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重的要死,加圖肩膀受傷葉芙沒讓他出力,自己拖著比利的一隻腳費力前行。(.好看的小說)他起碼有三百磅重,肚子裏灌的不是血而是油膩膩的膏脂。雖然長時間拖著個大麻袋很浪費體力,不過起碼世界清靜了。


    越走兩邊的道路越開闊,蒼天大樹漸漸增多,頭頂的光線也越來越弱,四周慢慢黑了下來,隻有傍晚五六點時的亮度。葉芙覺得不對勁,停下腳步。


    “這裏,我們是不是沒來過?”她四處打量,不覺大為驚奇。大樹下的灌木叢裏滿是黃色的碎花,像毛茸茸的黃毛毯,軟綿綿的覆蓋在綠色的植被上。“我們以前沒見過這麽高的樹,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花。”


    加圖低低的“嗯”了一聲,警惕的反手握住背上的長矛。“再往前走走。”他提議。


    繼續行進,光線越來越昏暗,樹葉在頭頂上密密麻麻的交疊在一起,把最後一絲微弱的陽光也阻擋在外。鼻端有股森林特有的青草香,耳邊寂靜無聲,葉芙屏住呼吸側耳細聽,隻聽到地上的胖子暈暈乎乎的□了一聲。


    葉芙腦邊的青筋跳了跳,惡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小聲點!”


    可憐的比利被這一腳又踹暈了,葉芙不由心生愧疚,摸索著想狠狠掐一下這家夥的人中,叫他自己用腳走路,這是加圖卻用胳膊輕輕碰了碰她的:“格拉芙,看,那裏有光。”


    黑暗的盡頭有一處微弱的亮光,像是有鏡子在反射陽光。


    “有人在那裏。”她壓低聲音,拖著比利的腦袋把他扛到背上,沉重的身體像座小山壓得人喘不過氣,葉芙恨得牙癢癢,幸好加圖還有點良心,在旁邊托了一把。


    他們小心翼翼不敢打草驚蛇,如果是某個貢品在利用放大鏡點火,那麽他們就抄到那蠢貨背後給他致命一擊。但如果是某種不知名的生物,他們就繞道而行。


    走得越近,那閃閃發光的東西顯露的部分就越大,等到了它麵前,葉芙不由鬆開拖住比利屁股的手,隨著“咚”的落地聲和痛極的尖叫,葉芙努力忍住上翹的嘴唇,緊盯著眼前一幢銀光閃閃的房子。


    這讓她想起凱匹特那些奢華糜爛的華麗建築,又勾起了那幾天她所見到燈紅酒綠夜夜笙歌的回憶。


    奢侈,太奢侈了!


    想象一幢從屋頂到地毯都用銀幣堆砌鑲嵌出來的房子,除了玻璃是明晰通透的水晶做的,其他部分都是閃瞎人眼的銀子,看上去簇新耀眼,沒有一個角落有氧化發黑的痕跡。屋簷下垂下大串珠寶,祖母綠的戒指,碩大的貓眼,海藍之鑽,連成彩帶狀的厚實金片。用金絲銀線織成的地毯奪目極了,碎鑽不要錢的灑在上麵。葉芙拿出小刀很破壞欲的在銀子牆上刮了一刀,竟然沒有沒有痕跡,難道不是銀子,是更貴重的材料做的?好有錢。葉芙再一次被凱匹特的財大氣粗驚嚇到了。


    “格拉芙。”加圖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葉芙轉過頭,看到那幢銀房子邊豎著一個小小的告示牌,葉芙淚流滿麵的摸了摸,竟然連告示牌都是金子做的。上麵刻著一個簡單的詞組:“欲望。”


    難道這是凱匹特給他們的第一關?


