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記憶裏的吳桂枝,是個很靦腆,很好說話的女人,記憶裏這個女人的身影少之又少,但是也許是鄰居的關係,她沒錯回來,看到陳靜和陳浩,又什麽稀罕東西,都會悄悄的給他們姐弟兩個,但是不是農忙,她很少回來,像這樣在家裏待著,很少見。


    聽到陳靜說話如此客氣,吳桂枝隻是靦腆一笑,淡淡的說道:“麻煩啥!放個東西而已,來,就放到西屋裏吧!”吳桂枝說著,打開了東屋裏的房門。


    吳桂枝家是個小四合院,三間堂屋,堂屋的右邊是兩間西屋,左邊是三間東屋,三間東屋有兩個門,中間用一堵牆隔開,一個門是進一間,用做廚屋,另一個門是進另外兩間,放的都是些農具,


    吳桂枝打開門,幾個人一起,把駕車上高高的衣物就拿卸了下來,然後放到屋裏。進門,就是一個明顯剛擦過的小桌子,兩把椅子,往裏麵去,就是個小小的像是梳妝台,旁邊就是一張大床。


    吳桂枝也跟了進來,指著床說道:“衣服什麽的就放**吧!放地上容易受潮,這床是俺和姐姐小時候睡的,放心吧!”


    遵照吳桂枝的指示,陳靜幾個把衣服什麽的都放到了**,一些小箱子什麽的,就摞到了牆邊上,隨意的放好,張氏幾人離開了屋裏,陳靜也走了出來。


    張氏客氣的向吳桂枝道謝以後,就匆匆的帶著張玲回了陳靜家,張家聲也拉著架車子走了。


    院子裏,吳桂枝慈愛的看著陳靜,親切的問道:“靜靜,聽說前段時間你受傷了?好些了麽?”


    聞言,陳靜微微一下,答道:“謝謝桂枝姑姑關心,俺已經好了


    。”


    “嗯,好了就好,你爹身體不好,你要是有個什麽,他就更撐不起你們這個家了。”吳桂枝擔心的說道。


    “嗬嗬,俺身體好了,俺爹的身體也好了很多。”陳靜笑著說道,總覺的兩人的談話,有些別扭。


    “是麽?俺就說,看你爹說話比以前輕鬆了很多,而且也很少聽到他咳嗽了。”聽到陳靜這麽說,吳桂枝淺笑的說道,明顯的,為陳康高興。


    看到這樣的吳桂枝,陳靜一愣。


    “嗬嗬,你不知道,以前俺在家裏的時候,竟然聽到你爹咳嗽,而且咳嗽的很厲害,這回來了,突然聽不到聲音,還覺的有點別扭哪!”吳桂枝看著陳靜,疑惑的眼神,慌忙解釋,雙手微微握緊,顯然有些心虛。


    “嗯,是啊!俺爹要是咳嗽起來,能咳嗽卻是蠻厲害的。對了,桂枝姑姑,你這幾年都去了那裏?咋很少看到你回來啊?”陳靜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尤其是看到吳桂枝有些為難,覺的問了她也不會說什麽的。


    “俺啊!給人一家大戶人家做短工,一個人在家也沒事可幹,就去俺姐家住了一段時間,聽說有個大戶人家招短工,俺就去試試了。”說道這個,吳桂枝微微一笑,自從那個男人休了她以後,她就無法在這裏生活下去了,直到…


    “哦,是這樣啊!那你啥時候還去,到時候俺好給你把東西弄走,不能耽誤了你的事情。”陳靜的話,打斷了吳桂枝回憶。


    “沒事,俺還說不定那一天去哪!也說不定不去了,你要是放東西,經管放吧!東邊房間裏也是空的,都可以用,俺要是真的走了,到時候就把鑰匙給你,你們能暫時用著,還可以幫俺看著家。”


