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還有最後一份文件要批閱,陸希南並沒催她,而是坐在沙發上等著,也不知道怎麽了,溫鬱隻覺得,隨著陸希南的到來,自己真的心神大亂,似乎再也定不下心來好好看文件。[.超多好看小說]


    掀起眼簾,偷偷朝沙發看去,卻發現,他閉著眼睛,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辦公室雖然有中央空調,這樣冷暖差不多的天氣,溫鬱卻沒有開,生怕他感冒,從大班椅上站起來,輕手輕腳朝他走過去。


    才靠近,本雙眼緊閉的男人卻忽然睜開眼,心緒平靜外加靠的近,溫鬱發現,他好像很倦怠,臉色還有些灰白,不由問道:“你沒事吧?”


    陸希南搖搖頭,“我沒事。”


    手一伸,就把溫鬱拉到自己腿上,“餓了吧,想吃點什麽?”


    溫鬱笑,“隨便。”


    陸希南看著溫鬱,“這樣啊,要不……”


    以溫鬱這段時間對陸希南的了解,養尊處優長大的他,不管是吃還是在穿,都非常挑剔,卻不顯露出來,這大概就是有人說的“低調中的奢華。”


    她絕對沒想到,陸希南今天不想去任何一家格調高雅的餐廳,他拉著她去了超市,然後買了一大推食材,興致勃勃的說要吃她親手做的。


    溫鬱看著推車裏一大堆形形色色的食材,訕訕笑著低下頭,“我其實也不大會做飯。”


    陸希南故作很生氣的樣子,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其實我這個人也不是那麽不開明,等會飯菜要做的真的很難吃,我也不介意,隻要你有心補償就可以了。”


    聽他這樣不分場合的自誇,溫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怎麽個補償?”


    “有句話怎麽說的……”陸希南摩挲著光潔的下巴,挑高一角的眼皮看著溫鬱,貌似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好像叫什麽情債肉償。”


    溫鬱本來隻覺得這個男人無論哪副表情,都那麽的好看,現在一聽到他說這樣的話,真想抬起腳狠狠的踩他一下。


    腳是微微抬了起來,卻終究沒舍得落下,除了排班休息,他基本每天都有手術的,除了手術,還要參加部隊其他技能考核,她可不能因為一絲的羞憤而誤了他。


    排隊結賬時,溫鬱無意瞥到陸希南的手腕,想起了什麽,她說了聲,就朝另外一側跑去,陸希南以為她上洗手間,也沒多心,隻是沒想到他賬都結好了,她卻還沒回來。


    沒打她手機,就站在收銀台不遠的地方等著她,這樣一個挺拔欣長,又清俊儒雅的男人站在那裏,毫無疑問就是鶴立雞群的感覺,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故意當做發短消息,偷偷的拍起他的照片。


    這一幕剛好被溫鬱看到了,心裏忽然就微微的不舒服起來,大步走到陸希南身邊,剛想拉起他的手朝前走,卻發現他正看著不遠處的電視屏幕,溫鬱側過臉也看了過去。


    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則娛樂八卦消息,在上麵看到楚夢蝶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人家現在畢竟是當紅一線女星,正是如日中天,利益驅使下,那些個記者啊,電視台啊,把目光怎麽樣放在她身上都是正常的。


    讓溫鬱大吃一驚的是這次和楚夢蝶一起上新聞的居然是……淩良辰!