    “他們想用金錢誘惑我們?”葉芙詢問的抬眼看了看加圖,從他眼裏看到了疑惑。


    “金錢對我們根本不起作用。”他說。


    “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鬼東西,我們幹嘛不繞道走。”葉芙建議。


    “可是關卡必須闖過了才能贏,你看林子周圍肯定布下了什麽機關,要是不通關肯定走不出去。”


    葉芙不信邪的繞著林子走了一圈,這裏像被施了什麽法術,她一直在繞圈圈,每次都回到銀房子邊。片刻後她終於放棄了,兩人決定進屋子。加圖握住比利的胖手,小心翼翼握住銀光閃閃的門把手,輕輕一扭,隨著低沉的滾軸滑動聲,門開了。一道金光從裏麵流瀉出來。


    “天哪。”加圖苦笑,“我敢打賭把半個二區賣了才能買這麽大一間屋子。”


    葉芙卻十分清楚這些珠寶金器的價值,喃喃道:“或許把整個二區賣了都買不起。”


    從外麵看房子很小,但其實裏麵大得出奇,以葉芙的角度評估一下,光大廳就有一百多平米,更何況牆邊有好幾道小門。華美的餐桌橫放在大廳中央,猩紅的餐布從桌上一直鋪到地板,熊熊的火焰在壁爐裏跳躍,昏黃溫暖的光線充斥著整個空間,葉芙抽動鼻子,幾乎能聞到桌布上陳列的鬆脆甜美的白麵包,精心烹製的肥嫩烤鴨,細心調製的特級醬料,搭配雪白的盤子和桌子上散發柔和光線的細細蠟燭。


    剛才開門那刹那的金光是源自這間屋子的牆壁,不知道是不是用金子鑄就的。比利被加圖拎起來扔了進去,見沒有觸動什麽機關,他也拉著格拉芙踏進了屋子。


    “你不能這樣對待他。”葉芙不滿,“要知道他是我們的保命符……”


    “那也隻是保命符而已。”


    “什麽叫那隻是……”


    “是吃的!”一聲震天的大吼,“我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葉芙被嚇了一跳。先前還倒在金地板上圓滾滾的肉球猛的彈跳起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百米賽跑衝刺速度滾到了餐桌麵前。


    “比利!”葉芙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後馬上憤怒的叫了起來。那張麵盆般寬得腦袋恨不得把他整個人都埋進食物裏。


    當加圖以扭斷他胳膊的力量把比利從烤雞堆裏拖出來的時候,比利抬起油膩膩的白胖圓臉,烤雞鬆脆焦黃的皮黏在臉頰上,幾粒黑芝麻可笑的黏在嘴唇上,葉芙覺得自己的臉被氣紅了。


    “比利,這裏的食物很可能有毒!”


    比利眨眨眼,卻以為他們要和他搶烤雞,忙扭曲著臉雙手抱住盤子不放,擺出一副母雞護小雞要幹架拚命的姿態:“格拉芙,你為什麽不去那邊吃點色拉呢,烤雞對你沒好處。”


    “……”葉芙道,“是嗎。”


    所以真的不是葉芙為人刻薄,而是她真的沒心沒力和比利好好溝通啊,現在隻能把他當成一個胡鬧的小孩子。(.)事已至此,他吃都吃了,就算中毒也中了,葉芙隻好讓他慢慢享受,並好心提醒他別吃得太急把自己嗆著了。


    “不得不說。”紅發的胖男孩含糊道,使勁往嘴巴裏填油滋滋的蝸牛卷,“我在凱匹特吃……吃飯的盤子都是黃金鑽石做的,這個水晶的,恩那個啥,檔次太低了。”


    緊接著他開始吹噓自己在九區的時候市長常常來他家做客,每天花園裏都花團錦簇,當別人餓死的時候,他把吃不完的麵□扔到水裏看它們飄起來。


    葉芙把牙齒咬得咯咯響,這時加圖碰碰她的手臂,遞過來一張小紙片。


    “是什麽?”她問,接過紙片。


    隻見燙金的小紙片上秀氣的寫著:“請放心食用美餐,這是凱匹特對勇敢者的獎勵――斯諾總統。”


    “斯諾總統寫的?”葉芙重複道,斯諾總統是帕納姆的總統,也是饑餓遊戲結束後頒發給勝利者皇冠的特邀嘉賓。“既然是總統,他應該不會采取這麽低級的招數欺騙我們吧?”說罷又看了看比利,他的紅發汗津津黏在粗短的脖子上,吃得忘乎所以大汗淋漓,已經過去了起碼有大半個小時,他麵色紅潤沒有絲毫中毒發黑的跡象。


