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被否定,林源則是訕訕一笑,索性不再說話,按捺下性子聽秦馥玉繼續講下去。


    “按照一般情況,知青肯定是要餓死在深山老林,可偏偏當日,沐族一位藥師,因缺少一味藥材出山尋找、采集。”秦馥玉道:“不要以為沐族與世隔絕,就意味著就沒人能夠出山,否則當初他們的祖先是如何找到這裏的?既然能找到,就算再難,也總有一套進出的辦法。當然,途中的凶險卻依舊不能夠無視,即便是今時今日,也要慎進慎行。”


    “那就算藥師救了那知青,也沒必要將他帶回族裏吧?況且路途中陡峰峭崖,本就無比危險,再攜帶一人,恐怕不是易事吧?”林源換了一個角度思考。


    “所以才說是命不該絕呀。”秦馥玉道:“當時藥師見到知青時,知青已經是昏迷不醒,頻臨死亡。也幸虧碰到的是藥師,一來,醫者父母心,不會見死不救。二來,救死扶傷的大夫,有幾個不隨身攜帶應對突發意外的特效藥物?


    所以,藥師見到知青的臉色後就知道情況不妙,好在應急救人早已是他的本能,望聞切脈後,他立即用藥和水輔以特殊的手法強製給知青灌下去,待他身體有了反應之後,隨即又用水煨之幹糧喂他服下,這才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就算碰到好心人願意救他,可以他的狀態,普通人還真沒法給他喂食,就算強行喂下,沒準還會弄巧成拙。”


    “也不知說知青的運氣真是的太好了呢還是太差了。”說到此處,秦馥玉的臉色泛起一絲古怪:“經過藥師急救,知青的命是吊住了,但緊接著又發起了高燒,依舊昏迷。眼見病情越發嚴重,加之體質羸弱,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救治,定然是凶多吉少,先前的努力也將隨之付諸東流。原本,藥師還打算待他醒來就告辭離開,可這一來就打亂了他的計劃。”


    “難道說藥師有要事在身,急欲離開?”


    “是也不是。”秦馥玉道:“知青是病人不假,但藥師的病人顯然也不止他一個,不過,人命關天,藥師自然也知道事分輕重緩急,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藥師身上並沒有攜帶對症的藥物,而知青的病情卻是在不斷惡化,這是身體機能衰竭導致寒氣入體引發的並發症,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救治,那真是說死也就死了。”


    “那後來知青是怎麽樣才脫離危險的?”林源愈聽興趣愈濃。知青明顯不會輕易死去,林源倒是很好奇,他如何在這種天時地利都不占的情況下脫險。


    “那當然隻有一個辦法了。”秦馥玉賣了一個關子,停頓了數秒才接著道:“就是將他帶回族裏救治。這也是我認為他運氣極好之處,在沐族,有祖訓明令禁止族人帶外人進寨。目的,不言而喻,是不想外人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其實,以雲川之險,普通族人輕易也出不去,就算真的出去了,也沒能力帶別人進來。不過,沐族這位藥師卻不是普通人,除了本身實力不俗外,在族內也擁有著超然地位,他不僅是藥師,更是沐族的祭祀。他想帶個人進寨,即便是族長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林源聽的不住點頭,沒有再插話。


    “等知青醒來,已經是一周之後的事了。意外撿回了條命,他自然是又驚有喜。當發現這是一個世外桃源般地方後,就千方百計想要留下來,畢竟山外鬧著旱災,回去也是朝不保夕。倒不如留在這裏,至少不虞擔心溫飽了。”


    秦馥玉道:“其實不論他是否願意,他都得留下來,當然,這一點起初他並不知道。留下來的日子裏,他就跟著藥師幫做一些雜務,轉眼兩三年過去,因做事還算勤勉,他倒也頗受藥師器重,甚至還被傳授一些入門的醫術。但隨著日子一長,知青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他估摸著山外旱災已經過去,便時刻惦記著回到插隊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大城市之中。


    “那他最後回去了嗎?”林源忍不住道。


    “這個問題一會再說。”秦馥玉道:“當初,作為一個想留下的外來者,知青要取信於人,必然要將自己的身世背景交代清楚。在這過程中,沐族高層通過知青就多多少少了解到,山外近百年來發生的巨變。不過時任的沐族族長對這些卻並不感冒。不難理解,那時的華夏大地飽受戰火,即便後來重新立國,卻也百廢待興,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遠遠不如沐族這一方淨土來的安逸。


    不過,當時還是少族長的況元祝,卻對知青提及的電燈、電話等過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事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經常和知青秉燭夜談,流露出對山外世界地向往。而這,就讓知青看到了回去的希望。”