    淩氏年輕有為的總裁――淩良辰,溫鬱以前對他的認知隻停留在這個人很風流,據說,他每天都需要女人,品味極高,同樣一個女人陪在他身邊的日子絕對不會超過三天。


    後來,當她也走進了商業圈子,偶爾會看到和淩氏有關的文件,開會時,也會聽那些人,分析淩氏今年的業績走向,她這才知道淩良辰在商場上也是非常有實力。


    他和陸希南不一樣,陸家人,除了他,都死在了一次空難中,拋開陸老爺子留給他的那點名聲,其他的基本都靠他自己。


    自古以來就是人走茶涼,她憑溫葉清的遺囑光明正大的坐上總裁那個位置,都引來那麽多爭議,那麽多人的不滿,何況是靠著他自己的淩良辰。


    隻是……溫鬱眯起眼睛又朝電視屏幕看了看,不由的一聲感歎,現在的照相機像素可真是好,明明是偷拍的,卻清楚的好像就站在身邊。


    才看到一半,陸希南就摟上她的腰,“我們走吧,連接著做了兩台手術,我真的餓了。”


    溫鬱沒說話,腳步歲著陸希南朝前走,頭卻還時不時回過去瞄那個電視機一眼。


    ……


    坐上車後,溫鬱腦子裏仍然在想那段偷拍的視屏,如果不是陸希南把事情告訴了她,她真的會覺得非常混亂,至少也會認為淩良辰不仗義,居然第三者插足陸希南和楚夢蝶,現在知道了這麽多,她不由得笑了笑。


    陸希南邊發動引擎,邊看了她一眼,“笑什麽?”


    溫鬱臉上依然掛著笑意,“如果你和淩良辰是女的,楚夢蝶是男的,而你們之間曖昧的關係又是真的,那麽淩良辰就是所謂的防不勝防的閨蜜第三者。”


    陸希南蹙了蹙眉,“什麽我和淩良辰是女人,什麽閨蜜,我聽不懂。”


    溫鬱沒再說話,側過臉朝窗戶外看去,看到自己嘴角盈盈的笑意,手不由的捏了捏包的一角。


    剛次在超市裏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挑到眼睛都花了,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


    ……


    看著自己那差點快水漫金山的廚房,陸希南差點崩潰了,忍不住問正手忙腳亂的人,“我說油條,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大會做飯?”


    這叫壓根本就不會做飯,真是一字之差,千裏之別。


    溫鬱臉紅了,看著滿地是水,滿灶頭是油的廚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有些事,也不能光看表麵,不要看廚房成了這樣,味道應該還是不錯的,我們一切以味道說話。”


    “是嗎?”側過臉,看了看餐桌上的一菜一湯,陸希南表示質疑的挑了挑眉。


    溫鬱脫下圍裙後,就把陸希南朝餐廳推去,“是不是這樣,嚐嚐不就知道了。”


    陸希南表示讚同的“嗯哼”了聲,隻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眉頭擰成一團,很痛苦的樣子,溫鬱心裏倍感失落,她就知道……


    陸希南看了溫鬱一眼,慢悠悠地說:“你自己答應我的,東西不好吃可是要補償我的。”


    聞言,溫鬱臉上露出驚喜,陸希南再次看了她一眼,這才確定他沒看錯,聽到這句話後,她的臉上露出的真是驚喜。


    以他對她的了解來看,在有些事上雖然臉皮比城牆還厚,在有些事上卻真羞澀的像小姑娘,這不應該啊。


    就在陸希南想破腦袋也百思不得其解時,溫鬱小跑著走開了,就當他準備站起來時,她又跑了回來。


    做飯,外加被戲謔,她臉上始終浮現著一層淡淡的紅暈,陸希南情不自禁的就想吻她,可是,察覺到他的念頭,下一秒湊過來的嘴就被一個小盒子擋住了。


    “什麽東西?”沒如期親到,陸希南的聲音帶著小孩子發脾氣似的不滿。


    溫鬱拉起他的手,把小盒子放到他手上,“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陸希南打開盒子,兩粒做工精細,色澤沉穩的袖扣正安安靜靜的放在中間。


    他想起在超市結賬時,她走開過一會兒,於是問:“在超市裏,你跑的滿頭大汗,就是為了去買這個東西?”


