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安驀然深深望著畢傾城,這一場景,像是等候了幾個世紀,直叫她開心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隻知淚如雨下。


    她害怕這又是個夢境,夢醒後,周遭還是沒有畢傾城的身影,隻有她和這個寒冬,讓她的心冰冷至極。


    而這次,終於不再是夢,因為她看到門口的男子溫柔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融化在那溫柔中。


    周遭亮堂堂的,畢傾城背光而立,更顯得他身影高大挺拔。


    “畢先生!”康所為也紅了眼眶,那個在他心中像神話一般的男人,終於活過來了。


    畢傾城朝康所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安驀然,那隻對她才有的柔聲響起:“驀驀,我回來了!”


    畢傾城抬著輕鬆的步子跨進來,全身寒氣讓人不寒而栗。


    龍豹最先回過神來,趕緊掏出槍來,指著畢傾城,麵色微變說:“畢傾城,你沒死,很好,今天就一並送你們一家去地府。”


    許娜聽龍豹這樣一說,朝畢傾城身後看了看,稍微放下心來:“畢傾城,你一向這麽自負嗎?單身一人也敢來?你當我們都是死人?”


    “不,你錯了兩個地方,一,我不是一個人來,因為我不會拿我的老婆孩子冒險,二,不是當你們是死人,而是馬上,你們就是死人了!”畢傾城輕輕拍了拍手掌,門口馬上湧進來一大群人,黑西裝黑墨鏡高大魁梧,陰森得像嚇人。


    而其中還有兩名俊秀陽光的男人,正是韓思博和沈雄飛。


    “你們沒死?”許娜大驚,看向龍豹,眼神怒意,怪他辦事不力。


    “我們當然沒死!”韓思博怒吼一聲,隨著眾人進了廳裏,來到畢傾城身邊,搭上他的肩膀:“傾城,多虧你相救,否則我們早就死在冰冷的漠河裏了!”


    他們本來按先前商量好的,來許家埋伏,卻不想剛到就被龍豹的人暗中打暈了,在去漠河的半路上醒來,發現被裝在麻袋裏,動彈不得,也叫不出聲,本以為就這樣死於非命,一陣槍聲響起,死前的哀叫一連串傳進耳朵,車停止了前進,車門被打開,他們被放了出來,這才看到,眼前站著的男人是畢傾城!


    原來畢傾城在今日醒了過來,啟動耳機尋問安驀然的去處,這才知道安驀然和韓思博沈雄飛去了許家,而韓思博和沈雄飛被龍豹抓了,正往漠河而去,他從床上跳起來,帶了人就去救人,然後帶了人來了許家。


    畢傾城搖頭:“自家人不必言謝!”


    龍豹心裏驚濤駭浪,麵上卻故做平靜:“就算你們人多又怎麽樣,我手上有安驀然這張王牌,畢傾城,你老婆孩子在我手上,你是想要這活生生的美人還是要一屍兩命呢?”


    “是嗎?龍豹,就你手中有王牌?”畢傾城嘲笑起來,舉手一揚,身後的保鏢們會意,馬上跑出去押了一個人進來。


    許娜險些衝過去,因為黑衣保鏢們押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許柄權!“爸!”她大喊一聲,看向龍豹,眼神楚楚可憐,似在說,隻要能救我爸我什麽都聽你的。


    “娜娜,救我!”許柄權被綁住雙手,嚇得佝背哈腰地。


    “畢傾城,你果然夠狠!”龍豹眉頭挑起,臉上的肥肉也抽搐起來。


    “彼此彼此!”畢傾城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摸了摸下巴:“龍豹,放了驀驀,許柄權還給你!”


    龍豹不為所動,他不敢肯定,把安驀然還給畢傾城,他能不能活著離開,他不能冒險,這次本來萬事俱備了,他可以出國過瀟灑的日子,為何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麵,他步步算計,卻沒算到畢傾城,難道是天要滅他?


