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畢傾城近身一步,死死盯著龍豹。


    “那你試試看!”龍豹同樣怒視他,顯然是被畢傾城逼急了。


    破舊的倉庫,畢傾城高貴如王子般挺立,白色襯衣襯得他俊臉如冰雕,左耳上淡藍色的耳機,似他身份的象征,泛著高貴的淡藍色,他抿緊性感的唇,一雙鷹眸泛著憤怒的利光,胸口也有些沉重的起伏。


    對麵的龍豹像頭嗜血的豹子,頭頂油光發亮,身材粗壯,滿身殺氣無從抵擋。


    一個是縱橫白道的風雲權少,一個是叱吒黑道的驚雷老大,


    這是一場白如黑的交量與對恃,


    為了各自的立場和利益,他們誰也不讓誰!


    而畢傾城,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在對方手中,他可以不要畢氏上億家產,可以不要聚集一生的榮華,亦可以舍棄他的生命,卻――不能失去她!


    所以,他牙一咬,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眸中盡是忍隱:“你的條件是什麽?”


    明顯看到龍豹眼中有得意和勝利的喜悅閃過,嘴角一勾說:“退出黑道!漠河市白道是你的,我不插手,但黑道是我龍豹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必須是!”


    “不可能!”畢傾城利眸射出殺氣來,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要不是為了驀驀,他一定馬上叫人抓他,怎麽可能和他討價還價?


    龍豹胸有成竹,不急不慢地說:“那好,讓你見見你的女人!”他大手一揚,然後有小弟進到裏麵的房間,不一會兒就把安驀然拉了出來。


    安驀然隻是被兩個大男人按住了手臂,身上的白色裙子也很幹淨,看樣子龍豹並沒有傷害她,不知道是因為俱怕畢傾城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


    “驀驀!”看到安驀然被壓出來,畢傾城向前走去。


    “傾城!”安驀然也要跑向畢傾城,卻是被小弟拉住,拽了回去。


    畢傾城也被龍豹擋住,得意地望著他笑。畢傾城狠狠看了龍豹一眼,緊張地看向安驀然。


    安驀然被兩個大男人鉗製住,無法動彈,看到畢傾城臉上的擔心,趕緊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畢傾城放下心來,盯著龍豹:“放了她!”


    “你是答應我的條件了?”龍豹眼一眯,挑釁地看著畢傾城,眸中盡是得意。


    畢傾城,早就知道你的弱點是她,今天還不讓你俯首稱臣?龍豹朝安驀然看去,眸中閃過複雜,這個女人,果然是操控畢傾城的王牌!


    “為了驀驀,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是――許黔的死,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畢傾城一臉深沉,眸中寒光閃顯,犀利無比!


    聽到畢傾城的話,龍豹一臉見鬼的扭曲表情,眸中的得意和挑釁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隱隱還有恐懼閃出,臉上的笑臉慢慢沉了下去,拳頭也握緊了。


    畢傾城竟然知道這件事?!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竟然還是被畢傾城知道了?


    他慢慢想起那年的事,那是三年前的一個秋天,許黔的生日……


    “豹哥,您來了,快進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新女朋友,路雲!”許黔炫耀似地將路雲拉到龍豹麵前,向他介紹自己的戰利品。


    她是漠河市少見的美女,重要的是,她是從畢傾城的手下華雄手上搶回來的,代表著他獨特的男人魅力,象征著他高貴的身份,更給畢傾城重重一擊。他很得意,前所未有的得意,漠河市誰人不知,許畢兩家麵和心不和,公眾場合稱兄道弟,暗地裏鬥得你死我活,這次重創了畢傾城的心腹,對於他來說,無疑不是勝利的一戰,所以他必須讓整個漠河的人知道路雲的存在。


    許黔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米八三左右,長得很白淨,五官並不出眾,隻是白淨得如閣樓中的小姐般,讓人覺得他的身份無比貴重,應是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太子爺,所以,在漠河,除了畢傾城,他便是第二大受歡迎的人物。


    他比畢傾城年長一歲,卻不學無術,整日和於東信等花花公子流連風月場所,不少女人遭了他的毒手,卻仗著許柄權先為市長後為市委書記在漠河無法無天。若不是因為有畢傾城,怕是整個漠河市,他都要翻過來。


    龍豹手上夾著雪茄,大搖大擺地走進包間裏,聽了許黔的介紹,視線隻是隨意掃了過去,因為他剛剛到手了一個美女――秦北北,卻是視線落到路雲臉上時,由微眯瞬間睜大。初見秦北北時,他已經感到驚豔,卻沒想到,這個叫路雲的,比秦北北還要漂亮,他色性大發,打起了路雲的主意。