    溫鬱點頭,拿出一個幫他扣到袖口處,左右端詳了下,“嗯,很適合你。”


    陸希南舉起手腕看了看,不得不說,她的眼光很好,淡藍色的襯衫配這樣色澤沉穩的袖扣的確很合適。


    溫鬱越看越滿意,本來就已經覺得陸希南帥到令人發指了,再配上看似不起眼,實則在細微處見真章的袖扣,帥氣指數又朝上狂飆了不少。


    拿起另外一個袖扣,也想給他扣上,腰間一緊,一隻大手已經摟在腰間,他再一個用力,溫鬱一聲驚呼後,已經跌進他懷裏。


    這個纏綿悱惻的吻,溫鬱自然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隻感覺渾身血液倒流,渾身發麻,意識開始混沌,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在最最沉淪時,她聽到有人俯在她耳邊,輕輕說了聲,“我愛你。”


    這次,又是溫鬱快要窒息時,陸希南才放開的她,唇是離開了,卻還是把她抱在懷裏,而且是很緊的那種。


    他的氣息很幹淨,還帶著點消毒水的味道,這麽近,這麽清晰的沁入鼻腔,蔓延進去心肺,溫鬱覺得真的不會呼吸了。


    “那個……”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的某個地方在發生著變化,溫鬱心頭一緊,掙紮著離開他的懷抱,“陸希南,你不餓嗎?”


    看他沒有被分散注意力,她咽了咽口水,又說:“我餓了。”


    陸希南再怎麽心猿意馬,再怎麽想把她給怎麽樣,終究都抵不上她低聲說的一句“我餓了”。


    就廚藝而言,溫鬱一直以為陸希南和自己肯定是半斤八兩不分上下,卻沒想到,看著餐桌上出現的兩菜一湯,她驚訝了。


    不,確切的說,她驚豔了,香氣濃鬱,色澤光亮,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陸希南摘下圍裙,挑釁似的揚揚眉,“嚐嚐我的手藝怎麽樣?”


    溫鬱將信將疑的嚐了一口,同樣的食材,和她做的真的有著天壤之別,忍不住又吃了一口,這才說:“嗯,雖說比我預想的要差那麽一點,也還算合格吧。”


    陸希南走到她身後,攬住她的腰,把頭擱在她肩膀上,故作為傷心樣,“哎,人家辛辛苦苦這麽久,結果隻得到一個合格。”


    忽然把她一個轉身,低頭又靠近她幾分,“不行,你要補償我。”


    他的呼出來的氣息拂在臉上有點癢,她最怕撓癢癢了,邊笑著,邊朝朝邊上躲去,姿勢變化,隻是更方便他噙住她的唇。


    她的唇瓣柔軟細膩,帶著花朵的馥鬱芬芳,叫他深深沉溺。


    經曆次數多了,溫鬱也摸出了規律,在快要窒息時,不需要陸希南鬆開,已經知道換氣,陸希南顯然還不滿足,看她用力吸了幾口氣,又想逮住她,卻被她推開,忽閃著黑黝黝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真的餓了。”


    ……


    這頓晚飯,大概因為是陸希南親手做的,溫鬱吃的很開心,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放下筷子後,就癱坐在凳子上,一動都不想動。


    陸希南吃的不算多,俯身下去,就要抱起溫鬱,她卻想到了什麽,一下子驚恐起來,“喂,陸希南,飯我雖然做的沒你好,但是東西我可補償給你了啊。”


    言下之意,他一開始說的情債肉償,也根本不成立了。


    看她掙紮的厲害,怕弄傷了她,陸希南真的收回了手,卻沒離開,而是伸出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臭丫頭,我說你會那麽好心買禮物送給我,原來挖著坑在這裏等我跳呢。”


    溫鬱低下頭,沒說話,陸希南把玩了下袖扣,又問:“怎麽忽然想起送我這個?”


