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女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儂兒說:“小姐,四公子吩咐了,讓您好好地呆在這兒,您還是別過去了。”


    “不,我要過去!”


    “小姐,還是別過去了!”


    “你們騙我的是不是!”雲仙哭喊道,“有人受傷了是不是!”


    剛說完,從她眼眶中流出的無色的眼淚,便成了血紅色!雲仙聞到了一股淡淡地血腥味!


    兩個侍女急忙從懷中拿出絲帕,為她拭去臉上的鮮血,但鮮血又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流了出來,她的一張俏臉,全是血跡!


    她從五歲的時候開始,一旦哭的時間長了,無色的眼淚便成了血淚!


    而在此時,太薑夫人與姬雲仙的眾姐妹們,侍女們,以及姬旦,都匆匆忙忙地離開後花園。無人理會姬雲仙。


    “小姐,他們都走了。”阿菊說。


    姬雲仙從他們腳步聲的大小變化,也已經聽出了這一點。她哭著說:“快帶我一起過去。”


    “小姐,你先別哭了,我們再帶你過去。”阿菊說。


    “不,現在就要帶我過去!”


    “小姐,他們現在都受到了驚嚇,再看著你哭哭啼啼地多不好啊!您的笑容是我們全府最美的,您若是在他們麵前笑,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如果您還在他們的麵前哭,他們又該擔心您了!”


    “我現在不想笑。”


    “小姐,你不笑,至少不要哭了啊!”阿菊說,“您看您一臉的血,他們又要擔心您了。”


    “好,我不哭,我笑給他們看。”姬雲仙依舊哭著說。


    “小姐,這就對了嘛。”阿菊放心地說。


    上苫山莊。


    悅薇在的朋友那哥哥裏丟了麵子,心中不悅。從初次見麵被憶凝打了之後,她這一千多年來,就從來沒跟她的嫂子“和平”過。不過也都是小打小鬧,互相動嘴無數次,但都沒再動過手。


    不過她對晨軒的恨意,也早已被幾乎消耗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兄妹之情。這些年來,不管她怎麽在言語上“整治”哥哥,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常帶的都是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


    而且每次柳一憶凝“保護”他,讓悅薇難看的時候,他的臉上都會有極為純真的偷笑的表情,直讓悅薇無法抗拒。


    但是對於憶凝,她始終是排斥的。以前她覺得晨軒娶憶凝是個極大的錯誤,現在她覺得晨軒娶憶凝,是被她給“糟蹋”了。她總替哥哥感到不值,但她也無可奈何,隻有用言語的“攻擊”來泄她心頭的不甘與憤怒。


    這次她不僅沒占到便宜,反而大大地出糗,實在是憤怒難平!她一臉氣惱之色,獨自走到無人之處,坐下生悶氣。


    她不由得想起千年前,她被柳一憶凝打了之後。


    她離開碧雲穀,不消片刻便回了上苫穀。她怒氣衝衝地進了上苫山莊,一直在暗處的侍女雪凝此刻也顯出身形,跟在悅薇的身後。雪凝容貌平常,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


    她進了山莊,在走廊上碰到一個侍女,她截住她,一臉怒容地問道:“母親在哪裏?”


    “回大小姐,夫人在後花園賞花。”侍女低頭道。


    “你走吧!”悅薇不耐煩地說。


    “是。”侍女應了一聲,便走了。


    悅薇快步向後花園而去,她要找母親告狀!


    她走到後花園,看她母親正在端詳一朵白色的開的正盛的牡丹花,便一邊走一邊喊了起來:“母親!母親!我被人欺負了!”


    容華夫人聽她的女兒被人欺負了,頓時眉頭一皺。誰如此大膽,竟敢欺負她的女兒!


    待悅薇走到她的麵前,她便看到她的右臉腫了,上麵還有幾個手指印,她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地問道:“你的臉怎麽了?是誰打的?”


    憑她的本事,在這上苫穀周圍,應該無人能傷,究竟是誰打傷了她,打傷的還是她的臉!她定要找那個人算賬不可!


    “是那個殺人犯柳一憶凝!”悅薇喊道,“她打我!”


    容華夫人聽到柳一憶凝,就立刻想起了晨軒,不禁心中一痛!畢竟是母子連心,百年不見,她又豈能不想念?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兒子娶了一個殺人私通的女人!


    “她打你?”容華夫人問,“你怎麽遇到她的?你,你遇到你哥哥晨軒了嗎?”


    “遇到了,不是遇到他,我還不會挨打!”悅薇嚷道。


    “你看到他了?他,他怎麽樣?”容華夫人心中牽掛著自己的兒子,不禁問。


    “他……”悅薇有些害怕地說,“他受傷了。”


    她這一百年來一直陪在母親的身邊,她知道母親一直都牽掛著哥哥,因此不禁心虛。


    “他怎麽受傷了?”容華夫人心中立刻一緊,“他傷得重不重?”


    “他……”悅薇有些為難地說,“他受了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他是怎麽受傷的?”