    提到要放安驀然,許娜也心有不甘,但是為了救許柄權,她不得不暫時放過安驀然,她衝過去,推開兩個男人,抓住安驀然就要推給畢傾城,龍豹卻飛快過來阻止了她。


    “女人,你別傻,這個娘們不能放!”龍豹抓住許娜的手,不讓她放人。


    “他是我爸,不是你爸,你當然不在乎,你不要管,我要救我爸!”許娜抬手往外一推,把龍豹推到了一旁。


    龍豹怒了,快速穩住身體又過來抓許娜,許娜眼神滿是淩厲,鬆開了抓住安驀然的那隻手,掏出身上的手槍來,猛地指向了龍豹。


    “豹哥!”眾小弟的槍也刷刷亮了出來,指向了許娜,連抓住康所為的那兩人也鬆開了手,掏槍指向了許娜。


    畢傾城這邊的人也掏槍指向了許娜那邊。


    周遭的空氣詭異而陰森,寒冬臘月裏,嘴裏的呼吸化成了白霧,滿是急促。


    趁龍豹和許娜對恃,大山北的人的注意力全在許娜和龍豹身上,康所為偷偷將安驀然護著走到畢傾城身邊。


    安驀然投進畢傾城溫暖的懷抱中,摟著他強壯的腰身,含淚看著他。


    “老婆,讓你受苦了!”畢傾城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緊緊摟住她。


    幾個月沒有抱她了,她身上的馨香太讓他執迷。


    “臭娘們,你敢打我!”龍豹愣了半會,也不顧許娜的槍是否指著她,抬手就是朝許娜一巴掌拍去。


    許娜的頭被打得偏到一邊,握在手中的槍在這重重的巴掌聲下響了聲來。


    她開槍了,她大驚失色,猛地抬頭看去,隻見龍豹捂著胳膊怒視著她,然後,龍豹的嘴唇怒得張開:“解決她!”


    眾小弟得令,齊齊叩了槍,無數顆子彈射向許娜,許娜頓時變成了肉俎,每一顆子彈打進肉裏,就射出鮮血來,頓時,滿地的血紅,龍豹的身上臉上也全是。


    黑衣保鏢們早已衝向前,舉槍擋在了畢傾城麵前,將畢傾城和安驀然護在身後,隻要槍指向這邊,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娜娜!”許柄權拚命大喊,用盡力氣掙紮。


    “別讓她過去!”畢傾城下令。


    黑衣保鏢們便抓緊了許柄權不讓他過去,許柄權也知道,他這樣衝過去不但救不了許娜,還會喪命!所以掙紮了幾下,動彈不了後,便停止了動作,隻是傷心得老淚縱橫。


    許娜舉著的槍從手中滑落,直直地看著龍豹,然後慢慢倒在了地上。


    爬在地上的於菁菁在槍聲響起時就捂著頭縮在了茶幾下,槍聲停了後,她才敢伸出頭看去,眼神就這樣撞向了倒地的許娜,那雙血紅的眼與她對視上,她嚇得大叫了一聲:“啊!”


    龍豹緩緩轉身,看到地上還有一個人質,趕緊過去一把拽住於菁菁,提起來往前一擋:“畢傾城,放我走!”


    畢傾城放開安驀然,堅定地說:“你做夢!”然後揮手讓黑衣保鏢們上前抓龍豹。[.超多好看小說]


    “不……”安驀然正想說不能開槍,而黑衣保鏢們已經舉起手中的槍,邊朝龍豹開槍邊衝過去,安驀然愣住,今天她怕是要失信於於東信了,來日於東信必要將她當成仇敵,又將激起另一場怨氣!


    大山北的小弟們幾乎全中槍身亡,龍豹趕緊拿於菁菁當擋箭牌,於菁菁被打中,痛得眼珠瞪得老大,龍豹見前麵的槍火越來越猛烈,趕緊將於菁菁棄了,翻身躲到沙發後麵。


    畢傾城伸手到康所為麵前,康所為會意掏出身上的槍交給畢傾城,畢傾城朝龍豹走去,眾保鏢也圍了過去。


    眼看龍豹無處可逃了,畢傾城走向前,一腳踢倒沙發,龍豹便被壓在了沙發下,痛得直叫,畢傾城朝他身邊開了一槍,龍豹嚇得心驚肉跳,不過畢傾城不會這樣打死他,太便宜龍豹了。


    “抓起來!”畢傾城收了手中的槍,一聲令下。


    黑衣保鏢們一刻也沒耽誤地把龍豹從沙發底下拖了出來。


    龍豹咬緊腮幫子,緊緊盯著畢傾城:“畢傾城,你有種!”


