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您看,按照最高統帥部的要求,我們應該在1月體建造進度的30%,但我們的實際情況距離這一指標還差很遠!按照一般的評估保準,最多隻能達到18%!”


    隨著元首參觀日期的日益臨近,h39的建造總工程師奧格特曼上校在內部會議上顯得憂心忡忡。在大多數人眼中,阿道夫特勒現在不僅僅是那個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人,瘋狂、喜怒無常甚至歇斯底裏,各種不好的傳言正在悄然散播,任憑秘密警察和黨衛隊手段殘酷也無法阻止。


    坐在會議桌一頭的張海諾冷靜的看著這個衣裝總是一絲不?的造艦工程師,德國人對精密器械的天賦以及傳統的嚴謹態度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也正是有千千萬萬這樣的軍人、工程師、技工、工人、農民和社會各行各業的人無私奉獻,德國的戰爭機器才能如此強勢的橫掃西歐並在入侵蘇聯之初取得一係列輝煌的勝利,可是隨著戰爭的深入,這種精神漸漸成為一種負擔。從某種程度上說,正是這些人的縱容使得獨裁者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進而發展到朝令夕改、隨意幹涉前線指揮官的昏庸地步。


    曆史早已無數次的證明,一個英明的決策者,可以讓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強盛,反之,就有可能成為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毀滅者。


    休特曼上校反應的問題同樣存在於h40和h41~兩艘戰艦的建造工程之中,所以另外兩位總工程師也在會議上表達了相同的擔憂。


    “今天召開這個,第一個目的,是希望大家能夠一起想想辦法,看有沒有可能盡量多趕一些工程進度!”


    說罷張海諾目光逐一掃三位總工程師。


    奧格想了想,“確保鋼材和人力的前提下一個星期能趕百分之一的進度就已經是非常厲害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們的配給隻有預定計劃的三分之一,而且船台上還缺50船工,不要說趕工了,就算預定的進度都無法保證!”


    h40的造艦總工程師羅伯德特是大胖子,冬天厚實的衣物讓他幾乎成了坐在椅子上的一個大球位戴著眼鏡的技術上校直言不諱的說:“我們的情況也差不多!元帥,除非立即給我2000~:鋼材和1船工,否則我什麽也幹不了度也隻能停在1的位置上紋絲不動!”


    第三位工程師亦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他的工程進度甚至還達不到0%,而海軍司令部和最高統帥部的要求則是15%。


    張海諾無可奈何地看著眾人。“今天開會地第二個目地是要告訴大家。我手裏也沒有一噸鋼材、一個船工可以調撥!各位想必也聽說了俄國人在莫斯科轉入反攻地消息。為了在夏天之前重新扭轉形勢。元首剛剛下達了新地指令。各兵工廠全力建造新式坦克和火炮。據我所知北歐、西歐駐軍以及預備部隊中整編地幾十個師。尤其是新組建地裝甲師需要大量地武器。此外。空軍地損失不但要盡速補充首還向軍工部門下了死命令。在之前生產出1800新式戰鬥機和2000架轟炸機!我周一同軍需總監霍夫曼將軍碰了麵於最高統帥部已經決定將鋼材優先供應給陸軍地主要軍火供應商。空軍地需求尚無法滿足。我們地造艦用鋼材很可能受到極大地影響。因此……我們不排除海軍司令部作出讓三艘戰艦部分甚至全部停工地決定!”


    會議室裏陷入了良久地沉默。好一會兒。突然有人發問說:“那元首還會來視察嗎?”


    這同樣是近來困擾張海諾地問題。但現在無人可以解答。


    散會之後。張海諾正盤算著是不是去跟海軍軍械部地負責人談一談16英寸艦炮地問題。至少也好在元首真地來視察時找些令他高興地話題。卻突然看到海軍司令部地一輛汽車飛速駛入造船區。緊接著。他看到了資深參謀官卡爾奇將軍地身影。此人係德國著名地毛奇家族一份子。但和上一場戰爭地“失敗導演”小毛奇隻是遠親關係。而在海軍中間。毛奇家族地影響力顯然遠遠不及其在陸軍中地。可以說。這位卡爾奇基本上是靠著自己長年地不懈努力才獲得同僚們認可地。


    一見麵。這位平日裏和張海諾有所私交地毛奇將軍便麵色和悅地說道:“元帥。很抱歉這樣冒然前來。其實我今天是奉了海軍總司令雷德爾元帥地私人委托而來。能否和您單獨談談!”


    這話放在開頭。張海諾一猜便知發生了什麽恨重要地事情。而且是不方便通過電話交代地。於是將毛奇引到自己地辦公室。


    “將軍,總司令有什麽事情吩咐?”


    “是這樣的!”毛奇將軍站著說道:“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呂特晏斯將軍在聖納澤爾郊區出了一場


    ”


    “喔?車禍?呂特晏斯將軍傷勢怎麽樣?”


