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徒手幻化出一個斧頭,向易惜芩砍來。她也從地上順手撿起一個樹枝相抗。


    雖然樹枝無法抵擋鋒利的斧頭,但惜芩將法力賦予它,它便成了鋒利無比的利器。


    惜芩本來拳腳功夫就好,又有宇宙給予她的強大力量,眼前的妖孽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正打間,不遠處又傳來隆隆聲,惜芩知道,一定有地方發生地動了。


    湖豐聽到悶響,也猜到是發生了大地動,他心中納悶:“怎麽偏在這時候發生地動?”


    惜芩心知不能再打下去,便一閃到了狼的身後,將樹枝射過去,正中它的後背。她速度奇快,從到狼妖的背後,到她射出樹枝,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湖豐肉眼凡胎,隻看到一個影子竄到了狼妖的身後,然後便看到狼妖飛了出去。


    湖豐見她以如此快的速度轉到了狼的身後,心中更是奇怪,她怎麽突然會法術?


    狼慘嚎一聲,連人帶“箭”足飛出去幾丈遠,直撞到一棵鬆樹上,才跌落到地上。而這棵鬆樹,也跟那棵的命運一般,被狼妖生生撞斷!


    它還待要掙紮,惜芩抬起雙手,在胸前合攏,又陡然分開,一股力量向狼而去。


    插在狼身上的樹枝受到此力,立刻裂成了四瓣,向四個方向炸開,狼的身體也隨之被分成了四塊,向四方飛去,血肉模糊。


    湖豐雖是男子,但見此情景,也不由得心中大駭。一匹活生生的狼,竟然在他的麵前“五馬分屍”了!而且動手的竟然是他的妹妹!


    “轟隆隆!”


    遠處的山脈再次傳來響聲,且比先前還要大些,惜芩與湖豐的腳下,也有微微的顫動。


    “為什麽每次惜芩發力,便會地動?”湖豐望著惜芩暗想。眾多的仙人都不知道“宇宙之心‘,他這個凡人更不知道。雖然心中有疑惑,卻沒有想到那裏。


    易惜芩發力之後,頓覺體內真氣如波濤般洶湧,五髒六腑都極為難受。她緊咬嘴唇,臉色煞白,雙手緊抱著身體,慢慢倒了下去。


    湖豐見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又驚又疑,慌忙走過去,剛好接住她下墜的身體。


    他將惜芩平放在地上,隻托起她的頭,驚恐地喊著:“惜芩,你怎麽了!惜芩!”


    易惜芩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她想要控製這股力量,卻力不從心。


    轟隆聲還在持續,大地也還在顫抖,易惜芩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大的地動發生。


    她聽父親說,良恭被炸得血肉橫飛,難道自己也會是這般命運嗎?


    易惜芩停下對地脈的抵抗,掙紮著擠出一句話來:“快走,離我遠些。”


    “你到底怎麽了?”湖豐心中焦急萬分,在這個時候,他怎麽可能丟下她不管!


    “快走啊!”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嘶聲道。


    湖豐不僅不走,反而更緊地抱著她。


    他知道易惜芩身上一定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不能告訴他,但他不管這個秘密是什麽,他都很清楚易惜芩是他的妹妹,他不能如陌生人般地離開。即使真的是陌生人,她剛才救了自己,也不能就這麽離開!


    易惜芩呼吸如堵,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而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暈厥過去。


    也就在這一刹那,大地驀地平靜了。


    “惜芩!惜芩!”湖豐又喊了她兩聲,惜芩麵如白紙,毫無反應。


    湖豐隻得忍著渾身的疼痛抱起她來,回了部落。


    他知道惜芩傷的不尋常,徑直抱著她去了父母那裏。


    伏羲早已聽到遠處山脈的響動,也感覺到了地動,他佇立在門外,愁眉緊鎖。如果是自然的地動還好,如果是因為惜芩,該怎麽辦?


    身後的村落一片祥和寧靜,也不知道,這樣的平靜,還能維持幾天。


    “父親!父親!”


    正在擔心,伏羲便聽見湖豐的聲音,心思霍得被拉了回來。


    他順著聲音望了過去,正看到湖豐渾身是血地走了過來。另一個兒子則抱著惜芩,也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後,還跟了幾個人。


    伏羲心中一涼,忙迎了上去:“惜芩她怎麽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她?”


    “父親,你快來看看惜芩啊!”湖豐喊道。


    伏羲眉頭一皺,走了過去,忙問:“發生什麽事了?”


    湖豐忙一臉著急地解釋說:“我在外麵遇到狼妖,惜芩救了我,但她莫名其妙地暈過去了!”


