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風依舊寒冷如冬,天空略顯昏黃,風中時不時地夾雜著幾片落地即融的雪花,但也並沒有給幹旱許久的北方城市帶來一絲驚喜。北京,八達裏長城,一處沒有修複的荒野城牆。一襲白袍於風中獵獵作響,年輕男子昂首觀天時眼中露出了一絲蔑視萬裏江山的大氣。天空依舊昏黃,初春的小雪在寒風中飛揚,白袍男子突然仰首長嘯,聲音由尖厲轉為悲愴,天地萬物似乎在一瞬間滄海桑田。


    “三百年啊三百年,三百年可以在人間完成幾世春秋大業了,三百年五度輪回,連蝴蝶都能飛過滄海了……”白袍男子口中喃喃有詞。奇怪的是,雖然模樣看上去相當年輕的他,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經曆了無數磨難與滄桑才能沉澱下來的堅定。一股精光突然從白袍男子眼神中一閃即逝,而後濃烈的殺氣噴薄而出,一時間荒野長城周邊的區域居然出現了神話故事中才能出現的飛砂走石的一幕場景。“出來吧,你覺得在我麵前你能躲多久?”


    “將軍果然守時,說是三百年後再與我一戰,現在恰好是三百年之期!”黑色勁袍,紫色長發,那個名叫紫翼的妖異俊朗男子出現在不遠處的另一處荒野城牆頂上。


    “還想跟我打?”白袍男子說話的口氣並沒有帶一丁點的鄙視成份,相反似乎很欣賞紫翼的勇氣,“你我交手九次,你輸了九次,還有這股勇氣,我倒是很欣賞你。當年的屠神之戰雖然天君出力不多,但是你在我麾下也算屢立奇功,罷了,算是我還你一個人情,我讓你十招。”


    白袍男子說出“讓你十招”的時候,就如果跟小孩子過家家般輕鬆,放鬆這也隻是吃飯睡覺之類的瑣碎之事,再正常不過了。而紫翼的臉上也沒有出現任何跟羞憤相關的表情,相反,他似乎也覺得對方讓自己十招是理所當然的。


    “承讓了將軍,為了她,就算是屠盡天下又如何……”紫翼話未落音,身形已動,黑色勁袍和紫色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為漂亮的虛影弧線,隻是整個人卻攻向白袍男人的前方,顯然是想將白袍男子鎖定在的躲讓路線上,隻是白袍男子從頭到尾都隻是一臉淡然微笑,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己無關。


    “好一個屠盡神軍的妖天殺大將軍,單這份定力在仙界,就算是帝和天君也斷然不敢如此。”紫翼的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悲涼,似乎就如同一個早就知道結局的賭徒,但還是紅著眼睛想狠狠地搏上一把。隻是,賭徒搏的是錢,他搏的是情。


    白袍男子不為所動,隻是淡然道:“第一招。”


    結局在故事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定下,過程似乎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這一點懷著賭徒心態的紫翼早就心知肚明,但他還是想搏一搏,但是到第十招他亮出紫色鯤鵬翅的全力一擊也隻是捕捉到對方的一個虛影時,他才頹然落地,那對在仙界都鮮有人見過的妖異紫翅似乎連隱起的願望都消失了。


    “十招已經過,還要繼續嗎?”白袍男子淡然地站在紫翼的麵前,仿佛根本不害怕紫翼會暴起偷襲。他隻是很惋惜地看著那對己經喪失鬥誌的紫色妖翼,微笑搖頭道,“有人愛江山,有人愛美女,都無可厚非,隻是你太執著了而己。如果換成三百年前的我,或許我你此時已經成為我手下亡魂,甚至我可能連仙魄都會收來煉器。你幸運就幸運在,這三百年的輪回五世,妖天殺,已經不是三百年前的那個妖天殺了。你走吧!”


    “你放我走?”紫翼的表情中滿是不可思議,屠神之戰前他就已經與妖天殺交手九次,妖天殺放過他九次,而經曆屠神之役後嗜殺如命的妖天殺今天居然放他一條生路,這讓他覺得有些詭異。


    “怎麽?你不想走?想死?”妖天殺淡笑道,“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但是我卻很喜歡別人欠我人情!”


    紫翼似乎開始有些相信了,因為在屠神之役前,妖天殺就是這般淡定,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修煉、女人、戰鬥,都是如此,如此相同的淡然表情,紫翼之前已經見過九次,直到那場慘絕人寰的屠神之役,妖天殺才變成了一個嗜血如命的怪人。


    紫翼終於收起那對巨大無比的鯤鵬翅,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白袍男人一字一句道:“幫我帶個信給醜八怪還有那個老不死,我妖天殺馬上就回來了!”