    畢傾城將槍交給黑衣保鏢,然後一隻手又插進褲兜裏,俯視龍豹說:“那當然,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放心,接下來,我會讓你的每天都過得很精彩!帶走!”畢傾城臉一沉,大喝一聲。


    龍豹被押走了,安驀然這才跑過去看於菁菁,隻見她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的,似乎那麽不甘心,安驀然低頭難過,於菁菁並非罪大惡極,並且還幫助過她,她答應過於東信要保護好於菁菁的,現在於菁菁卻死了,而且死得這麽慘!


    都是許娜,她轉頭看向一旁同樣死不瞑目的許娜,狠得想將她碎屍。


    “菁菁!”


    於東信的聲音響起,讓安驀然不由得心頭猛地一跳,好像是做小偷被抓了個現形,都不敢抬頭去看門口的人影,那人影卻不等她開口,便不顧阻攔衝了過來,抱起地上全身是血的於菁菁痛喊:“菁菁,你怎麽了,大哥來了,大哥來帶你回家了!”


    安驀然聽到這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不由得心肝都碎了,她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眾人都不由得被於東信弄得難過起來,原來風流放縱的於少,對這個親妹妹卻是這麽情深,真讓人心酸。


    哭了好一會兒,於東信眸中傷痛化作利器射向安驀然:“都是你,硬是要菁菁幫你對付許娜,如果不是你,我妹妹怎麽會死,姓安的,我於東信今天把話撂在這裏,這仇不共戴天,世上有你便沒有我!”


    “於東信,我……”此刻,安驀然才發覺,以前的伶牙俐齒全不見了,因為她心裏有愧,愧對於東信的信任,若不是於東信信得過她,又怎麽會將於菁菁交給她,現在於菁菁確實是被她連累而死,縱然她現在聽到這話有多惱火,都不能衝他發火。


    她低頭,不再說話,於東信還在罵,如果於東信罵她一頓能讓心裏好過點,那她挨這頓罵也是值得的。


    但是畢傾城不會讓安驀然受這頓罵,他走過去拉起安驀然護在懷中,對於東信說:“於菁菁是被龍豹害死的,如果你要報仇,你可以隨時去警察局找他出氣,我保證沒有人敢攔你,但是你若要將這仇記到驀驀頭上,於東信,我畢傾城是不會同意的!”


    於東信停止的罵聲,看向畢傾城,眼中滿是痛恨,但他現在不是畢傾城的對手,畢傾城人多勢眾,而他隻有一個人,他得回去從長計議,這仇,他不止要向龍豹討回來,還要向安驀然討。


    再瞪了安驀然一眼,於東信抱起於菁菁的屍體慢慢起身,卻是一個不穩,差點坐到了地上,安驀然手快彎身一把扶住了他,才沒有坐到地上去,站起身,於東信厭惡甩開安驀然的手,背脊淒涼地往門口走。


    “菁菁,哥帶你回家,別怕!”


    安驀然歎了口氣,畢傾城揉了揉她的發勸到:“這不關你的事,別自責!”


    安驀然點頭,不想讓畢傾城為她擔心,雖然他的傷早就好了,可終究剛醒過來,經過了剛剛的事,她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而畢傾城所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安驀然和孩子,在來許家的時候,他在車上聽耳機那邊的人匯報了安驀然這幾個月來的所有事情,每每聽到關鍵時刻,他都驚得出身冷汗,在冷汗過後,又為安驀然感到驕傲,他的驀驀,太捧了!


