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籃球場邊棋局擺開,沈墨軒執黑,劉陛執紅。


    中國象棋的背景就是項羽和劉邦的戰鬥,紅即是劉邦,黑即是項羽。


    真是應景啊,麵前這個男生剛好也姓劉。


    沈墨軒這樣想著。


    “啪。”棋子落下,劉陛的第一步便走了出來,很平常的“當頭炮”。


    沈墨軒將馬給跳了出來。


    劉陛的馬也跳了出來。


    兩人在沒有硝煙的棋盤上廝殺著,周圍圍著一群學生,其中一個便是裴雨詩。裴雨詩靜靜地站在沈墨軒身後看著,不時地眨巴著眼睛。


    “跳馬!”


    “瞎扯,炮移下來!”


    “走炮幹什麽?這個卒再拱一步就超神了啊…”


    “都給我閉嘴!”劉陛罵了一句,吵吵鬧鬧的學生就都安靜了下來。


    看來劉陛在學生當中威信挺高啊…


    沈墨軒不禁仔細看了看正在思索的劉陛,隻見他神情緊張,慌亂的看著棋盤,希望找出沈墨軒的破綻。


    沈墨軒下棋很穩健,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大殺特殺,每一步棋走得都是環環相扣,動一個讓你死一堆,現在的情況反倒是劉陛“四麵楚歌”了。


    沈墨軒笑著看著劉陛,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馬,沒有說話。


    劉陛顯然看到了沈墨軒的動作,看著棋盤上那個落單的馬,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啪!”棋子落定,劉陛將沈墨軒的馬吃掉,喊道:“將軍!”


    隻見沈墨軒雖然步步為營,但是帳中太擠,老將毫無躲閃的餘地,被劉陛的車給壓住了。


    裴雨詩看了一眼棋局,立刻就看出這不是死局,反而是個翻盤的局,伸出小手在沈墨軒背後輕輕寫了個“炮”,意思是讓沈墨軒走炮。


    “你很厲害,我認輸了。[]”沈墨軒像是沒感覺到似的,兩手一伸說道。


    劉陛興奮的站起身對裴雨詩說道:“美女,他輸了。”


    “哦。”裴雨詩嘟著嘴,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


    沈墨軒也站起身,對裴雨詩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劉陛一臉驚鄂的表情:“美女,他輸了啊!”


    “輸了就輸了唄。”裴雨詩無所謂地說道。


    “可是…”劉陛說道,“他輸了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


    “我又沒和你賭什麽,再說…”沈墨軒回答道,“她又不是不喜歡和我在一起。”


    對啊,他沒和我賭啊!


    劉陛一拍腦門,暗罵自己大意,居然沒下賭注。


    沈墨軒帶著裴雨詩越走越遠,突然說了一句:“還有,我隻是肚子餓了。”


    這時周圍的學生覺得沈墨軒話裏有話“隻是”?意思就是說他沒有輸?


    想到這裏便有人開始仔細看棋盤上的棋局,很快就發現了端倪:“這個炮隻要把這個車吃了…天呐,不僅不是被將,而且是反將!”當然這話也隻敢小聲說,怕被劉陛聽見。


    劉陛也過來看著棋局,心裏升起一絲後怕若是他走了炮,那自己這個人可真的是丟大了。


    入夜,算卦攤位上。


    “小道士,你那時候為什麽不反將他呀?”裴雨詩眨巴著眼睛問道。


    沈墨軒笑了笑:“如果當麵下贏了他,他麵子上掛不上去,肯定會記恨我,到時候會惹火上身的。”


    裴雨詩這次很親熱地靠在沈墨軒的肩頭上:“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呢?”


    沈墨軒捏了捏裴雨詩的臉頰:“因為你又笨又傻,什麽都不懂,還得我養著你。”


    “誰…誰說我什麽都不懂啦!”裴雨詩為自己辯解道,“我…我知道什麽是肥皂劇,什麽是查水表,什麽是機關槍…還有…”


    沈墨軒故意不說話,笑著看著裴雨詩。


    裴雨詩“還有”了半天也“還有”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放棄:“好啦,我又笨又傻什麽都不懂…吃你的喝你的…還給你添麻煩…讓你畫不好符…讓你被人糾纏…讓你化學不及格…讓你被人挑釁…”裴雨詩一邊說一邊就要哭出來了。


    沈墨軒一看眉毛都挑起來了,說的好好的咋就哭了?


    “傻狐狸,哭什麽啊…”沈墨軒伸出大拇指,輕輕拂去裴雨詩眼角的淚水。


    裴雨詩淚眼朦朧,那翠綠的瞳孔讓人覺得她的眼淚也是翠綠的。


    “你會不會嫌棄我?”裴雨詩仰起臉看著沈墨軒。


    沈墨軒呆住了,動也不能動,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吻上去!