    “嗬嗬,好啊!桂枝姑你要是走了,到時候要是不住,就租給俺好了,俺給你房租。”陳靜笑嗬嗬的說道。


    “看你這閨女說的,不就是一個老房子麽,要是你要用,就用吧!反正俺也不怎麽住,要是要你房租,這不是打姑姑的臉麽,以後不準再說這話了,聽你爹說,家裏來了不少人,要是真的不好住,你就住到姑姑家跟姑姑作伴吧!”吳桂枝看著陳靜白淨的小臉,再次邀請。


    “嗬嗬,好,要是俺不好住,到時候俺就來桂枝姑姑這裏擠擠,到時候你可不能嫌棄俺啊?”聽到吳桂枝再次邀請,陳靜半是開玩笑的說道


    。


    “看你說的,姑姑歡迎還來不急哪!咋能會嫌棄,隻要你不嫌棄姑姑就好了。”聽到陳靜這麽說,吳桂枝也麵露笑容。


    “嗬嗬,不會的,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做飯了,俺就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你家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哪!有時間長來玩啊!”吳桂枝說著,送陳靜出了大門。


    “嗯,好,等俺有時間,俺來看你。”陳靜說著,出了大門。


    “好,俺等著。”吳桂枝看著陳靜的背影,眼裏劃過心疼,等陳靜進了自家大門,她才慢慢的合上大門,靠在門上,麵露落寞。


    陳靜回到家,張玲燒鍋,張氏正在做飯,其他人都在院子裏,忙活著。


    進了廚屋,陳靜走到鍋台後,笑道:“張大娘,忙活了一個早上,俺來吧!”說著,挽起袖子就要伸手做飯。


    “不用,人家都吃早飯了,都是俺們搬來,才害的大家忙活的連早飯都沒的吃,俺來吧!以後這做飯,就教給俺了。”張氏說著,把陳靜推出了廚房。


    “這怎麽行,還是俺來做吧!”陳靜不肯出廚房。


    “不用,不用,俺和玲兒來就成了,在家也都是俺們做飯的。”張氏說著,硬是把陳靜推出了廚屋。


    “姑娘,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大娘燒的飯菜還是很好吃的,讓她做吧!不然,俺們一家人住在這裏,心裏也不舒服啊!”張順發走過來,溫和的說道。


    “唉,你們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以後都在一個院裏,也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麽客氣的。”陳靜說著,也幫忙把院子給收拾一下。


    做豆腐,免不了用很多水,三個小豬一點也不老實,看到水的地方,不是躺到裏麵,就是那鼻子拱,院子裏被弄的很多地方不平整。


    看到陳靜拿鐵鍬平坑,張順發走過來,看著陳靜說道:“姑娘,這院子裏有水就避免不了豬拱地,要不這樣,咱們給弄個豬圈,把這些豬給圈起來,這樣就會好些


    。”


    張順發的意見,陳靜不是沒有想過,家裏人少,又忙,所以才沒有弄,現在人也多了很多,中午讓張氏和張玲挑揀豆子,這些個男人就可以幫忙弄個豬圈出來。


    “行,中午咱們吃了飯,就去到山坡上拉些土過來,弄個豬圈出來,順便在搭個棚子,這樣下雨豬也不用淋著了。”


    吃了早飯,張氏和張玲,刷好鍋洗好碗,就開始挑揀豆子,陳老太太也過來幫忙。陳靜幾人拉著三兩架車子往山坡放心走去,走到陳靜家地邊上的時候,陳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些甘蔗已經長到一尺多高了,看情形很不錯。


    張街發看到地裏的甘蔗,疑惑的問道:“陳康兄弟,你咋讓這小矮樹長的這麽好,現在弄掉,種點別的還來的急。”


    陳康和張順發走在後麵,自豪的說道:“這東西叫甘蔗,還很甜哪!這些都是靜靜、家生和浩浩他們三個孩子弄的,說明年可以買的。”


    張順發看著長了好幾個葉子的甘蔗,搖頭道:“俺還真的沒有聽說個這小樹能吃哪!”


    走在前麵的陳靜,聽到兩人的話,笑著說道:“張大伯,能不能吃,等明年長出來,你不就知道了麽?”