    現在看著她消瘦的身影,畢傾城心疼不已,隻想快點回家,好好愛撫她就番。


    “我們回去吧!”畢傾城摟著安驀然溫柔地說。


    安驀然點點頭,畢傾城便把後事丟給了沈雄飛,然後和一眾人離開了許家。


    韓思博本也想和他們一起離開的,看到安驀然幸福地依在畢傾城懷中,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隻好留下來和沈雄飛處理許家的事,順便采些證據,有利於下一步告龍豹。


    畢傾城醒了,大家是半喜半憂,喜的是這個好兄弟終於醒了,沒有他的日子,似乎日子過得太沒意思,憂的是,他醒了,安驀然便不再需要他們,以後見她,便有多方顧忌。


    畢傾城和安驀然並沒有回畢家,而是回了安驀然的別墅,畢傾城沉睡了幾個月沒見到安驀然,很想與她單獨待著,畢家人太多,到時候你一句我一句,不知要鬧到什麽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和安驀然說話。


    是時,天色已經晚了,天空黑了下來,康所為被打發回了畢家,若大的別墅裏,隻有安驀然和畢傾城,安驀然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給畢傾城吃,太久沒有做菜,安驀然的手藝倒是沒退步。


    畢傾城看著這紅白綠的三樣菜,讒得口水直流,安驀然取笑說:“都快是孩子他爸了,還做這種舉動,也不怕別人笑話。”


    因為畢傾城大病初愈,安驀然隻能炒了幾個清淡的菜,豆腐泥鰍湯,紅燒肉,青菜。


    畢傾城卻不以為然地說:“這裏哪有別人,隻有我們兩個,加上還沒出世的寶貝,讓你們倆個看到我這個樣子有什麽關係?”


    安驀然低頭笑,夾了塊紅燒肉放進畢傾城嘴裏,然後問:“好吃嗎?”


    畢傾城點頭:“好吃,老婆,我都有幾個月沒吃飯了,醒過來就去救你了,我都餓死了,你這菜就像山珍海味一般。”說著,畢傾城自己拿起筷子夾起菜往嘴巴裏塞。


    安驀然看他那樣子,好似真的幾個月沒吃飯的人一樣,不由得捂嘴偷笑,畢傾城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你別笑,笑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安驀然笑了一會兒,忍住說:“好,我不笑,我看著你吃!”


    畢傾城伸手揉了揉安驀然的頭,繼續吃。


    過了半個小時,畢傾城終於吃飽了,躲在沙發上直打隔,安驀然在收拾碗筷,圍著圍裙在廚房洗碗。畢傾城看著她微微發胖的背影,心頭一酸,臉上的笑容暗了下去,起身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她。


    “驀驀,對不起,這段日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讓你受苦了!”


    安驀然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聞到是畢傾城的氣息後,幸福笑到:“沒有,我沒有吃苦,這些日子來,雖然事情很多,又必須我親自解決,但我真的不覺得苦,要真說苦的,真真不是這些事,而是……”她頓了頓,不好意思說出來。


    畢傾城追問:“而是什麽?”


    安驀然頭一低,雙手搓著碗,輕聲說:“而是想你想得太苦!”


    畢傾城一聽,摟得她更緊了:“驀驀……”他頭伸到她脖子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呼吸急促起來,下一秒,他將安驀然的身子掰正,對著自己,然後柔情似水地望著她,低下頭吻上了她的紅唇,盡情地吸允。


    剛碰觸到她的唇瓣,他全身的血液就沸騰起來了,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悸動,隻有在安驀然身上才找得到的快樂,他繼續深情地吻著她,直到安驀然有些呼吸急促,他才放開她微微紅腫的唇,打橫抱起她,出了廚房往樓上他們的房間走。


    安驀然仍舊害羞地依在他懷中,感到他的心跳跳得很快,自己也跟著緊張起來,上了樓,畢傾城推開房門,按亮紫晶吊燈,房間裏頓時彌漫蒙蒙的紫色華光,照得安驀然的臉更是美豔動人。


    他徑直將她放在床上,輕輕壓上去,顧忌到孩子,他雙手撐在床上,俯身看她絕美的臉,他呼吸急促地喚她:“驀驀,別人都說小別勝新婚,我以前不知道,現在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


    察覺到畢傾城說這話的目的,安驀然趕緊伸手抵住他起伏太大的胸膛,拒絕說:“不,城,會傷到孩子!”


