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雄飛不說話了,靜靜地望著她,眼中全是柔情,她竟然為他擔心,這證明她心中是在乎他的嗎?


    康所為看了沈雄飛一眼,把花和水果放到床頭的桌子上,然後規矩站在了安驀然身後。[]


    沈雪兒看沈雄飛見到安驀然像是掉了魂,心裏極為不爽,趕緊提醒說:“三哥,你別忘了,他和畢傾城走得很近……”


    “住嘴!”沈雄飛沒等她說完就大聲喝止她,黑著臉說:“出去,我和驀驀有話要說。”


    “三哥,我不嘛,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總是站在她那邊?對著我就黑著臉,大吼大叫,對她就柔情似水,輕聲細語,安驀然有什麽好,為什麽你和傾城哥都那麽喜歡她,寵著她?”沈雪兒越說越委屈,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想哭又不敢哭出來。


    “我再說一遍,出去!”沈雄飛大聲一吼,再次扯動傷口,他痛得臉色大變,礙於安驀然在又不好意思叫出聲來。


    “三哥!”看他痛成那個樣子,安驀然緊張勸他:“雪兒還小,你別動氣,小心你的傷。”


    “誰要你幫我說話了,安驀然,我不會領情的!”沈雪兒指著安驀然大吼。


    康所為狠狠地瞪著沈雪兒,有種想衝上去打她一頓的衝動,但是沒有安驀然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動手。


    安驀然忍無可忍,唰地站起來,回吼過去:“沈雪兒,請你搞清楚,我剛剛不是在為你說話,我隻是不想三哥因為你的任性加重傷勢,你不要自做多情,你不喜歡我,我也不見得就喜歡你!”


    沈雪兒被吼得目瞪口呆,半響她說了一句:“安驀然你給我記住。”然後,委屈得捂著臉跑了出去。


    安驀然歎了口氣,我本不想傷你,你卻處處為難於我,若是三番兩次被你指著鼻子罵,我都不會反抗,那也顯得我也太沒用了。


    “驀驀……”沈雄飛吃驚地看著她,麵上帶著笑意。


    安驀然看過去,這才發現,剛剛是當著沈雄飛的麵罵了沈雪兒,必竟他們是親兄妹,怕是沈雄飛心裏也會不好受,誰知沈雄飛卻對她笑,似乎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安驀然坐下去,疑惑地問:“三哥,你不生氣?”


    “怎麽會?本身就是雪兒不對,況且你說得對,雪兒就是太自以為是了,讓她受點教訓也是好的。不過,驀驀,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以前的你,太過柔弱,仿佛人人可欺,但現在,你學會了保護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了,三哥就放心了。”


    “三哥!”安驀然感動不已,她安驀然何德何能,先是得到畢傾城的愛,然後又有沈雄飛處處護著,他們倆個都是漠河市的風雲人物,卻獨獨對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般鍾愛!不知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驀驀,有些話放在我心裏很久了,趁著今天難得我們倆個單獨在一起,我想告訴你!”沈雄飛深情地望著她說。


    “三哥,我都知道,你別說,我已經和畢傾城結婚了……”安驀然眼神閃躲,她何曾不知道沈雄飛對她的情意一直沒變,但是她喜歡的是畢傾城,除了他,這輩子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沈雄飛打斷她的後話,堅持要說:“驀驀,讓我說!”