    “一本小說上看來的。”溫鬱實話實說,很早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她已經忘了書名,忘了裏麵的內容,卻唯獨記得女主送給男主一對袖扣。


    她其實沒有把為什麽把買袖扣,送給陸希南的真正原因說出來,其實很簡單,他身上穿的襯衫是她買的,她就是想送一整套的東西給他,臉皮還沒厚到一定程度,就沒好意思說出來。


    陸希南愣了下,“人家送袖扣你送袖扣,就不怕人家說你剽竊?”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溫鬱滿不在乎,“你說過會保護我的。”


    陸希南頂頂她的鼻尖,“是啊,我的油條,我永遠都會保護好的。”


    ……


    楚夢蝶正躺在床上睡覺,手機和床頭櫃上的電話就像催命鬼一樣,一個接著一個響起,她抓過手機一看,頓時睡意全無,她說不舒服,陸希南都沒來看她,看樣子她還是要多聽聽柳惜月的想法。


    隻是時間已經不早了,柳惜月為什麽還打電話給她,心裏一沉,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果然,電話一接通,柳惜月帶著吼的聲音就從那頭傳來,“快打開電視。”


    楚夢蝶拿過遙控,按下開關鍵,她是娛樂圈的人,看電視除了娛樂頻道,其他一概不看。


    這會兒,當她打開電視,那段視屏雖然已經播到尾聲,配上主持人抑揚頓挫,又極富想象力的解說,還是非常的精彩。


    楚夢蝶懵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呀,他們還真能胡編亂造,居然把我和淩良辰……”想到了什麽,她忽然不再朝下說去。


    柳惜月冷笑,“怎麽不說了啊?”頓了頓,口氣忽發淩厲起來,“我告訴你多少次,陸老頭本來對你就有偏見,讓你注意點,沒事多在他麵前露露臉,多陪陪笑臉,你倒好,給我來個這麽意外的驚喜,居然和其他男人勾搭上了,還上了電視,你……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布下這麽多年,有這麽深的一枚棋子,就這樣被毀,柳惜月顯然很不甘心。


    “阿姨,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聽你的,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楚夢蝶覺得自己渾身就算長滿嘴也說不清了,痛哭嚎啕的哀求著救命稻草。


    “哎,你這孩子,也太不讓我省心了,誰讓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女兒呢,再讓我想想辦法。”柳惜月在那頭歎了口氣,她這個人有個特點,不能為自己所用的東西,哪怕再愛,都將棄之如敝屣。


    現在她還想著打電話給楚夢蝶,說明她還是有用的,掛完電話,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心裏也疑惑起來,淩良辰去找楚夢蝶,是他生性風流所致,還是……被人指使,當了回出頭鳥。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如果是後者,那說明,陸希南已經看透了某些東西。


    老馬走了過來,“夫人,起風了,外麵冷。”


    柳惜月回頭看了他一眼,“馬大哥,我忽然覺得人活著真沒意思。”


    老馬大吃一驚,正想開口,柳惜月已經轉身朝別墅裏走去。


    ……


    陸家別墅,陸興達正在大發雷霆,雙手叉腰,對著液晶屏幕就破口大罵,“我說什麽了?戲子無義,看看吧,我有沒有說錯,前腳還假惺惺的黏糊著我們希南,轉眼又去勾引人家良辰了!太不要臉了,現在你們誰敢放她進來,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也不要怪陸興達這麽生氣,淩良辰爺爺父母都都早亡,他小的時候基本有一半時間是在陸家過的,陸興達對他的感情,雖比不上親孫子陸希南,卻也是很愛護的。


    陸峻峰對自己的老子一直懼怕,他都快五十歲的人了,唯一頂撞老子,也就隻有宋落雪那件事,這次來b市,而且不管老爺子怎麽給他臉色看,都沒走,最主要還是為了自己的仕途。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是被自己的親老子痛罵,臉皮一厚,背脊挺挺就過去了,這會兒,看老爺子罵別人罵的這麽起勁,也算讓他暫時安靜了會兒,心裏長長籲出口氣。


    看到柳惜月走進來,生怕陸老子把矛頭又指向他,忙對妻子擠了擠眼睛。


    柳惜月在心裏一陣冷笑,這個男人看著已經做到軍長了,卻依然還是個懼怕老頭子的廢物,如果,他真的可以大權在握,對她來說,拖垮他絕對比和陸老頭子那隻老狐狸明爭暗鬥要簡單的多。