    張海諾確實很是意外,若不是自己的強勢出現,論資曆和能力,這倒黴的家夥早該成為德國主力艦隊的指揮官了,不過按照曆史的原有軌跡,他現在也就和“俾斯麥”號一起在北大西洋冰冷的海底躺著了。是福是禍沒人說得清楚,但這一次本該是他翻身的大好機會,可車禍對於一名海軍將領實在有些離奇了。


    毛奇語氣不急不重的說:“將軍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了,據說傷勢並不特別嚴重,估計不會有生命危險。您也知道,按照原來的安排,他應該在6天之後率領艦隊出航的,現在突然出了這種事情,後麵就很難說了!因而總司令讓我來,是想聽聽元帥有什麽見解!”


    張海諾知道這話的意思德爾其實是想知道自己還願不願意替補主力艦隊指揮官的職務,如果是從前倒也沒話說之前“德國海軍還沒有陣亡先例”的醜話已經說了,現在再想回頭的話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在作出了有生來最不願意作出的一個決定之後,張海諾現在指揮主力艦隊的意願已經沒有從前那樣迫切了,因而在毛奇全盤托出雷德爾的囑托之後,他並沒有直接表態是默默的在椅子上坐下來。


    “元帥……那您還有什麽話需轉告總司令嗎?”毛奇見張海諾沒有反應,以為對方不樂意,再說這種事情擱在自己頭上也不好說有回去複命的打算了。


    “將軍,6天之後幾艘戰艦可以從法國啟航?”張海諾語氣平靜的問。


    這原本是隻有海軍總司令和具計劃執行者才能夠接觸的機密,而張海諾已經被排除出了那個核心圈,有關艦隊的準備情況海諾亦隻能通過自己的渠道獲取消息。


    毛奇顯得很是猶豫,但最後還是小聲說:“據我所知,主要是俾斯麥號、沙恩霍斯特號、歐根親王號以及兩艘航空母艦,幾艘續航力較遠的輕巡洋艦和驅逐艦也將參加!”


    這與張海諾所知況基本一致,但他還是故意問:“噢?不是說提爾皮茨號和格奈森瑙號也會參加嗎?”


    毛奇閃爍其詞的答道:“元帥,具體的況我也不很清楚說提爾皮茨號的維修工作好像是因為某些原因延遲了,但計劃等不了那麽就。至於格奈森瑙號我所知也是動力係統的老問題,一時間難以解決而冒然出航又怕中途出問題!”


    德國的造船技術本是世界一流的,可這場戰爭中造出來的一批戰艦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動力係統的不穩定就是其中最讓人擔心的一個,從沙恩霍斯特級到俾斯麥級,連同z級驅逐艦的輪機都故障頻頻,以至於大大小小的戰艦上都配置了額外的工程人員。


    “噢……對了,美國主力艦隊的部署呢?”張海諾進一步打探到。


    毛奇搖搖頭,“這個問題我就真的一無所知了。不過,依照形勢推測,美國海軍的主要精力現在應該是放在了太平洋方麵,日本軍隊的攻勢很猛,馬來亞幾乎已經淪陷,美國在太平洋中部的軍事基地似乎也受到了日本艦隊的強大威脅!”


    張海諾又問了幾個問題,毛奇的回答依然小心翼翼,不敢冒險越過雷池。最後,他以急著回去複命為由謝絕了張海諾挽留其共進午餐的好意。


    “那好,請轉告海軍總司令,隻要是為帝國效力,我馮肯施泰因是絕不會推辭的!”張海諾說得很大度,在將毛奇送到門口,又小聲的問說:“將軍可知道,呂特晏斯將軍的受傷是偶然事故還是有人故意破壞?”


    毛奇以正眼相看,直言道:“這個我們就不好胡亂猜測了,聽說……將軍是在前去釣魚途中撞了車!”


    釣魚?


    這個說法倒是很讓張海諾意外,距離艦隊出航還有不到一個星期時間,這位老兄竟然還有閑心外出釣魚?要知道遠航途中,想要釣鯊魚都沒有問題,難道釣淡水魚就比在大海上更愜意麽?


    毛奇走後,張海諾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不多,但是信息靈通者還是向他提供了一些有用的內容:呂特晏斯乘車外出時前後都有護衛,而與他的座車相撞的,竟是一輛突然從岔路口衝出來的雷諾牌卡車,司機當場被抓住,但據說隻是個替人開車的法國人!


    晚飯時分,消息從海軍司令部內部人員那裏傳來,海軍上將呂特晏斯在車禍中右臂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但好歹總算是生命無虞,雖說艦隊指揮官並沒有什麽體力活,海軍司令部還是緊急開會進行了商討,據說雷德爾已經親自就這件事打電話向元首報告,但具體安排外人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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