    “是了,沐族高層定是不願外人泄露他們的所在。看來知青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怕是一舉一動都被人時刻盯著梢吧?”林源舉一反三道。


    “事實相反。”秦馥玉右手纖指輕搖,笑道:“雖然搞不懂是為什麽,但知青發現,他確實未曾被人監視。所以,他不止一次考慮過趁夜偷偷溜走,最後並付諸了行動。可結果……”


    “肯定是無疾而終吧。”林源心中一動,替秦馥玉說了下去:“知青一直都以為出了山寨就能遠走高飛,可真正出了寨子才發現大錯特錯,因為四處野野茫茫,懸崖峭壁,根本無路可走。這時,他才醒悟,為何沐族人對他毫不設防,原來根本就不擔心他能夠走出去。”


    “嗯,這也就是為何我又覺得他時運不濟了,無論在沐族呆多久,他的心始終不在這裏,可又離開不了,也算是悲劇了。”秦馥玉淡淡一笑,道:“自知沒有離開的希望後,知青的心反而定了下來,索性又娶妻生子,真正融入了沐族。此後,況元祝接替了父親的位置後,開始重用知青,並委派他帶人和外界接洽聯絡,也是從這時侯開始,沐族和外界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通過不斷地和外界地交流,況元祝才知道外界發展日新月異,早已今非昔比。而沐族卻固步自封,走上了一條發展的死胡同。


    盡管沐族主動打破了和外界的交流壁障,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迎來一日千裏的發展。作為高度自治的少數民族,且人數眾多,聯邦政府幹脆就將沐族聚居的雲川劃歸為特區,給予了沐族相應的自治權,並保留族長製度,繼續由族長管理民族內部的地方事務。所以,就有了如今的雲川區。


    可惜,雖有了名分,發展的問題依舊未能解決,解鈴還須係鈴人哪,沐族享有了相應的權利,自然也要承擔起相應的義務。畢竟,全國九洲,無數郡市,哪裏不需要發展?總不能事無巨細,都靠聯邦政府一力承擔、解決吧?不管怎樣,上麵最終還是給沐族撥下一筆扶助資金。以雲川區的經濟狀況,確實屬於貧困區的範疇。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一切還是因沐族的地理位置所致。試想,連最基本的交通都難以暢達,又談何發展?又怎麽去發展?其實,就算是上邊撥下巨款,沐族的經濟依舊無法取得成效。工業、商業乃至農業,想要有所發展,哪一樣能少了交通?東西再好,運不出去,又怎麽能夠產生效益?說到底,適合沐族的,隻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而已。這同樣是個死循環,目前,無解。”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那辦學的意義何在?”林源忍不住道。


    “辦法麽,都是人想出來的,怎麽會沒有。”秦馥玉緊接著話鋒一轉道:“解決沐族目前困境的辦法自然有,還不止一條。第一,就是伐林開荒,增加耕種和人均生活麵積,緩解人口膨脹的壓力。但沐族信奉自然神靈,一直都不願意大麵積地開墾、建設。這就對了,以破壞環境為代價的發展無異於飲鴆止渴,最終的結果隻會適得其反,不足取也。


    第二,就是人才興族、強族。通過和外界的交流,沐族充分認識到教育的意義及其重要性。如今,沐族辦學也算是有聲有色,開啟了一個良好的開端。也許短時間內成效未必顯著,但事在人為麽,隻要堅持下去,隨著人才集聚,到時回饋家鄉,未必不能打破傳統經濟壁壘,推動沐族變革發展。可惜,這是水磨功夫,需要耐心。


    至於第三麽……”秦馥玉沒有說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林源。


    “嗯?”林源被秦馥玉莫名地盯著,吃不準她在想什麽,驀地有些臉紅,有些不明所以。


    “這第三點麽,和你有關。”就在林源心跳加速時,秦馥玉再度開口。


    “我?”林源訝異之餘,心倒是放鬆了下來。


    “不錯。”看著林源吃驚的模樣,秦馥玉嘴角優雅的泛起一抹弧度,淡淡地笑道:“說到底,沐族如今這般困窘,關鍵還是受環境製約所致。傳說天之嶺廣袤無邊,資源豐富,如果能夠自由出入,擷取資源。相信,必定能夠大大緩解其族人的生存壓力,同時,也擁有了縱深發展的空間。屆時,毋庸置疑,一切都會大有改觀。所以這第三點,自然是解鈴仍需係玲人,至於這個鈴麽,現在看來還非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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