    聞言,張順發也笑了。


    “姑娘說這個能吃,那就一定能吃,還真是現在就想嚐嚐,這東西有多好吃。”張順發說著,心裏有了絲期待。


    “嗬嗬,那就等著吧!”


    “張大伯,這個真的很好吃,非常的甜。”張家生也站出來說道。


    一行人,來到山坡邊上,陳靜和陳浩駕著駕車子,其他人往駕車子上鏟土。


    “家生,你也吃過麽?”楊二狗聽到張家生這麽說,懷疑的問道。


    “哼,你沒有吃過吧!不光家生哥吃過,俺也吃過,可甜了,等到了明年,還能吃更多。”陳浩小頭一樣,驕傲的說道。


    “俺還真的沒有吃過,別說吃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小樹能吃哪


    !”楊二狗一點也不介意陳浩針對的話,實話實說。


    “哼,沒見識。”陳浩聽到楊二狗這麽說,頭揚的更高了。


    “你有見識,要不是俺說它能吃,你不也不敢吃麽?”陳靜看到陳浩揚起的小頭,打擊的說道。


    聽到陳靜又幫著楊二狗,轉過頭,不滿的問道:“姐,俺可是你親弟弟,你咋能總是向著他,不向著俺。”陳浩說著,一條腿搭在架車子一邊,一條手壓著另外一邊,一直手指著楊二狗。


    挖土裝到架車子上的時候,如果是大人,後麵有點重,可以按住,如果是孩子,大人們通常是往中間裝,然後兩兩邊平衡,這樣人就不會像蹺蹺板一樣給翹起來。


    張家生剛好裝的是陳浩駕著的架車子,一鐵鍬下來,往後麵加了上去,把單腿著地的陳浩給翹了起來,低聲說道:“你姐是對事不對人,你不能知道點東西,就到處炫耀啊!”


    架車子突然失去平衡,陳浩單腳瞬間離地,嚇的麵容時色,驚呼一聲:“啊!”


    隨著架車子往後落,土也順著架車子往後滑,就在架車子要落地的時候,張家生鐵鍬一個用力頂了尾部一下,架車子又翹了回去,就像蹺蹺板。


    架車子又反彈回來,陳浩單腳在此落地,心裏才平靜了些,雙手緊抓住駕車子把,不滿的吼道:“家生哥,你也是,總是欺負俺,都是向著他,不向著俺,你給俺等著,以後你要是有事找俺幫忙,俺也不幫你。”


    “是麽,俺有事找你姐,找你有啥用。”張家生說著,又晃動了一下駕車子,立馬嚇的陳浩一陣緊張。


    “行,你恨,你給俺等著。”鬥不過張家生的陳浩,隻好放狠話。


    “行了,你別在逗他了,看小臉都嚇白了。”楊二狗崛了一鐵鍬土,加在了前麵,讓架車子平衡起來。


    “你說哈哪!你才害怕了,俺臉那個白了,瞎說啥!”聽到楊二狗嘲笑自己,陳浩不滿的大聲反駁。


    “行了,要不是二狗加一鐵鍬土,你早就被翹上去了,還嘴能哪


    !”陳靜看著不消停的陳浩說道。


    “哼,俺又沒讓他給俺加,多事。”陳浩說著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氣勢也不見了。


    “哈哈,浩浩,要是你覺的二狗多事,那俺在給你加上一鐵鍬。”張家生說著,掘了一鐵鍬就要往後麵放。


    陳浩見此情形,心裏一緊,慌忙雙手抓緊,眼圈微紅,不滿的低聲說道:“你們都欺負俺,等俺長大了,非要撈回來不可。”


    明知道自己是弱勢,陳浩還不往嘴上逞能。


    “行了,瞧你那點出息,你家生哥跟你開玩笑的,你讓他讓後麵加土,他敢加麽,你翹上去了,他們裝了這麽久的土,就全掉下去了,真是笨。”陳康看著陳浩紅了眼圈,被幾個孩子這麽一鬧騰,不免取笑的說道。


    聽到陳康的話,陳浩覺的有道理,臉上露出不好意思是笑容,撅著嘴衝著張家生說道:“有本事你往後麵舔土啊!”