    看沈雄飛那麽堅持,安驀然不再拒絕,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對康所為說:“所為,你出去給我買瓶果汁。”


    康所為不放心地看了沈雄飛一眼,點頭答好,然後走了出去。


    沈雄飛微笑:“你這個保鏢真是忠心,對你寸步不離。”從康所為看他的眼神,他便知道,康所為怕是也對安驀然不單純。


    安驀然笑著說:“還不是因為上次姐姐的事,畢傾城特意把他從鄉下叫過來,貼身保護我的安全,這不,他整天就寸步不離地跟著我了,不過所為這人也很安靜,少有說話,挺合我心意的。”


    “那就好,看他的樣子,會點功夫,以後跟著你,也讓人放心。”


    “嗯,三哥,你是要和我說這個?”安驀然問。


    “當然不是。”沈雄飛笑了笑,然後看向窗外:“驀驀,你知道嗎?在我被那些村民圍殺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傷心哭泣,但後來一想,讓你傷心,我也舍不得,所以我拚命地逃出了圍殺,哪怕還能見你最後一麵,也要看到你的笑臉。


    剛剛看你對我的緊張,這就證明,你還是關心我的,驀驀,你知道我有多感動嗎?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那麽漂亮善良純淨,這個世上,除了傾城,沒有人能配得上你,所以我一直壓製著對你的愛,隻要你開心幸福,我令願永遠做你的三哥!


    我知道這些話不能再對你說,但是經過這次,我才知道,如是到死那天都不能讓你清楚我的心意,那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他收回視線,仿佛鬆開了心口大石,輕鬆地對安驀然笑。


    “三哥……”安驀然感動得熱淚盈眶。


    一直不知道,沈雄飛對她的感情這麽深,他總是在她麵前逗她開心,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他心裏是痛苦的,隻是為了讓她開心幸福,他才極力壓製著對她的愛意。


    三哥,你對安驀然的情意,安驀然永世難忘!


    沈雄飛開懷地笑:“驀驀,你不必為我難過,我說了,這些話壓在我心裏太久,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沒有別的意思,現在,我覺得全身輕鬆了,身上的傷也不痛了!”


    安驀然點點頭,認真的說:“三哥,你放心,我們之間會像親兄妹一樣,沒有什麽能破壞讓我們的情誼!”


    “好!”沈雄飛開心答到。


    兩人相視而笑,內心無比坦蕩。


    畢傾城推門進來,看到兩人笑得很開心,問:“什麽事,這麽好笑?”


    “沒什麽,說一些笑話而已。”沈雄飛收回視線看向畢傾城,見他並沒異樣才放下心來。


    其實畢傾城早就來了,正巧聽到沈雄飛對安驀然說的那番話,真是為難那小子了,竟然對驀驀的感情那麽深。(.)


    畢傾城坐在安驀然旁邊,溫柔地問:“累嗎?”


    “還好,我下午有個通告,你送我過去。”


    “好!”畢傾城憐愛地摟住她的肩。


    沈雄飛平靜地笑著,看他們秀恩愛。


    “小子,快好起來,我們去賽車!”畢傾城從安驀然身上移開視線,看向沈雄飛說。


    沈雄飛裂嘴一笑:“好啊,下次我一定贏你!”


    畢傾城拉著安驀然起身:“那就快點好起來,我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好!”沈雄飛目送他們離去。


    畢傾城和安驀然走出醫院後,沈雪兒站在樓上看著他們上了車,然後拿出手機拔通了一個電話:“喂,可以行動了。”掛了電話,沈雪兒眼中射出毒怨的目光,心裏狠狠說,安驀然,這次看你怎麽死?


    “下班給我電話,我來接你。”把安驀然送到晴空演藝公司,畢傾城在安驀然額上印上一吻,打開門讓她下車。


    目送安驀然進去,畢傾城正要離開,這時左耳上的耳機響了起來。


    “畢先生,有人一直跟著你。”


    “誰?”難道又有人不安分了?


    “自你和安小姐出了醫院,那人就一直跟著你們,許家張家和於家都元氣大傷,沒有任何動靜,我猜是沈局長的妹妹沈雪兒!”


    畢傾城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緊,眸中泛出森森寒光來:“調人保護驀驀,以雙倍價錢買通跟蹤的人,我要讓沈雪兒自實惡果。”


    “是!”


    畢傾城朝晴空演藝公司看去,驀驀,無論任何人想傷害你,我都會加倍奉還。沈雪兒,我三番兩次放過你,沒想到你不知道死活,那就別怪我心狠!


