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兒發現,那天皇上跟太傅大人從牌樓上下來後,雖然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似乎看不出來什麽,但是甚為了解主子的她,還是覺得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最起碼,皇上現在好像總是躲著太傅大人。可那太傅卻跟聞了腥兒的貓兒似的,一掃前日的冷淡,總是往這跑。


    就好像現在,太傅大人下完早朝後,又沒事踱到了皇帝的寢宮,非要督導皇上的習字,在刻薄地點評了幾個字的力道不夠後,就站到了皇上的身後,握著聖上的柔夷大行其道。


    安巧兒看著著急,卻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一臉不自在地被困在太傅的懷中。


    最後,太傅一揮手,又將她們攆了出來,也不知道小主子在裏麵要遭受怎麽樣的折磨……


    “太傅大人,朕累了,也就不耽擱您的時間了,請太傅慢走。”被男人箍得太緊,聶清麟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說著,她想站起身來。可是那雙鐵臂還是紋絲不動。


    衛冷侯聞言挑了下濃眉:“皇上這是在趕微臣?”


    聶清麟怎麽也擺脫不掉附著自己的那雙大手,隻能勉強讓自己的身體稍稍離開那片堅實灼熱的胸膛,咬著下唇苦笑說:“太傅大人是輔政重臣,來去宮中猶若無人之境,朕怎麽敢攆太傅呢?”


    衛冷侯怎麽會聽不出龍珠子口裏的負氣之言,輕笑著貼著皇帝嬌嫩的耳廓說:“不知臣這口舌間的來去猶若無人之境,聖上可否滿意?”


    聶清麟又是被問得臉色緋紅。


    她沒想到平日裏仙人一般的冷麵男子居然也是這般的霸道無賴。


    那晚牌樓上的一吻,簡直讓人窒息,她最後隻能無計可施地任憑那男人的舌頭,肆意地進出,最後自己的口內全是那男人帶著淡淡酒味的雄壯氣息……


    聶清麟從來沒有跟人如此近親過,因為自己的秘密,讓這位十四皇子從小都習慣地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其他的皇子就算沒有得到母妃的愛撫,最起碼也會有奶娘的溫情陪伴,可是她打從記事起,似乎就沒有再被人輕柔地撫摸,親吻過了……


    當男人重重地吻上自己的櫻唇時,那種被突然冒犯的感覺甚至比那熱吻本身還要來得更強烈些。


    那晚回到宮中,她難得地失眠了一宿。本來打算故技重施,隻當是太傅大人醉酒,休要再提那一夜的君臣悖禮。


    可是衛冷侯似乎鐵了心的不讓這一頁輕輕悠悠地翻過去。


    太傅之前對自己冷然的態度突然發生了轉變,灼熱得讓她這個從小就冷慣了的簡直無所適從。而這幾日,男人更是逮到無人的時候,就把她攬在懷中,恣意親吻,那凶猛的氣勢恨不得把她拆解入腹。


    就算自己一再表明自己並無龍陽之好,也抵擋不了那妖蛟作怪。若不是自己抵觸的情緒明顯,這個膽大妄為的佞臣還不知要再做些什麽!


    聶清麟心裏一陣發愁,若是這樣下去,那個明顯吃上癮的男人不知還會對自己做出些什麽過分的來,到時隻怕……


    沒來得及細想,男人的堅挺的鼻尖又慢慢靠近,再次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小口……


    就在這時,阮公公在宮外輕聲細語地喊:“太傅大人,兵部侍郎在上書房候著呢!”


    太傅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懷裏的小人,微笑著快步走出了寢宮。


    安巧兒見太傅走了,轉身進了書房,發現自己小主子臉上紅潮未褪的模樣,不由得眼裏一熱。


    聶清麟卻笑著說:“巧兒,閑來無事,去!清點一下,朕的家私還有多少?”


    論起大魏的皇子們,都是各有所長的,聶清麟自認為自己是能攢家私。母妃麗妃在世的時候,擔心自己以後的出路,便偷偷積攢了不少家當。


    母妃去後,自己被困在這寢宮裏,日子過得是拙荊見肘,但也沒有丟掉母妃留下的好傳統。比如那日賞燈節留給她分賞的賞銀就節餘了不少。


    安巧兒被她問得一愣:“皇上要做什麽?”


    聶清麟背轉過身去,輕撫著自己有些紅腫的雙唇,輕歎一聲:“看看能不能買個安身立命的所在啊……”


    賞燈節雖然是過去了,可是那些皇親貴胄卻都沒有散去,一來是難得進京,自然要好好玩玩。二來,是有許多適齡的千金貴女們都借此機會,在京城覓得一佳婿。


    再過幾日,便是開春科考的時節了,到時候一大幫的青年才俊會湧入京城,等待魚躍龍門,金榜洞房的雙重曆練。


    這也是進京參加賞燈節的另外一大福利。


    聶清麟欣慰地發現,自己不得不忍受來自臣下的輕薄騷擾的同時,也是有些福利的。最起碼,太傅大人朝休的時候,會帶著自己微服在京城裏逛一逛,這倒是讓她漲了許多的見識。


    進京的舉子們,大多是在廣恩寺附近投宿,所以這裏一到春考的時候就格外的熱鬧。可是這學子也是有良莠不齊的,難免就有那見色生出熊膽的。


    太傅雖然是帶著小龍珠來散心,但是也是存著微服考察廣恩寺旁的國子監的心思,他對這次科考尤為重視,畢竟朝廷經曆了一次大清洗,急需人才,尤其是為他所用的人才。


    所以到了廣恩寺,尋了一處清僻靜的酒樓。便囑咐侍衛們照料好皇上後,太傅大人便下樓突襲國子監去了。


    聶清麟順著二樓的座,可以望向街道,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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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茶樓在京城裏的價碼是最高的,喝一盞普通的烏龍茶銀子,足夠普通的小戶支撐三個月的門麵。所以客人並不是很多。


    就在聶清麟吃著新烤出的水晶芙蓉糕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因為太傅方才已經包下了整個二樓的間,所以早有侍衛把住了樓梯口,不讓閑雜人等上來。


    可是來者甚是霸道,聽那口音,像是關外的漢子,在天子腳下也不知收斂,先是與那侍衛爭辯了幾句,見侍衛不讓,居然提起一腳居然將訓練有素的大內高手一腳踢飛。


    那個高大魁梧的男子領著七八個人氣哼哼地上到樓梯口時,抬眼一看那坐在窗邊的人,頓時愣住了。


    隻見一位身著白衫的少年正安靜地坐在窗前,烏黑的發髻上斜斜地係著白色的頭巾,膚色素白,唇舌若桃花,一雙大眼兒微波流動,就算是自己突然闖了上來,這美貌少年也沒見驚恐,那副平靜的表情,好似看著茶樓添水的侍者一般……


    美人當如斯!


    休屠烈略顯貪婪地望著少年,腦裏閃過的隻有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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