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幾隻“野貓”,自然無法對擁有豐富的大艦隊作戰官兵們構成威脅,在擁有數量優勢的德國艦載機戰鬥機麵前,美軍飛行員的目標也十分明確,那就是盡可能探明德國艦隊的方位和組成。


    在達成目的之後,“野貓”們迅速撤離,纏繞在德軍官兵耳邊的炮聲也告一段落,但恐怕沒有人會認為戰鬥已經結束了。


    恰相反,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頭。


    高聳的艦橋上,張海諾披著海軍最厚的製式大衣,意氣風發的憑欄而立,在他的前方,快速戰列艦“沙恩霍斯特”號正在波濤起伏的海麵上刻下鮮明卻並不持久的印記。


    “長官,這是從國內發來的密電!”


    艦隊專職通訊格斯特爾中校已是第三次在張海諾的直接指揮下參加作戰行動,這個身高和他相仿,隻是身形更顯單薄的軍官出生在一個傳統的軍人世家,其叔伯均以海軍軍官的身份參加了上一場戰爭,所取得的功績雖然隨著德國的戰敗而變得無足輕重,但這對於一個家族的優良傳統卻是很有影響的。


    “國內”二字,自艦隊出航以無時不刻不在牽扯著眾將士的心,政局如何發展,軍隊又何去何從,這些都是和戰爭結果休戚相關的。


    張海諾脫下隻手套,接過電報夾並親自翻開。非常時期非常事件,在看過內容之前不能輕易將其示人。所幸的是,這封以海軍總司令部名義發來的電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盡管柏林的新控製者拒絕了在德國西北部成立的新政府提出的種種條件,但在黨衛隊總指揮官的號召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州和城鎮宣布歸順,柏林漸漸成為孤獨的首都—這一幕,和一周之前的局麵有著驚人的相似。


    “兩日之內,陸軍和海軍的聯合部;將以武力奪回柏林!”合上電報夾之後張海諾轉頭對艦隊參謀長雷蒙伯特說。


    舒伯特的反應很平淡,他著頭看著戰艦前部碩大的主炮塔和在旁邊執勤的水兵,“這麽說來……我們要盡可能吸引敵對國家的注意咯?”


    張沒有回答他。而是在心裏默默盤算著雙方地兵力對比。


    “們完全有實力一口吞掉眼前地英美護航船隊。可是我一直有個擔心!”舒伯特話隻說了一半。


    “嗯?”張海諾以正眼相對。那雙淡褐色地眼眸裏藏著什麽?憂鬱、忐忑亦或是害怕?


    要徹底琢磨透一個人僅十幾年地相識、相知也許遠遠不夠。


    “縱攬我們先前地一些作戰方案。布設陷阱誘敵是很常用地手段。我們地敵人難道就不懂得借鑒這一點嗎?”


    舒伯特這話說得並無貶低亦或是輕蔑之意隻是眼睛裏流露出地那種憂慮很深很深。


    “談不上借鑒,這種戰術自古以來就有之,我們隻不過屬於膽子比較大的!”張海諾平靜的說。


    舒伯特歎了口氣,“難保敵對陣營不出現一個膽子比我們還大的!現實今日突然覺得我們選擇的餘地其實很小!”


    張海諾愣了一會,仰起頭看著天空中漸散的雨雲,“是啊!曾幾何時,我們的對手也曾陷入這樣的境況吧!如果這一仗敗了,那也是天意,我們無力改變!”


    舒伯特低著頭不說話了。


    過了十幾分鍾爾中校快步而來,但在說話之前還是沉穩的敬了軍禮。


    “報告長官,齊柏林號剛剛發來信號出擊的轟炸機報告說再次炸中了英美船隊的航空母艦,估計這次它難逃覆滅的命運!”


    “好!”張海諾點頭道“傳我命令,第三批艦載機群按計劃出擊!戰鬥機部隊務必保持高度警惕!”


    “遵命!”通訊官一個標準的轉身,如來時那樣快步離開了。


    張海諾一手搭在舒伯特肩膀上,“看!事態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艦隊參謀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的,但願是我多慮了!”


    張海諾笑了笑,心中的隱憂,這時依然未曾離開。


    臨近正午,籠罩在艦隊上空的雨雲越來越淡,第一縷陽光終於從雲縫中灑下,遠遠看去,宛若一道聖光。


    通訊官凱爾再次到來,給兩位海軍將領帶來了新的報告:“長官,第二批艦載機群已經全部返航,根據兩艘航空母艦的報告,此次出擊戰機共52,返~1架,其中5短時間內無法再次起飛!按照這些數據計算,我們前後總共損失戰鬥機12、俯衝轟炸機7架、魚雷轟炸機6架,損失率約為百分之十六!飛行員方麵的情況也大致如此!根據目前飛行員的報告,我們已經重創對方一艘航空母艦和一艘護航驅逐艦,另炸沉貨船兩艘——它們都是被失的的魚雷所


    ”


    光從數字上還不能完全看出戰鬥的激烈程度,而損失也在意料的範圍之內,張海諾沒有說話,舒伯特則很快問:“警戒潛艇在什麽方位,有沒有發來最新的報告?”


