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羅非終於醒轉了過來,而這時秦默自然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冷冷的盯著他,準備等他睜開眼時展露一下自己的狂風暴雨。


    可還沒等她說話,才隻是眉眼微動,還未完全蘇醒的羅非就一句話飆出來了。


    “啊,真香啊……”


    秦默如遭雷擊,目瞪口呆,在昨天感受到羅非異動的時候她就有了將這個混蛋劈成十八塊的想法啊,最後耗費了莫大的毅力才強行將那個想法壓製了下來,繼續不動的給羅非溫暖著身體。


    本想等他醒來之後再算賬,可此時……這怎能忍啊?!


    “咦,你這是什麽表情,想殺人嗎?”這時候羅非終於睜開了眼,第一眸看到的便是秦默陰沉到了極點的神色,可馬上就醒轉過來了,一個激靈稍稍往後移了半分,震驚說道:“臥槽,你這是想幹嘛?”


    秦默冷笑了,挑眉說道:“羅非,睡的挺不錯的嘛。”


    “呃,的確挺好的。”搞不懂秦默想幹什麽,羅非弱弱的說道。


    “是啊,不是一般的好啊,都知道吃豆腐了。”秦默繼續冷笑。


    羅非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殺意,飛快將環住她光滑後背的手抽了回來,一本正經說道:“意外,意外。”


    “嗬嗬,那這裏呢,該不是意外了吧?”秦默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匕首,唰的一下以雷霆之速朝兩人的中間斬去啊。


    羅非這下是真嚇到了,亡魂暴跳啊,別的地方被砍幾十刀都好說,可那裏,卻堅決一刀都不能砍的啊!


    剛從秦默後背拿開的手,瞬間又貼上去了,且微一用力,將她狠狠的抱在了懷中,兩個幾若赤條條的身子正麵的肌膚寸寸相觸,終於將那把匕首夾在不能動的地方的上一寸了。


    這讓羅非鬆了口氣,驚出了一背的冷汗啊。


    “放開我!”秦默一怒,瞪著他說道。


    羅非翻白眼,我放了你誰放了我兄弟?


    且此時胸前傳來的感覺,那寸寸肌膚相觸的曼妙,讓他有些不能自已了,俯下身去在秦默的發絲間輕輕一嗅,那莫名空間中讓他魂牽夢縈的香氣,再次浸入他心脾。


    羅非點指在她雪背之上,讚歎說道:“我知道你對我一往情深,可也別這麽急吧,我還沒醒就脫了衣服呢。”


    秦默沉默,隨後終於是壓抑不住心頭的怒氣了,柔弱的身子一震,屬於至尊的力量猛然爆發,頓時就將羅非震飛了,直到撞擊到後麵的冰壁上才止住身形。


    羅非吐出一口黑血,此時距離分開,視線廣闊起來了,他看著不遠處那個一聲雪白的姑娘,不由愣了,雪白的肌膚雪白的內衣,真是分不出那雪白是內衣還是肌膚啊亦或者根本就是,一絲不掛啊。


    以前他看到秦默隻穿一聲緊身黑衣,以為這妞兒還真是黑到底了,可沒想到,原諒還是有一分女人的樣子嘛。


    咻的一聲,秦默察覺到了羅非的視線,將匕首射來,插到羅非眼眸前的一寸冰地上,她扯過一旁的衣服遮蓋自己的玉體,強壓抑著憤怒瞪向他說道:“你若再看,下一次就是你的眼珠子了!”


    羅非嘖嘖兩聲,眼眸中依舊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剛剛那把匕首射來,他一根睫毛都不帶顫的。


    看到那具雪白的身體被黑衣所遮掩,不由惋惜說道:“可惜了。”


    “羅非!”秦默震怒,真的想殺人了。


    “呃?”羅非有些悻悻然,知道玩笑開大了,眼眸一閃,他沉聲說道:“多謝了。”


    秦默鬆了口氣,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要她費盡如此大力氣犧牲如此之大最後救回來的卻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的話,她絕不介意再把羅非給打回原來那種狀態!


    “可,真的挺可惜的啊。”羅非看著她,眨眨眼眸,好似有些委屈的說道。


    秦默臉色一沉,心中升起滔天怒,兩句話不到就恢複本性,這是逼著她動手嗎?


    然後羅非歎然說道:“反正等會兒也是要脫的,現在穿上多此一舉啊……”


    秦默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唇角滿是冷漠,她朝羅非走來,心中狂吼,說,你有本事就繼續給我說,繼續給我說啊!


    然後羅非說了:“既然多次一舉,又何必要穿,還不如我多欣賞一下呢,所以你說這可惜不可惜?”


    匕首飛出,這一次沒有偏移,而是正中了羅非的一邊肩膀。


    羅非白了她一眼,無奈的繼續說道:“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這麽暴力我不喜歡的。”


    咻的一聲,又一把匕首射出另一邊的肩膀。


    羅非搖頭:“孺女不可教也。”


    秦默冷笑,此時已來到羅非身前,最後一把匕首,對準了羅非的心髒,猛然紮下!


