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到過,會在這種七十年代的老舊小區裏遇到趙瑜,他一把拉住我的,還不顧身邊站著有其他的人,推開了蘇放,怒眉橫目的樣子問:“你是什麽人,隨便灌女孩子喝酒!”


    “沒事,我朋友。”我從他懷裏掙出來,躲到了蘇放身邊。不知為什麽,見到趙瑜,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蘇放看著我問:“他是誰?”


    “原來在拉斯維加斯認識的朋友。”我簡單說著,拉著他就引導越過趙瑜一行,往自己住處的方向走。


    錯身而過的時候,趙瑜再次伸出手攔住我們:“劉諾,既然你也回來了,留個電話,我有話和你說。”


    “真不用了。”我看到他,就想那段無矢而終的戀情,心裏酸酸澀澀的特別難受,低頭又想走。


    “請你讓開。”蘇放說著推開了趙瑜。


    趙瑜被我們落在後麵,我以為我這樣明確的拒絕能讓他對我失去討要電話再聯係的興趣,誰知才走到樓門口,他從後麵追了過來。


    “你有完嗎?”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問。


    “不是,你喝多了,別人照顧我不放心。”趙瑜認真的說。


    “我用不著你來關心。”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跌跌撞撞地往樓上去走。


    以往走著很輕鬆的三層樓梯,今天走起來高低不平,每一腳都覺得地麵是軟的。蘇放幾步搶上來,扶住了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蘇放說:“不用你管!”


    然後撞開了房門,大力關上,把那兩個男人都關在門外。


    外麵傳來了拍門聲,我也沒聽清楚說話的到底是趙瑜還是蘇放,自己胸口一陣惡心,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一頓狂吐。


    等到我吐幹淨以後,胸口稍微舒服一點時,還聽到有人在拍門。


    我剛才話都說得很明白了,外麵是誰還這麽執著?我實在覺得煩得慌,隻得去拉開門,免得打擾鄰居。


    “小彭,你可要注意一點,不能……”門外是一個中年阿姨,身材微微發福,一頭短的卷發。


    看到我,她止住了話,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屋子裏問:“原來住在這裏的不是小彭嗎?”


    “我是她朋友。”我說。


    “你也不能亂帶男性回家吧?這可都是正經居民樓,還有小彭呢?”中年女人說著拿出直接撥了出去。


    “阿姨,有事您和我說就行了。”我忙按住她的手問。


    “你去樓下看看,這小彭也是的,挺正經的一個姑娘,怎麽淨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她說了一句,電話還是撥了出去。


    “阿姨,我馬上下去。”我也有點著急了,馬上帶上門往下走。不用想也知道,蘇放和趙瑜還沒走。


    身後阿姨的電話卻在此時接通了,她喂了一聲說:“小彭啊,房子你轉租給什麽人了,怎麽帶了兩個男的回來?”


    我一聽她的話,暗地裏就直皺眉頭,心裏暗道:我帶什麽人回來,礙著你什麽事兒了。


    不知彭悅在那邊說了些什麽,這個阿姨掛了電話。我口袋裏的應聲就響了起來,我不用看都知道是彭悅打過來了。


    接通以後,她第一句話就是:“姐姐,怎麽我才一天不在家,你就饑渴地帶了兩個男人回去?”


    我聽出她玩笑的語氣,低聲說:“蘇放送我回來,遇到了原來在外麵上學時的一個朋友,兩個人有點小磨擦。”


    “那行,我聽說都鬧到鄰居哪兒去了,你趕緊處理一下。這種小區,都是比較保守的中年人,自己處理好哈,有事給我打電話。”彭悅在電話叮囑了一下。


    “好好過你的洞房花燭吧。”我說了一句。


    那阿姨見我接了電話,終於停下腳步,直接進了一樓左邊的房子。


    我快步走出樓門,看到蘇放和趙瑜都在花壇上坐著,形象都不怎麽好,蘇放的是領帶歪了,趙瑜是頭發亂了。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要麽現在就走,要麽上去收拾一下再走。”我看著他們的樣子,都與以往很不同,狼狽得很,心一軟說出了這句話。


    兩人一起站了起來,跟著我就上樓。


    我一轉身就看到剛才進屋的阿姨正站在小陽台的玻璃後麵,陰森森地望著我,那種眼神讓我覺得不寒而栗。


    回到家裏,我找了一條幹淨毛巾扔了過去,簡單說:“你們兩個收拾一下趕緊走吧,我今天累了一天,想休息了。”


