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幾日瑣事繁多,進度有所放緩,請見諒。


    一行人等在進入峽穀外圍之後,就收到來自玄曜就地休整的命令,雖然大家都奇怪,這黑咕隆咚的天,都走到了這裏,為什麽不讓大夥深入峽穀,和裏麵的人匯合,而是白白在外圍幹耗時間。


    但作為下位者的他們,哪裏有資格詢三道四呢?既然寨首沒有說就此紮營,那麽想必過會還是要進入峽穀之中的,所以,大家紛紛下馬,四處走動活絡著筋骨,就連那些額老,也都忍耐不住,紛紛從車中走出來,抻個懶腰,透口新鮮空氣。


    這處峽穀倒是個好地方,植被稀疏,蟲蚊鮮有,空氣幹燥清涼,這讓剛剛從濕熱叢林中走出來的玄曜一行,頓時就被一股愜意包圍,僅僅隻是在周邊走動了幾圈,原本被汗水****了的衣冠袍服,很快又變得幹燥舒適起來。


    這樣一處所在,在這森林到處有、草叢滿地長的沐族還是極為少見的,的確是一處上佳的宿營地。一路跋涉的辛苦,在經過片刻小憩後,眾人的疲憊有所緩解,總算不再牢騷滿腹了。


    玄曜在下過令後,就下馬改為踱步,他一步一步,先是在外圍走動了一圈,眼光也四處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麽。而達步宏就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也許是沒有在這外圍有所收獲,玄曜身形一轉,開始朝著峽穀內部踱去,就在將將要行至內穀入口時,玄曜腳步一滯,他側身對達步宏道:“喏,看到那邊交談的兩個人了麽?”


    “是的。”聽見寨首垂詢,達步宏順著寨首的眼光望去,果然就看見有兩人在交談,看樣子,關係還十分熟稔。


    這兩人,他也認識,黔旻自不用說,這元臻,他原本自然是不識,可見到他的第一次,對方就是和寨首一起,這就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這一路上,他早就從黔旻處套得了對方幾乎所有的情報,知道是寨首的身邊之人。


    寨首性格孤冷,喜歡獨處,能成為他的身邊人,想來必有過人之處,途中,他不止一次想要結交對方,但對方始終不冷不熱,讓他好生無奈,隻能作罷。


    這一切自然隻是一瞬間的想法。


    “去把元臻叫來吧。”玄曜道:“這一路你也是辛苦,告知後,就自行去歇息去吧。”


    “是。”雖然寨首的話讓他頗為遺憾,但他還是毫不遲疑地應是。


    黔旻和元臻兩人在一起也算是相談甚歡了,黔旻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衣服,元臻呢,托黔旻的福,暫時擺脫了心魔的糾纏,心中頓時如釋負重。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


    這遭相遇,兩人可謂是各有所得,因此,所聊話題也是越聊越輕鬆,氣氛也是越聊越活躍,似乎什麽煩惱,至少在這一刻,都可以拋到九霄雲外。


    “元臻,寨首有請。”突然,達步宏的聲音響起。原本輕鬆的氛圍頓時被打破。


    元臻微不可擦地皺了皺眉頭,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雖然嘴上答應的痛快,但元臻心中卻是老大不樂意,可也沒有絲毫辦法,他和玄曜的關係極為複雜,至少此時此刻,是決不可任性行事的。


    “寨首此刻心情如何,我也是不知,但你還是要提著幾分小心,謹慎無大過。”雖然給不了什麽建議,但達步宏還是開口,無非是想賣個好兒,拉近和元臻的距離。


    達步宏的建議,元臻不置可否,但還是微笑著朝對方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便朝著玄曜走了過去。


    元臻的內含暗示的笑意,老於世故的達步宏一下子就讀懂了,他會心一笑以作回應。待元臻離開後,他親切地挽住黔旻的胳膊道:“老哥,我包裹中還有一囊家釀的醇酒,不如找一僻靜處,陪我喝兩口?”


    聽到有酒,黔旻眼珠子瞬間就亮了,肚子裏的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這一路上,他可沒少被達步宏拿酒誘惑啊,要說,他本來是不想向對方透露有關元臻的消息的,但怎奈何這達步宏的酒,可真他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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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我什麽事?”


    帶著一肚子不情願,元臻還是來到內穀入口處,當發現四周無人後,他當即毫不客氣的開口。


    “你要是今天不想死在這裏,就給我好好說話!”玄曜冷冷地撇了一眼元臻,道:“我可不敢保證,當我消耗掉對你所有的耐心時,會不會把你變成棄子,屆時,你所有的想法,通通都將成為夢幻泡影!”