    可,當匕首鋒尖刺透羅非胸膛即將要穿心而過之時,卻突然停下來了。


    當然,不是因為羅非阻止,而是因為,羅非沒有阻止!


    秦默不由怔然,疑惑的朝羅非看去,卻見這個上一秒還在嘻嘻哈哈滿嘴渾話的混蛋,此刻竟再度昏沉不醒!


    她有些呆滯,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為何?


    檢查羅非的身體,克卻發現,竟比先前更為的不堪,堪堪轉暖的體溫,急速下降。


    腦海中浮現出羅非剛剛那句話,反正等下也是要脫的……她本來以為這隻是一句渾話,可卻不想。


    秦默不由沉默,看著地上那個好似死人般的男子,若說羅非未醒前還對他有一絲好感的話,此刻這絲好感,已經全部消散成空了。


    因為,羅非先前那些話,太過混蛋,或許平常時候開開這樣的玩笑無所謂,可剛剛她都明確表示她動了真怒,甚至還射出了兩把匕首,但為什麽還要再說啊?


    這是,自己找死的行為!


    但卻終究,她無法放任羅非不管,所以隻能又脫下黑衣,抱住了這個讓她有些厭憎的男人。


    可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莫名的念頭,羅非,真的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嗎?


    閉上眼睛,全力過渡熱量給羅非……


    當半天後,羅非再次悠悠醒轉過來的時候,四目相對,但卻無言了。


    良久之後羅非才苦笑說道:“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難做的。”


    秦默冷笑,說道:“要再不把那個玩意兒弄下去,我雖然不會把你切成八瓣,可對它,卻不會有半分的手軟!”


    羅非無語:“你以為那玩意兒是說能控製就能控製的啊?別說我全盛時期都做不了它的主,更別說現在了。”


    秦默沉默,語氣突然有些低沉了。說道:“怎樣才能救你?”


    羅非沉默,第一次醒來的時候,他雖然在瞬間就知道在他昏死後發生了什麽事,可,卻是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那個時候的秦默,所以就隻能說著那樣好似不在意,可卻極其傷人的話語。


    但此時,已經沒有必要了,秦默的舉動已經證明了她的心思,是絕不會放棄自己的。


    他閉目感受了下自己的狀態,不由慨然說道:“可能沒救了,隻能借著你傳過來的一點熱量推動血液循環,維持身體的基本運轉。”


    秦默沉默,她現在也隱約知道先前羅非為何如此了,此時,不免有些悲傷,曾經如此強大自信的男人,此刻卻淪為一個活死人般的模樣,甚至連救,都不知從何去救的慘烈下場!


    “我一定會救你的!”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羅非的眼睛,鄭重的說道。


    羅非一愣,微有些震驚,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的最清楚,現在他的四肢經脈骨頭全都斷裂,五髒也大半破損,如今還活著,真的隻是憑借強悍的生命力吊著一口氣了。


    這麽嚴重的傷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啊,可此時,秦默,卻對他,如此承諾……


    “或許我救不了你,但我一定會盡力讓你多活一瞬的,等堅持到了外麵,就能去找顏秋師姐了,師姐一定能救你的。”隨後,秦默也好似意識到了她那句話的可笑一般,不由低沉的說道。


    羅非微微一笑,看著這麽認真的秦默,即便麵對死亡都不改的調笑性子又上來了,眼眸低垂瞄了眼她雪白的胸前,饒有意味的說道:“與其救我的命,還不如救到我一雙眼睛就好,反正隨時隨地都要抱我的,所以以後就不要穿衣服了吧?”


    “甚至這兩塊布,我認為也可以去掉呢。”雖然羅非幾若失去了對四肢的感應,可第五肢的情況,還是極為正常的嘛,此刻感受到了羅非的心意,更加昂然了啊。


    秦默感受到了羅非的異常,嫩滑似雪的小俏臉不由一紅,輕輕的推開了他,連忙抓過衣服穿上,瞪了他一眼說道:“都這時候了還沒個正經,活該這幅模樣。”


    羅非歎息,視線越過秦默看向冰洞之外,隱隱聽到了冷冽的流水聲,他好似有些惘然的說道:“我這當下和襠下,都有些憂傷啊。”


    隨後秦默真的開始履行她對羅非的承諾,盡一切可能的保住他的小命,衣服脫了又穿,穿了又脫,抱了又放,放了又抱。


    這讓羅非都搞的有些眼花了,忍不住惱怒說道:“要不就別穿要不就別脫,給個痛快話!”


    秦默冷笑:“就是為了讓你心裏留個念想才穿的,別給我廢話。”


    羅非心頭一動,眼眸亮了:“其實我對你最後那兩塊布,也是挺有念想的呢。”


    “滾!”秦默臉黑,一字賜之。


    一個人最基本的生命需求,自然不僅僅是溫度,還有淡水以及食物,羅非這次傷的真的很重,所以每次的生魚片都要靠秦默細心的撕成一絲一絲去喂他。


    對此羅非挺憂傷的,很是認真的和秦默探討說道:“還是大了,我牙齒使不上什麽力,嚼不爛,又是生的,很難消化轉化為能量,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嚼爛再喂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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