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了曲師兄的大笑聲,北辰溪越走越快,心裏慌慌的。


    自己以前喜歡雪言姐,現在喜歡淩軒哥,這、這好像就是變心了?!


    不、不,自己其實喜歡的一直都是淩軒哥而已,之前隻是不懂事,搞不明白而已,才沒變心呢。


    北辰溪一邊走一邊自我解說著。


    “辰溪哥。”在要回自己院子的分叉口時,就聽見易采衣的叫聲。原來易采衣準備好了琴,等不及要讓北辰溪聽聽,就跑到這來等候了。


    “我們吧,去你院子。”北辰溪沒再推辭,大步往易采衣的院子走去。易采衣在後麵跟著,笑得一臉的甜蜜。


    “先說一下哦,我彈得不好你不能笑話我哦。”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張琴,易采衣看著那琴,突然的有些不自信了。


    “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北辰溪一臉的嚴肅,卻是讓易采衣眼角有些抽搐。


    怎麽感覺辰溪哥好像一開始就沒看好過自己的琴技一樣,好吧,自己彈的確實不怎麽樣,但是也不一定會砸了啊。


    易采衣看著北辰溪,不滿的發出哼哼兩聲,反倒是拿出了不要被北辰溪看扁的氣勢來。手一揚,開始彈琴了。


    彈的是曲比較簡單的曲子,不過從那很是流暢的琴聲裏也可以聽出,易采衣確實有好好的練過了,不然以她那毀琴自殘的琴技,壓根就不能聽。


    北辰溪一開始確實對易采衣的琴技沒抱多大的信心的,不過聽到她能這樣順利的彈出一曲曲子來後,就改變心態了,為易采衣終於學有所成而感到高興。同時心裏也是有些愧疚,想來易采衣為了學這曲子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但自己卻一直因為易采衣是特意為自己才努力練琴的動機而不敢正視,想想就覺得對不起她。所以在易采衣彈完後,毫不吝嗇的給以了掌聲。


    “怎麽樣?還行不。”一曲順利的彈完了,易采衣鬆了一口氣,得意的看著北辰溪。(.無彈窗廣告)


    “嗯,彈的不錯,沒想到你還真的學會了。”北辰溪笑著說。


    “嗬嗬,那是,對了,辰溪哥,你的琴技不是也不錯嗎?你彈一曲給我聽聽好不好?”易采衣因為北辰溪真心的誇讚而歡喜,小臉微微紅了下,隨即就打起了北辰溪的主意來了。


    “好啊。”北辰溪好商量的點點頭同意。


    易采衣見北辰溪同意,高興的立刻讓座,換北辰溪彈。


    北辰溪試了下音後,隨即就順手的彈起來了。


    北辰溪的琴技確實不錯,隻是他很少彈,所以也隻有易采衣他們幾個比較熟悉的人知道。


    婉轉悠揚的琴聲在北辰溪的手下被彈奏了出來,易采衣在一邊聽的出神,覺得北辰溪彈的比雪言都還要好聽。


    北辰溪抬頭看了易采衣一眼,見她聽的出神,微微一笑。心想著要是付淩軒在,不知他會不會喜歡,等淩軒哥回來了,一定要彈給他聽聽。


    想著付淩軒最多明天就會回來了,北辰溪的心情就忍不住一陣的雀躍。而就在這時,突然的一聲刺耳的音響,北辰溪手下的一根琴弦突然斷開了。


    北辰溪的手就直接被劃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滴落在那琴上,暈出了個紅印子。


    “辰溪哥你沒事吧。”易采衣也沒想到那琴怎麽會突然的斷了,見北辰溪的手都流血了,急忙跑了過去,拿出手帕幫北辰溪摁住。


    北辰溪有些晃神的搖搖頭,沒受傷的手摁在胸口處,不知怎麽的?他的心突然的有些慌,莫名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什麽破琴嘛,竟然傷了辰溪哥,我去把它扔掉。”易采衣看著那滲出手帕的血跡,越看越刺眼,生氣的要把那琴拿去出扔了。


    “沒事的。”北辰溪低低的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易采衣聽的,說完後就起身,安靜的離開了。


    “辰溪哥。”看著北辰溪默默不作聲的,易采衣有些擔心喊了一聲,但北辰溪沒回應。她不放心北辰溪,所以就在後麵跟,直到看到北辰溪是回自己的院子,她才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北辰溪靠在門板上,一手捂著胸口,心慌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停,這不禁讓他蹙起了眉頭。


    淩軒哥最多明天就回來,一定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淩軒哥你快點回來。


    北辰溪在心裏默默的說著。


    在永泉城最宏偉莊嚴的‘天顧山莊’裏,莊外戒備森嚴,而莊內則熱鬧非凡,仆人們有條不紊的進進出出,都在忙活著,準備著莊主顧天炎交代的任務。晚上莊裏要舉行宴會,宴請眾多江湖名門,馬虎不得。


    而在顧天炎的書房內,顧天炎正在聽著管事的給他匯報宴會的各個項目。


    “盟主,宴會的安排就是這樣的,還有什麽需要改動的嗎?”匯報完後,管事的詢問道。


    “不用了,就這樣了。”顧天炎說,看了眼外麵還在忙活的人,眉頭輕蹙:“讓大家都留點心。”