    “爸爸,你的眼睛進沙子了嗎?”是陸明銳的聲音。


    果然,陸興達側過臉朝兒子看去,看到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擠眉弄眼,心頭火更旺了,“娘希匹,你這個混蛋,我看你不是眼睛進沙子了,是心被狐狸精給迷住了。”


    柳惜月再怎麽能裝,被陸興達諷刺成“狐狸精”,臉色還是沉了下來。


    陸興達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是家門不幸,當年怎麽會去找那樣的保姆,真是什麽樣的人,身邊就有什麽樣的人,你看看當年帶來的小丫頭片子,現在也正朝狐狸精這條路線走去。”


    柳惜月恨的牙根直癢,垂放在身邊的手也攥緊成拳,臉上卻硬生生的擠出絲微笑,“爸,我覺得您說的還真有道理。”


    陸峻峰忙去拉妻子,低聲嗬斥道:“別說了,回房去。”


    柳惜月甩開他,看著陸興達,又說:“您的兒子和孫子都那麽優秀,不是狐狸精那樣的人,他們隻怕還看不上!”


    “你……”陸興達被她氣的老臉鐵緊,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就朝她砸去。


    柳惜月沒有躲,如果不是陸峻峰推開她,隻怕真砸到臉,破了相。


    柳惜月還想說什麽,被陸峻峰拉著朝樓上拖去,“爸爸是長輩,有些話,你能亂說嗎?”


    “陸峻峰……”柳惜月委屈的仰起頭,“我有亂說嗎?至少狐狸精沒給他的兒子戴綠帽子,他認為賢惠,又是大家閨秀的兒媳婦卻……”


    “啪!”清脆的巴掌聲,落到柳惜月臉上,她捂住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丈夫依然舉在半空的手,“你……陸峻峰,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麽了?”陸峻峰又拉上她的手,朝樓上拖去,“如果你再敢在爸麵前胡說八道,我就和你離婚!”


    柳惜月的痛哭聲,陸峻峰的痛罵聲交錯著在樓梯上響起,直到兩個人消失在樓梯上,陸明銳才朝陸興達走去,“爺爺……”


    陸興達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小銳,剛才被嚇到了嗎?”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又說:“真是對不起啊,爺爺一把年紀了氣性還這麽大,這麽多年,爺爺不是不想去看你,也不是不喜歡你,實在是……”


    太不喜歡他媽媽,陸興達雖然沒說出來,陸明銳卻明了,這些天,在陸興達身邊,他感受到了濃濃的祖父愛,忽然,他很後悔當年的舉動,他想變正常,但是,卻又怕陸興達知道了那麽個天大的謊言後,不原諒他,怎麽辦?他該怎麽做?


    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在這十字路口,或許他會幫自己。


    這麽一想後,陸明銳忽然就猛烈咳嗽,陸興達大驚,叫來李副官,“快去打電話給希南。”


    李副官力道均勻的拍著陸明銳的後背,說:“將軍,您又忘了吧,孫少爺是心外科的。”


    陸興達又大罵,“娘希匹,我管他是學什麽的,隻要是學醫的不就可以了。”


    “好吧,我這就去打電話……”李副官瞥了陸興達一眼,無奈道:“不過,影響了他們小夫妻什麽,我可一概不負責任,我聽說孫少爺去接孫少奶奶下班了……”


    “慢著。”果然,陸興達喊住了他,“去把丁老頭喊過來。”


    陸興達口中的丁老頭,全名叫丁真,也曾經是部隊裏的軍醫,文職幹部,到這個年齡早就退休了,他卻是保持了多年的習慣,隻要是陸興達有任何不舒服,都是他在看,可謂是陸興達的金牌“禦醫”了。


    ……


    劉媛蓉買的公寓裏,溫瑜還正睡著,卻被劉媛蓉喊醒了,她眯著眼,朝母親抱怨,“媽,你幹什麽呀,我昨晚都沒睡好,讓我再睡會兒。”


    劉媛蓉看她又要朝床上倒下去,忙一把拉住她,“你這孩子,不要再睡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睡。”很顯然的,溫瑜是被劉媛蓉驕縱慣了,她說要睡覺,就是要睡覺,哪怕天要塌下來。


    劉媛蓉又彎腰下去拉她,“你這臭孩子,還想不想嫁個陸希南了?”


