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剛走出警察局,還沒來得及唏噓一聲,就感覺胸口很悶,正想著現在是先去吃東西,還是回溫氏,身後忽然有人叫她,“溫小姐。”


    溫鬱回頭一看,是個麵生的男人,樣子很威武。


    一連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溫鬱想不警覺也難,拽在包帶上的手不覺用了力,好像下一秒鍾就會把包拎起來砸人。


    那人笑了下,攤開掌心,跳躍進溫鬱眼眶的是一本紅色的士兵證。


    溫鬱把目光移到他臉上,並沒因為一本大街上,花個一百塊錢隨處可做到的士兵證而放低了警惕,“我不認識你,你找我有什麽事?”


    那個戰士收起證件,卻是朝溫鬱身後看去,“溫小姐,不是我找你,而是我們軍長找你。”


    溫鬱轉過身一看,不遠處的樹蔭下果然停著一輛白色的越野車。


    她眯起眼睛朝車牌的方向看了看,不是紅字打頭,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坐在裏麵那人的身份,真的隻是輛很普通的私家車。


    “溫小姐,請。”那個已經是二期士官的士兵,對溫鬱做了個請的手勢,看著還算客氣,其實,絲毫不給人任何反抗的餘地。


    溫鬱大步朝汽車走去,那個士官給她打開車門,看到她上了車,關上車門,自己才鑽進了駕駛室裏。


    車廂裏響起很細微的引擎聲,溫鬱就這樣坐著,小腹已經凸顯的現在,她稍微一挺,後背就顯得更直了。


    陸峻峰看了眼溫鬱,千頭百緒最後隻化為了長長的一聲歎息。


    溫鬱沒算過,這是第幾次看到陸峻峰,隻覺得剛才躬身上車,無意瞟到的一眼,讓她猛然覺得他蒼老了很多。


    “陸軍長,您要找我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下車了。”溫鬱不卑不亢的開口,她真的還有許多事要去處理,沒有工夫在這裏陪他發愣或猜啞謎。


    陸峻峰調整了下坐姿,看著溫鬱的側臉,再看了看她的小腹,終於開口了,“溫小姐,你的孩子如果是我們陸家的……”


    聽到他開頭那幾個字,溫鬱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這是個什麽人呐,父親屍骨未寒,兒子還躺在醫院裏,他卻跑來質疑她的孩子。


    怒火中燒,渾身的血液瞬間倒流,溫鬱感覺到的不止是惱怒,更多的是悲哀,為陸希南有這樣的父親而悲哀。


    凝蹙成團的眉心,微微一鬆,她厲聲打算他,“陸軍長,你放心,這個孩子,既然是我溫鬱的,那麽就輪不到一個旁人來說東道西。”


    說著,敲了敲前麵的座椅後背,“前麵靠邊停車。”


    陸峻峰身居高位多年,在外人麵前早就是一副寬厚待人的模樣,這會兒,在溫鬱麵前,被她一句話,倒是激出了真性情,“溫鬱,我在好好對你說完,你別給臉不要臉了!”


    溫鬱感覺到好笑,還真笑出了聲,“陸軍長,我之所以會上這輛車,不是因為你是什麽軍長,而是因為你是陸希南的父親。”


    看了下陸峻峰的臉色,她又說:“陸軍長,當年的事,到現在再來說,的確已經沒了任何意義,但是,今天既然是你先挑釁的我,有些話,我也不想再憋在心裏了。”


    陸峻峰的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你……”


    “我怎麽了?”溫鬱絲毫不懼怕的對視上他的眼睛,“陸峻峰,事情走到這一步,你難道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當年如果不是你喜新厭舊,怎麽會誤會了結發妻子,照成那樣的大錯;如果不是你為了自己的麵子,不僅放棄,還默許了柳惜月對另外一個孩子的傷害,你陸家也不會遭到今天的大難。”


    頓了頓,看著陸峻峰惱羞成怒的臉,她勾唇笑了,“陸峻峰,人這一生,誰也不敢保證說自己沒做錯過,既然做錯了,就要敢於承認並且改正錯誤,而不是自以為是的讓自己錯上加錯。”


    言盡於此,溫鬱真的一秒鍾都不想和這個男人獨處,那麽多焦頭爛額的事,他卻還試探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陸希南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這種質疑,不僅是對她,更是對陸希南的不尊重。


    溫鬱不管車在不在行駛,伸手就去開車門,車門自然是上鎖的,溫鬱冷下臉,再次敲了敲前麵開車人的座椅後背,“麻煩你前麵靠邊停車。”


