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修煉體係已經正式浮出水麵,大家頂起來吧。


    “咿呀……咿呀……哎……哦哦……哎……


    人生得意呀……我來把歌唱……


    嘿嘿嘿……哈哈哈……”


    在並不寬敞的山道上,一人一騎在晃晃悠悠、慢慢騰騰地向前挪移著,似乎並不是在趕路,而是在欣賞路途風光、秀麗山景。似乎還覺得不夠盡興,這人還”喲喲嗬嗬”地唱起了山歌,看那歌聲嘹亮的……連鳥都不敢朝他頭頂飛過了,可見其唱功“深厚”嗬。


    不過,這人是沒有這份自覺的,看那眉飛色舞的表情,以及那在馬鞍上依舊不肯安分的屁股,就知道這人心情很好,不,不是很好,而是妙不可言呐,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黔旻,也就是元臻口中的阿黔叔。


    既然是黔旻,那就不難理解了,正所謂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和金榜題名時。這黔旻的升遷之喜,怕是一點兒都不比那金榜題名要來的低。


    也是,成了賀懷,入了冊,那也等於跳出了普通寨民的範疇,再也不可昔日而語了。


    這就好比那古代的科舉考試,通過縣試、府試成為了童生不算什麽,通過院試成為了秀才也不算什麽,但如果你通過鄉試成為舉人,那身份就真正不同,可以享受到種種真正的特權,不繳賦不納稅,變成了特權階級,也真正成為統治階層的一員。


    到時,隻要是身份比自己低的,那見了就得敬稱一聲老爺。


    黔旻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從賀哈西成為賀懷,就好比秀才考中了舉人,地位天翻地覆。而且他這個“舉人”還不用考試,相當於皇帝禦筆親封,那個興奮和激動也就可以理解了。


    “哼哼,這下我那個也算是衣錦還鄉……任誰見了我,也要喊一聲老大人,我那個心情………哎呀呀呀呀……”想到得意處,黔旻竟然又唱了起來。


    他似乎看到家中那個河東獅吼,端出好酒好肉,低眉順眼、低聲細語來到他的身邊,口中嬌滴滴的,一口一個大人,一邊請他上坐用膳,一邊為他捏肩按腿……


    “哈哈……這就是人上人,好不快活!”


    “噠……噠……駕……駕……”


    黔旻猶自沉浸在未來的種種美好之中,無法自拔,哦,是不想自拔。但那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和一聲大過一聲的吆喝催馬聲,還是硬生生的將他從美好的憧憬之中拖拽了出來。


    “誰啊,這麽火急火燎的,急著去死麽。”這人啊,被提拔了,腰杆子也就挺起來了,黔旻扭頭剛想把這句話罵將出口,但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忽然想起來,在這天劍寨,即便他已經是賀懷,但在有資格騎馬的人當中,他的地位仍舊低下,頂多有那個把兩個和他地位相當,就已經是了不得。


    至於有無可能是那送信的寨兵?好吧,馬廄那匹獨苗馬兒,現在可是在我們的賀懷大老爺屁股下麵坐著,還哪來的別的馬?


    黔旻是壓根沒有這樣的懷疑,因為他遙遙地望過去,已經辨出了對方的身份,不是那位總寨來的大人還有誰人?


    眼看著那位大人越來越近,黔旻索性也不往前再走,而是靠在一邊等待對方同行,不說和對方攀上點交情,哪怕混個眼熟,說不準哪天也能派上用場。黔旻可是知道,在這沐族,越是上層,這秘密也就越多。


    傳說,隻要身份地位到達一定高度,又立有大功,那就有機會修習那什麽法,什麽術?再具體,他就不知道了,畢竟他之前也不過是遊離於統治階層邊緣,能聽到這些消息,已經是托了身在天寨之福.


    要是那些個地寨,乃至人寨,類似於他這樣身份的人,怕是連點風聲都聽不到。因此,黔旻也是有心想要結納對方,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那位大人越來越近了,嗯嗯,對方已經看到我了,似乎還用眼神對我示意?噫,這是將我擺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呀?”


    黔旻心中竊喜起來:“看來,寨首是將提擢我的事情與他說了?”想到這裏,黔旻雙眼更是巴巴的望著對方,這還不夠,又馭著馬向對方行去。


    且說席慕雲按著元臻所指的方向一路奔襲,也虧得這是匹上等好馬,腳力矯健,這一路快馬加鞭,倒還真讓他遙遙望見一道身影,席慕雲大喜,再次催動馬力,進一步拉近距離,可誰想,這距離是拉近了,但前方那一道人影回了頭,立即讓席慕雲大失所望。


    原來,這個人影居然是個熟人,就是之前為他引路的那人,所以,此人若要有什麽貓膩,憑他的感知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也就罷了,席慕雲料想另有其人,哪肯浪費時間,便要超越過去,繼續追蹤。但怎料,原本自覺勒馬靠在一邊,為他讓路的那個天劍寨小頭目,竟然直挺挺的朝他迎了過來。