    “你以為俺不敢是吧!”張家生說著,往後放上一鐵鍬,放的沒有特別靠後,陳浩隻是被翹的腳尖離了一點地,然後又落了下來。


    感覺到腳離地不多,陳浩囂張了起來。


    “家生哥,你有本事往後添土啊!俺才不怕你哪!”


    “呦嗬,小子,長出息了是吧!剛剛誰下的差點哭了。”張家生邊不停的往架車子上添土,邊和陳浩鬥嘴,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被揭了短,陳浩打死都不承認。“哼,不就加一鐵鍬土麽,誰會害怕,有本事你接著來,俺才不怕哪!”


    張家生笑了笑,回頭看著陳浩說道:“你不怕俺怕,那不能讓幹了這麽就的活白幹了,等回頭有時間,在慢慢的收拾你。”


    “誰怕誰啊!有本事放馬過來,俺才不怕你哪!”


    幾人邊說說笑笑,邊不慌不忙的把土給拉了回家,拉了三趟,六車子土,就不在啦了。


    因為人多,陳靜也不擔心壓豆腐來不及,拉好了土,就開始在和泥,撒上麥稈,和好泥,張順發和陳康,兩人一人拿一個排插(三個齒子,十公分左右)在地上用鍋灰畫出一條直線,兩人開始從兩邊往中間堆出一堵牆出來


    。


    土太多,不能一次性和泥,張家生和楊二狗不會堆牆,就隻好幫忙和泥,陳浩就幫忙抱麥稈。沒有陳靜什麽事情了,陳靜就去幫忙挑揀豆子,泡起來。


    張順發和陳康兩人,一邊堆著牆,一邊看看是否均勻,有沒有凸出來的,有凸出來的地方,就用排插把凸出來的地給劃平,凹進去的地方,也要把外麵的地方給話平,這樣,牆的兩邊,就會有很多被劃下來的泥土,張家生和楊二狗兩人,就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不和泥,就要把掉下的泥巴給弄過來,重新到上稍許的水,再從新和泥。


    四個人挑揀豆子,快到吃中午飯的時候,都已經全泡上了,陳靜幾人拉土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泡上了一部分,然後又泡了一部分,大半盆外加大半缸,兩百四十斤豆子。


    中午到了吃飯的時候,豬圈還沒有弄好,一家人吃了飯,磨豆腐的磨豆腐,堆牆的堆牆。下午,在張順發和陳康緊趕慢趕下,終於把豬圈給弄好,然後兩人把喂食豬的木盆給抬到豬圈裏,就開始去幫忙磨豆腐。


    院子裏人來人往,豬也老實了不少,躲在沒有人的豬圈裏,三個小豬自顧自的吃著豆腐渣子,然後渴了就去喝點磨豆腐後刷鍋的水,還有飯後刷鍋的水。


    人多,幹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張玲,張家生,陳浩,陳康。楊二狗幾人推磨盤,陳靜和張順發兩人壓豆腐,張氏就負責燒豆腐汁子,從鍋裏往缸裏舀,唯獨陳老太太最閑,獨自一個人做在堂屋門口,看著院子裏的忙來,忙去的眾人,心裏很是欣慰,也覺的生活會慢慢的變好。


    今天壓了十個豆腐,九個豆腐皮,和十盒子豆腐卷,就個豆腐壓出大半盆子豆腐條,早早的煮好豆腐卷,張氏就開始燒晚飯,吃飯的時候,陳靜拆了個豆腐卷,和豆腐條子放在一切拌了一下,然後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


    人多了,但是椅子桌子啥的都沒有邊,堂屋裏也堆了很多東西,除了躺在**的張景仁,一家人都圍在鍋台邊上吃起了飯,這樣也省了端了。一家九個人,廚屋裏圍的滿滿的,開始張氏還說給陳靜一家到堂屋裏去,陳靜覺的沒有必要,一家人這樣在廚屋裏吃了起來,人多也熱鬧了起來,有說有笑,而陳老太太也心情很好的偶爾說上兩句


