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少爺,莊主請您去他的書房找他。”一仆人在北辰溪的門外敲著門,恭敬的說。


    一片寂靜的房間裏沒有回應。


    “辰溪少爺你在嗎?莊主請您去他的書房找他。”那仆人猶豫了一下,繼續敲著門說。


    這次,房間裏總算有動靜了,北辰溪從被子下露出了個頭來,半眯著眼睛應了一聲。“知道了。”聲音很是沙啞。


    “辰溪少爺,您還好吧?”那仆人聽到了北辰溪那沙啞的聲音,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裏麵安靜了一會後才再次回應道。


    “那小的先告退了。”那仆人這才退下。


    房間的北辰溪依舊半垂著眼,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好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不過說來也是,他是得病了,得了相思病。


    明明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就在不遠的地方,但是卻不能去看他,咫尺天涯說的就是這個吧。


    北辰溪眨了眨眼睛,不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很糟糕,更是難受。在床上又躺了好一會,他才爬了起來。


    腳下有些虛浮,有氣無力的樣子。隨意的梳洗了一下,換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外麵的陽光很刺眼,幾天不見就覺得很是不適應。


    是的,是幾天了,不過究竟是幾天了呢?北辰溪也不記得了。那天去付淩軒那被付淩軒絕情的趕了出來後,他傷心離開後就去找了曲安,從曲安那打聽到了雪言出事的地方,獨自去了那裏幫忙尋找雪言。心裏懷著最後的一點希望,希望著雪言還有生機,還能好好的跟他們回去。這樣雪言就能回到他們身邊了,而付淩軒或許也會因為雪言的回來而高興,從而能和自己再回到之前的親密。


    可是他失望了,和一群邀月山莊的人一起找了三天三夜。北辰溪幾乎都沒好好的合過眼,有時疲倦到不行睡著了,但下一刻就會有因為做了噩夢而驚醒,所以才三天而已,他的身體了以肉眼能看得到的速度消瘦下去了,而雪言還是沒找到黃金穗。


    雪言最終還是沒找到,失望到絕望的北辰溪還想繼續找,但是被華升強行帶回去了。已經體力消耗殆盡的北辰溪反抗不了,被帶回了山莊。


    回到了山莊,北辰溪一句話也沒說,他也不敢去找付淩軒。沒能把雪言找回來,他不敢去,不想惹付淩軒生氣,而雪言連屍首都找不到的消息更是不敢告知付淩軒,怕付淩軒受到刺激。


    沉默的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才剛踏入房間,他就因為疲倦而暈過去了,要不是不放心他的華升尾隨而來,也不知道他得在地上躺到什麽時候。


    之後醒了,他就再也沒出去過了,一個人躲在房間裏,誰也不見,就像是受了傷的小獸,獨自舔著傷口。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沒什麽效果,傷口依舊還在,疼也還在蔓延,無藥可救的樣子。


    就那麽喜歡她嗎?


    北辰溪眯了下眼躲閃著陽光,就像是在躲閃著自己內心裏的黑暗不敢被外人看見,因為那一片黑暗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明明雪言姐也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曾經的有一度還自以為喜歡上了雪言姐,現在她出了事生死未卜,而自己想的卻是要是淩軒哥能再看自己一眼就好了。明明淩軒哥和雪言姐才是相愛的,而自己,不過是個多餘的。


    閉著眼微微抬頭,把剛凝聚的淚水強逼了回去。不想一會見到易風行了,讓易風行擔心,不然說不定又會拖累到付淩軒的。


    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麽大的一個人了卻一直這麽愛哭,難怪會招人不喜歡。真是奇怪,明明眼淚已經流出了那麽多了,卻就是流不盡呢?


    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上麵那時候被付淩軒的劍氣劃出的痕跡早就消失了,但是現在想一想卻還會覺得痛,比被傷到的時候還痛。


    收起自己那憂傷的情緒,出了大門。


    “辰溪少爺。”北辰溪剛出了院門口,就遇到了一個仆人,那個仆人見到北辰溪,就立刻上前行禮。


    “是你。”北辰溪看了那人一眼,認出了他來。


    “是,就是小的,辰溪少爺您沒事吧,您的臉色看起來很差。”那個仆人擔心的說,北辰溪在山莊裏一向脾氣很好,也不曾仗著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下人,所以下人們對北辰溪也都很尊重。


    “我沒事。”北辰溪抬手遮了下眼,隨即有些猶豫的開口了:“那邊、、”


    “辰溪少爺您放心,你交代的事小的都有好好的做。淩軒少爺那的藥小的都有準時的送去,淩軒少爺也都有好好的喝完了,身上的傷也好得很快。”那仆人之前被北辰溪拜托了幫忙照顧付淩軒,現在看北辰溪那樣,就知道他是想知道付淩軒的事,就立刻都匯報了。