    “陸希南!”溫瑜一聲驚呼,不用劉媛蓉拉,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邊整理頭發,邊就要開門,“他來了嗎?在哪呢?”


    看女兒被陸希南迷成這樣,劉媛蓉心裏真不是個滋味,如果不是著了柳惜月的當,她的女兒說不定已經嫁個陸希南了,這樣一想後,對柳惜月又多了幾分怨恨。


    她一把拉住女兒,“陸希南沒來,不過……”


    “不過什麽?”溫瑜撇撇嘴,又沒了精神。


    劉媛蓉點點女兒的鼻子,寵溺道:“他正在慢慢的屬於你。”


    溫瑜看著母親的篤定,頓時睡意全無,想到早今非昔比的溫鬱,還有陸希南對她的好,躊躇道:“可是,現在溫家溫鬱最大,而且我看陸希南也好像挺喜歡她的樣子。”


    劉媛蓉把女兒摟進懷裏,“你這傻孩子啊,媽媽就說你傻,有些事,能光看表麵嗎?你還記得那個在電視上暗示自己心儀的人是陸希南的明星嗎?”


    “楚夢蝶!”溫瑜齒縫裏蹦出這個名字,咬牙切齒,可見對那個女人有多恨!


    想到了什麽,她抬頭又問胸有成竹的劉媛蓉,“媽,萬一她們兩個爭來爭去,其中的一個真的把陸希南搶了過去怎麽辦?”


    劉媛蓉眼睛裏閃過狠戾的冷光,“不會的,如果我沒猜錯,楚夢蝶才是陸希南真正喜歡的人,據我說知,陸家老爺子對那個楚夢蝶一直不滿意,我約莫著……”


    溫瑜忽然開竅了,截上話,“難道說,陸希南對溫鬱的好,都是假的,其實隻想借她幫楚夢蝶上位?”


    劉媛蓉沒再說話,這時門鈴響了,溫瑜被嚇了一跳,昨天晚上她在溫家放了把火,雖然隻是燒壞了一點東西,但是這個縱火罪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真怕是警察找上門了。


    “不要怕,是夏華。”劉媛蓉安慰她。


    “他來幹什麽?”想到就因為他,自己被溫葉清懷疑,心頭就一陣不舒服,這麽猥瑣的一個人,還好,她不是真的是他女兒,否則,自己都該先惡心死了。


    “媽媽找他來,自然有用,你可別忘了,他看著沒什麽用,背後代表的卻是夏氏企業。”劉媛蓉又叮囑她一番,這才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看到夏華站在門口,左手拿著一束大紅色玫瑰,西裝領帶,頭發梳的澄亮,連蒼蠅都隻怕站不住腳,劉媛蓉心裏暗暗大喜,看這鄭重其事的架勢,這個男人果然被騙過去了。


    把他迎進門,“來就來了,還買花幹什麽?”口氣聽著是半嗔,臉上卻笑開了花。


    夏華朝屋子裏看了看,沒看到夏瑜,伸出手,飛快在她胸口捏上一把。


    劉媛蓉嬌嗔,“女兒在呢?”