    葉芙和加圖餓了,但他們耐心的忍著沒吃,把屋子的門反鎖上後便丟下大快朵頤的比利,四處勘察去了。


    屋子很大,有兩個主臥室,2米寬的大床上有鬆軟的被子,湊近一聞還有鬆果樹木的清香,白潤象牙雕成的床頭櫃上擺放著同樣燙金的紙條:“請放心安眠,這是凱匹特對勇敢者的獎勵――斯諾總統。”兩間衛生間,裏麵寬敞的嚇人,擦得一塵不染的鏡子,碩大的圓形按摩浴缸(葉芙懷疑她可以在裏麵遊泳),還搭配一個透明的淋浴間,配置齊全的沐浴露洗發液,聞一聞還有股水果香。值得慶幸的是,座便器旁邊沒有燙金的小紙條,想象一下如果你收到一張小紙條,親切的提醒你可以放心的解決生理問題,因為那是凱匹特給予你的獎勵,想想就吐血啊。


    接著他們意外的在其中一個臥室裏發現了一個掛鍾,在某個衣櫃裏發現了一扇緊閉的黑色木門,加圖用刀子去撬,卻怎麽都撬不開。等他們再次回到客廳裏,比利已經哼哼著癱倒在金光閃閃的地板上,費力的打著飽嗝。見他們回來了,比利熱切的招呼著他們:“快過來快過來!”


    “怎麽了?”


    “天哪。”比利一臉沉醉的捧著臉,屁股在黃金地板上磨蹭,葉芙幾乎能看到半褪褲子下的肥嫩屁股,“是金子,能想象麽?一個用金子做成的屋子,一個金屋子!”


    “……”


    葉芙突然說:“我突然想學點石成金的本領了。”


    比利被挑起了興趣:“那是什麽?”


    “那樣我就可以用手點住你,這樣你變成金雕像後就不能說話了。”她惡劣的說。


    比利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回頭繼續用屁股擦地板去了。


    兩人認真觀察了比利一陣,他仍舊麵色紅潤活蹦亂跳,加圖和葉芙漸漸放下心來,要是再讓他們聞著食物撲鼻的香味卻眼睜睜不能吃那也太折磨人了。


    “再等兩個小時。”加圖克製道。


    葉芙咽了口口水,讓自己的視線鎖定在比利肥臉上,“恩,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的指針一到,比利依舊活蹦亂跳,警報解除!兩個人幾乎是撲到桌子邊,但葉芙一想到凱匹特的觀眾們正興致勃勃的看著,隻能強行按捺住狂躁的內心,強迫顫抖著手有禮儀的握住刀叉,盡力“享受這給予勇敢者的獎勵。”


    過了這麽久,烤雞和培根仍舊和剛出爐一般熱氣騰騰香氣撲鼻,比利去了一趟廁所解決了一下肚子裏的存貨,感歎了一會馬桶是黃金的檔次有點低後,重新撲到了琳琅滿目的食物中。葉芙驚奇的發現,不管他們怎麽吃,食物的碎渣都會像蒸發在空氣中一樣消失不見,而盤子裏的餐點永遠不見少。拿了一個培根卷,原來的位置就會憑空冒出一個,就像傳說中的聚寶盆一樣。


    葉芙和加圖謹慎的沒有吃太多,他們還記得屋子前的牌子上寫著“欲望”一詞。滿足了基本的食欲後便沒有再貪心。不過加圖喝了點葡萄酒,詭異妖豔的紅色蕩漾在水晶杯裏,加圖說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後來葉芙才知道加圖的弟弟就是因為私藏了一瓶紅酒被治安警打死的,所以加圖說想喝喝這種治他弟弟死地的酒到底是什麽味道。


    吃完飯,三個人很有默契的選擇在同一間臥室睡覺,加圖施展鐵血手段分配了休息區域,比利奮力抗議但被無情的揍了一頓後就沒聲了。於是今晚葉芙睡在床上,加圖坐在她床頭守夜,比利――在地上。


