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從都督府回去後就讓木蘭他們緊閉門戶,“嫂子,這幾****還是不要出去了。”


    木蘭將崔家送來的帖子給李江看,“你說這話之前送來的。”


    李江打開一看,是崔家老太太的六十五大壽,微微皺眉,“這麽巧?”


    “去年崔家老太太的生辰也是這一天,”傅氏看了一眼兩人,道:“崔家在太原算是名門,就算之前鬧得有些僵,這樣大的壽宴我們也是不好缺席的。”


    李江思索片刻,就道:“就說我傷勢還未好,不便出門,叫人送一份厚禮過去。”


    傅氏擔憂的問,“二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李江沒說,隻是扭頭對木蘭道:“嫂子,叫那些人先冷一冷,我隻怕那些書生和百姓會被人蠱惑,衝動犯事,到時候這罪名必定是嫂子擔的。”


    木蘭點頭,“我會叫人注意的。”


    “好了,我去書房了,這幾日我都在書房裏,你們不用擔心。”


    木蘭見李江走了,就對傅氏道:“這幾日太原隻怕不太平,你聽李江的。”


    傅氏隻好讓人打點了一份厚禮送到崔家,婉言說明了理由


    。


    而不久後,趙威帶著一隊人馬悄悄離開太原,太原城外駐紮的軍隊也消失了一半。


    因為無聲無息,又是挑選的淩晨出發,所以竟沒人發現。


    趙威則留守太原。


    褚慶為了遷就李江,這幾天都是直接跑到李家來辦公,倆人都頭疼不已,因為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他們去哪裏弄這麽多軍糧來?


    本來預定是入冬用兵,秋季收稅時將軍糧籌集,可現在水稻才抽穗,小麥更是才長到一半,不管是哪一種都沒有形成糧食。


    而在各地糧食運送到太原之前,這些糧草得先太原墊付,這對太原的民政和財政來說是一場災難。


    動用了後備糧,一旦其他糧庫的糧食不能及時供應,太原必定會發生大亂,這種情況是倆人所不能承擔的。


    所以褚慶這一次異常的堅決,“不能動用後備糧,李大人,若運往太原的糧車出事,或運到太原的糧食有問題,我們兩個都隻能以死謝罪。”筆仙不溫柔


    李江沉著臉,“可邊關也等著糧草用,沒有糧草怎麽打仗?一旦北朝南下,我們更是生靈塗炭。”


    褚慶垂下眼眸,“李大人可能保證運過來的糧食不被動手腳?”


    當然不能。


    李江木著臉,看著褚慶。


    褚慶也堅持的看著李江。


    李江眼珠子一轉,道:“褚大人,我們可將後備糧先借給趙都督,聽說滄州庫存的糧食已經在路上,再過半個月就到了,到時候趙都督也有還的糧食了。”


    褚慶眨眨眼,秒懂,讚歎道:“不虧是李大人,本官自歎弗如啊。”


    把糧食借給趙威,那回頭他們自然是找趙威要糧食,下麵運送過來的糧食是好是歹自然也是趙威負責了,不錯,不錯


    。


    趙威的頂頭上司是賴五,而賴五又得聖寵,就算有人不開眼糊弄到他頭上來……


    褚慶難得的嘿嘿一笑。


    倆人計定,褚慶出麵去找趙威,沒辦法,誰讓李江現在還病著呢,隻有他可以出麵了。


    趙威也不推辭,直接應下了。


    外麵依然是平和熱鬧,不少的書生和百姓都還聚在茶樓酒肆就最近熱鬧的話題爭論不休,但**的人家隱隱覺得不對,李江受傷時日不斷了,前一段時間蘇夫人還會視察德勝醫館和成藥鋪,可這幾日都不見了蹤跡,這讓也想攔住她的轎子與她辯論一番的讀書人很遺憾。


    褚慶有事向來不瞞著侯氏,侯氏也知道戰事將近,所以她這幾日也閉門謝客,隻偶爾到隔壁去和木蘭聊聊天,說真的,她很佩服木蘭的膽氣。


    因為侯氏的動作,與她交好的夫人們也安靜了不少,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也約束起家人。


    這樣的氣氛很快就被有心人察覺,一開始還沒想到軍隊,但偶爾的機會,得知太原城的後備糧被動,那些人心中一凜,趕忙派人出去探查。


    阿魯台是兀良哈部的勇士,他是奉命到城外打探太原守備的情況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農田在晚霞中顯得有些朦朧,阿魯台皺著眉頭看三三兩兩扛著鋤頭回去的士兵,並沒有看出什麽異常。所謂青梅竹馬