    。


    晚飯過後,把包著豆腐卷的布給解開,陳靜和陳老太太一行人就往陳家老宅走,張家生和楊二狗幫忙抱著輩子。


    到了陳家老宅,陳富貴冷著一張臉,小翠卻格外的熱情,又是要幫忙拿東西,又是招呼的。


    打開西屋的門,裏麵就隻有一張床,四個人無法睡,於是陳靜就讓張家生和楊二狗兩人,把被子先放到**,然後自己跑到堂屋裏去找陳富貴。


    陳老太太自始至終都淡然著一張臉,不喜不悲,即便是小翠熱情的跑過來又是倒水,又是喊大姐的,陳老太太都是穩如泰山,沉默是金,不理她,也不看她,獨自走到西屋的椅子上做著。


    陳靜走到堂屋裏,來到陳富貴的麵前,看著他說道:“爺,西屋裏床不夠,你和小姨奶奶住堂屋裏,俺住進來也不方便,俺想把俺奶睡的那張大床給挪到西屋裏去。”


    “哼,挪就挪吧!放在放在那裏也沒有什麽用,俺說你們也真是的,明知道住在這邊不方便,還要往這邊住,是不是成心見不得俺好啊!”陳富貴板著一張臉,冷聲說道。


    “爺,你錯了,要不是家裏住不下,天也漸漸的冷了,俺就是住院子裏,都不想看你臉色住在這邊,俺住西屋礙你多少事情啊!從俺來你就板著一張臉,你板給誰看啊!今天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俺就這裏是注定了。”


    陳靜本來還想尊重陳富貴一點,但是作為一個長輩,孫子有事情,都說了在這裏接住一段時間,說不定那天就搬走了,今天從來到現在,一直板著一張臉,說話這麽讓人反感。


    “你,死丫頭,你跟說話哪!你信不信老子不讓你住在這裏。”陳富貴對於陳靜的口氣,非常不滿。


    陳靜看了眼陳富貴,轉身衝著外麵喊道:“家生哥,二狗,過來幫忙抬下床。”


    陳靜喊了一聲,張家生和楊二狗都走了過來,跟隨著陳靜先把堂屋東間裏,陳老太太的櫃子給搬了起來,慢慢的往西屋搬去。


    “注意點啊!不要碰到手了。”陳靜走在一邊幫忙,囑咐道。


    三人合力,把櫃子搬到西屋裏,然後有把小櫃子又給搬了過來,陳老太太很多天沒有回來住,櫃子上落下了不少的灰塵


    。


    陳富貴看到陳靜竟然這麽無視自己,怒火不打一處來,這個時候,聞聲趕來的小翠,慌忙跑來安撫。


    “老爺,算了,不要生氣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哪!再說,靜靜她還是個孩子,說話沒有分寸,頂撞了你,是無心的。”


    小翠一邊順著陳富貴的胸膛,一邊勸解道。


    “哼,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老子連門都不讓她進一個,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老幼不分,真是太不像話了。”


    小翠越勸,陳富貴越來勁。


    “老爺,話不能這麽說,靜靜她可是個孩子,俺相信有大姐教導著,將來一定會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哼,懂事就見鬼了,這麽小,就敢和俺頂嘴,長大了還不成了一個潑婦啊!不是俺說,就她這脾氣,就是進了莊府也會被人給休了。”


    陳富貴越是聽到小翠誇獎陳靜,心裏就越對她不滿。


    陳靜三人搬好了櫃子,又開始搬大床,對陳富貴的話,假裝沒有聽到,直接給無視了,就連小翠也一樣給無視。


    搬好了床,陳靜送張家生和楊二狗到門口。


    “靜靜,要不你們回去住吧!俺和二狗可以住院子,實在不行,你就去和隔壁的那個桂枝姑姑作伴,也比在這裏強吧!”張家生聽到陳富貴的閑言碎語,針對性的攻擊陳靜,心裏很不是滋味。