    開車的正是剛才那個士官,聽溫鬱第二次要下車,他沒有說話,而是朝後視鏡看了陸峻峰一眼。


    溫鬱當即火了,如果不是懷著孕怕傷害到孩子,她真有可能用力去撞門,眼前,當真以為她一個弱女子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收回憤憤到差不多快噴火的目光,溫鬱淡淡的瞥向身邊人,從包裏拿出手機,不緊不慢地開口,“陸軍長,貌似這裏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地方,據媒體稱b市的出警速度是全國最快的,我還從來沒有報過警,要不現在就試一試。”


    陸峻峰臉色鐵青,預示著,他的耐心已經被身邊的女人消耗殆盡,冷笑道:“好個溫鬱,伶牙俐齒,算你有本事。”對前麵開車的人說:“前麵靠邊停車。”


    溫鬱下車後,頭也沒回的就朝前走去。


    等溫鬱攔下出租車,坐了上去,越野車裏的才響起這樣一段對話。


    “軍長,您來找她的意思,其實是確定她到底會不會離開陸軍醫,怎麽……”話一出口,就變的那麽傷人自尊。


    陸峻峰揉著發酸的眉心,倦怠的臉上,老態盡顯,“有的時候,人在被激下,反而最能露出真性情。”


    有她在陸希南身邊,他真的很放心,對士官揮揮手,“直接回w市吧。”


    ……


    再說溫氏那頭,就連最敬業,每天基本是最後一個下班的王帶弟都提早走了,溫氏儼然已經成了空城。


    一樓的保安室裏,卻還燈火通明,各個監視器都在正常運行著,保安們也不見了,唯獨牆角還蹲著一個人。


    門吱呀一聲,有人走了進來,蹲在牆角的人打了個哆嗦,又朝裏麵躲了躲。


    進來的人牛飲了兩口水後,對著空氣就是一頓大罵,等罵完了,眼睛一斜,似乎才發現蹲在牆角的人,大步走了過去,“咦,你是誰啊?怎麽會在我們保安室?”


    這個人就是等著溫氏秘書來走法律程序的蔡國慶,他本以為今天是倒黴透頂了,被溫鬱擺了一道不說,還忽然被人晾在這裏。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偏偏讓他聽到了剛才這個保安發泄的不滿,這才知道,保安把他晾著這裏,都是忙著準備後天的旅遊了。


    看保安問自己的兩個問題,外加對不能去旅遊的抱怨,就知道這個人是新來的,眼珠一轉,還真的有了主意,“我是公司的股東,叫蔡國慶,因為一點小誤會,就到了這裏,如果你放了我的話,我保證你不再隻是個小保安。”


    利誘,赤裸裸的利誘,可惜,他誘惑錯了對象,站在他眼前的保安,正是溫氏新上任的保安隊長,徐文斌。


    徐文斌蹲到他麵前,靠的近,蔡國慶可以看到他臉上一條條橫肉,有些害怕的,不敢再看他。


    徐文斌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就給他鬆了綁,說:“算了,既然是誤會,我就放了你,但是,你說的話,算數嗎?”


    蔡國慶點頭如搗蒜,“當然算數。”


    ……


    蔡國慶一走出溫氏大門,就回頭對著氣勢磅礴的大樓狠狠吐了口口水,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髒話。


    徐文斌沒有追上去,就雙手操在胸前,背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小保安,看他這副玩人的表情,好奇道:“徐哥,你在笑什麽?”


    徐文斌站直了身體,瞥了身邊的小保安一眼,“我剛才有在笑嗎?”


    “當然。”小保安指指澄亮玻璃門,“不相信,你自己看。”


    果然,他真的在笑,隻是不知道究竟在笑什麽,看著玻璃裏倒影出來的自己,忽然就橫生出一股惱怒。


    小保安看他臉色這樣驟變,縮了縮脖子,嚇的沒敢再多說什麽。


    ……


    蔡國慶想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渾身摸了個遍,也沒找到手機,估計是掉在溫氏的保安室了,好不容易給逃了出來,他當然不敢再回去。


    還算好,錢包還在的,他走到路邊攔下輛出租車。


    心裏緊張外加憤怒,蔡國慶渾然沒察覺到,他還沒走出溫氏,已經有人在跟蹤他。


    ……


    某個新崛起的商業帝國頂樓,總裁辦公室的門,毫無任何預兆的被人推開。


    有個人飛快走了進去,尾隨而來的秘書還試圖擋住她,“這位小姐,沒有預約,你不可以……”


    坐在大班椅上,正低頭看文件的男人,抬起眼朝門口看來,對急匆匆的秘書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秘書飛對大班椅上的男人抿了抿唇,又對直闖進總裁室,卻沒惹年輕的總裁有任何不高興的女人笑了笑,這才快退了下去,還很懂事地帶上了門。


    “陸明銳!”看著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溫鬱饒是告訴自己一定要穩定情緒,依然沒控製住的低吼出來,“我真的沒想到那個人會是你!”