    夏華自然知道那個孽種在,她要不在,就不是摸胸了,早就滾到床上去了。


    正當那對露水夫妻嘻嘻哈哈說著話時,有間房門打開了,一襲白色連衣裙的溫瑜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夏華看到她,怔愣住了,半響沒發出一點聲音,劉媛蓉則冷笑,這個男人果然好這一口,幸虧騙他這是他的親生女兒,否者還不馬上撲上去。


    有了劉媛蓉的叮囑,外加上想得到陸希南的強烈念頭支撐著,溫瑜才沒至於白夏華。


    劉媛蓉朝女兒揮揮手,“小瑜,快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飯。”


    溫瑜拖著腳步朝衛生間走去,等出來時,劉媛蓉和夏華已經坐在餐桌上等她。


    說實話,夏華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甚至起了惡心,為了得到陸希南還是硬著頭皮,和他麵對麵的坐下。


    劉媛蓉坐在她身邊,說:“小瑜,爸爸這麽忙還來看你,還不快叫爸爸。”


    溫瑜張了張嘴,為了得到陸希南,她很想叫,可是麵對這個像色狼一樣看著自己的老男人,她真的喊不出來。


    見狀,劉媛蓉忙打圓場,“阿華,你不要放心上,女兒一時還沒習慣,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夏華“嗯”了聲,從口袋裏摸出個錦盒,推了過去,劉媛蓉嘴上說不要,手卻飛快接了過去,打開一看,她驚呆了,以她對珠寶的認知,這隻鐲子絕對是無價之寶。


    明明恨不得現在就戴到手上去,嘴上卻說:“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怎麽能要?”說著,還真假惺惺的朝夏華推過去。


    別以為把這麽好的東西送給劉媛蓉母女,他不心疼,他不僅心疼,還蛋疼,但是鄭海燕發話了,他也沒辦法,隻說:“媛蓉,這麽多年,你一個人拉扯著女兒,我卻一直不知道,肯定吃了很多的苦,心裏有愧啊,這個鐲子再怎麽值錢,也比不上我對你的愧疚。”


    劉媛蓉故意擦了擦根本沒任何眼淚的眼角,“阿華,你能這麽說,我真的覺得自己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在溫家這麽多年,就是委屈了我們的女兒。”不露神色就把話鋒轉移到了溫瑜身上。


    溫瑜到底年輕,道行也不如劉媛蓉深,看她說的無比淒苦,都想想睡覺了。


    看她不附和著自己開口,劉媛蓉在桌子地下,悄悄的踢了下她的腳,溫瑜當即明白,有氣無力的說著違心話,“媽,有你時時刻刻保護著我,為我操心,我其實一點都不苦,要說苦,最苦的沒過有你。”


    好虛偽,好煽情的母女,果然其母就有其女,夏華看著眼前母慈女孝的一幕,差點冷笑出聲。


    一個在享受時,無意弄出的附屬品而已,對他來說,壓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


    因為還沒聯絡上楊醫生,夏華現在什麽都不要做,隻要負責討好這對虛偽的母女就行了。


    他夏華什麽都不會,唯獨對女人,那絕對是信手捏來的。


    吃好飯後,溫瑜真的再也忍受不了夏華醜陋的嘴臉,找了個出去上輔導班的借口就溜走了。


    她的離開,無非也是夏華最希望的,在鄭海燕那裏沒得到的滿足,終於可以泄憤在劉媛蓉身上。


    和他勾搭這麽多年,劉媛蓉不說知根知底,在哪方麵卻是非常的了解他,溫瑜走後沒多久,碗筷還沒收拾,她就半蹲到夏華身邊,手指嫻熟的拉開褲子拉鏈,然後……


    五分鍾後,劉媛蓉疑惑的抬頭,“阿華,你怎麽了?”


    夏華也早感覺出自己的不對,平時隻要稍微挑逗,他就行的,為什麽今天……他慌了,一把推開劉媛蓉,“可能是我最近壓力太大。”


    劉媛蓉並沒起疑,溫葉清這麽多年隻碰過她一次,當真以為她不寂寞嗎,寂寂長夜,如果每隔幾天就有夏華滿足一下她,隻怕早瘋了。


    多年的苟且,讓劉媛蓉沒有懷疑他的能力,直到有一天,當夏華用極盡變態的手段對付她,她才知道那個男人原來早廢掉了。


    扯遠了,那些都是後話。(其實相信各位看文的親,對遙廢掉一個渣男的那個功能,應該也沒意見的,隻要咱們希南依然健康就行。)