    “盟主是在懷疑戴高戴莊主?”管事的跟了顧天炎多年,自然是了解顧天炎的心思,一聽顧天炎這樣說,他就知道顧天炎在擔心什麽了。


    “他來的很是蹊蹺。”顧天炎確實是對戴高很不放心。這次聽說琅琊山莊有異動,所以就過去查看了一下,對於自己的前往,戴高明顯有些不樂見,不過也沒敢多說什麽。但奇怪的是,在自己剛回永泉城,戴高就突然傳信過來說他也要來永泉城,說是許久沒和永泉城的名家們交流,太疏離了,打算好好的聚一聚,而地點就選在了自己的山莊裏。


    顧天炎自然是不會相信戴高這次來是為了那什麽聚一聚,不過也確實看不出他的真實目的,所以也就隻好同意了。


    “確有蹊蹺,屬下會讓大家提高警惕的。”管事的明理的道,隨即又問:“那小姐那呢?”


    “派人多加看護,暫時不要讓她出來了,免得到時真出了什麽亂子顧及不周。”顧天炎想到自己的那個親妹妹,頭就微微的疼了。


    “昨天盟主似乎說得太嚴厲了,聽說小姐回去後哭了一晚上。”從昨晚到現在,顧天炎就不曾去看過顧筱筱,而顧筱筱似乎也真的怕了,都不敢出自己的房間。


    “不這樣的話,她繼續那樣刁蠻下去,終究會害了她自己,我不能時刻都跟在她身邊的。”顧天炎聽說顧筱筱哭了一晚上,心裏也很是不舍,但是他不能在心軟了,這樣對顧筱筱無益。揉揉額角,隻能暫時讓顧筱筱受點苦了。


    “也是。”管事的見顧天炎這次真的下定決心了,沒有異議的笑了笑。顧筱筱的大小姐脾氣確實也該管管了,因為他的身份在莊裏還算說得上話,所以顧筱筱平時對他也還算有禮數,不過顧筱筱在外的名聲他也是早就知道了。作為一個長輩來說,他也是擔心著顧筱筱這樣的脾性早晚會吃虧的,但是他還不到可以給顧筱筱說教的份量,所以也不便多管,現在顧天炎這樣是最好了。


    “昨天傷了筱筱的那紅衣男子有消息了嗎?”顧天炎問道。


    “沒有,昨晚派去查看,但是那紅衣男子已經走了,似乎隻是個那裏的一個客人,而他的身份並沒有人知道,今天也沒再出現過。我想那人昨天可能也隻是因為逞強罷了,事後也怕盟主您怪罪,所以提前走了。”管事的匯報說。


    “不可能。”顧天炎直接否決了,昨天他就在現場,那紅衣男子的神色不像是逞一時之強的樣子,而且他的身手確實很強,顧天炎才不會信是那紅衣男子是怕被追究所以才跑掉了。


    “那我繼續派人查看。”那管事見顧天炎這麽在意這人,也不敢再輕易放鬆下來了。


    “行了,沒其他的事你就先下去吧。”顧天炎沉默了一會,就沒在多說其他的了,讓管事的退下。


    “是,屬下告退。”管事的點點頭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下了。


    “但願這都隻是我多想了。”望著窗外隨風搖曳的翠竹,空氣中都隱隱帶著一份不安。顧天炎眉頭一點也沒鬆,低聲說了一句。


    在離‘天顧山莊’不遠的一棵大樹上,一個人影隱藏在裏麵,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座莊嚴的山莊。微風輕扶,挑撥著那人影的一抹黑色衣擺。


    那人影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而他那冷然的眉目同樣也無動無波,隻是那緊握著青龍劍的手,才能看出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果然如主人您所料,昨天的那男子確實來了,而且另一個也出現了。”在一間奢華的房間內,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恭敬的對躺在軟臥上的一紅衣男子說道。對於他的話,那紅衣男子沒回應,張口咬住軟臥邊的另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喂給他的葡萄,粉色的舌尖輕tian過滋潤的下唇,那妖孽般的神色配上他俊美的容顏,直叫人不敢直視,怕一不小心就會丟了魂。


    “昨天的那男子名叫北辰溪,另一個則叫付淩軒,而他們都是同處於邀月山莊的人。”那嬌弱的男子繼續說道,抬頭看了軟臥上的男子一眼,似乎是在等那男子的吩咐。而這人竟然就是之前調戲了北辰溪的小知,此刻的他一身的黑衣,看起來很是利落。那個被他尊稱為主子的紅衣男子則是禦鳳。


    “北辰溪,辰溪,嗬,不錯,我喜歡。”禦鳳微微一笑,“邀月山莊啊,真是個麻煩的組織,那個易風行更是個麻煩的人。等我把今晚的事解決了,再去好好會一會。”禦鳳說罷就站了起身,雙手一抬,小知和剛才那另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立刻上前,給他換上衣服。


    禦鳳嘴角一直高揚著,明顯心情很是愉快。


    真是期待今晚的好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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