    “混賬東西。”席慕雲原本還暗讚對方懂事,結果對方卻等於狠狠回敬了他一個耳光。也不看看這狹隘的山路,哪裏容得兩匹馬並駕齊驅。


    “哼!”席慕雲氣得狠狠拽緊馬鞭,兩腿一勒馬肚,風馳電掣般朝黔旻衝了過去。


    “我勒個去……”要說黔旻想結交席慕雲,其實也是打著看能否探出些關於氣法的秘密,他以為之前與席慕雲有過交集,再見總能搭訕上話。


    可一見對方這氣勢洶洶的模樣,和風一般的速度,他就知道自己想當然了。再看看道旁深不見底的深澗,黔旻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當機立斷,撥馬靠邊,然後翻身下馬,趴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麽一個瞬間,席慕雲已經與他擦肩而過,同樣在這麽一個瞬間,他手上的馬鞭也裹著勁風揮了下來,這一下若是揮實了,絕對是皮開肉綻。虧得黔旻見機得快,趴在了地上,不然這一下,就得結結實實挨在他身上。


    但他逃過一劫,馬兒卻為他擋了災,這一鞭,可不就把馬屁股抽開了花。


    “希律律……”馬兒吃痛,一陣慘嘶,然後不管不顧,朝著和席慕雲相反的方向奔去。


    “咳……咳……別……咳……走啊,回……回來!”馬兒如風,這速度是快,可掀起的卻是無盡煙塵啊。當黔旻從地上爬起來,頓時就發現,周身數丈,自己卻尷尬地處在了這“泥塵瀑”的最中央。


    當黔旻從“塵瀑”中衝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髒亂差到令人嫌棄的地步,但他顧不得感歎,急忙追馬而去,若馬丟失,且不說他該如何回去,就丟馬這樁罪過,恐怕他就難逃其咎。


    席慕雲在揮出那一鞭後,火氣已經消退很多,不過這一路走來卻未再發現第二個人影,來到寨樓後,又被告知,並沒有人騎馬出寨。


    “難道是那老家夥深藏不漏?”席慕雲一想,這一路也就他們兩人騎馬,還真沒準是自己看走了眼。不甘心下,席慕雲又調馬回頭。


    “一臉奔波相,蓬頭又垢麵。塵埃無不在,隻歎命不濟。”樂極生悲的黔旻悲催地行走在山道上,嘴上喃喃自語,念叨著也就他自己聽的到的打油詩。


    不過這一幕,要是被元臻看到,隻怕要笑得前仰後合,什麽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放在這兒或許不盡貼切,但多多少少也有了那麽幾分味道。


    可惜的是,這阿黔叔啊,確確實實,隻是一個凡夫俗子,根本沒有元臻那深藏不露的本事,所以,這一刻,也隻能難受著了。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傳來,聽見這聲聲入耳的聲音,黔旻臉色先是一喜,但隨即又是一變,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他那匹跑掉的馬兒,首先方向不對,其次,這馬蹄音可不算輕快,顯然是載了人的。


    “難道……”黔旻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懼,但還是慢慢調轉過頭,想要證實猜想。


    “苦也……”當發現來人果然是席慕雲後,黔旻苦惱地閉上了眼,但真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這位大爺,以至於要對他出手,乃至於根本毫無保留。現在他竟然又來,難道真當人好欺負麽?


    可惜,黔旻再不忿,也隻能放在心裏,這位大爺來自總寨,身份地位不可能低於一名賀懷,就算同樣是賀懷,總寨的賀懷,地位也遠在他之上,何況,他還是個還未入冊的賀懷?


    真要和對方叫板,隻怕最後還是他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寨首也不能保他。


    黔旻無奈,索性停下腳步,等待命運的審判。


    “籲……”果然,那位大爺行至他身邊時,勒馬而停。黔旻幹脆閉上眼,他擔心睜著眼,對方一鞭子下來,他會害怕的叫起來,憑地叫人更為看輕。


    不過,閉眼等著半晌,黔旻也不見有任何動靜。


    “難道走了?”


    睜開眼,黔旻卻又嚇了一跳,因為那位大爺的手正伸在他眼前。


    “啊,大人,我身上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啊,真沒有哇,您就放過我吧。”黔旻簡直就要哭起來,這倒是大實話,他之前也就是個小頭目,哪來的金銀等硬通貨,平時所需也都依仗以物易物罷了。至於值錢的物什,那更是一件沒有。


    在黔旻看來,這位大爺之所以回頭,怕是不想輕放了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依著目前的情況,如果自己什麽都拿不出來,看對方係在腰身的皮鞭,自己少不得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平時被自己視作母老虎的妻子,頓時悲從心來,心中不由一聲呐喊:“娘子,我此刻終於明白,你才是最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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