    “沒事,你們趕緊回去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哪!別理她們,她們的話,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隨便她們說去,等她們是瘋子就好了。”


    “要是住不下去,咱們就在想辦法,家裏的人多,打不了咱們再蓋屋子,不要委屈了自己。”雖然陳靜這麽說,但是張家生還是不放心。


    “行,俺知道,回去吧!”陳靜雙手扶著大門,淡淡的說道。


    “嗯,俺先回去了


    。”張家生說著,和楊二狗離開了陳家老宅。


    陳靜關上門,直接無視堂屋裏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一老一少,進了西屋,歉意的看著陳老太太低聲說道:“奶,俺陪你上個茅房,然後咱們洗洗睡吧!”


    聞言,陳老太太睜開眼睛,看著陳靜,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覺的對不起俺,跟了這樣一個男人,是俺的命。”陳老太太說著,拄著拐杖站起了身子。


    對於陳老太太說命的問題,陳靜沒有再說什麽,她現在必須住在這裏,蓋房子需要錢,而她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陪著陳老太太去了茅房,然後送陳老太太回到西屋,打了水,讓陳老太太洗臉,然後洗腳。


    陳老太太洗腳的時候,陳靜就去忙著鋪床,鋪好了床,就扶著陳老太太上了床。


    倒了水,陳靜又去為陳康打水,從來了以後,陳康就一直冷著臉,鋪好了床,匆匆的洗洗就上了床。


    等到陳浩來洗腳的時候,抬頭看著陳靜,低聲問道:“姐,咱們能不住這裏麽?”


    聞言,陳靜心裏有些沉重,低聲說道:“浩浩,忍忍就過去了,等過段時間,姐有錢了,給你住大房子,自己一個房間,好麽?”


    “好,可是姐,咱要忍多久。”陳浩抬頭,期待的看著陳靜。


    陳靜微微一笑,答道:“快了。”


    陳靜四人,洗洗都上了床,關上了門,準備睡覺。而堂屋裏的兩人,從原來的一個罵,一個護到兩個人你依我,我依你的,粘在一起。


    “老爺,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睡覺了,你看,西屋的燈都熄滅了。”小翠柔聲說著,還用眼神瞟向西屋。


    “哼,俺說啥來著,他們就是一群沒有規矩,沒有教養的人,睡覺前,連說句話都不會,你說說,就那死妮子的樣子,咋能進的了莊府的門。”


    看到西屋裏的燈已經熄滅,陳富貴心裏付出不高興,怎麽說自己都是一家之主,兒子孫子和自己住在一個院子裏,睡覺前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看到陳富貴生氣,小翠的眼裏閃過得意,小手不規矩的在陳富貴的身上煽風點火,還不往往他的心裏也煽風點火


    。


    “老爺,你說是不是因為俺,他們才會這麽對你的,這一切都是俺的錯,是俺讓老爺你在孩子們麵前失去了顏麵,讓他們對你如此不尊重。”


    “翠兒,這事和你沒有啥關係,都是那個死老太婆,整天不教孩子學好,你說,俺年輕的時候,咋就這麽糊塗哪!今天娶了這麽一個女人,不行,改天俺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幫不孝子孫。”


    陳富貴說著,心裏發狠了。


    “老爺,你說什麽哪!你現在還很年輕啊!”小翠說著,暗示性的給陳富貴拋了個媚眼。


    “嘿嘿,是麽?”陳富貴不懷好意的奸笑了一聲,然後用力把小翠給抱了起來,西間堂屋裏走去。


    “老爺就讓翠兒瞧瞧,老爺到底有多年輕。”陳富貴說著,就去脫小翠的衣服。


    小翠一把抓住陳富貴的手,低聲說道:“老爺,門還沒有關哪!萬一有人過來,那多不好,再說,家裏也是我們兩個,你去關下門好不好。”


    一雙勾人的杏眼,魅惑的盯著陳富貴,讓陳富貴此時隻想進入溫柔鄉,那還關的了門的事情啊!


