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這處海灣時,德國最強大的戰艦“提爾皮茨”號武雄壯,全艦官兵意氣風發、誓要讓俄國人丟盔卸甲,然而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它卻變成了一個足的老太婆,隻能以不到6節的緩慢航速向莫托夫斯基灣東岸蹣跚駛去。/首/發


    先前由於近岸處的海水較淺,這艘吃水達到1的戰列艦還從未靠近到離岸1海裏的範圍之內,但它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於前了。


    十分鍾前的第二次魚雷襲擊中,兩枚魚雷擊中了“提爾皮茨”號的部,猛烈的爆炸不但撕裂了舷側的裝甲,更在瞬間奪走了數十名艦員的性命。一名距離張海諾僅兩米的軍官,腦袋竟被一塊巴掌大小的彈片削成了兩半,這不止是讓周圍人驚出一身冷汗,血腥的場麵同樣叫人胃部翻騰,隻是那時候身為艦隊指揮官的張海諾已經顧不上自身的安危和身邊個體人物的生死了。短短半個小時內一舷先後被枚魚雷命中,以他的經驗和判斷力完全可以估計出這艘戰列艦的艦體損傷情況,而由於海水的大量湧入船艙,戰艦在短時間內就出現了傾斜,為了避免在這遠離本土的海麵上傾覆,張海諾不得不作出一個痛苦的決定:


    就近靠岸擱淺!


    在極其危急的形勢下,“提爾皮茨”號上的大多數軍官和艦員都展現出了他們良好的素質,官兵們一麵向戰艦左舷的底艙注水也確保整船保持平衡,一麵讓戰艦轉向已經為德軍登陸部隊控製的東岸。這時候,隔著一條水道相望的西岸蘇軍炮兵,也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到的野狼一般發出嚎叫。盡管炮彈在達到射程極限時根本沒有什麽準度而言,但海麵上不斷騰起的水柱還是讓人看著有些不安,何況小山般龐大的戰艦還是以如此緩慢的速度移動!


    海上的風雪依然沒有哪怕暫時平息的跡象,堅守在艦橋上地張海諾,留給人們的卻是一個頑強卻又落寞的背影。他一言不發,任憑雪花繼續在頭發、圍巾和肩膀上堆積。俄國的海岸線從未如此的接近,那些經過炮火梳理的陣地,眼下隻剩下殘牆斷臂和一個個焦黑的彈坑,近岸處還能看到七、八艘在之前登陸過程中擱淺或是因為蘇軍炮火而損壞的船隻,其中一艘桅杆上還飄揚著德國海軍的戰旗。


    “離岸800米,做好擱淺準備!”


    艦上的軍官大聲喊著艦艇操作地口令,甲板上的艦員們見不到一個用走的。每個人都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眼下的不利局麵——就算不是為了國家,也是為自己能夠生存下去。然而,右舷水線之下的五處破口,隻有一處是損管人員能夠臨時堵住的,按照這些破損處地麵積大小以及所處的位置,每分鍾都有數以十噸計的海水湧入船艙。


    當年“塞德利茨”號灌了5300海水,結果為了駛過威廉港外的水道,士兵們不得不拆走主炮以減輕重量;數月之前,“俾斯麥”號經過激烈的戰鬥後帶著2800多噸海水返回港口,修複時間長達半年!按照這兩個先例來算,“提爾皮茨”號繼續在海麵上漂浮四五個小時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可船艙中灌入的海水越多,對戰艦內部結構的破壞也就越大。25年前,有“不沉之艦”之稱的“塞德利茨”號雖然最終得以修複,但再也沒有參加過大地海上行動,這便是個很好的例證。


    忙前跑後的安頓好艦上主要事務之後,艦長林格也安靜下來默默的站在張海諾身旁,既沒有抱怨,也沒有不滿,隻是臉上那種哀傷和沒落讓人看著非常心酸。一個艦長,最害怕的無疑是失去他的戰艦,最悲壯的也許就是隨著他地戰艦一同沉入大海,而這一切似乎都在前方不遠處。


    半晌。張海諾緩緩說道:“東方有句古語:盡人事。聽天命!凡事也不用太過強求。沒能及時撤離地責任在我。事後我會向元首解釋這一切地!”


    “不。元帥。沒有人能夠預料未來將要發生什麽。戰爭便是如此!”看著離冰雪覆蓋地海岸線越來越近。林格依然認真地挺著胸膛。眼中閃爍著一些外人難以讀透地東西。他突然仰起頭。看著已經漸漸黑沉下來地天幕。後麵地口氣像是在鼓勵自己:“我們不會就此失去希望地!絕不會!”


    張海諾微微一顫。這並不是自己第一次遭遇挫折。卻可能是自己最為消沉地一次。難道勝仗打多了人承受失敗地能力反而減弱了?