    周圍的人聽到他說惜芩救了他,都覺得好生稀奇。


    伏羲心中明白是怎麽回事,從兒子的手中接過惜芩,然後抱她進屋,湖豐和其他人也跟了進去。


    女媧聽到外麵的動靜,從屋中出來看,見此情景,也是一驚,然後又忙跟著他們進去了。


    伏羲把易惜芩放到地上的毛氈上,然後把手放到她的鼻息處。


    “她沒事吧?”女媧站在一旁,皺眉問道。


    伏羲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我隻能確定她還有口氣在,她的身體還沒有冰涼。”


    女媧柳眉微皺,說:“她恐怕受了內傷,哥哥快給她運功療傷吧。”


    伏羲搖了搖頭,沉著臉說:“她麵色如常,不像是受了內傷的。”


    “可是她昏迷不醒,難不成是被嚇得嗎?”女媧反駁道。


    “當然不是。”伏羲說,“但是現在她不需要誰為她療傷,也不能給她輸送真氣。”


    “為什麽?”女媧疑道。


    “哎。”伏羲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能說。”


    “父親,當著我們跟母親,有什麽不能說的。”湖豐急道。  女媧回頭望了一眼湖豐,見他渾身是傷,她也知道伏羲說不說便不會說的,便對他道:“豐兒,你受傷不輕,我先給你上點藥吧。”


    “沒關係,雖然我受的傷看著嚴重。”湖豐說,“可是都是皮外傷,不妨事的。我現在擔心的是惜芩。好歹她剛才救了我一命!”


    其餘的幾個兄弟聽到他說惜芩救了他一命,又是奇怪又是好奇,不禁議論起來。


    伏羲也起身說:“湖豐,惜芩自有能力保護自己,你不用太擔心她。你還是聽你母親的話,先療傷吧。”


    他又對著其餘人說:“你們別在這裏呆著了,該做什麽做什麽吧,隻是這件事萬萬不能聲張,就算是對你的妻女,也不可以,知道了嗎?”


    幾個人麵麵相覷,沒有答話。


    “我知道你們心中很疑惑。”伏羲淡淡說,“但是這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事,懂了嗎?”


    “懂了。”“懂了。”回答聲陸陸續續傳來。


    伏羲又沉聲說:“懂了就好,你們先走吧。”


    女媧取來了藥和熱水,給湖豐清理傷口,然後又輕輕給他上藥。


    伏羲在一旁便開始拷問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一一交代清楚。問完了她救他的過程,又問了他她發功時是否有地動發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不禁歎了一口氣,發生了這件事,易惜芩身上的秘密,恐怕會被發現吧?


    湖豐見父親神色那般低沉,似乎有大禍臨頭,忙問:“父親,到底出什麽事了?”


    “剛才不是說了嘛。”伏羲沉吟,“那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可是我已經參與到這件事裏了。”


    “你還是個局外人。”伏羲說。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又歎道,“隻怕是一個鳥巢打翻了,不會有完卵啊!”


    女媧聽他如此說,心中更為不安。她皺了一下眉,一邊給兒子上藥一邊說:“父親既然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就別管了。”


    “我覺得母親說的不對。”湖豐卻不滿地說。


    女媧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怎麽不對了?”


    湖豐撅著嘴說:“既然我是父母的兒子,自當為父母分憂才是,你們要是對我有所隱瞞,那還要我這個兒子做什麽?”


    女媧與伏羲對視,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伏羲則微笑了一下,不語。


    女媧又說:“現在你隻是個凡人,能力有限,不是所有事都能替我們分擔的。該告訴你的事,我們不會瞞著你的。”


    “那好。”湖豐有些不情願地說,“我聽父母的便是了。”


    而在不遠處的地上,易惜芩還靜靜地躺在那裏。她呼吸均勻,麵色紅潤,似乎隻是睡著了。


    凡間接連發生地動,自然是逃不過天帝天後的眼睛。


    因為地動的發生,天帝天後便認為竊取“宇宙之力”的人已經有所行動,因此他們便不再隱瞞 “宇宙之力”失竊的消息,而是昭告天下神靈,共同商討對策。


    在眾神靈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整個天庭都處於戒備之中。神靈們個個都繃緊了神經,準備麵對天地間的一場浩劫,而他們絲毫沒有想到,得到“宇宙之力”的,竟是一個毫無野心的凡人!


    而被昭告的對象,也有伏羲與女媧,他們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心中緊張,但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不過他們也知道,此事恐怕瞞不了多久,在被發現的那一天,可能就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姐姐。”憶凝不禁問,“縱然是天帝天後已經知道‘宇宙之力’為人竊取,但這天地之大,人妖仙數不勝數,天帝天後又是怎麽找到你的?”


    “其實也算是我自我暴露吧。”易惜芩笑著說,“就是因為被我引發山崩的涼山。”


    憶凝又問:“涼山怎麽了?”


    “涼山距宛丘很近,因此天帝天後猜想竊取‘宇宙之力’的人在宛丘附近,也許是妖,也許是仙,也許,會是人。於是他們派人裝作凡人,混入宛丘。”易惜芩說,“查看誰有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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