    旁敲側擊地提醒許黔,想讓他把路雲讓給自己,可許黔新鮮勁還沒過,多次推托過去,龍豹是什麽人?隻要他想要的,就沒有什麽得不到的,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過了幾天,他特意請許黔吃飯,並提醒他帶上路雲,就是這一次,風流的許黔因為女人丟了性命。


    龍豹多喝了幾杯,擺明了想要路雲,許黔也喝高了,以為龍豹現在要仰仗許柄權,所以和他杠上了。


    “我說龍豹,看在我爸的份上,我才來吃這頓飯,想要我的女人,還是免了吧,老子都還沒玩夠呢!”許黔滿麵紅光,口齒不清地拍著桌子。


    龍豹出道幾十年,頭一遭聽見這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在自己麵前稱‘老子’,又因為喝了酒,更因為路雲在場,他想讓路雲知道他的厲害,他掏出槍來,指著許黔的頭說:“就算我現在打死你,你老子也不敢對我怎麽樣!”


    許黔不認慫,頭一仰,惡狠狠說:“老子諒你也不敢動手,隻不過想在我女人麵前裝牛逼,老子見多了你這種人,外強中幹,你若真有本事,就不會巴結我爸了!”


    龍豹眸一眯,殺氣頓射,手毫不猶豫地扣響了槍。


    許黔沒有感覺到痛,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腦門穿了過去,然後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感覺不到,隻看到模糊的,路雲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的影子,就這樣,坐在凳子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看著龍豹抱著路雲離開了酒店,而自己的血像洪水一樣從腦袋裏湧出……


    龍豹在漠河很多年,根基很穩,又打點好了各路關係,許柄權那邊,他還要合作,所以命人把許黔的屍體丟進了漠河,很多天才發現,那時已經臭爛了。


    許柄權與龍豹是互相牽製,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許柄權懷疑過龍豹,卻是沒有證據,自己與畢家的戰也還要靠龍豹支援,所以,就算痛失唯一的兒子,他還是忍了下來,至少他還有個女兒許娜!


    事後,龍豹帶著路雲去了香港逼風頭,所有的事都交給了吳勇打理,一是為了逼開許柄權的痛恨,二是為了畢傾城的尋仇,他最終還是把秦北北拋棄了,帶著路雲離開了漠河!要不是吳勇被殺,他還未打算回來。


    這件事知道的隻有他和路雲,當時外理過許黔後事的人都先後被殺,他以為,這件事應該沒有人知道,難道是路雲透露了消息給畢傾城?


    他心頭一跳,揮手叫來一個小弟,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小弟快速跑進了剛剛帶安驀然出來的房間,很快又出來,在龍豹耳邊說了句什麽,然後龍豹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些。


    她並沒有告訴畢傾城,那畢傾城為何會知道?如今他被逼得走投無路,要不是許柄權那邊照應著,他哪裏逃得脫畢傾城的追捕?要是這個時候被許柄權知道,許黔是他殺的,那麽他隻有一個下場――死在漠河!


    他眉頭一跳,有些後怕地看了畢傾城一眼,見他平穩如泰山般,竟沒有一絲剛剛的急意,局勢本來由他主控,現在風頭一轉,竟然被畢傾城控製住了,他真是小看這小子了!


    他牙一咬,深吸了口氣,臉色和善起來:“好,我放了她,但是許黔的事你也不能說出去!”


    畢傾城鬆了口氣,眉頭一揚,爽快地答:“沒問題!放人吧!”


    畢傾城費了極大的勁才查到當年許黔的死因,雖然發現許黔屍體時,已經潰爛了,但他還是在酒店發現了一顆字彈,龍豹的疏忽就在這裏,打死許黔的字彈就是龍豹走私的一批軍火,而那批軍火被畢傾城截了一半去,若不是截了那一半的軍火,他還真想不到,許黔是被龍豹所殺。


    隻不過沒有查出龍豹為什麽要殺許黔,但是隻要知道殺許黔的人是誰,他已經是個大贏家了!


    “放了她!”龍豹不甘心地朝鉗製安驀然的小弟揚手。


    “豹哥!”銀蛇也是不甘心忙活了大半天就這麽功虧一簣,十分不情願放了安驀然。


    “放!”龍豹低吼一聲,憤恨地看著畢傾城!


    銀蛇無奈歎了口氣隻好將安驀然狠狠推了出去,安驀然差點摔出去,畢傾城趕緊跑過去將安驀然摟進懷中,緊緊護著。


    “驀驀……”他心疼地喚她。


    “我沒事,不能放了龍豹,還有……”安驀然在他耳邊低聲說。


    她三番兩次被大山北害,已經恨得牙癢癢,這次若是還讓龍豹跑了,別說畢傾城,就是她也不甘心!