    “那就好。”北辰溪這才放心了一些。


    “不過最近這兩天來,淩軒少爺三餐吃的卻越來越少了。看,這是早上給他送去的早飯,剛才去收拾了,卻幾乎都沒什麽動。”那仆人把手上的飯菜給北辰溪看看,有些擔心的說。


    “他怎麽吃這麽少,這樣他的身體怎麽能好。”看著那確實幾乎都沒動的飯菜,北辰溪的眉頭再次的蹙起,由於有些急了,發出了兩聲咳嗽,然後繼續說:“他喜歡吃比較清淡一些的菜,你讓廚房多做幾樣,就說是我要吃的。然後給他送去,但是絕對不能讓付淩軒哥知道是我讓你送去的。”要是被淩軒哥知道了的話,估計他連吃都不想吃了吧。而之所以說是自己要吃的,就但是因為易風行一向比較疼自己,要是自己要吃的,廚房那邊會更加盡心的。


    “小的知道了,辰溪少爺您還好吧。”那仆人連連點頭,但看著北辰溪無力的咳嗽聲,很是擔心。


    “我沒事英皇霸寵,平民王後最新章節。”北辰溪搖了下頭。


    “那小的先告退了。”那仆人見北辰溪這麽說,也不敢多說什麽,就退下了。


    “你要好好的。”轉過頭,看向那付淩軒院子的方向,低聲訴說著。


    知道自己想說的話付淩軒聽不到,失落的底下了頭,反身往易風行的書房走去。


    “師傅。”敲了門,屋裏的易風行應了一聲後,北辰溪就進去了,給易風行行了禮。


    “辰兒你來了。”從易風行讓下人去找北辰溪到現在已經過了不少的時間了,而一直在等待北辰溪的易風行卻沒有半點的生氣,口氣溫和的說。


    “讓師傅久等了。”北辰溪頭也沒抬的說。


    “沒事,你身體可好些了?”易風行關心的詢問道。


    “辰溪沒事。”北辰溪回答道,突然的想起了付淩軒來。每次付淩軒受了傷,大家關心詢問他有沒有事,他總是淡淡的回答說‘沒事’。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付淩軒是不是都和自己現在的心態一樣呢?就算身心再難受,但說出口的卻也隻能是沒事,不想別人擔心,也不想透露自己的心聲,因為不知道誰才是可以傾訴的對象,隻能把疼痛咽下肚,自己消化。


    在那時候,想來自己也不是付淩軒能想到的可以傾訴的對象吧,他從來不跟自己說出他的疼痛,除了那次、、


    隻可惜,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他恐怕是連想都不願意想起我吧。師傅說了,他可能是因為師傅派雪言姐去執行任務,導致雪言姐出了意外凶多吉少,所以才會遷怒到自己身上的。想想付淩軒曾經對自己的冷漠,至少都比現在的好。


    “還說沒事,你的身體都消瘦了這麽多了,我聽下人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難道你是打算把自己餓垮嗎?”易風行的眉頭微微有些蹙起。


    其實在聽到北辰溪暈倒了後,易風行就去看過了,隻是聽著明明已經昏迷過去但嘴裏卻還在不停的喚著付淩軒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沒能把雪言帶回來,易風行都快心疼死了。但他無法開口安慰,更無法把北辰溪沉痛中解脫出來,最後,他也隻能安靜的走開了。之後的每天夜裏,易風行都會悄悄的來到北辰溪的窗外,擔心著他會出事,但是他看到的卻都是北辰溪的哭泣,抱著被子,絕望的哭泣。他還是沒辦法安慰北辰溪,就算是現在,也隻能假裝他什麽也不知道。


    辰兒,今日你受到的傷害,為師會加倍補償你的。


    易風行在心裏說道。


    “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吃的比較少了些。”北辰溪說道。


    “不管怎麽樣,都要多吃一些知道嗎?”易風行叮囑道。


    “辰溪知道了。”


    “今天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過來。”聽到北辰溪乖乖的應下了,易風行才說起正事來。讓北辰溪過去,而他則是把手上一直拿著的一個盒子放在了桌上。


    北辰溪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易風行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見北辰溪走過來了,近看北辰溪那蒼白的臉色和紅腫的眼睛,易風行的手猛的一握,但還是假裝沒看到,把桌子上的盒子推過去了一些,然後說:“打開看看。”


    北辰溪看了易風行一眼,然手伸手把那盒子拿了過去,打開了。


    而在看到那裏麵的東西的時候,北辰溪猛的睜大了眼睛,隨即詫異的看著易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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