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很多船員更是忙碌起來,也沒有人在理會龍野了,倒頭便睡。


    多數船員實力並不高,即使水濤也隻是深海境巔峰,離圓滿也有一段距離。


    至於其餘的多數船員多是先天,也有神海境界的修士。


    龍野隨意的詢問過,但是眾人對於此行之事卻是諱莫如深。


    水濤更是好意的提醒龍野不要多問,到了下一個地界便離船而去,龍野自然能夠看得出水濤的好意。


    時間在不知不覺的過去,終於龍野感受到船上的氣氛鬆弛下來了,原本應該是好事,但是龍野卻感受到一絲心驚,實力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會產生一些本能的感應。


    水濤笑哈哈的來到龍野的床前,“虛驚一場,這下好了,不出意外,明日午後到達,到時候我請兄弟喝一杯。”


    龍野皺眉,“此事不簡單,不可大意,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但是此行太過於的安逸了。”


    水濤不解,坐在對麵的船上,“兄弟此話何意?”


    “水大哥,兄弟不是打探你們的事情,但是我能夠感受到你們這一段時間的緊張氣氛,眾人看似不在意,但是卻外鬆內緊,隨時都在準備著,然而始終沒有發生任何的異變,你不覺得奇怪嗎?”


    水濤看似粗獷,但是心思卻異常的細膩,皺眉沉思。


    “不瞞兄弟,知道我們目的的也隻有很少的勢力,而且多是長期合作的勢力,想來應該不會出現差錯。”


    龍野單指敲擊著床麵,“你們一直嚴陣以待,其實也是害怕走漏消息,引起他人的覬覦,但是卻始終沒有發生,隻能說明兩點,一,你們此行押運之物並不能引起他人的興趣;二,便是有人事先故意製造氣氛,便是讓你們時刻繃緊神經,嚴陣以待,而長時間的風平浪靜也讓你們逐漸的放鬆了警惕,甚至於明日便能抵達目的地,如此你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認為不會再有事發生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對手正是要等這個機會和時機了。”


    水濤眉頭皺的更緊了,此行押運之物除了水中花,孔天翔知道以外,便是自己了,而且押運之物一旦暴露,完全有可能引發一場大的變故,甚至於掀起天界風雲,而其他幾個勢力不會不覬覦。


    轉身離去。


    夜深人靜,孤舟依舊在乘風破浪。


    龍野到頭假寐,但是時刻都保持著清醒。


    “轟。”


    一聲大響,整個大船在頃刻之間發生一陣劇烈的搖晃,如同撞在一座大山之上。


    漆黑的海麵上升起三盞血紅色的燈籠,釋放著淡淡的血光,三艘船體漆黑的大船詭異的出現在海麵之上。


    剛才的衝撞,正是一艘大船上射過來的一隻巨弩,直接將船頭打了一個大洞。


    所有的船員第一時間聚集在殘破的船頭以及四周。


    好在水濤事先告訴水中花,沒有引起人員傷亡,但是大船動力係統卻在這一擊之下徹底的廢掉了。


    水中花看著憑空出現的三艘黑船,心神瞬間落到了穀地。


    “幽冥鬼船。”


    眾人都是脊背發寒,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的是幽冥鬼船出現。


    “桀桀···”一陣刺骨的笑聲響起。


    一個血紅色的身影逐漸出現在船對麵的大船上。


    全身都籠罩在血色的長袍之中。


    水中花強製穩定心神,拱手行禮,“晚輩水家之人,途徑此水域,不知道前輩為何攔我去路?”


    水家畢竟是大家族,豈能丟了氣勢。


    “小女娃,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血袍人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陰冷刺骨。


    水中花皺眉,“贖晚輩不知。如果有所怠慢,我們水家願意奉上混沌源石。”


    “桀桀,不要用水家來壓我,此時過後,你認為你們水家還能存在下去嗎?”


    水中花心中一驚,想到了一種可能。


    “好深的算計,不過前輩不要忘了,我們此行和孔家一起,如果前輩動手,得罪的便是兩大家,大家大不了魚死網破。”


    “桀桀···魚死網破,憑你們幾個小輩就能威脅到我?”血袍肆意大笑。


    “水家弟子聽令,結陣防禦,啟動備用動力係統,全數衝過去,如有挑釁幻神弩全力擊殺。”


    話落整個大船發出陣陣的轟鳴之聲,如怪獸咆哮。


    所有的修士齊齊動作起來,一支支水晶一般的弓弩直接嚴陣以待,弓弩之上閃爍著淡淡的餘暉。


    “桀桀,不錯的小女娃。”血袍渾不在意。


    一直以來均是血袍一人露麵,三艘大船之上寂靜無聲。


    “你以為幻神弩便可以擋住我嗎?”


