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第五十八章


    離家的墓地很好找,就在城外後山的一塊荒地間, 那是離劍派的私人領地,睡著門派好幾代人,乍的一眼看去, 整塊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墓碑, 幸而此處地段常年陽光普照,倒也無陰冷滲人的之意。就愛上


    陸任賈三人小心翼翼地躲開人群的視線, 一路用輕功飛奔到墓地,他們警惕了查看了四周, 確定此處無埋伏後, 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麽, 這麽多個碑, 我們要先看哪一個?”陸任賈掃視了眼眾多的小土堆,頓時感覺有點無力,本來嘛, 撬人墳墓這事就十分缺德, 而就他們現在掌握的那一丁點線索來看, 指不定要撬多少個呢。


    這樣一想, 還真有點心毛毛的……


    怕是看出了陸任賈的不安, 唐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體溫透過青布麻衣傳到陸任賈的皮膚,意外的為他祛除了不少寒意,見男人回頭看向自己,唐青低聲安慰了句“沒事的”,隨後也不收回手,就這這個動作巡視著眼前的墓碑群。


    ……陸任賈你覺得自己丟人不,居然還要一個小屁孩安慰自己。


    有點羞恥的捂住臉,陸任賈一想到還有妹子在旁邊看著呢,就更加覺得自己的形象毀了,然而他壓根沒料到,桃溪老早就開始動身挨個墓碑查看了起來,絲毫沒有留意到他們這邊發生的事。


    “桃溪,去看看你右手邊的那一排,”唐青指著桃溪附近的那些土堆,輕聲解釋道,“這些土相比起其他的要新得多,估計是近期翻出來的,如無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遭遇殘殺的那些人。”


    “好嘞!”


    桃溪爽朗的應著,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懼意,她低頭湊到墓碑群上看去,見不識的名便跳過,好一會後,她突然驚呼了一聲,隨即抬手向不遠處的兩人喚到:“少爺,陸大俠,桃溪找到離掌門的碑了!”


    聞言,二人連忙上前。唐青仔細的盯著碑上文字看了片刻,點頭示意。


    “是這個了,桃溪,動手吧。”


    “嗯!”


    說罷,桃溪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便將其紮入土堆中,並緩緩注入內力,隻見原本還很牢固的土堆突然微微震動起來,滾滾砂石順著坡度滑落,見狀桃溪連忙趁機揮動起看起來纖細的手臂,企圖一邊鬆動泥土一邊開挖。


    老天……


    陸任賈俊臉一青,忍不住合掌心裏低聲念叨:離掌門打擾了打擾了,我們這樣也是為了還原真相,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事後我們定給您燒許多紙錢的。


    念著念著,陸任賈忍不住心生一股莫名的怒氣,不禁抬手一把掐住身旁唐青的臉,顫聲輕道:“你呀你,做這些事之前怎麽能不拜拜這裏的主人,萬一對方生氣了以後從地府上來找你怎麽辦?”


    說知道著,陸任賈突然想到些什麽的“呸”了一聲,青著臉低罵自己烏鴉嘴。


    要說活在唯物主義社會的陸任賈按道理是不信這些的,但他現在連穿越這樣的事都遇到了,這些邪門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了,他們做這種事本身就很喪心病狂,要說不慌還真是假的。


    被猛地掐住臉,唐青一開始還有些生氣,感覺對方今天敏感過度了,但一聽清陸任賈那帶著擔憂的責備,明白對方是在為自己擔心後,心裏那股怒氣如破了個口似得一瀉千裏,胸口暖烘烘的,宛如心髒被人捂在手心,


    “離掌門一生待人和善,定不會怪罪於我們的,”唐青回頭與陸任賈對視,嘴角罕見的微微勾起,刹那間,陸任賈仿佛見到了曇花怒放,心跳不禁漏了一拍,“放心吧,臨走前我們好好向他請求謝罪便是。”


    自認識唐青以來,陸任賈見他笑的次數並不多——啊,冷笑到是經常見。也不知是否罕見的原因,每次遇到這個時候,陸任賈總不經怔住,心髒隨之亂跳。這種情況,坦白說,要說他完全不知情那是騙人的,好歹也是常年淫/浸在小說漫畫遊戲裏的死宅。


    是的,他已經隱隱察覺到自己那反常的感情了。


    看著唐青嘴角勾起的弧度,陸任賈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星眸微閃。他突然撇開視線,腳步稍稍退後了一步,佯裝在巡查四周有無異樣,實質上,他清楚的很,自己有些忍不住在逃避了。


    這不過是一時產生的錯覺罷了,陸任賈你醒醒,對方可是一個比你小很多的小屁孩啊,就算他長得再好看也避免不了他帶把的事實啊喂!