    說到泡影兩字時,玄曜咬音尤其的重,盡管沒有運用哪怕一絲修為,但還是讓元臻臉色一變,腳下“蹬蹬”後退了兩步。


    撂下一句警告之言後,玄曜狠狠一甩袍袖,轉身朝著穀內大步行去。


    看著玄曜遠去的背影,元臻臉色青白交加,玄曜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此人言出必踐,絕不戲言,他既然這麽說,那自己在他心中的價值,隻怕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大。狠狠咬了咬牙,元臻還是決定,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走進內峽穀,裏麵幽仄黑暗深遠,兩人沒有攜帶火把,全憑目力在其中行進,好在峽穀深處有堆堆篝火,雖然距離依舊頗遠,但光亮顯眼,以兩人的目力,倒也看得清清楚楚。


    峽穀內涼風習習,時不時就吹拂而過,若在平時,這清風徐徐的感覺對元臻而言,不亞於情人修長綿軟的玉手在撫摸他的胸膛,可這一刻,風依舊是那風,可吹在身上,卻總有一股冷颼颼的寒意彌漫其中,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個寒顫。


    緊了緊身上的衣袍,元臻不禁縮了縮身子,氣修者身體異於常人,些許寒意本也算不得什麽,可元臻總有股直覺,這股寒意是源自心底,總也揮之不去。


    兩人越來越深入,伴隨著深入,元臻似隱隱聽見嗚咽之聲,好似人在抽泣,又像是風聲在回蕩。可令他感到極度違和的是,絲絲若有若無的烤肉香味,一個勁的往他的鼻尖裏鑽,這讓他的腦海瞬間生成兩幅畫麵。


    第一幅畫麵是一個婦人,被拋棄在冰天雪地之中,忍受寒風呼嘯,冰雪交加,痛苦的嚶嚶啜泣。


    第二幅畫麵,卻是一個壯漢,生著篝火,架著烤肉,時不時就用匕首從烤肉上切下一塊,扔進嘴裏,吃的滿嘴流油。


    兩幅畫麵在元臻腦海裏盤旋著,最後猛然糅合在一起,就自動生成了壯漢拋棄妻子,獨自享受烤肉的情節,貌似還十分合理。


    懷揣著腦海中看似合理,卻又十分不著邊際的想象,元臻對穀內的情形愈發期待起來,似乎想要印證想象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但是,很快元臻就沒有絲毫心思再去想這些雜七雜八,因為隨著距離不斷拉近,一股濃鬱的烤肉味不斷飄進他的鼻子,燒烤獨特的香味刺激著他口齒生津,就連呼吸的頻率都在不斷加快,很快,嘴中吞咽聲、喉結滾動聲和著肚子的咕咕叫聲凝成一股,元臻簡直就快忍不住要爆出一句粗口:“這可真他麽香啊!”


    在沐族,資源有限,條件艱苦,吃肉就成了一件奢侈事。但此時此刻,卻有人在這峽穀之中烤肉,這讓跟著寨首都沒吃上過幾頓肉的元臻情何以堪,可偏偏這香味卻是以一股誘惑死人不償命的是態勢往他鼻子裏鑽,這讓元臻恨不得立刻就飛到烤肉人身邊,一腳將他踢翻,大吼一聲:“放開那烤肉,我來!”


    要說這峽穀的小道可還真不好走,彎彎曲曲,簡直要趕上山路十八彎了,但元臻看那篝火溢出的火光,便知道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然而,就在兩人隻要拐過最後兩道彎就可以到達目的地時,玄曜腳步一滯,同時打出手勢,示意元臻止步禁聲。


    到底是氣修者,盡管腦子中一直開著小差,但感知卻無比敏銳,玄曜剛剛作出手勢,他就立即反應過來,配合的天衣無縫。


    雖然不知道玄曜的用意,但見他凝神傾聽的模樣,元臻也運起修為,有樣學樣,果然,這一下就聽出了問題。


    使用修為傾聽,雖然無比清晰,但聽到的聲音也會無比雜亂。這就需要自己甄別,從中遴選出對自己有價值的信息。


    此刻,傳進元臻耳中的聲音就十分繁雜,有小孩婦人的抽泣聲,有睡覺打鼾的呼嚕聲,也有進食食物的咀嚼聲,但屏蔽掉這些沒有意義的雜音,一段清晰的對話,讓元臻有了重大發現。


    “賤人,今天你又是滴食不進,怎麽,你這是想找死?”這是一個惡狠狠帶有邪氣的男聲。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逼我,我……我真的吃不下去啊。”這是一個聲音悲戚的女聲。


    男音道:“你居然還敢討價還價?你知不知道,我們承蒙了那位大人的恩惠,才能頓頓吃肉,可你竟然不吃?”突然,男音變得更加邪惡起來:“你不吃,看來是不合你的口味咯?也好,那就讓我給你找點你愛吃的。”


    突然,女聲尖叫起來:“不!求求你們!不要!你們放開……”


    聽到這裏,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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