    因為真相如此的讓人措手不及,溫鬱氣的胸口上下猛烈的起伏著,早該知道那個能隱忍這麽多年的年輕男子,有著常人所比不上的心計,卻還是把人心想的太過於善良了。


    溫氏的事,通過跟蹤蔡國慶,已經水落石出,就是他陸明銳在背地裏搞的鬼,溫鬱已經不想多計較,她現在想知道的是陸希南的事,是不是他故意的。


    一句很簡單的話,她卻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口,“陸明銳,陸希南的車禍是你故意的吧!”


    看著是反問句,等出口,已經成了陳述句。


    陸明銳慢慢的摘下辦公時才會戴的金絲邊眼鏡,和溫鬱滿眸的怒火不同,他很平淡,似乎早猜到溫鬱有一天,會來質問他,“嫂子……”


    溫鬱冷聲打斷他,“叫我溫鬱。”


    陸明銳眼底閃過一絲尷尬,抬起頭,再次朝溫鬱看去時,已經恢複了他獨有的淡定從容,“好吧,溫鬱,既然你今天來找我了,有些事,我也想告訴你,我也早就不想叫你嫂子了,因為,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陸家的人!”


    溫鬱錯愕,“陸明銳,枉你爺爺和哥哥都這麽喜歡你,你真的是枉費人了!”


    “他們喜歡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陸明銳從椅子上站起來,仰頭狂笑了起來,“他們什麽時候喜歡過我,他們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因為不能妨礙到陸家的利益,這也叫喜歡嗎?陸興達,他明明知道我是被柳惜月逼迫著裝瘋賣傻的,為什麽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把我接到他身邊,就像照顧陸希南那樣的照顧我?”


    “還有陸希南,憑什麽所有的好運都降臨在他頭上,憑什麽!”最後這句話,陸明銳幾乎是嘶啞著吼出來的,可見他對陸希南到了多厭惡的地步。


    溫鬱冷眼看著他,“他們到底對你好不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有的時候,平衡不平衡,不是在人,而在於自己的心,陸明銳,不要說陸希南隻是沒了兩條腿,就是死了,我溫鬱也一定追隨到底!”


    話說完,她不屑再看那個男人一眼,轉身就朝門外走去,手搭在門把上,想起了什麽,又轉過身,“陸明銳,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較量,就在商場上明刀明槍的來,暗地裏耍陰謀詭計,我很看不起你!另外,我告訴你,即便是暗地裏耍手段,我溫鬱也不怕你!”


    陸明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攥成拳頭,伴隨著一聲怒吼,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砸到地上。


    秘書聽到動靜,在外麵敲了敲門,“陸總……”


    “滾!”又是一聲驚天怒吼,秘書嚇的打了個哆嗦,沒敢再開口,飛快回自己的座位,忙自己手裏的活。


    陸明銳看著被碎瓷片劃出來的血痕,就像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定定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裏滔天的恨意被濃濃的自卑代替。


    誰說他不想光明正大的,但是,他身上流的血實在是太肮髒了,他討厭自己,從無意聽到柳惜月一次酒醉後說出來的隻言片語就討厭。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身體裏的血放幹淨,然後換上自己喜歡的血,也隻有這樣,他才有資格去對某個人說出愛意。


    ……


    陸明銳是幕後操控者,其實溫鬱早就猜到了那麽一點,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心狠的對陸希南。


    罷了,陸名銳到底有多恨陸家,恨陸希南,溫鬱都不想計較了,她現在隻想守著陸希南,守著兩個人還沒出世的孩子,好好的過日子。


    溫鬱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武警醫院,她剛走出電梯就看到張忠召站在那裏,背地著,他沒有注意到她。


    溫鬱卻聽到了那個骨科主任對他說的話,“張院長,情況真的不是很樂觀,理論上來說,不應該昏迷這麽久的,除非……”


    “除非怎麽樣?”張忠召的聲音帶著顫抖。


    “除非是他自己不願接受已經沒有雙腿的事實,在無形當中開始了自我催眠,不願意醒過來,要不還是請精神科的馬主任過來看一下。”


    張忠召腿一軟,差點摔到地上,他這麽多年來,雖然一直專功的是心外科,卻是這個部隊醫院的院長,比誰都清楚,要看精神科,意味著什麽。


    溫鬱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接他,手剛伸出去,張忠召已經被站在對麵的骨科主任接住了,他惋歎道:“張院長,您還是想開點吧。”