    兩人互相之間氣呼呼地看了一眼,然後進了洗手間,過了十幾分鍾出來,個個衣冠整潔的樣子。


    “我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蘇放說,說完就直接盯著趙瑜。


    “劉諾,再見。”趙瑜說。


    我向他們擺了擺手,關上了房門。


    屋子一清淨下來,我滿身的倦意就襲了上來,連澡都沒洗就直接栽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我現在不用上班,每天睡到自然醒。


    醒過來時,看了一眼床頭上的鬧鍾,時針指向了上午十點半,才翻了一個身就在桌子上震了起來。


    沒來得及看屏幕,直接按了接聽鍵,那邊傳出彭悅的聲音:“幹嘛呢,一直不接電話。”


    “剛睡醒。”我聲音沙啞地說。


    “不至於吧,我洞房之夜都比你起得早呢。”她在那頭哀嚎。


    “瞎叫什麽,你起這麽早是為了收禮金去,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被她誇張的慘叫聲驚得清醒過來,坐直了身子在腰上塞了一個靠枕,拿著悠閑地和她煲電話粥,“不陪新婚老公,有功夫兒和我閑聊?”


    “我就休息今天一天,明天上班,等我老公忙過一段,我們再一起休婚假的。”彭悅在那頭說,“找你是有正事,今天早上九點不到蘇放就給我打電話了。”


    “哦,他找你幹嘛?你結婚嫁人他表白晚了?”我問。


    “少瞎扯。”彭悅啐了我一口說,“他打電話問我你來帝都做什麽呢,有什麽計劃。”


    “你怎麽說的?”我一下徹底清醒了。


    “我說你就是來參加我的婚禮,完事就回去。”彭悅說,“我能害你嘛。”


    “謝謝。”我鬆了一口氣。


    “先別著急說謝呢,我看他的語氣,對你大概是有點想法的,你怎麽?一點也不心動?”她又問。


    我長歎了一下問:“憑心而論,妞妞,你覺得我和他之間的差距是多少?”


    “火星到地球。”彭悅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就對了,所以他有意思還是沒意思,對我來說沒意義。”我說得很平淡,那頭的彭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姐們兒,有機會總要爭取一下,萬一火星撞地球呢。”


    “行了,過你的好日子吧,我沒事,這事回頭再說。”我知道她這麽著急,隻是為了提醒我一下,心裏也感激,但總不能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和她沒完沒了的聊天吧。


    掛了電話,我簡單漱洗了一下然後去拉開冰箱找食物,頭天喝酒太多,今天就會覺得很餓。


    翻出半天,找出幾片麵包做了個簡單的雞蛋三明治,吃完以後我看了會兒電視,準備下午出去溜達一會兒。要是晚上精神好,就去著名的三裏屯逛逛。


    因為我在家無事,就調到了靜音。


    下午四點半,我化了妝準備出門時,拿起才發現裏麵有十三個未接電話。我嚇了一跳,劃開屏幕一看十三個都是陌生號碼,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以前,從來沒覺得自己能被人這麽重視呀。於是隨手回撥了過去,響了三聲那邊就接了起來,我才說了一句你好,那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劉諾,別掛電話,是我,趙瑜。”


    我本來聽出是誰時就想掛斷,但想到他一個下午打了十幾個電話的執著,就耐著性子繼續聽了下去。


    “我沒想到你也回來了,見到你很突然,也很高興。”趙瑜在那邊繼續說著,“我想咱們應該見一麵,坐下來好好聊聊。就算是我的衝動導致了你與前男友的分手,那我至少還是有一次機會的吧。畢竟,我們算是兩情相悅。”


    “過去的事我不想提了,另外,也沒有準備交男朋友的準備。”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那個……我其實想說的是對不起,真的。”他聽出我準備收線,忙說。


    我聽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心裏一陣發酸,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好,我接受道歉,隻是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了。”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這會覺得房間裏空氣都不夠用了,拎起包換上鞋子直接下樓。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看著街燈次第亮起,身邊行人如梭,我忽然生出莫名的孤獨感,這種感覺來得突然又猛烈,是原來一個人在國外也沒有那種心境。


    三裏屯到了晚上就活了過來,自然光線下看似平凡普通的店鋪一下生動起來,各色燈飾晃得人眼花。


    我沿街走著,準備找一間安靜點的進去喝點東西,聽聽音樂。


    人很多,都是俊男美女,他們應該與我年齡相仿吧,隻不過感覺每個人都笑得比我開心。那種開心,是發自內心的!


    拐進一道小胡同,兩旁的彩色燈飾少了起來,一間一間頗有格調的酒吧透過落地玻璃窗傳出悲傷或快樂的音樂。


    “就這樣長大,跌跌撞撞一路攀爬……”一句歌詞直擊心底,我站住了,然後推開了這間酒吧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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