    畢傾城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安撫她:“我問過董俊,過了頭三個月,是可以的……”


    “你什麽時候問的董俊……”安驀然問。


    “你做菜的時候!”畢傾城狡詐地答,眼中滿是壞笑。


    安驀然羞紅了臉,錯過他迷蒙的視線,因為這目光快要將她心裏的最後一絲理智也融化掉。


    畢傾城看到安驀然臉上的緋紅,呼吸更加急促起來,放體身體吻上了安驀然嫩白的脖子,盡量不壓到孩子,他一隻手支撐身體,一隻手去解安驀然的衣服,動作生疏僵硬。


    安驀然仍舊把臉歪到一邊,心卻跳得非常快,幾個月沒有過夫妻生活了,不知道等下是否會痛。


    畢傾城已經解開了安驀然的衣服,隻留了裏衣,看著安驀然因懷孕而漲大的雙胸,不由得喉結滾動,她身材本來就非常好了,現在更是讓他癡迷,他伸手撫上那嬌柔,再次吻上了她。


    經過一番戰鬥,兩個人都一絲不掛了,好在畢傾城開了空調,這大冬天非著涼不可。


    畢傾城看到安驀然的肚子隆得高高的,便不忍心弄痛她,輕輕撫上去,好似在和孩子打招呼,心裏確也是在暗念,孩子,爸爸已經幾個月沒見過媽媽了,你要體諒一下爸爸哦!


    安驀然看畢傾城緊張的樣子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畢傾城麵上一窘,不好意思的問:“老婆,你笑什麽?”


    安驀然搖頭:“沒有!”


    畢傾城不依不饒:“還說沒有,敢笑話我,看我怎麽治你。”


    說著,已經輕輕翻身上去,仍舊怕傷著孩子,雙手撐著身體,慢慢尋著身下之人的甜美而去,顧著孩子,動作極其輕柔,否則,他非得狠狠要她,才能彌補這幾個月來的虧欠。


    安驀然感受著這分別已久的思念,緊緊摟著畢傾城,配合著他輕柔的動作,這幾個月,她是想他的,他的柔情,他在她耳畔的細語,他帶給她的幸福,無不在夜深人靜時折磨著她。


    一陣翻雲覆雨後,畢傾城傾盡思念,輕輕貼著她的身體,感受著她心跳的波動,輕聲說:“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老公!”安驀然摟著他汗濕的背回以溫柔。


    畢傾城翻身下來,將安驀然摟進懷中,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驀驀,其實這幾個月來你對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隻是我沒辦法開口睜眼,也沒辦法抱你,現在讓我好好抱抱你!”


    安驀然點頭,幸福萬分地依在他懷中:“嗯,我知道你聽得到,所以我每天都去和你說話,希望我能將你喚醒,你終於醒了,城!”


    “我醒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我們一定三口永遠不分開!”


    “好!”安驀然閉上眼,她累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一夜,安驀然睡得相當安穩,而畢傾城卻一夜沒睡,真真地看了安驀然一夜。


    第二天醒來,安驀然臉色好看了許多,畢傾城也沒差到哪去,必境已經睡了幾個月了,早就睡夠了。


    安驀然早早起來做了早餐,現在她盡量學會做個賢妻良母。


    畢傾城洗漱好下樓來,已經看到餐桌上擺了一盤雞蛋,和兩碗麵條了,這些東西都是康所為大清早送過來的,現在康所為正在門口守著。


    “好香,老婆,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畢傾城摟住端小菜出來的安驀然,在她臉上輕了一口。


    安驀然看了看外麵的康所為,推開他:“所為在外麵呢!注意形象!”


    畢傾城一臉他要看就讓他看的表情,拉開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夾麵條說:“所為又不是外人,怕什麽?”


    安驀然卻有些擔擾,自從在許家發現康所為對自己的不單純後,對康所為便沒有以前那麽隨便了。


    以前自己太大意了,才沒有發現康所為對自己竟有那種感情,現在想想真是有些懊惱。


    見安驀然看著門外發呆,畢傾城似乎明白了安驀然在想什麽,她知道了?畢傾城也看了看門外,是他自己說出來的,還是驀驀發現的?