    凱爾答說:“最近三個小時沒有!根據潛艇航速推測,它們最快的話也要到下午才能加入戰鬥!”


    “它們不需要加入戰鬥!”張海諾轉過頭征詢舒伯特的意見,“讓它們前往西麵進行戰鬥警戒,我們也再想辦法派幾架水上飛機過去看看!”


    “加強對西麵的大範圍預警是有必要的!”舒伯特摘下軍帽用手攏了攏頭發,“但我覺得英美艦隊完全有可能從東西兩麵中的一麵甚至是兩麵出現,兼顧四麵自然是最穩妥的,但我們現在無法分出如此多的力量!”


    “四麵?”張海諾托下巴想了想,“我們剛剛從南麵來,這個方向出現敵人艦隊的可能性最小,我覺得可以動員艦隊全部的ar-196進行偵察,等到完全將敵人的戰鬥機消滅了,我們還可以動用三分之一的戰鬥機進行偵察。你覺得怎麽樣?”


    須臾的思考之後,舒伯特道:“以目前的形勢,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就這樣傳達!”張海諾轉頭對自己的通訊官說。


    不多時,艦隊中搭載有“阿拉多196”型上飛機的戰艦,紛紛不顧海狼急促彈射出自己的艦載機:“俾斯麥”號上中的2在1c鍾內先後起飛,“沙恩霍斯特”號上的3架也緊急起飛了2,兩艘隨行的輕巡洋艦各自放飛了1架,另1架則留待輪換之用。


    6架ar-196要用於三個方向的大徑偵察警戒,如果每架都攜帶了性能優良的雷達,那麽構築一個安全高效的警戒圈還是可以的,可在這個飛行員還普遍依靠目測觀察的年代,從任何一個方麵講,這樣的力量都顯得微不足道——幸運女神將扮演至關重要的角色。


    就艦載水上偵察機起飛後不久,艦隊中防空警報聲大作,雷達探測到二十多架非本方艦載機,令人吃驚的是,當“俾斯麥”號和“格拉夫齊柏林”號的雷達差不多同一時間發現它們的時候,這些家夥再以正常速度飛行3分鍾就能抵達德國艦隊指揮官的頭頂了!


    艦隊上空執行警戒戰鬥任務的bf-109t迅速出動,盡管隻有兩個小隊,但當它們呼嘯著飛過時,艦艇上的海軍官兵心裏便會踏實不少。


    隨著警報拉響,兩艘重型航母上帶彈值班的艦載戰鬥機也按照緊急方案迅速起飛,當那些遠方而來的黑點逐漸清晰起來,已經有bf-09t離艦升空。如果是在一個有限的空間內捉對廝殺,那麽德國的艦載戰鬥機群能夠在二十分鍾內徹底消滅來襲的美軍戰機,然而海上空戰並沒有這樣的“籠子”,襲擊者也完全沒有和德軍戰鬥機鏖戰的意思,在以部分戰鬥機牽製住對方之後,其他轟炸機便以低空突襲的方式逼近德國的主力艦艇——這時候,海上的龐然大物正以驚人的高速在海上機動,追溯曆史,或許隻有在白堊紀時代才會出現質量與速度都如此之大的情形!


    麵對敵機的攻擊,站在露天的艦橋上確實能夠體會到“我自橫刀向天笑”的豪情,但明智的做法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有厚重裝甲保護的指揮塔裏,以免艦隊因失去主帥而陷入慌亂、計劃因缺乏執行者而落入絕穀。


    “這些家夥很狡猾,他們在集中攻擊我們的航空母艦!”舉著望遠鏡,張海諾顯得憤恨不平,但如果那些美國飛行員反過來集中攻擊這艘德國旗艦的話,他未必會感到多麽高興。


    看著激烈的海空戰鬥場景,幾乎每個人的心都懸在那裏,不過“俾斯麥”號的艦長庫爾特夫曼心情或許會比較特別一點。敵人越是咬著航母,他的戰艦便越是安全——但以戰略的眼光來看,這種自私的想法又是愚蠢至極的!


    “美國牛仔並不笨!”舒伯特這話應該算是比較正麵的評價了。


    霍夫曼“哼”了一聲,卻幹脆不表明立場。


    張海諾心裏推算著兩邊的戰況,說道:“隻要熬過這一波,美國人應該就沒戲了!他們隻有一艘小航母,我們以二敵一占有很大的便宜,順利的話……今天各艦都能飽餐一頓!”


    有道是好話不能說得太早,張海諾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便讓這裏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右側:海麵上,一團偌大的煙柱從靠前的那艘航空母艦甲板上騰起,眼團中不時有明晃晃的火舌探出,一看就知道爆炸的威力實在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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