跟人民為敵吧?


    來來回回反複踱步的蔣爺終於停在了書桌邊,突然拿起毛筆在桌上的空白宣紙上寫下幾個飛龍般的草書字體:“山雨欲來風滿樓。”飛揚跋扈,與張旭的《古詩四貼》如出一轍。


    杭州,陳家別墅,書房中,老太爺陳智哲對著一幅懷素和尚的《自序貼》,雙目中滿是激動。作為老太爺唯一心腹的福伯站在離老太爺不遠的地方,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似乎也滿是慰藉之意。


    “阿福,你說二寶才多大的年紀,就能寫出一手可以媲美懷素大家的草書?真是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我陳家後人總算沒有愧對祖宗的厚望。”老太爺神色激動,對著快遞公司剛剛送來一幅字己經快三個小時了,不過嗜好字畫的陳家老太爺始終舍不得離開。


    “老太爺,這是祖宗們在保佑。我聽說,二少爺去了京城沒多久,就己經給龍幫來了好幾個下馬威呢!那幫孩子在東三省和山東都鬧得不輕,看來二少爺的願望很快就要達成了。”福伯的聲音中也是透著興奮。對於他這個為陳家鞠躬盡瘁了幾十年的老人而言,凡是能讓老太爺開心的事物,也就是能夠讓他最開心的。


    老太爺點了點頭,轉向福伯道:“孩子們鬧歸鬧,不要觸動了那根底線,在我們國家,很多線是碰不得的。”


    “老太爺您就放心好了,這一點我相信二少爺比誰都清楚。隻是我聽說南方小葉子那邊似乎又不太平了,好像是跟日本人走到了一起。”


    “日本人?”老太爺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日本是一個很複雜的民族,有可取之處,但糟粕大於精華,小葉子跟他們走那麽近,遲早要自食惡果的。”


    “是的,這一次二少爺去日本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的,隻是不知道為何隻是清理了甲賀一脈。伊賀那頭卻是動也沒動就飛回來了。”


    “如今的甲賀早就已經不是秀吉時代的甲賀了,倒是伊賀出了個不錯的女娃兒。阿福,這女娃兒跟我們還有些淵源呢!”


    “老太爺,您是說伊賀的那女娃兒是當年……”


    老太爺沒有等福伯說完話,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應當是錯不了的。”


    福伯笑道:“那幸好這次二少爺沒直接奔橫濱去,不然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老太爺滿意一笑:“二寶的格局己經不僅僅是中國或者亞洲這麽簡單,或者說這局棋已經不在他的心中了,別人還要苦苦掙紮的時候,他已經落子收宮,開始另一局棋了。”


    福伯疑道:“老太爺,您是說……”福伯做一個食指向上指的動作。


    老太爺卻不置可否:“不管二寶玩的是哪出棋,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隻管鋪路搭橋了。阿福,幫我約約京城那幫老骨頭,太久沒有跟他們喝茶聊天了,再不聚聚,感情就淡了!”


    福伯微微欠了欠身:“他們怎敢?當初如惹沒有老太爺您,他們哪個躲得過當年那場動亂?前些日子,趙家和錢家都著人來送年禮了,兩家的老人掛念您可是掛念得緊啊!”


    老太爺微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良久,才緩緩道:“讓二寶有空去趙錢兩家認認門兒,關係關係,不用就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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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品二少的第四百六十四章日本這個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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