    快速起動車子離開晴空演藝公司,畢傾城往耿華章的住所而去。


    沈雪兒從醫院出來,心情極好,因為馬上就可以讓安驀然好看了,眸中滿是得意,嘴裏哼著小曲,過了對麵的馬路去給沈雄飛買晚餐。


    微暗的燈光下,有幾個黑影跟上了她,看她進了一個僻靜的巷子,幾個大男人衝進去把她抓住,堵住了她的嘴,把她往一個破屋子裏扛。


    沈雪兒被狠狠摔在滿是灰塵地上,身上的粉色長裙立馬染上了泥塵,她痛得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認識這幾個男人,是上午時分,她花錢收買去給安驀然教訓的人,可是為什麽?這些人會找上她?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懷好意,眼看幾個大男人快速圍了上來,她無處可逃,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救命呀!”


    “救命?這個地方方圓十裏都沒有人來,你喊救命,鬼才會來救你。”領頭的叫牛三,是漠河的混混,平日裏沒正事做,帶著手下三四個兄弟,就幫人討討債出出氣什麽的。


    這次賺了雙倍的錢,心裏樂得慌,見沈雪兒長得粉嫩漂亮,他勾嘴一笑,滿臉的霪色,朝身邊幾個男人笑了笑說:“好好陪哥幾個玩玩,伺候哥幾個爽了,會放了一條生路。”


    生路?他們不止要對她施爆還要殺她?沈雪兒嚇得全身僵硬,口齒不清起來:“你、你們不能、能這樣,誰派、派你們來的?”


    幾個男人又是一陣大笑,牛三說:“誰派我們來的?不是你嗎?沈小姐,沒想到堂堂公安局長的親妹妹會做這種事?哈哈,你缺男人找刺激嗎?”


    “你、你們……”沈雪兒被羞辱得麵紅耳赤。


    “大哥,少跟她廢話,快點完事,我們去喝酒!”旁邊的男人催促牛三,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好,哥們兒,我們上了她,拿了錢去喝酒。”牛三一聲令下,帶著幾個男人衝上去,強按住沈雪兒將她身上的高貴長群用力一扯。


    隻聽見‘撕’地一聲,沈雪兒的名牌裙子被甩在了地上,隻露出真絲的內衣褲。


    幾個男人一見沈雪兒肌膚如雪,眼珠一睜,滿臉霪光凸顯,牛二邪惡笑著說:“呀,這皮膚真是嫩滑呀!等下一定爽死了,兄弟們,上吧!”


    “不要,不要過來,我哥是警察局長,他不會放過你們的。”沈雪兒護著身上的敏感部位嚇得大哭起來。


    “你還敢提警察局長,要是警察局長知道你幹這種事,我看你怎麽死?”牛三狠狠說完,抬手重重打了沈雪兒一巴掌,然後壓了上去。


    沈雪兒狠狠吃了一巴掌,腦子一陣眩暈,死死被男人壓住,霪惡的大手朝她胸前伸了過來,她嚇得腦子一陣空白,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得到沈雪兒出事的消息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安驀然正在別墅的大沙發上看電視,懷中抱著小皮休,兩個人在吃零食,你一口我一口,格外歡騰。


    是畢傾城打電話告訴安驀然的,沈雪兒出去給沈雄飛買晚飯的時候,被幾個喝醉酒的無賴輪流玷汙了。當時沈雪兒嚇得暈了過去,醒來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在一個廢舊的房子裏,身下有一淌血。


    安驀然聽完,腦中一片空白,她並沒有感到高興,雖然說沈雪兒處處與她作對,她隻是希望她得點教訓,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教訓。