    “沒事,他們都睡覺了,咱們繼續咱們的。”陳富貴不願意去關堂屋門,大手再次摸上了小翠的紐扣。


    “老爺,不要嘛!萬一有人闖進來怎麽辦?不行,你要是不關門,人家就不從你。”小翠說著,雙手捂住衣領,大有你不管門,我就不讓你碰的意思。


    拗不過小翠的執著,陳富貴隻好去關門,邊走邊不滿的抱怨道:“你說你,俺說不讓他們住過來,你非要同意,現在好了,門都不能敞著,真是掃興。”


    邊抱怨邊關了門的陳富貴,回來就看到小翠眼汪汪的,一副委屈的樣子。


    “老爺,你這是在怪人家麽?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不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麽,俺不是不想讓大姐覺的俺獨霸了你麽,更何況,他們都是你們的孩子,俺還不是為你著想,才勸你讓他們住進來的麽


    。”


    一看小翠要哭的樣子,陳富貴那個心疼啊!慌忙走過去,抱住小翠,哄道:“噢,好了,好了,俺錯了,都是俺不好,這件事情怎麽能怪你哪!都是那個老太婆和那個死妮子沒事找事,讓你收委屈了,都是俺不好,要不這樣,翠兒,俺讓你打,讓你出出氣。”


    聞言,小翠破涕為笑,不滿的推了陳富貴一把,跌嗔的說道:“老爺,你說啥哪!人家怎麽舍得打你啊!”


    低下頭的眼裏閃過嫌棄,不是不舍得打,而是想裏麵抽死他。


    “嗬嗬,還是翠兒知道疼人,俺就知道翠兒是對爺最好的。”陳富貴說著,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小翠一邊任由著陳富貴為自己寬衣解帶,一邊不解的說道:“老爺,你說,靜靜為啥把大姐的箱子什麽的都搬到西屋去了啊!西屋不是放兩張床了麽?再放一個箱子,不會更擠麽?”


    聞言,正脫小翠衣服的陳富貴楞住了,低頭深思,喃喃自語道:“難道那老太婆真的背著俺藏了啥值錢的東西?”


    小翠把陳富貴的話聽在耳朵裏,故作沒有聽清楚的問道:“老爺,你說啥?”


    聽到小翠喊自己,陳富貴回過神來,慌忙說道:“沒啥,沒啥!咱們睡覺了。”


    陳富貴的話,讓小翠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順從的被陳富貴壓在身下。


    房間裏頓時一片春光,隻是好景不長,幾下陳富貴就爬下了。


    小翠推了推陳富貴,低聲喊道:“老爺,醒醒,醒醒?”


    “嗯,額,翠兒,老爺太累了,先休息會,回頭再來。”陳富貴一個翻身,平躺到了**。


    聞言,小翠不屑的撇嘴,然後披了一件衣裳,下了床。


    不過多時,小翠端著一杯水過來了,然後推了推陳富貴,輕聲喊道:“老爺,醒醒,渴了吧!來,起來喝口水。”


    陳富貴微微睜開眼睛,笑眯眯的看了眼小翠,順從的坐了起來,伸手接過小翠端來的碗,咕嘟咕嘟就喝了起來,喝完以後,把碗還給小翠的時候,還不往誇獎


    。


    “還是翠兒最好,知道心疼爺,讓爺先睡會,等醒了,好好疼翠。”陳富貴說完,倒到了**,和周公下棋去了。


    小翠鄙視的看了眼陳富貴,拿著碗轉身出了西間,也不顧陳靜四人已經住到了西屋,衣服不穿披著就進了廚屋,為自己打了盆水,清洗了起來,身上搓了又搓,揉了又揉,恨不得把自己搓掉一層皮,洗的幹幹淨淨的。