    打開衣櫃,裏麵配備了女士的乳白色絲綢睡衣,竟然還有幹淨整潔的女士內衣,各種號碼都有。比利嚷嚷著要洗澡,但他不敢獨自一個人洗,就讓加圖在門外守著,每過幾分鍾就要叫一聲,確定外麵有人。


    葉芙並不怕這些,她拿起衣物就向另一間臥室走去,裏麵自帶一間寬敞的淋浴間。


    “注意安全。”加圖對她說,“要是發現不對勁就大叫。”


    葉芙點點頭,同時注意到他臉紅得不正常,眼神也亮得可怕,她沒想太多。


    “你別太累。”她說,加圖點點頭,神色如常,葉芙放心的向隔壁臥室走去。


    打開房門,擰開水龍頭,熱水順著脊背緩緩流下,撫摸著每一塊酸痛的肌肉,嗬護著每一根顫抖的神經,葉芙舒展身體,感覺繃緊的肌肉正在慢慢變軟,霧氣匍匐在水晶淋浴門上,葉芙擦了擦水汽,從對麵的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臉。她有多久沒照鏡子了?


    其實格拉芙長得並不醜,但她實在太瘦了,饑餓遊戲對體能的消耗讓她更加消瘦。葉芙用柔軟的幹布擦了擦眼睛,低頭去洗自己的腳部。那裏滿是烏青,按上去就悶悶的疼。


    這些大賽委員會到底在搞什麽鬼?葉芙心想,這個華麗的屋子可以一直住麽?這裏有吃不完的食物,有柔軟的被子。她擠了點水果味的泡沫狀沐浴液:瞧,還有清香的沐浴液!如果遊戲到此停止,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


    “格拉芙?”


    “什麽!”葉芙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把幹毛巾捂在胸口,但想想胸口沒有下麵xx重要,急忙又捂住下麵,她的心髒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我在外麵叫了你很多次,你難道沒聽到嗎?”


    葉芙窘迫的大叫:“但這也不能讓你拉開浴室的門啊!”


    “啊,抱歉。”這下半拉開的浴室門徹底被拉開了,加圖紅得詭異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加圖,你怎麽了?”葉芙擔心的問,加圖看起來不對勁。


    他死死的握著她的胳膊,隔壁臥室傳來達利驚恐的:“加圖你在哪裏”的驚呼聲。


    “你為什麽不出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問我問題?”葉芙不敢置信的重複,“現在?”


    “比如你,你喜歡什麽顏色?”加圖問。


    “什麽?!”葉芙低叫,“你來這裏就是要過來問我這個?”


    “不,不是。”他懊惱的叫了一聲,“我這是怎麽了。”


    “嘿你沒事吧。”她伸出手臂去摸他的額頭。他喘著粗氣握住她的手臂,麵上露出仿佛在和什麽做激烈抵抗的痛苦神色。


    “我一點事都沒有。”加圖不耐煩的揮開她的手,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似的急忙抓住她移開的手腕。灰藍色的眼睛徹底變成了霧蒙蒙的灰色,他舔了舔幹燥破皮的嘴唇,葉芙記得他前幾分鍾才喝了一大瓶紅酒,怎麽沒過多久就煩躁口渴到這幅模樣。


    “你需要喝水?喝水不是來這兒喝,你先出去一下我換個衣服,馬上就去給你倒水好不好?”


    加圖的身體抖了抖,麵色詭異,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葉芙發現不對勁,“你再不鬆開手我就要揍你了。”


    “格拉芙。”他打斷她,臉上那股掙紮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我……”


    葉芙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他,“是不是今天的食物有問題,你看起來怪極了。還有你這樣真的很不對,淑女在洗澡,身為一位紳士……”


    “得了吧,你不是淑女我也不是那勞什子的紳士。”加圖不耐煩的打斷她,眼神變得危險大膽,“你為什麽不快點出來,陪我到外麵去做點別的事?”


    “外麵?”葉芙使勁想把淋浴室的門拉上,但加圖死死卡住半個門,笑得恣意。


    “對啊,比如床上。”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我竟然爆字數了==


    於是加圖他到底怎麽了?


    咳咳那啥,我開始醞釀新坑的梗了:hp,吸血鬼(目光或者真愛如血),還有二戰小說哦嚶嚶~


    來吧來吧,包養我的專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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