    她還是叫華歐林送她去了醫院,無論沈雪兒怎麽對她,她始終是把沈雪兒當成妹妹的。


    到了醫院,安驀然帶著康所為進了醫院,沈雪兒與沈雄飛在一個醫院,畢傾城在陪沈雄飛,而沈雪兒的病房裏,沈家兩個姐姐,許娜,張頤雲於菁菁和群英的一些同學都在勸沈雪兒想開點。


    看到安驀然來了,許娜等人臉一揚,都露出鄙夷的目光。


    “安驀然,你還敢來,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被那群……嗚嗚。”沈雪兒說不下去,捂著臉痛哭起來。


    “雪兒,住口!”二姐沈眉大聲喝止沈雪兒,目光閃躲地走到安驀然麵前說:“安小姐,你別往心裏去,雪兒受了打擊……”


    “我知道!”安驀然打斷沈眉的話:“我知道雪兒不喜歡我,今天也不是算那些舊賬的時候,我走!”


    “站住!安驀然你害得我這樣,你還敢走?”沈雪兒躺在病床上,卻指著安驀然要離去的背影大吼。


    安驀然回過身,看向她,銳利問:“你說清楚,我什麽時候害了你?難道是我叫的人幹的?”


    “我……”沈雪兒無話可答。


    可那些人是她收買去害安驀然的,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對她下了手?這其中定有貓膩,可是她沒證據。


    安驀然接著說:“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你會這麽討厭我,如果是因為三哥的事,我實話告訴你,我早已和他說清楚了,我們隻能是兄妹!所以,我不會嫁進你沈家大門,不會讓你在同學麵前沒麵子,你完全可以放心!”


    “說是兄妹,其實背地裏不知道幹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張頤雲在一旁冷嘲熱諷地說。


    “不準你這樣說安小姐,否則我打爛你的嘴!”康所為聽到張頤雲的話,回過身指著她罵到。


    安驀然也是眸光一冷掃向張頤雲,這話不是該她說的嗎?這不是做賊的喊捉賊?


    “嘿,你哪裏來的二愣子,不過是安驀然身邊的一條狗,這裏哪有你說話的資格?”張頤雲的太妹行徑完全被康所為激出來了,抬頭挺胸往康所為麵前一站,雙手叉腰,一副潑婦樣。


    “說什麽呢?”


    康所為揮著拳頭就要去打張頤雲,誰知門口傳來一聲吼罵。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畢傾城推著沈雄飛過來了,正巧聽到張頤雲那句話,沈雄飛氣得大吼了一句。


    沈雄飛本不能下床,但還是想過來看看沈雪兒,以為她得到教訓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還是這般不知悔改。


    畢傾城走到安驀然身邊,問她有沒有事,安驀然搖搖頭。


    “雪兒,你做過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這本就是你自做孽不可活,還有什麽資格怪別人?”沈雄飛對沈雪兒罵到。


    沈雪兒低下頭哭泣,心裏有了點悔意,如果不是自己總是和安驀然過不去,甚至找人害她,她怎麽會被那些人反咬一口,落到這個地步!


    “還有,你們!”沈雄飛指著許娜等人說:“如果是存好心來看雪兒,我這個做哥哥的代她謝謝你們了,如果是來這裏幸災樂禍無風起浪的,我不歡迎!雪兒就是和你們這群心術不正的人在一起,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以後,請你們離她遠一點!”


    許娜等人被罵得惱羞成怒,哼了一聲,氣衝衝地走了。


    病房頓時安靜下來,隻聽到沈雪兒的哭泣聲。


    見沈雪兒哭得傷心,沈雄飛心軟下來,語氣溫和地說:“雪兒,哥從小就教你,做人不能太過分,要懂得收斂鋒茫,你怎麽總是不聽?”