    不!張海諾在心裏對自己說。要做個勝不驕、敗不餒地人。永遠不被任何人打倒!


    這些積極地思想洗刷了腦海中地失落。沉重地心情也因此轉好了一些。至於責任什麽地。那也是後麵地事情。張海諾遠眺前方。“沒錯。就算失去了提爾皮茨號、失去了北方艦隊。我們也不會就此失去希望地!畢竟。我們已經控製了地中海。並且掌握著蘇聯戰爭地主動權。帝國地勝利目標其實並不遙遠!”


    林格把目光放低到水平位置。然後和張海諾相視一望。那雙原本因為情緒過激而充血地眼睛中流露出了雖然微弱但至少存在地希望。


    的確,在德國海軍的努力下,地中海的形勢已經得到了扭轉,進而對北非戰局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在燃料、彈藥和兵員供給都得到保證的情況下,隆美爾指揮的非洲軍團正在意軍的配合下猛攻開羅,將英軍趕過蘇伊士運河看起來隻是時間問題了。由於地麵戰事的失利,英國海軍不但放棄了地中海航線,原本以亞曆山大港為基地活動的艦艇也陸續撤離,地中海的大部分海區都已經落入德意艦艇的控製之中,就連“戈本大叔”也敢於在大白天前往埃及近海活動。


    整個連鎖效應的下一環便是看似蠻荒卻不平靜的海灣地區,從194年上半年開始,英國就在這一地區采取積極的攻勢,春天剛剛降臨時,英軍輕而易舉的收拾了親德的伊拉克政權,而在德軍入侵蘇聯後的第三個月,也即是19411年的8月,英國政府又聯合蘇聯向具有明顯親德傾向的伊朗進軍,其中英軍出動海陸空軍餘人,蘇軍出兵5千。兩大軍事強國派出的部隊數量雖然不多,但裝備精良且空中優勢明顯。


    僅一個月的功夫,兩軍就在伊朗的土地上會師了,並向伊朗國王及其政府發出最後通牒,要求交出所有在伊德國人,同時關閉德國及其盟國的大使館。這時的伊朗國王名為禮薩汗,是巴列維王朝的第一代國王,他從白丁平步青雲直到建立王朝之路上並沒有少得英國政府的支持,但在奪取政權後所進行的一係列旨在民族**和自主自強的改革措施,卻又反過來損害到了英國政府和大財閥、大企業在伊朗的利益。英國政府自然不會對此坐視不理,軍事上的威脅和經濟上的製裁是他們最慣用的手段。伊朗國王不得不對外尋求支持,而這與上一場戰爭之前的土耳其頗為相似——謀求軍事崛起的德國很快抓住了這個有助於擴張國際勢力的機會,雙方一拍即合,德國出資、出人、出裝備幫助伊朗政府發展經濟和軍事,伊朗政府則為德國僑民和軍事人員的活動提供便利,並在政治上積極向德國傾斜。


    就在英軍和蘇軍聯手向德黑蘭挺進、禮薩汗幾乎準備逃亡國外的時候,德意軍隊發動了馬耳他戰役,而德意軍隊的北非攻勢在後勤補給加強後也進展順利,德軍的坦克不久便繞過防禦堅固的亞曆山大港進抵開羅城下。後方岌岌可危,先前與蘇軍一道侵入伊朗的英軍部隊不出意外的被被調回埃及一線加強防禦,而由於德軍兵臨莫斯科城下、蘇聯本土的戰爭形勢愈發嚴峻,蘇軍亦在獨木難支的情況下放棄了對伊朗首都的進攻。這一次,德軍最高統帥部也吸取了之前痛失伊拉克的教訓,竭盡全力從軍事和政治上支持伊朗,隻是伊朗兩麵為蘇軍和英法軍隊控製區包圍,海上通道也遠在阿拉伯海,僅西北部有部分國土與中立的土耳其接壤。在誘使土耳其政府出讓“戈本大叔”之後,德國政府繼續引誘這個古老而又不失雄心的國家偏向軸心國一方,盡管土耳其政府繼續恪守所謂的中立,隻允許德國人借用他們的鐵路向伊朗運送糧食、紡織品一類的非戰略物資,但德軍還是想方設法從中夾帶武器彈藥,並向伊朗增派的軍事教員和技術人員。


    咚……


    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艦底傳來,龐大的戰艦也隨之發生了明顯的震動。沒有人驚慌,沒有人失措,片刻之後,一名站在艦舷位置的軍官便在查看了舷側情況後大聲喊道:“水深約11米,我們擱淺了!”


    船隻擱淺本不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這時候,“提爾皮茨”號上有200個發自內心的聲音:“感謝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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