    紫翼俊異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在仙界,敢稱天君為醜八蛋,稱帝為老不死的人,或許也就隻有眼前這個睥睨天下的男人。


    紫翼走了,白袍男子卻始終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直到一片白色的雪花落在他俊異的臉上,他才反應過來,緩緩呼出一口氣的同時,似乎全身也放鬆了下來。


    “幸好紫翼那家夥還算老實,不然還真撐不住第十一招了,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恢複原來功力的五成呢!”白袍男子微微苦笑的時候,臉上居然露出了久違的狡黠,“躺了那麽久,又突然不辭而別,估計她們真要發瘋了。”此時說話的口氣,就已經全然是二少爺的口氣。


    “看來那元神倒是沒有騙我,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這是,唉……時間過得太久了,很多事情都己經讓不太清楚了……得好好回憶一下才行……”二少爺淡淡笑了笑,下一個瞬間,白袍的身影已經悄然消失。


    北京,嘉裏中心。


    穿紅色衣服的女人一定要有足夠的氣場才行,此時,在嘉裏中心一樓咖啡廳靠窗的地方,就坐著一個穿著一件紅色風衣的女子,堪稱絕世的容顏和優雅淡定的氣質,使得她的身邊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氣場,很多“蒼蠅”想接近,卻迫於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場,而不得不在遠處徘徊。咖啡廳裏也有不少堪稱金領的成功女性,但是在紅衣女子的氣場籠罩下,都仿佛失去了鮮豔的顏色,惹得這些平時在各個圈子裏如魚得水的女人們對那個坐在窗邊時不時發呆的紅衣女子頗為嫉妒。


    此時,咖啡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女人們頓時仿佛定格一般停下了手頭所有的事情,呆呆地看著那個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進咖啡廳。一個年輕而俊異的男人,卻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古舊長袍,全身上下都是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滄桑和淡定,應該說是集二十歲男人的俊秀、三十歲男人的衝勁、四十歲男人的淡定和五十歲男人的看破世事為一體,這樣的男人,哪怕是對經曆了過商海沉浮的金領女人們都擁有無法想象的殺傷力。


    隻是,白袍男人卻連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徑直走向靠近窗邊的位置。


    紅衣女子在看到白袍男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呆滯住了,將咖啡杯送到紅唇邊的動作停格在那裏一動不動,隨後,那呆滯的眼神中突然迸發出讓所有人都為之心動的激動,咖啡杯已經摔落在桌上,沒有加糖的黑咖啡將價值不菲的紅色大衣濺得斑斑點點,但是女人似乎半點兒都不在乎,三步並作兩步,飛快迎向白袍男子,卻在離男人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咬著下唇,秀目含淚。


    白袍男人輕輕走近,伸手輕撫著女人的臉:“櫻,我回來了。”


    “真的是你嗎?我……我不是在作夢吧……”帝釋櫻喜極而泣,隻是這樣的女人,就連哭泣也別有一番風韻。


    “是我,三百年了,你也跟著下來三百年了吧,讓你受苦了!”男人將帝釋櫻輕輕擁入懷中,哪怕那張俊秀的臉上滿是淡然,但是眼神中的激動卻騙不了任何人。


    “不苦,不苦,為了這一刻,釋櫻再苦也不苦!”


    “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相信我!”


    不遠處,相對而坐的鶴兒與碧兒完全是兩副不同的表情。碧兒苦大仇深地看著這一幕,漂亮的小臉蛋揪起一團,似乎很不希望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場景。而鶴兒卻完全相反,激動得就差沒有拍手叫好了,尤其是聽到白袍男人說“相信我”的時候,鶴兒更是激動得不得了:“碧兒,你看看,大將軍就是大將軍,說話都這麽有氣魄!”


    碧兒卻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什麽氣魄不氣魄?要不是我們公主,他起碼還要被罰個好幾百年呢!哼!”碧兒冷冷哼了一聲,不過表情立馬又變成了愁眉苦臉,“他回來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如果還那樣,那仙界又要大亂了!”


    鶴兒一聽,立馬也眉頭皺了起來:“應該不會吧,都輪回五世了,當然西邊兒的老佛爺就是想用輪回之法化解大將軍被神軍種下的魔毒,這都第五世了,應該沒有什麽大影響了吧!”


    碧兒戚戚地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他要是再那樣,公主還得跟著受罪!”


    鶴兒拍拍胸脯道:“肯定不會,大將軍是什麽人,那可是在仙界都響當當的大人物,一夫當關,神軍的千軍萬馬都過不來!”


    碧兒這才點頭:“這倒是真的,當年如果不是大將軍,仙界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


    看著擁抱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離的兩人,鶴兒突然悄悄道:“碧兒,你說這回算不算公主跟大將軍私奔了?”


    “啊?私奔?”


    “是啊,你想啊,帝一直就不同意他們倆的事情,現在大將軍回來了,公主肯定不願意跟他分開,這樣的話,就隻能私奔了!”


    “私奔你個頭啊!私奔!小心被公主聽你,罰你去天池裏揀石頭!”


    鶴兒立刻噤若寒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上回被罰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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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品二少的第五百零三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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