    “三哥,可是現在已經太晚了,我……嗚嗚……”想到自己還是黃花閨女就被那幾個混混給玷汙了,沈雪兒捂著臉哭得更傷心了。


    “不晚,隻要你從現在開始改,一切都不晚,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到時候要記得感恩!”沈雄飛看向畢傾城,也看向安驀然,感激地點了點頭。


    沈家兩個姐姐也感激地看著畢傾城和安驀然。


    “真的嗎?”沈雪兒半信半疑,抬頭看著沈雄飛,眼角還掛著淚。


    “相信哥,哥從小到大騙過你嗎?”沈雄飛推動輪倚走到沈雪兒床邊認真地說。


    “哥!”沈雪兒撲到沈雄飛懷中大哭起來。沈雄飛強忍著傷口的痛,任沈雪兒在懷中哭泣。


    離開醫院後,安驀然想走路回去,畢傾城陪她走在馬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


    “雪兒並沒有出事是嗎?”半響,安驀然看著畢傾城說。


    畢傾城勾嘴一笑:“我的驀驀真聰明,可是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安驀然微笑:“剛剛看到三哥對雪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還有你眼中的怒意,我便知道了大概,如果雪兒真的出了事,三哥肯定會難過痛心,在你眼中也會看到大快人心,所以我猜,應該是你手下留情了!”


    兩人沿著漠河走,路上燈光璀璨,涼風習習,安驀然穿著湖藍色長裙,長發垂下,紅唇雪膚,顯得整個人幹淨剔透。


    “不過我不知道的是,為什麽你要對雪兒下手?難道是因為她想害我?”以安驀然對畢傾城了解,畢傾城不會無緣由地對女人下手,除非那個女人觸放了他的底限,像珍妮,姐姐……


    “沒錯,沈雪兒收買了人,一直跟著你,如果我不先下手為強,你必定會吃虧,驀驀,我說過,隻要有你敢傷害你,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可是沈雪兒不一樣,她是老三的親妹妹,我們兄弟這些年,我不想因為沈雪兒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


    畢傾城狠狠地看向沈雪兒,心中暗道,早知道她還是這般狂妄,就不應該手下留情。


    得知沈雪兒收買混混是要讓安驀然失去清白,畢傾城氣得咬牙切齒,沈雪兒才十多歲,沒想到心腸卻這麽惡毒,竟然要對安驀然下這麽毒的手,他本來想讓沈雪兒也嚐嚐其中滋味,卻還是顧及與沈雄飛的兄弟感情,及時阻製了混混們下手,並做出沈雪兒已被玷汙的假狀,嚇一下她。


    且沈雄飛還重傷在醫院,他擔心影響到沈雄飛的傷勢,特意將一切告訴了沈雄飛,沈雄飛自然對他感激不已,並答應畢傾城不會再讓沈雪兒回國。


    “以前,別人都說你冷漠無情,慢慢和你接觸才知道,原來,你的心很善良,你也很多情。”安驀然笑著說。


    已經走到了漠河大橋上,畢傾城抱住安驀然站在橋上看風景,萬家燈火極為絢麗,還有天空中零零落落幾顆星星。


    畢傾城壞壞地說:“老婆,多情是因為遇見了你。”


    安驀然幸福地笑:“除了我還會有別人嗎?”


    “不會了,除了你,畢傾城再也不會愛上別人!”


    沈雄飛住院期間,許柄權已經任命了一個心腹出任副局長的位置,暫代了沈雄飛的一切職務,沈雄飛得知消息後隻是勾嘴一笑,並未作聲,難得給他個悠閑的機會,他何樂而不為?