    ……


    掛完柳惜月的電話,楚夢蝶抓起電視機遙控就朝牆壁上砸去,這幫狗仔隊真的太氣人了,淩良辰給她送個藥都能亂寫成這樣,還有沒有點良知。


    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下,這次來電的是她的經紀人小齊,肯定也是看到了視頻,過來追問她,心裏煩躁的厲害,不想接,和娛樂公司簽署的合同沒到期,隻能按下接聽。


    和她想的一樣,果然,電話剛一接通,小齊劈裏啪啦,一口氣問了她好多,楚夢蝶越聽越心煩。


    什麽經紀人,不過是娛樂公司為進一步剝削,從她身上得到更多利用,弄的管家婆。


    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不再理會,直接去衛生間洗漱,等她洗漱好,去衣櫃拿衣服,電話那頭還有聲音傳來,“喂,夢蝶,你在聽嗎?”


    合同還沒到期,得罪了她終究不好,楚夢蝶拿起手機,說:“小齊,我在聽呢。”


    “我已經請示過老板了,他的意思和我一樣,讓你現在馬上回美國。”


    “為什麽?”楚夢蝶驚呼,“我這次來b市可是休假的,你們沒權幹涉!”


    小齊的聲音聽著還算客氣,口氣裏卻多了份不容置疑的威脅,“你應該知道國人的八卦心有多重,這次,讓他們拍到你的‘男朋友’,你相不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你出道初期拍的是什麽樣的戲,又或者被多少人……”


    想到那段恐怖的經曆,三天三夜,不知道多少男人在她身上,一個接著一個,她的心就在顫抖,整個人打了個寒顫,深深吸了口氣,稍微鎮定了點,才開口,“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對她會提條件,小齊一點都沒奇怪,隻問:“什麽條件?”


    “你讓他把那卷帶子還給我。”那個他,指的就是她的幕後老板。


    小齊歎了口氣,無奈道:“夢蝶,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可能真的幫不了你,要帶子,你自己回來問老板吧。”


    聽著傳來忙音的電話,楚夢蝶撲到床上嚎啕大哭,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虛偽,不是因為隻看到娛樂圈光鮮,卻沒看到黑暗的一麵,她怎麽會落把柄在別人手裏。


    ……


    接到李副官的電話,丁真很快就趕到了,一進門,看到陸興達坐在那裏,走過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陸將軍,您哪裏不舒服?”


    這本來隻是一句尋常的問候話,卻引來陸興達的大罵,“娘希匹,你真的老眼昏花了嗎?老子好的很呢。”


    早習慣了陸興達這樣說話,丁真根本沒放心上,問一邊的李副官,“府上誰生病了?”


    李副官剛想開口,陸興達已經接上話,“我的小孫子,身體一直不好,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好好看看。”


    似乎想到了什麽懊惱的事,他長長歎了口氣,“這孩子,我真的虧欠了他太多,等會一定要好好替他看看。”


    丁真總覺得陸興達是話裏有話,卻有琢磨不出暗藏在話裏的那句話是什麽,便點點頭,“老將軍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


    半個小時後,丁真從陸明銳房間裏退出來,沒看到陸興達,就問李副官,“老將軍呢?”


    李副官做了個請的手勢後就在前麵帶路,走到陸興達書房門口,他敲了敲門,得到陸興達的允許後才打開門讓丁真進去。


    書房裏隻亮著書桌上的台燈,那點微弱的光亮根本驅趕不走房間裏的暗色,燈光下,陸興達正在翻看著什麽。


    聽到腳步聲,他頭都沒抬一下,“坐吧。”


    丁真坐下,斟酌了一下,還是把剛才給陸明銳看病的情況說了一遍給陸興達聽。


    他以為陸興達會發火,會破口大罵,卻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平靜,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老將軍,你是不是早知道孫二少爺其實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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