    說實話,要不是他有私心想讓康所為盡心盡力保護安驀然,他是可以早點斷了康所為的念頭的,如果康所為真的泥足深陷,他還真不知道是該將他送走還是怎麽辦?


    兩人坐下吃了早餐,畢傾城要去趟公司,安驀然也順便去看看,想知道公司那些女員工看到畢傾城回去了會是怎麽一番驚天動地。


    在車上,畢傾城已經打了電話給程小文,告訴她馬上就到公司。


    到了畢氏的時候,安驀然瞪眼咂舌,因為幾乎公司所有的員工都出來迎接畢傾城了,紅色喜慶的地毯一直鋪到了門口,地毯兩側站整齊站了由高級排到低級的員工,黑麻麻一片,場麵怎一個壯觀了得!


    這人和人的區別怎麽就那麽大?


    想當初,安驀然每每來畢氏,不是遭盡白眼就是受盡冷漠,而畢傾城回來,卻擺這麽大的架勢來,讓她覺得像被人憑空潑了盆冰水一樣,從頭冷到了腳。


    安驀然嘴巴癟了癟,頓時失落極了,畢傾城發現安驀然的不對勁,勾嘴一笑後,拉住她的手走向紅地毯,倒是有種結婚的踏上紅地毯的感覺。


    安驀然這才心裏好受了些,跟著畢傾城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走了進去。


    “歡迎畢先生回來!”眾員工在畢傾城踏入畢氏的大門後,便異口地低頭喊到,聲音洪亮,在整個畢氏回蕩。


    畢傾城微微點頭示意,拉著安驀然徑直走向了電梯。


    電梯裏,畢傾城笑著問安驀然:“老婆你怎麽了?”


    安驀然嘟著嘴說:“沒事!”


    畢傾城聽安驀然這口氣明顯是在生氣,所以摟了摟她說:“怎麽,吃醋了?”


    安驀然掙脫他,仍舊嘟氣:“誰吃醋了?隻不過是覺得這世道太不公平了,憑什麽對我跟對你區別那麽大?”


    畢傾城笑意深沉,鷹眸中盡是柔情:“好了,這威望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有的,當初我也是這樣過來的,你這麽能幹,以後你一定比我更厲害!”


    安驀然聽他這樣一說,心裏舒服多了:“那自然是!”


    兩人上了辦公室,畢傾城肯定是要開會的,安驀然便在辦公室等他,把空調開得足足地,脫了鞋子搭在辦公桌上,癟了癟嘴,感到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然後她對康所為說:“所為,去給我買點東西上來吃吃!”


    康所為一向對安驀然的話隻有一種回答,那就是:“是,安小姐!”然後就提腳往門外走,沒走幾步回過頭來問安驀然:“安小姐,你想吃什麽?”


    安驀然搔頭,半天沒想出個什麽明堂來,朝康所為擺擺手:“買點開胃的,酸的辣的都可以!”


    康所為點點頭再次走了出去,一路下到一樓,他人還沒走到前台,就聽到前麵有人在說安驀然的壞話。


    “看她身邊那小保鏢今天有多失落啊,畢先生回來了嘛,他沒戲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康所為心裏想,這小保鏢說的是自己?沒戲了又是什麽意思,他聽得不明不白,便停在原地沒有動,他本來很少偷聽牆角,但今天遇到的是安驀然的事,他便繼續聽下去。


    “沒錯,你沒看到,他緊張安小姐的樣子,倒像安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一樣,一副做爹的緊張樣子!”又一個女人驚怪的聲音。


    “你們別說……”開始說話那女人的聲音壓低了:“這安小姐的孩子還真有可能是那小保鏢的,我聽說呀,畢先生平日很少陪著安小姐,都是那小保鏢陪著她,兩人經常共處一室呢!”


    “真的呀?那八成就是了,否則那小保鏢怎麽會那麽緊張,上次我看到呀,安小姐在門口不小心崴了下腳,喲,那小保鏢緊張得呀,我都無法說出來,反正真真是心疼極了的!”