    但在他住院一個月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的傷複原得很快,其實早就可以出院了,但醫院建議讓他多住些日子,因為是刀傷,有的傷了筋骨,怕留下病根。


    沈家三姐妹早就出了國,沈雄飛一個人在醫院,沒有人陪他說話,也沒有事情可以做,無聊得快發瘋,這天,他強行辦了出院手術,出了院。


    他打了電話給畢傾城要與他一決高下,以證明他的傷完全好了。


    畢傾城也不客氣,帶著安驀然去高速路與他對決。


    畢傾城的紅色寶馬跑車和沈雄飛的銀色奔馳跑車一同停在了高速公路的四車道上,啟動車,踩下油門,安驀然坐在車裏舉著一麵旗子伸出窗外,大喊一聲:“開始。”


    兩台車同時飆了出去,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規則是,在高速路的環形橋上繞五圈,先到起點的勝。


    畢傾城和沈雄飛從小一起長大,都喜歡飆車,因而空閑時候,兩個人就會來這裏比賽,以前每次,沈雄飛都輸給畢傾城,沈雄飛從不服輸,卻還是屢戰屢敗。


    沈雄飛和畢傾城同歲,沈雄飛的家境不怎麽好,能在二十四歲那年坐上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全仰仗畢傾城,因而這些年來,明裏暗裏都幫著畢家,深得畢誌虎的信任。


    兩兄弟一個正義一個清貴,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迷倒一片少女的男人,這些年來,心高氣傲,看不上任何投懷送抱的女人,卻同時愛上了安驀然,這就注定了沈雄飛在情路上的坎坷。


    車子在高速路上繞了幾圈,夕陽下隻看到一紅一白兩個影子在環形路上唰地飛過。因為安驀然坐在車子裏,畢傾城並沒有盡全力去比賽,所以五圈後,沈雄飛先到了起點。


    打開車門看著畢傾城,沈雄飛得意地極了,說:“看吧,我終於贏了你!”


    畢傾城搖搖頭:“我讓你一次。”


    沈雄飛靠在車上:“願賭服輸啊!”


    安驀然在一旁看得嗬嗬笑。


    畢傾城說:“那好吧,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安驀然,你給嗎?


    當然,他怎麽會說出口,摸著下巴想了想說:“就請我喝酒唱歌吧,今天晚上巴山夜雨。”


    “好!”畢傾城答得爽快,反正巴山夜雨是他的產業,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也不吃虧。


    三個人趕緊上了車,畢傾城說:“多叫些人,慶祝你還活著。”


    沈雄飛拿眼橫他:“好啊,你不怕破產,我就把全漠河的人都叫來。”


    “想看我破產,看你的本事了!”


    兩人一來二往在鬥著嘴,安驀然這才發現,畢傾城貧起嘴來,也這麽厲害,頓時對他另眼相看。


    到了巴山夜雨後,沈雄飛挑了間最大的包間,點完酒後,安驀然看到服務員搬酒像搬家一樣,一箱箱往裏麵搬,這沈雄飛還真想把畢傾城喝破產啊?


    人也一個接一個來,有些是以前見過的,有些是新麵孔,大多是男人,隻有幾個女人,好像互不認識,客套了幾句後,便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估計有些人連沈雄飛自己也不認識,隻是叫過來充數的,反正喝起酒來你一句老板,他一句少爺,根本都不看臉的。


    安驀然不喜歡和這群大男人胡吹,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聽別人唱歌,因為包間裏人很多,光線又暗,安驀然不知道是誰在唱歌,隻知道是個女人,唱的歌她也知道叫什麽,是常艾非的《刺心》,一首很淒涼的歌。


    “心不再堅韌一碰就破損,我用牽強的微笑掩飾那些裂痕,笑容有多深傷害就能有多深,現實啊總是太殘忍,夢不再單純總是亂紛紛,一個女人的內心有誰能看得真,自問我從來沒有負過任何人,哪個女人不想愛得安安穩穩,我想一輩子隻愛一個人,在我心裏隻留下一根針,可是這不斷的聚散離分,總在捉弄我脆弱的靈魂……”


    歌聲很悲傷,安驀然靜靜聽著,也跟著悲傷起來了,畢傾城正和朋友聊天,無意間看到安驀然黯然傷神,走過去問:“驀驀,怎麽了?”