    中原的人養兵喜歡屯田,戰時為戰士,平時則要耕種名下的田,就和他們放牧一樣,他看不出有什麽異常,真不明白鬼力赤幹嘛叫他來這裏……


    阿魯台咬著青草,有些無聊的看著那些人回去生火做飯,覺得肚子也有點餓,可惜,他沒拿到情報,隻能在這裏啃幹糧,是別想吃到熱的東西了。


    阿魯台惋惜的吐出嘴裏的青草,突然,目光一凝,重新趴在草叢上,眼睛盯著漸漸冒出來的炊煙,用手數了數,越數臉上越凝重。


    阿魯台潛移到另一邊,心跳加快的記著大營那邊炊煙冒出來的時間,等到日頭到達一個地方,那邊的炊煙就停了,此時,天已經半黑,人在路上行走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影子


    。


    但阿魯台卻臉色煞白,半年前,他也曾來查探過這個兵營,不說外麵獨居的兵士,大營的夥房是要連著冒煙一個時辰才能將所有人的飯菜做出來的。


    那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就算夏冬時間誤差及飯菜的差別,但也不會整整縮短了一大半的時間。


    剛才,從夥房冒煙開始到結束,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而且,外麵單獨冒出來的炊煙更是少了三分之二……


    夥食減少,意味著人減少了,而且還是減少了一半,甚至更多,那麽,那些人哪兒去了?


    阿魯台低聲咒罵一聲,他得趕緊回去通知鬼力赤,好通知可汗。


    阿魯台起身往後麵退去,腳踩在草地上發出“簌簌”的聲音,偷懶跑出來順便打牙祭的張二狗愕然的看著動作敏捷的阿魯台。


    他就算是傻子,看著明顯不像中原人的阿魯台也知道對方不是好人了。


    張二狗扭頭去看還在一邊撒尿的郭大吉,緊了緊手裏的鐵鍬,眼神一狠,使足了力氣就朝阿魯台打去,邊喊道:“郭大吉,有蠻子!”


    阿魯台聽到風聲,彎腰躲過一擊,眼神一厲,手上摸出匕首,淩厲的朝張二狗攻去。


    張二狗隻能拿鐵鍬去擋,那邊的郭大吉來不及係上褲子,幹脆踢掉褲子,光著屁股拿了鋤頭就“啊啊”的大叫的朝阿魯台打去。


    倆人都不是阿魯台的對手,他本想將兩人殺死再逃,誰知倆人怕死,一邊打一邊大聲嚷嚷,“有蠻子,有敵人!”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候,他們所在的地方離營地也不多遠,被兩人的破鑼嗓子一嚷,不僅附近巡邏的人聽見,正在吃飯的人也聽到了,大家忙抄起家夥就往這邊跑。暴寵狂後之夫狼太腹


    阿魯台沒辦法,隻好一腳踢開張二狗,又用匕首逼退郭大吉後跳起來逃進了林子裏,此時的阿魯台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去通知鬼力赤,中原人狡猾,營地裏少了這麽多人肯定有什麽陰謀。


    而阿魯台不知道,他做了一個多麽愚蠢的決定


    。


    張二狗被踢翻,隻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郭大吉好些,忙上去拉他,“二狗,二狗,你咋樣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張二狗捂著胸口,哭道:“胸口火辣辣的疼,一定是傷到內髒了。”


    聞訊跑過來的巡邏隊大喊道:“蠻子在哪兒呢?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麽?”幾個大老爺們看著光著屁股的郭大吉麵色奇怪起來。


    郭大吉跳起來,指著阿魯台離開的地方喊道:“在那邊,他朝那跑去了,快去追啊。”


    “郭大吉,你別是騙我們的吧?這時候哪來的蠻子?”


    郭大吉嘴笨,張二狗卻脾氣暴躁,捂著胸口道:“我們吃飽了沒事幹喊蠻子好玩啊,沒見我被打得都吐血了嗎?我們不過是到這裏來方便,才把褲子提起來就看到草叢裏趴著一個蠻子,我們倆還差點被他殺了,你們還不快去追,他大晚上的跑到這裏來鐵定沒安好心。”張二狗壓低了聲音哄道:“咱們營裏之前少了一半多人。”


    巡邏隊的隊長一凜,揮手道:“五人一組,立馬去追,你去通知守備將軍,其他人都跟我走,你們兩個趕緊回去把黑狗牽來,一定要把人抓住,快!”


    營地裏少了一多半人,他們自然知道,但人去了哪裏卻沒人知道,但戰爭即將到來的緊張感卻是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若是讓那蠻子得了他們的消息,他們不定要死多少人呢,無論如何要把人截住。


    整個營地調出了三大隊的人馬,幾乎都可以把林子圍一圈了,阿魯台在林中奔逃,藏身在樹幹上,等到一對搜索的人離去才悄悄的下來,繼續隱藏往太原而去。


    與此同時,守備將軍將此事飛快的稟報了趙威,趙威臉一冷,下令道:“即刻讓人戒嚴通往北地的所有路口,不能放過任一可疑人。”


    “那太原城呢?”


    “外鬆內緊,特別是北城門那裏,要悄悄的,注意每一個出城入城的人,不管明天有沒有收獲,午時全程戒嚴,準進不準出。”--50565+d4z5w+14890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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