    洗好了澡,小翠回到房間,把**淩亂的衣裳收拾了一下,然後不屑的看了眼陳富貴**裸的身體,嫌棄拉開被子為他蓋上。


    收拾好一切的小翠,為自己**了一件輕薄的絲紗,美妙的身軀,一覽無遺,然後慢慢的做到**,又拉了一床被子,為自己蓋好,靠在床沿上,望著外麵。


    一天的勞累,早就讓陳靜一家都呼呼大睡,唯獨陳老太太,歲數大了,淺眠,有個風吹草動的都睡不著,聽到外麵走步聲和打水的聲音,陳老太太即便是逼著眼睛,也是無法入眠。


    直到院子裏安靜了,陳老太太才慢慢進入夢鄉。


    夜半時分,陳家老院裏,一個身影一閃而過,輕手輕腳的走到堂屋門口,門沒有關,露著一個縫隙,像是在給誰留著門,男人輕而易舉的進了堂屋門。


    小翠靠在床幫上,慢慢的坐不住,睡了過去,但是卻非常警醒。聽到輕微的推門聲,慌忙從**跳了下來,黑暗中輕易找到了男人的身影,一把抱住男人,不滿的抱怨道:“你怎麽才來啊!人家都等急了。”


    聞言,抱著小翠來到床邊,直接坐到了**,大手毫不憐惜的撫摸著小翠曼妙的身軀,壓著聲音,低聲聲說道:“怎麽,幾天沒有見爺,想爺了?”


    小翠不高興的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抓住男人的手,不滿的質問道:“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女人了,是不是對我不感興趣了,竟然這麽多天不來看人家。”


    男人再次把手伸向小翠,一邊挑逗著她**的地方,一邊大喊冤枉。


    “寶貝,你咋能這麽懷疑爺,爺可就你一個女人,而且爺還沒有成親,等你辦完了事情,回頭爺就光明長大,明媒正娶你做爺的媳婦,你看著行不行


    。”


    聞言,小翠臉上露出笑意,淡淡的說道:“這還差不多。”心裏滿足了,身體卻空虛了起來,小翠回抱著男人,小嘴往男人的薄唇上送去。


    男人感覺到小翠的靠近,頭一歪,吻上了小翠的脖子,啃咬了起來。


    這樣的舉動,讓小翠心裏很不舒服,雙手捧住男人的臉,看著他緊張的問道:“爺,你是不是嫌棄人家了?”


    男人看著小翠這麽多事情,臉上有些不高興,低聲說道:“怎麽會,爺這一生可就喜歡你一個人,怎麽嫌棄你。”


    “你沒有騙我,你真的喜歡我一個人,真的不是再利用我?”小翠不相信的問道。


    “俺當然,難道要爺發誓給你看麽?”黑暗裏,男人閃亮的小眼,緊盯著小翠,看到小翠不做聲,才冷聲說道:“好,爺現在就發誓,爺要是…”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小翠就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跌嗔的說道:“爺,你真傻,怎麽說發誓就發誓,誓能是隨便發的麽,萬一要是真的應驗了怎麽吧!人家隻是被一個老頭子給占了便宜,怕你會嫌棄,而且剛剛人家吻你的時候,你竟然不讓人家吻你的嘴。”


    小翠說著裝是害羞的躲到了男人的懷裏。


    聞言,男人眼神閃了閃,大手捏住小翠的小嘴,低頭吻了下去,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男人一點都不溫柔,更不懂的憐香惜玉是何物,把小翠的嘴啃的又紅又腫,而且還有些疼。


    感覺的嘴唇的疼痛,小翠一把推開男人,不滿的抱怨道:“爺,你弄疼人家了。”


    聞言,男人低聲問道:“現在還懷疑麽?就是這個遭老頭子吻了你,爺也替你洗幹淨了。”


    聽到男人這話,小翠提著的心,重要放了下來,靠在男人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說道:“雖然人家被這個老頭子給占了便宜,但是人家從來沒有讓他碰過嘴,這裏隻屬於爺的。”


    小翠覺的是給男人驚喜的話,男人卻一臉的無所謂,也沒有說什麽,黑暗中雙眼嘲諷的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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