    “他,我……”悅薇不大敢說。


    “你說啊!”容華夫人見她吞吞吐吐,不禁更為著急,喊道。


    “他,他是被我打傷的。”悅薇低著頭說。


    “你說什麽!”容華夫人一驚,自己最愛的兒子,竟然是被自己最愛的女兒打傷的!


    “我……”悅薇低著頭說,“我今天想去教訓一下哥哥,就去了碧雲穀,把哥哥給傷了。”


    “你……”容華夫人想教訓她,但是她也知道女兒是為了自己出氣,也不知道該怎麽罵她。而且她們性子極像,她對她極為寵愛,因此也不願多責罵她。而且她也猜想悅薇對自己的親兄長應該也不會太過分,隻會有一些輕微地損傷而已。但是她沒想到女兒下手沒輕沒重,把晨軒弄的遍體鱗傷,還對他“淩辱”了一頓。


    “算了,不說你了。”容華夫人說,“你被憶凝打了,就是因為你把晨軒給打了吧?”


    “是啊。”她一副委屈地樣子。


    容華夫人微惱道:“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她,你又怎麽會動手去打自己的親哥哥。她不想自己的原因,倒來打你!”


    “就是嘛!”悅薇也抱怨道,“晨軒是我哥哥,我才不想打他呢!”


    “你這丫頭也是笨了,怎麽叫人打了你的臉。你雖然隻有百年修為,可天生就是神靈,怎麽就被弄成這個狼狽相了!”


    “都是她趁我不備打我臉的!”悅薇喊道。


    悅薇把她與柳一憶凝如何打賭,都告訴了她母親,但是說到治傷的時候,自然不敢說是因為她“淩辱”晨軒的緣故,便撒謊道:“我給他治傷的時候,柳一憶凝嫌我動作不夠溫柔,給了我一耳光!我又不是巫女,我哪裏能像她那麽嫻熟地包紮傷口!她分明就是故意找機會打我!”


    容華夫人聽了女兒的一麵之詞,心中對柳一憶凝的憤恨又增了幾分!憶凝在她的心裏,又添了“卑鄙”這個詞。


    “那你哥哥呢?他不幫你說話嗎?”她問。


    “他隻顧著他女人,哪裏會為我說話!”


    “這個臭小子!”容華夫人怒道,“竟然縱容他女人欺負妹妹!簡直混賬!他真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竅了!”


    “母親,你要幫我報仇!”悅薇有些撒嬌地喊道。


    “好了好了,母親一定給你想辦法報仇。”容華夫人扶著女兒的肩膀,安慰道。


    她口中在安慰女兒,心裏卻在想著幾十年未見的兒子,心痛如絞!兒啊,你什麽都好,怎麽就喜歡上了那麽一個殺人私通的女人呢?她怎麽就把你的魂都勾走了呢?


    她本以為他們即使成婚,也不會有結果,但是成昊氏的人竟然用香火供奉於她,讓她得道成仙!兩個原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竟然已經做了幾十年的夫妻!


    每每想到此事,她就心中鬱結,幾乎窒息!


    還好身邊的這個女兒,與自己相像,看著她在身邊,她心中倒還有安慰。隻是她這個個性,做事又不知分寸,總是在外麵招惹些事端。這莊中的人,無不喜歡晨軒,害怕悅薇的。可是在容華夫人看來,晨軒“是非不明,黑白不曉”,就憑這一點,就遠遠比不上悅薇。


    時近子時,碧雲穀底那個小木屋裏,傳來些許亮光。


    屋中,晨軒躺在地上,柳一憶凝正在脫衣服。


    桌上的燭台上的蠟燭在燃燒著,火苗隨著微風搖曳。


    “憶凝,你知道你說要跟悅薇比音律的時候,我有多擔心你嗎?” 晨軒躺在地上說。


    “我會做沒把握的事嗎?”憶凝一邊脫衣服一邊說。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母親的**曲真的很厲害,你以前又沒跟我說過你會什麽清心曲,我心都提起來了。”


    “嗬嗬……”憶凝無所謂地笑了兩聲。


    “那首曲子真的是女媧娘娘教你的嗎?我怎麽都沒聽過。”晨軒說,“也沒見女媧娘娘何時教你啊?”


    憶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了一聲,說:“其實是我父親教我的。”


    晨軒無奈地笑著說:“你也學會騙人了。”


    “我也沒有騙她。”憶凝狡黠地笑著說,“我父親會這首曲子,也是我母親教的,而我母親會這首曲子,那是從祖上一輩輩傳下來的。相傳這首曲子,就是女媧娘娘所創。”


    “這樣也算啊?”晨軒笑著說,“你明擺著嚇唬悅薇嘛,都那麽久了,誰知道是不是女媧娘娘所創。”


    “是不是女媧娘娘創的,你哪天去問問不就是了。”憶凝笑著說。


    “問什麽啊問!”晨軒笑道。


    憶凝正色道:“你妹妹如此刁蠻,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欠嚇,欠打。”


    “教訓的好,我這個做哥哥的要感謝你。”晨軒笑著說,“要不然不知道哪天就把天給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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