    空氣突然的安靜讓唐青有些不適,他疑惑的看了眼身後不知為何不再說話的陸任賈,卻被他認真巡查的表象所騙,隻當他是轉性不再搗亂了。


    沒有了陸任賈的打擾,三人的進度快了不少,桃溪不斷挖掘的聲音入耳,讓人不禁頭皮發麻,隨著一聲淺淺的鐵具撞擊硬物聲響起,桃溪突然咧嘴一笑,一臉喜意的抬頭對著二人道:“挖到了!”


    “嗯,”唐青點頭應和,“動作輕點,別傷了裏麵。”


    “放心吧少爺,桃溪明白!”


    就如桃溪所答應的,她接下來的動作格外小心起來,過了好一會後,原本被泥土埋得嚴嚴實實的木館蓋終於完整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隨時等著被人推開窺視內部。


    “桃溪,辛苦了。”唐青滿意的點點頭,二話不說便上前。


    見狀,陸任賈也顧不得別扭什麽的了,連忙跟著湊前去,勾頭好奇的查看。隻見唐青對著棺木旁倒弄了一會什麽,隨著輕輕的“哢噠”一聲,棺蓋緩緩被推開……


    “嘔——”


    陸任賈剛看清裏麵的模樣,頭便立即轉向了一邊,胃部一陣翻騰之意。這明明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屍體了,但時間如此長的卻是第一次見。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剛剛見到的惡心場景,鼻息之間縈繞著一股腐臭腥味,陸任賈明知自己此刻慫極了,但生理上缺完全不受控製。


    “你……若是不適,便離此處遠些吧。”唐青無奈的歎口氣,有些怒其不爭卻又有些心疼。


    然而,陸任賈卻沒動一步,他僅僅隻是捂緊鼻子後,很快便壓下惡心之意與唐青回視並示意自己沒問題。


    唐青意味不明的挑眉,倒也不再說什麽,他低頭將視線看回棺內掃視了眼,確定屍體無被人動過的痕跡後,抬手就想查看是否有異樣,但在即將碰到屍體之時,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停下手,猶豫了一會,低聲道:“離掌門,打擾了……”


    如果這樣做能減輕陸任賈的愧疚感,他做又何妨?


    距離離劍派遭害已有一段時間,這具屍體已經出現了不定程度的腐爛,為了不毀壞完整性,唐青一時間也不敢隨意動手。他仔細的觀察著離掌門身上的衣服,就如他人說的一樣,這上麵有著大量的劃傷痕跡,似利刃所為。


    這些傷痕看似觸目驚心,但認真檢查一下就會發現,這些傷都非是要害之位,除非大量流血致死,否則就這樣的程度,應該不至於導致離掌門毫無還手之力的死去。


    唐青沉思了會,隨即向桃溪討要了根早已準備好的銀針,這銀針約莫有十公分長,觸及光線時隱隱泛著寒光。隻見他將針對著屍體胸口的位置深深紮了進去,好一會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其抽回,並用手絹輕輕擦拭表麵已幹涸是血跡。


    “黑了……”桃溪瞪大眼睛看著唐青指尖上的針,喃喃道,“莫非離掌門其實是中毒身亡的?”


    “看樣子應該沒錯,”唐青再次認真的翻看了下屍體身上的劃痕,確定沒有特別致命的傷後,這才對著屍體握拳作揖,對身邊的二人道:“這下至少可以確認,這起事件是有人蓄謀已久的。”


    吩咐桃溪棺木恢複正常後,唐青邊擦拭著手邊走向一臉菜色的陸任賈,意味深長道:“你究竟和魔教有何糾紛,竟讓他們不惜一切策劃了這場慘案並嫁禍於你?”


    “我也想知道啊……”陸任賈揉了揉被熏得夠嗆的鼻子,翁聲自語,“莫非真是正邪不兩立?”


    唐青聞言詭異的看了眼男人,卻不發表任何言論,他將針小心的包好放入腰間布袋內,隨後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後路。見此陸任賈自是不會自討沒趣搭話的,他不自在的垂下眼瞼,忍不住開始整理自己亂成麻的感情。


    實際上,早在二人從懸崖底走出來時,陸任賈便隱隱察覺到自己的情感變化,奈何之後的一係列的變故讓他亂了陣腳,加上潛意識的無視,他壓根就沒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心亂的頻率不斷的增加,不斷的擾亂他的思緒,他,終是開始正視了。


    該說,都怪這個臭小子冒充女主嗎?現在這樣,完全就是小說效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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