    安驀然朝另一邊的角落裏探了探頭說:“不知道是誰在唱歌,聽著怪讓人傷心的。”


    畢傾城也朝安驀然探頭的方向看去,隻是看到一個人影並看不清長相:“興許是誰帶來的女伴,我去看看,讓她換首歌。”


    “不,不用,我喜歡聽,唱得很好。”安驀然趕緊拉住畢傾城:“你坐下,我們一起聽她唱。”


    畢傾城依言坐在了安驀然旁邊,體貼地端了杯果汁給她。


    “每一段回憶都像一根刺,一點一點堆成一個字,多深刻的傷痕多美麗的花紋,隨時都會來臨的隱隱的疼,每一段回憶都像一根刺,一點一點堆成一個字,用,為何我的感情總不能完整……”


    安驀然聽到那句用‘左眼看成愛用右眼看成恨’時,雙手緊緊拽到了一起,心裏也無比澎湃,這歌詞寫得真好,人究竟要到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用左眼看成愛,用右眼看成恨?


    “媽的,你哭喪嗎?就不能唱首喜慶點的?”人堆裏一個男人不爽地罵了一句。


    歌聲馬上停了下來,黑暗裏有雙閃亮的眼睛含著淚咬著唇瓣,害怕地看著那個男人。


    安驀然心頭一緊,唰地一聲站起身走了過去,隻見那個男人一身肥膘,一副暴發戶的樣子,安驀然眉頭一皺,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走到女人麵前。


    安驀然友善地說:“你好,我是安驀然,你唱得很好聽我很喜歡,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那個女人也站起身來,小心地看著安驀然,不敢說話。


    包間裏的七彩燈忽地一下閃了過來,照在安驀然和那個女人身上,安驀然看到了對方的長相,她有著一頭海藻般的黑色卷發,個子比自己矮了半個頭,安驀然自己也隻有一米六八,這個女孩應該是一米六五的樣子吧,穿著一條杏色的緊身短裙,身材凹凸有形,是個少見的美女。


    令安驀然驚訝的是,她的臉竟然和自已長得有五分相似,世上竟然會有這種巧合?


    安驀然腦中突然閃出一個人名來,不由得瞳孔睜大,驚呼出聲:“你是路雲?”


    那女人見到安驀然的長相也吃了一驚,她已經是漠河市難得的美人了,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比她還要美上三分,且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她帶著驚訝又帶著小心翼翼地問:“你認識我?”聲音很柔弱,像雲一樣,軟軟的,讓人聽了很舒服。


    “嗯!”大名如雷貫耳,以前趙時傑常常和她說路雲的事,今日終於見到她的廬山真麵目了,果真長得與自己很像,難怪趙時傑會認錯人。


    可是趙時傑說,她在幾年前和有錢的男人跑了,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剛剛那個吼她的男人就是那個所謂的有錢人嗎?


    “愣著幹什麽,還不唱歌,叫你來幹什麽的?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嗎?”剛剛吼了路雲那個男人聽到半天沒人唱歌,不耐煩地吼了起來。


    安驀然怒火一下蹭了上來,指著他大聲說:“你吼什麽?”


    那男人正喝得暈頭轉向,以為安驀然是哪個人帶來的陪酒小姐,這麽多人麵前,被這樣一吼,麵上極為難堪,活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被個女人吼,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安驀然身邊罵到:“小娘們,給老子滾遠點,否則小心老子揍你!”


    “你試試看,我保證挨揍的肯定是你!”安驀然背脊一挺,一雙大眼睛盯著他,毫無懼意,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安小姐,別惹他,他惹不起的,你不要管我。”路雲趕緊過來拉安驀然,滿臉怯怕。


    “你最好是聽她的,否則,等下傷了你漂亮的小臉蛋,你哭還來不及。”聽路雲這樣一說,那男人得意極了,頭一揚,走到安驀然麵前,伸出肥胖的手去摸安驀然的臉,卻被一隻大手緊緊鉗製住了。


    “你的髒手敢碰她,我讓你今晚就沒有手摟女人!”畢傾城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了,抓住了男人伸向安驀然的手,語氣冰寒。


    那男人抬頭一看是一身挺拔的畢傾城,頓時酒也醒了,忙點頭哈腰:“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畢先生的朋友,對不起。”


    眾人聽到吵鬧聲,也都停下笑聲看了過來,沈雄飛也擰緊了眉頭,這個人是誰叫來的?真是掃興!