    康所為的拳頭不由得拽緊了,咬牙走了出去,這些女人在背後說他,他可以當她們是放屁,可是要是說了安小姐,他非得教訓她們不可。


    走出去,他衝著圍著的三兩個女人吼到:“說什麽呢?”


    幾個女人被這聲吼叫嚇得身上一抖,看清是康所為不是安驀然和畢傾城後,一個女員工強裝了氣勢說:“你管我們說什麽,不過是個小小的保鏢,你神氣什麽?”


    另一個也揚起下巴附和說:“就是,怎麽,你心虛了?”


    “別說了,小心等下傳到畢先生耳朵裏!”前台招待員倒是個和善的人,拉了拉兩個強勢的女人,衝康所為笑了笑,示意他別和她們計較。


    兩個女人哪裏敢低頭,仗著自己是畢氏十年的老員工,便有恃無恐地擺起架子來:“你家安小姐都對我們客客氣氣的,你算個什麽東西?充其量是隻看門狗!”


    康所為拳頭握得咯咯響,他最恨別人說他是狗,這兩個女人今天死定了。


    “瞪什麽瞪,有本事你打我呀!”


    “你以為我不敢!”康所為話還未落音,已經揮著拳頭朝那女揚起的臉打去。


    女人瘦弱,哪經得起康所為的拳頭,被打得爬在了地上,頭暈眼花的,嘴角也全是血,正擦了一巴嘴角,看到一手血紅,準備大喊,另一個女人也摔到了地上,同樣臉腫得像豬頭。


    “殺人了!”那兩個女人還不知死活地大喊大叫起來。


    康所為向前,一手掐住了一個女人的脖子,手上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大,他從來不打女人的,但今天他破戒了,誰要是傷到安驀然,他便不會手下留情,無論她是女人還是男人!


    安驀然等了半天,東西都沒買回來,等得心裏發慌,便下去尋康所為,安驀然記得畢氏旁邊便有家大超市,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那種,康所為去買東西肯定是去那裏了,何以這麽久還沒回來?


    下樓前,安驀然去總裁會議室看了看,本來是想去看看畢傾城是怎麽開會的,是不是像她那樣用槍指著股東的,沒想到一推門,門自動開了,安驀然下意識地往後退,退到一半,眼神一尾掃到公議室,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她以為公議室裏的人都會齊刷刷地看向她的,沒想到是沒有人!


    畢傾城去哪了?沒開會了?


    安驀然有些惱火,這畢傾城走了,為什麽沒叫自己,辦公室和會議室不過差了十幾步路。氣呼呼地進了電梯,安驀然在電梯裏暗罵,好你個畢傾城,肯定是哪裏鬼混去了,被我逮到我一定讓你好看。


    嘀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安驀然還是氣呼呼地,猛地衝了出去,沒想到竟然撞到了個急匆匆往電梯裏跑的的人,安驀然本來就一肚子火,這買東西吃的不見人影,開會的也不見人影,現在還被人撞了。


    還好她閃躲得快,否則非撞到肚子不可,她抱著被撞痛的手臂,怒道:“沒見眼睛嗎?這樣橫衝直撞的?”


    “對不起安小姐,畢先生讓我上樓請你下來,我跑得太快,沒看到人,對不起!”原來是前台招待員奉畢傾城的命去請她。


    聽到是畢傾城叫人去請她的,安驀然的火氣稍微降了些,沒好氣地問:“什麽事?”


    前台接待員看了安驀然一眼,怯弱地說:“康、康先生打了公司的女職員,畢先生發了很大的火!打電話去辦公室叫你沒有人接,這才叫我去請你下來!”


    “所為打了人?”安驀然不敢置信地問前台接等員:“他為什麽打人?”


    前台接待員低著頭,不敢看安驀然,聲音像蚊子叫:“不,不知道!”