    沒了雙腿的外科醫生,哪怕醫術再精湛,也和折斷了雙翼的鳥兒差不多,注定永遠飛不上天空了。


    溫鬱的眼眶瞬間紅了,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張忠召一扶住牆壁,就揮手讓骨科主任退下,溫鬱看著張忠召搖搖欲墜的背影,鼓起勇氣,喊了他一聲,“張老師。”


    張忠召後背一顫,慢慢的轉過身,看向溫鬱,很難得的,當看到是她,沒有冷嘲熱諷,渾濁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隻說了一句話,“以後要好好照顧他。”


    溫鬱用力點頭,強仍住鼻尖的酸澀,發誓似的會道:“您放心,我會的。”


    ……


    真是應了那句話,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陸希南並沒有因為那麽多人的期盼,而醒過來,他一直這樣睡著,雙眼緊閉,一動不動,除了微弱的呼吸,真的感覺不到他存在的痕跡。


    溫鬱除了上班,其餘的時間基本都會在病房裏陪他。


    看她這麽癡情,不要說小軍護們,最後連張忠召也感動了。


    所以,當溫鬱提出把他帶回家時,他隻稍微猶豫了一下,在詢問過骨科主任的意見後,就點頭同意了。


    時間飛快,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陸希南依然沒醒,溫鬱並沒有失望,每天不管是上班還是下班,隻要來到他床邊,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等你醒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次數說多了,看床上的人依然毫無反應,她也半嗔過,“陸希南,你要真的再不醒過來,我可不和你結婚了啊。”


    今天早晨,溫鬱同樣對床上人抱怨完,就去上班,她才走沒多久,房間的窗戶就被人打開,有個人翻身進來。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床上人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小查早習慣了自己的老大這樣,沒看他,徑直從購物袋裏朝外拿吃的東西,“大哥,我真的搞不懂你,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了,為什麽還要裝昏迷。”


    剛才臉色還算不錯的男人,轉眼烏雲密布,小查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得意忘形,觸犯了他的忌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沒敢再說話。


    風白羽拿過粥吃了起來,睨了站在床邊,始終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人一眼,臉色慢慢的緩和了不少,“真想知道我為什麽還要昏迷不醒?”


    小查本能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生怕再次惹大哥不高興了,又飛快地搖了搖頭。


    風白羽放下碗,沒好氣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你是想知道呢?還是不想知道?”


    小查把頭垂的更低了,默不作聲的站在床邊。


    風白羽看著窗戶外,眼底看似風平浪靜,卻有驚濤駭浪掠過,“因為隻要我一醒過來,她就要和我結婚,我……”後半句話,淹沒在一聲歎息中。


    小查撓撓頭,不解地看著無限惆悵的風白羽,小心翼翼的猜測,“大哥,難道你不喜歡她了?”


    “我不願意醒過來,不是不願意和她結婚,而是因為她想結婚的人不是我。”萬般艱澀的話,從風白羽嘴裏說出來,小查不由怔愣住了,這還是他所認識的深謀遠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大哥嗎?


    ……


    “喂,風白羽你真的失憶了嗎?”丁浩然看著自從昨天睜開眼,到今天就沒開口說話的男人,再好的耐心也被消耗掉了。


    本坐在床上的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經過這麽多天的調養,眉目幹淨的像是被水衝洗過,又是全新的一天。


    丁浩然碰了一鼻子灰,本想發火,想到自己實在很缺貨,不得不放低態度,也走到窗邊,“喂,我說風白羽,你是胸口受傷,又不是大腦受傷,幹嘛要裝失憶呢?雖然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合作總不是第一次了吧。”


    “嗬嗬。”他看著窗邊人弧線優美的側臉,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怪不得,你從不讓別人看到你,原來長的比女人還好看。”


    窗邊人終於有了反應,側過臉,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開口,聲音暗啞低沉,“我的人都怎麽樣了?”


    丁浩然愣了下,然後聳聳肩,“我不知道啊,我路過時,就看到你被人打中胸口,然後掉海裏了。”


    看風白羽思維敏捷,反應正常,想到那批貨很快就會到自己手上了,丁浩然心裏大喜,又討好似的說:“是我把你救起來的,話說,你怎麽那麽不小心的,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打你的人,可是時常跟在你身邊的小弟。”


    “他人呢?”


    “他呀。”丁浩然猶豫了一下,“我本來想活捉了,讓你處置的,結果,沒等我出手,他就開槍自刎了。”


    “有這幾天的報紙嗎?”窗邊的人忽然岔開話題。


    談話這樣跳躍式的,讓丁浩然有點反應不暇,等明白過來,又是一臉為難,“我們這種粗人,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看什麽報紙啊。”


    話說到這裏,似乎才緩過神來,反問:“你要看報紙啊。”


    “嗯。”


    “你等著,我馬上讓你去給你買。”


    ------題外話------


    陰謀啊,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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