    裴雨詩感受到了沈墨軒熾熱的目光,低下頭去不敢看沈墨軒。


    沈墨軒伸出手將裴雨詩摟在懷中,道:“隻要你願意,我養你一輩子。”


    裴雨詩在沈墨軒的懷裏,兩手護在胸前,小聲說:“小道士…”


    “小狐狸…”沈墨軒低著頭,看著懷中嬌羞的玉人。


    “請問你們在拍電視劇嗎?攝像機在哪?”一旁的路人問道。


    此時沈墨軒身穿一身道袍,裴雨詩也是一身漢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拍古裝戲。


    真是該來不來,不該來的全來了…


    “不…不是的…”沈墨軒尷尬地鬆開懷中的裴雨詩。


    裴雨詩也如釋重負似的躲在一旁撥弄自己的衣角。


    路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犯的錯誤,歉意地笑了笑,問道:“那…你這裏算卦是嗎?”


    “啊…是啊,你想算一卦嗎?”沈墨軒拿出了竹簽,準備卜卦。


    “不不不…”路人連忙揮手,“你會相地嗎?”


    沈墨軒點了點頭,道:“會的,不知居士貴姓?”


    那人笑了笑道:“免貴姓葉。”


    突然他的神色變成了“擠眉弄眼”的狀態:“剛才真不好意思啊…壞了你的好事…我還以為道士都是不能結婚的呢…”


    沈墨軒看了一眼一旁的裴雨詩,苦笑道:“不打緊的,葉居士想讓貧道看風水嗎?”


    “嗯…”葉先生點了點頭,“我搬到那間屋子之後總是倒黴,我懷疑是風水有問題。”


    這…倒黴也不一定是風水的關係吧…


    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生。”一個人的命運是不能改變的,是不是倒黴也確實和風水有關,但是如果注定了你這段命裏麵運不好,那也是風水不能改變的。


    雖然說沈墨軒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也隻好說:“葉居士,不知現居何處?”


    “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吧。”葉先生說道。


    沈墨軒點了點頭,留下了葉先生的聯係方式,表示同意。


    這就算是接下了一單生意。


    沈墨軒想著幫人看一次風水自己就又能富裕幾天了,心裏是格外的爽。


    可是偏偏卻有人想讓他不爽。


    “誒?這不是沈墨軒嗎?”有個女聲說道。


    “哪兒呢?”另一個顯得冷淡一些的女聲說道。


    沈墨軒循聲望去,見到了一個長發的女生。


    沈墨軒依稀記起來了,這個女生是那天用激將法逼裴雨詩摘麵紗的那個。昨天晚上我好像見過她…哦對,我想起來了!


    隻不過那個女生叫什麽名字沈墨軒一直都不知道,也沒心思去問。


    那個女生一臉嘲笑的表情,諷刺道:“看來你不僅會畫符抓鬼,還會八卦算命啊。”


    沈墨軒作揖道:“貧道僅略懂皮毛,見笑。”


    “還貧道,真是…”那女生搖了搖頭表示不屑,“那你給我算算,我昨天晚上幹什麽了?”


    她一旁也鑽出一個短頭發的女生,說道:“對啊對啊,你有本事你就算啊。”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沈墨軒昨天晚上剛好見過她,她可能沒在意,但是沈墨軒記得啊。


    隻見沈墨軒裝模作樣地掐指,片刻後說道:“貧道掐指一算,昨天晚上你來例假,發現自己的姨媽巾用光了去超市買,但是到了超市卻發現超市的賣光了於是你隻好去隔壁小店買,小店賣的比超市貴你還和老板吵了一架,對不對!”


    沈墨軒像機槍掃射一樣根本不帶停頓地把一堆字吐了出來,說得那女生臉一陣紅一陣白,沈墨軒說完的時候臉都紅透了,但是嘴上卻說:“胡…胡說!你這卦算的一點都不準!”她嘴上雖是這麽說,但是語氣卻有些顫抖。


    沈墨軒笑道:“居士莫要說謊騙人啊。”


    那女生紅著臉不說話了,連那個短頭發的女生也長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沈墨軒。


    裴雨詩悄悄問道:“你這卦怎麽算的?卦象能推出這種事情嘛?”


    沈墨軒強忍住笑意對裴雨詩說:“我昨天晚上給你買棒棒糖的時候看見了…”


    裴雨詩到了江東市,最喜歡吃的東西就是棒棒糖,雖然沈墨軒多次警告說吃太多對牙齒不好,可是裴雨詩還是照樣喜歡吃,每天晚上都撒嬌賣萌要沈墨軒給她買。沈墨軒哪受的住這樣的“溫柔攻勢”,每次都無奈就範。


    裴雨詩聽了“噗哧”一下笑了出來,那長發女生聽到後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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