    “拖延時間可以吧。”水中花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也不再掩飾了,直接撕破臉皮便是了。


    “不錯,幻神弩的確可以製造一定的麻煩,我們也很難接近你們,你們可以直接動用備用的動力係統,一旦你們全速衝行,我們還真的無法阻攔,但是你是不是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水中花心中咯噔一下,總覺得事情沒有這樣簡單,但是卻又想不明白。


    血袍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們水家的確了得,居然利用金蟬脫殼之計,倒是把其餘幾方都耍了。”


    水中花心沉到了穀底,血袍此時說出來,無疑另外的幾方都已經出事了。


    “不過我沒有他們那麽傻,因為我有底牌。”


    水中花雙目噴火,銀牙緊咬,心中越發的疑惑,“另外幾方勢力應該不會如此行事,畢竟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他們當然不會,畢竟利益息息相關。”血袍點頭。


    黑暗之中一對血色的眸子直接穿過空間望向水中花,“但是你身邊的人卻會。”


    水中花一驚,其餘船員修士更是一驚,彼此對望。


    “壞了,孔天翔。”水中花終於明白那裏不對了。


    自始至終孔天翔都沒有露麵,而大船也遲遲未動。


    “哈哈,現在想起來是不是晚了?”


    “你們早有勾結,孔家覬覦我們水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都有忌憚,而此次孔家借用此事完全可以將我們水家吞並,但是不知道孔家給你們幽冥宗什麽好處,我們水家加倍奉上。”


    “哈哈,你給不起的,當然我也佩服你的心機和膽量,幾隻押送隊伍就你們最弱,而且還有你們水家血脈蘇醒最為完善的世子,所以我們事先也不會想到會真的是你們押送,而把目的放在最強的幾隻押送隊伍上,但是我們當然也留了一個心眼,便是將孔天翔安排在你們身邊。


    一直以來,你們表現的太過於鎮定和放鬆了,倒是麻痹了孔天翔,不過孔天翔也不完全是廢物,你們看似鬆懈,其實是外鬆內緊,如此以來,孔天翔便覺得事態超出了控製,第一時間傳信與我,剛好襲擊其餘幾隻押送隊伍也傳來了消息,如此我才再次恭候了。


    不得不說你的膽量超越了一般人,拿你們家族的希望在賭,佩服!”


    “事已至此,我交出東西,放過這些船員和弟子。”水中花絕望了,反而如釋重負,眼中卻是一片死意。


    “小姐不可。”水濤不甘。


    同一時間,整個大船輕微的晃動了幾下,接著整艘大船如飛一般的衝向前方的水域。


    水中花和一眾船員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發出驚呼和反應,好在眾人隨時都處於一個嚴陣以待的狀態之中,船體剛開始搖晃的瞬間便做出了反應。


    血袍卻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大船越過頭頂,然後砸入水麵,一時之間激起數丈浪花,使得自己的大船更是一陣劇烈的搖晃。


    “全力啟動,追擊。”血袍呀呲欲裂,到手的鴨子居然飛了。


    水中花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第一時間大喝:“所有的幻神弩攻擊。”


    一時之間萬道星光飆射,帶著毀滅的氣息直接撞向追擊而來的三艘大船。


    河麵之上響起陣陣的驚天巨響。


    其實早在船頭出事的瞬間,龍野便鎖定了一個人,畢竟都奔上船上了,此人卻異常小心的避過所有的修士和船員接近船艙之下。


    古怪!


    但是管不管?


    不管是出於好奇,還是俠義,亦或者是對於水中生等修士的好感,龍野稍加猶豫,便化作青煙緊隨而上。


    果不其然,孔天翔直接落到船底,這裏有著備用的動力係統,幾個修士正在安放源石,對於孔天翔的突然到來根本就無人注意。


    寒光一閃,一把秋水長劍直接刺向其中一個安放源石的修士。


    然而異變頓起,一隻晶瑩的手掌直接落下,二指一夾直接將長劍穩穩的夾住。


    “叮。”一聲輕響,長劍似乎撞上精鐵一般。


    “你想幹什麽?”一道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孔天翔的視線之中。


    “是啊。”孔天翔大驚。


    其餘幾個修士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此人要破壞備用動力係統,隨我一起殺了他。”孔天翔沒有等龍野開口,大聲喊道。


    餘下的四個應該是符陣師,而且是龍野沒有見過的陌生麵孔,隻是稍加遲疑便齊齊攻向龍野。


    畢竟孔天翔大家都認識,很有可能會和水中花結成道侶,而龍野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麵孔,自然不會相信龍野了。


    變故太突然,不得不佩服孔天翔的心機和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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