    “你放心我有辦法!”畢傾城眸中冒出狠光來,趁龍豹不注意,啟動了左耳上的耳機,輕聲說了句:“叫他們進來!”


    對方默契地答了聲是,然後執行命令,沒到一分鍾,外麵的人已經將舊倉庫的們撞開,衝了進來,舉著槍對準了龍豹他們。


    沈雄飛走到畢傾城身邊輕問:“有沒有事?”


    畢傾城搖頭,然後死盯著龍豹。


    龍豹那邊也是唰唰幾聲巨響,舉槍對準了來人。


    空中變得異常緊張,這場生死的交量才剛剛開始,誰死誰活尚未分出勝負!


    看到沈雄飛帶人過來,龍豹嘴角一勾有些不屑地說:“沈大局長,聽說前段時間你差點被人砍死了?怎麽樣?傷有沒有好,我家有上好的刀創藥,要不我送幾瓶給你?”


    沈雄飛眉頭一皺,天伍村的事明明是龍豹的傑作,龍豹還敢拿出來說,以為可以打擊到他?他怎麽會讓他得逞?


    他臉上平靜地說:“不用了,我已經完全好了,用不到你的藥了,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龍豹嘴角一翹,頭歪到了一邊,又想到了什麽,轉了對象對畢傾城說:“畢傾城,十二歲那年我讓你看的那場電影可是印象深刻?”


    畢傾城拳頭猛地握緊,眉頭也蹙在了一起,安驀然和沈雄飛都驚詫得呆住,這可是畢傾城心中最大的傷痛,龍豹竟然還敢提?


    而畢傾城並沒有龍豹想象中那麽承受不起打擊,隻是寒眸利光掃了過去,說:“那個叫桑妮的女人也是我回贈給你的禮物!”


    龍豹嘴角一抽,他果然是在報複,果然是!


    對手深不可測,他也不能一眼看穿,他故作平靜地將當年的傑作翻了出來:“畢傾城呀畢傾城,當年你親眼看到你親媽被我的幾十個兄弟輪流上了一天一夜,你竟然無動於衷,老子真是佩服你啊!”


    安驀然在畢傾城懷中,她能聽到畢傾城全身的關節都發出了憤怒的響聲,就連身上也冰如雪霜,她緊緊摟住他修長強壯的腰,要給他點溫度。


    當年的事,上次畢誌虎已經告訴了她,在畢傾城十二歲那年,畢誌虎因為和許柄權爭奪市長一職,引得許柄權暗恨,有一次,畢傾城的母親帶畢傾城去遊樂園玩時,被大山北的人綁架了,要他退出市長的選舉,否則就撕票。


    畢誌虎一心撲在官場,多年的苦心經營,到了最後關頭,他不想功虧一簣,並且,他已經報了警,他以為警察會盡快找到他們母子的下落,而他並未聽綁匪的話,退出選舉。


    就這樣,龍豹惱羞成怒,當著畢傾城的麵強占了他的母親,並將十二歲的他手腳綁住封住嘴丟到了一個房子角落,讓他看了一場似乎永無止境的黃色電影!


    那一夜似乎有幾個世紀那麽漫長,他聽著母親撕心裂肺地喊叫,每一句都像是被人硬生生在胸口上狠狠插了一刀,十二歲,還是剛剛懂得心痛的年紀,而他卻要承受這輩子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


    母親是個歌手,而那一夜卻用她珍惜有加的嗓子,瘋狂喊了一夜,直到再也喊不出一點聲音來……


    他記得,他聽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兒子,不要看,閉上眼睛!”


    可是他閉上眼睛後,耳朵裏更像是被人用針在紮,十二歲,還是個極為懵懂的年齡,卻第一次看到了人性最凶殘的一麵!


    印像中,母親是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有張極美的麵孔,嗓聲尤為甜美,是個像天使般善良美麗的女人,也是眾多人喜歡的歌手,而她卻為了畢誌虎放棄了演藝生涯,做了賢妻良母,常常抱著他在家門口唱歌,那時候的他,聽著那歌聲入睡,在那溫柔的懷中安眠,這一切是多麽的美好!


    就是龍豹,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牲,竟然對這樣一個善良的女人做了那種豬狗不如的事!


    警察找到他們的時候,母親已經血崩而死,下身全是血,整個房間都是那種血腥味,解開被封住的嘴後,他猛地吐了起來,天昏地暗,世界無光!


    畢誌虎站在他麵前時,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對他,眼神空洞六神無主,最後暈了過去……


    再醒來,他已經不是那個十二歲會哭的小男孩,畢誌虎看到他眼中的銳利時也嚇了一跳,他隻記得,畢誌虎拚命地對他說‘對不起’而他卻覺得這三個字如此反複地從畢誌虎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個讓人笑不出來的冷笑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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