    安驀然看她那樣子便知道,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知道在她這裏問不出什麽來,便走出去自己看。


    前台亂烘烘地,像個菜市場一樣,各位股東,公司經理以上的的人都在旁邊站著,低著頭,好像在被畢傾城罵得很慘,正中間站著那兩個女員工,也是低著頭,像是犯了罪大惡極的罪人。


    畢傾城站在前台麵前,康所為也低頭站在他旁邊,安驀然不由得想,這是集體犯了死罪等待判刑嗎?


    看到安驀然過來了,畢傾城淩厲的眼神柔和了下來,走過去扶住她又走了回去。


    安驀然掃了眼康所為眉頭緊蹙,尚平靜地問:“怎麽回事?”


    康所為低下頭不說話,一眾人也是將頭低得更低了,安驀然不由得怒了,朝康所為吼道:“問你話呢?啞巴了?不是叫你去買東西嗎?東西呢?”


    康所為從來沒被安驀然吼過,抬頭看向她,眼神裏除了委屈還有受傷,安驀然心微微一痛,卻是見到這場景心一狠沒有說話。


    康所為紅了紅眼眶,聲音嘶啞說:“剛剛我下來買東西,聽到她們倆個在說你……”康所為指向正中間站著的那兩人,眼神裏恢複剛剛的恨意,那些齷齪的話,他說不出口。


    安驀然看向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眼神中閃過犀利,在畢氏,竟然還有人敢說她的閑話,當真是以為她長得文靜?安驀然走向那兩個女人,用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平靜口氣問:“你們說了我什麽?”


    兩名女員工相視一眼,不敢答話,身體也不由得抖了起來。


    安驀然眉頭猛地一皺,大聲吼到:“現在怎麽不說了,你們不是要說嗎?現在開始不要停,給我說!”


    兩個女員工嚇得腿一軟,跪到了地上,往安驀然腳邊爬去,猛地哭喊起來:“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下次?”安驀然挑眉俯視她們,眼神中是一彎空洞無情:“馬上給我滾出去,你們沒有下次了!”


    這倆個女人是畢氏十年的老員工,平時仗著自己資齡高,向來肆無忌憚,但今天,在場眾人無人敢答話,安驀然發起飆來,真夠嚇人的。


    畢傾城輕輕走到安驀然身邊,拉住她的手輕輕揉了揉:“好了,為了這樣的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我已經通知人事部開除她們了,也告戒了下去,誰再敢說你的事非,馬上開除!”


    安驀然這才消了火,看了兩個低聲哭泣的女人一眼,似想到了什麽,再次淩厲說:“讓你們得個深刻的教訓,現在就走吧,不必去人事結賬了,這個月的工資我一分錢不會給你們!”


    兩名女員工當場愣在了那裏,臉色煞白。


    畢傾城不由得看向安驀然,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的驀驀終於凶猛起來了,他該欣慰抑或是開心?


    畢傾城正在沉思中,安驀然的聲音又傳來了:“叫保安進來,把這兩個女人給我丟出去,以後不準踏進畢氏半步!”


    馬上有人討好地跑了出去,把門口的保安叫了進來,拉著地上哭泣的女人拖了出去。


    畢傾城任由安驀然發泄,眼中隻有心疼,這些人也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說出那麽難聽的話來,不殺了她們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歎了口氣,將安驀然摟進懷中,輕輕勸到:“別生氣了,身體要緊,犯不著為這些破事傷身,我們回去吧!”


    安驀然處理了兩個嚼舌根的女人後,心裏舒坦多了,問畢傾城:“你不用開會了嗎?”


    “算了,公司一切正常,也沒有什麽事要處理,驀驀,這都是你的功勞,我陪你去逛街吧,你喜歡什麽我都買給你!”畢傾城當著眾人的麵親了安驀然一下,溫柔地說。


    安驀然微笑說:“這還差不多,所為,我們走!”


    康所為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說:“是,安小姐!”


    他以為安驀然會處置他,卻不想,安驀然卻半句都沒有訓他,他心裏充滿趕緊,安小姐,你這樣慣著所為,所為真的無以為報!


    ------題外話------


    唉呀,終於醒了,醒了呀,還是男主在的時候容易把握,萬更酬謝親們一路支持,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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