    畢傾城這才用力一推,鬆開了手,那男人差點摔了出去。


    畢傾城將安驀然摟進懷中,對眾人宣布:“她是我畢傾城的女人,你們聽好,和她過不去,就是和我畢傾城過不去,和我畢傾城過不去的人,我一定不會讓他在漠河久待。”


    “是是是……”眾人點頭答是,他們全仰仗畢傾城的財勢,所以對畢傾城的話,無不言聽計從的。


    先前高幕雨對外公布與畢傾城解除婚約之時,他們聽到畢傾城在公眾麵前的生日祝福,便知道畢傾城有多寵那個女人,今天更是親眼見證了畢傾城的溺寵,哪敢不買賬?


    路雲看到畢傾城時嚇了一跳,現在又看他對安驀然這般好,想到自己的境遇,不由得傷心不已,路雲,這一切都怪不得別人,怪隻能怪你自己!


    “還有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真會忍不住砍了你的手。”畢傾城深邃的眸子滲出森森寒光盯著那個男人。


    “是是,我馬上走。”男人嚇得趕緊拉著路雲往外走,邊走邊罵:“都是你這個女人惹的事,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安驀然一聽,轉過身叫住他:“等等,你走,她留下!”


    “這……”那男人抓著路雲不放。


    “這什麽這,我說放開她,你走!”安驀然氣勢逼人說。


    看到畢傾城眼中的銳利,那男人不甘心地放開了路雲,氣衝衝地走了。


    安驀然把路雲拉回來,關心地問:“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沒地方住……”路雲小聲地說,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畢傾城,見他滿臉冰霜,趕緊低下頭去。


    畢傾城看到路雲的長相臉上也是一征,將安驀然往懷中一攬,心裏暗道,這個女人終於出現了,要是華雄見到她,會不會殺了她,沉了半響,他說:“那你跟我們回去吧!”


    畢傾城帶路雲去的不是安驀然的別墅,而是自己的別墅,因為華雄在那裏,安驀然在車上想問畢傾城原因,被畢傾城用眼神阻下了,安驀然便沒有再問。


    到了別墅後,安驀然拉著路雲下車,畢傾城看好戲地跟在後麵,看著華雄從裏麵出來,他嘴角一勾,走到安驀然身邊將他摟在懷中。


    果然,華雄見到路雲時,臉唰地一下黑了,而路雲也嚇得全身抖了起來。


    華雄眉頭一皺,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拽住,眸中噴出火來:“果然是你!你真夠有種哈,竟然還敢回來,賤人,你耍什麽把戲,還是以為我華雄真的孬種到這個份上,你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安驀然大驚,難道路雲不止傷害了趙時傑,還傷害了華雄?那第一次來別墅,華雄把她當成了路雲?看路雲嚇成那個樣子,她想去幫她,卻被畢傾城拉住了。


    “放心,華雄舍不得傷害她!”以畢傾城對華雄的了解,他愛路雲很深,之所以恨皆因為愛,所以,他是不會傷她的。


    安驀然看到畢傾城眼中的自信,暫時放下心來。


    路雲嚇得全身僵硬,打著哆嗦口齒不清說:“再、再給我個機會。”


    “機會?你想要什麽機會?床上表現的機會?還是給你背叛我的機會?”想到當年的事,華雄骨頭裏都是恨。


    ------題外話------


    善良啊,善良的男女主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少獵寵-小妻很凶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讒嘴娃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讒嘴娃娃並收藏權少獵寵-小妻很凶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