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基文放下電話,愣怔了好久。(.無彈窗廣告)半晌,他才慢慢重新回憶昨晚和阿芬豔遇的經過,想來想去,沒看出這個女人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方才,她還特意給他手機號碼。如果她心懷不測,有意和那個男人合夥對他設下圈套的話,昨晚趁他醺醉的時候,她完全可以掏他口袋裏的錢和銀行卡,騙他說出帳號,可是她沒有這樣做。而那個叫“風吹落葉”的家夥叫他去找打工妹借錢,無非是他在路上撞見阿芬扶著自己回她房間罷。


    安基文走出旅館,在街上公共電話服務台拿出阿芬留給他的手機號撥打起來。很快,他聽到電話裏傳來阿芬的聲音後,急忙說:“阿芬,昨晚的事情好象被人發現了,方才那家夥給我打電話,帶著威脅的口氣。”


    “好的,我馬上去你那兒!”安基文放下電話,立刻趕去快餐店。


    阿芬忙完早餐的活兒後,現在有些空閑了。她站在快餐店門口,等待安基文的到來。


    安基文急喘籲籲地趕來,上氣不接下氣。盡管旅館距離這兒不遠,因為心裏有急事,匆匆趕來。阿芬見他來了,回頭跟老板說一聲,拉著安基文的手到快餐店門前不遠一棵綠蔭樹下,急切地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安基文把“風吹落葉”的話轉告於她,末了,心情惴惴不安地說:“阿芬,你返回你的住處仔細檢查一遍,不是有牆洞,或者有什麽地方,可以讓那個家夥用手機相機拍下了昨晚的情景。如果真的給他拍下了,事情就糟了!”


    阿芬想都沒有想,肯定地說:“不可能,我租住房東的這間房子的時候,事先就因為擔心有哪個牆洞被別有用心的壞人利用**我的**。入住時我前前後後都仔細查看過一遍,牆壁連一道縫隙也沒有,平時我總是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那個人根本不可能拍到昨晚的情景!”


    “那他怎麽威脅說叫我找你借錢呢?”


    “可能是他在到我扶著你走進我的房間吧!”


    安基文說:“如果是這樣就好。”


    阿芬說:“他向你敲詐5元錢,先別理他。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動,如果他繼續向你威脅,或者向我威脅,我們一起向公安局報案!”


    安基文聽她這話,有些擔憂道:“報案,那不是把我們的事情抖露出來了麽?”


    “怕什麽呀,那人拿得出證據嗎?”阿芬說,“就算他有證據,我們說我們倆是老鄉,早年在家鄉相愛了多年,大家有感情基礎,你愛我願的,又不是賣淫嫖娼,公安局能把我們怎麽樣?哼,我倒要告‘風吹落葉’侵犯我的**權,非要他賠償精神損失元不可,到頭來看誰狠得過誰!”


    安基文聽她說這話有道理,他定定地望著跟前的這個女人,她一副微圓的腮幫,長著沒有扯過臉的少女所特有的茸毛,纖巧端正的鼻子,清秀的眼睛,豐腴的耳朵,薄薄的丹唇,整個五官仿佛是雕刻家用刻刀精心雕出來一樣,比例安排得那麽合理得當,一點雜質也沒有。尤其是兩顆眸子晶瑩清亮,好象泡在一池春水中。從她的衣著她的神態她的氣質,怎麽也看不出是自幼在農村長大的純樸的鄉妹子。他思忖道,看不出她這麽一個弱女子,身上竟然有一股錚錚氣質。對比之下,他得到自己在這件事上就比她心虛許多。稍時,他又問她:“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麽對付那個家夥呢?”


    阿芬想了想,說:“你昨天不是說這個人的手機裏有你女兒的相片嗎?你們雙方又不認識,怎麽會那麽湊巧呢,我想這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哦,你繼續說下去。”


    “我想,或許他就與春節前上你們家搶你女兒的事情有關呢!”


    安基文搖搖頭:“這可能嗎?他住在這裏,離我們家鄉千裏迢迢,說什麽也牽連不上半點瓜葛啊!”


    “這很難說,也許他是從我們家鄉逃跑來這兒行騙的壞人呢!”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怎麽才能得到他真實資料啊?”安基文一下想不出什麽法子來。說實在的,他又怎麽可能把這個“風吹落葉”與搶走他女兒的事情連在一塊兒呢,倒是頗有心計的這個女人突然作出了這種大膽的推測。


    阿芬略思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噢,你不是說今天12點鍾前他叫你到旅館東路第15隻垃圾箱放錢嗎?我想,我們就躲在旁邊,用照相機偷偷把他拍下來,然後把相片交給公安局,告他對你犯了敲詐罪!”


    安基文情不自禁地握著跟前這個女人的手,高興地說:“好哇,阿芬,看不出你能想出這個主意來!”


    阿芬說:“都是他給逼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可惜我不會操作照相機!”安基文發愁了。


    “有什麽難的,如今的數碼相機操作簡單得很,不用你調焦距,不用你選光圈,不用你定速度,隻要你手指輕輕摁一下快門,一切搞掂!”


    “這麽說,你使用過相機了。”


    阿芬說:“是的,我來這兒打工後才學會的。有一次,我們店的老板娘帶我們一起到公園玩,是她教會我的。等一會我向她借數碼相機就行了。”


    安基文聽她這話,分析的頭頭是道,感覺事情有了幾分的把握。於是他說:“就這樣,我們現在到現場形,選準個地理位置躲在旁邊,盡可能不讓那人發現有人**他。”


    “好的,我現在去跟老板娘說一聲,請半天假。”


    預約時間快到了,安基文和阿芬兩人來到第15個垃圾箱附近,躲在一處較隱蔽的地方。阿芬還特意戴上一副有色眼鏡,防止有人認出她。


    這裏不是街道中心,來往行人稀少,周圍環境顯得有點寂寞。兩人注意觀察來往行人。他們守候了半小時左右,還沒有見到來客。


    阿芬說:“他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吧。”


    安基文說:“再等一會兒吧,也許他擔心我們報警呢!”


    “嗯,也許是這樣。注意,有個撿垃圾婆來了。”阿芬提醒道。


    隻見那個身背著垃圾袋的老婦左右看看,好象表現出一副十分警覺而又有些慌張的神情。


    安基文懷疑地說:“這老婆婆會不會是‘風吹落葉’叫來幫他取東西的吧?”


    阿芬壓低聲音說:“有可能是他叫來的呢。以往撿垃圾的人從來沒有這種鬼鬼祟祟的表情,等會兒我們注意跟蹤她,一定能夠見到那家夥!”


    老婆婆把手伸進箱內,什麽東西也不翻找,很快取出一個報紙包。她抬起頭來,東張西望一下,轉身就走。從那老婦所表現的神態與動作,安基文和阿芬心中已經有數。


    老婦取出的報紙包正是安基文按預先的約定放進去的,鼓鼓的一包。呈長方形,好象真的是一包紙鈔呢!


    躲在不遠處的“風吹落葉”見老婆婆走過來了,他警覺地左右看看,然後悄聲說:“沒有人發現吧。”


    老婆婆說:“先生,你放心,警察的影子都沒見著!”


    她將紙包交給他,“風吹落葉”從身上掏出10元錢,叫她快點離開。


    老婆婆走後,“風吹落葉”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看看左右沒人,悄悄打開紙包。當他滿心興奮地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原來裏麵包的根本不是錢,而是街道上小商販擺賣的一疊疊嶄新的冥幣。每張冥幣的麵值都在萬億元以上,冥幣中央的玉皇大帝正向著他笑呢!


    如果冥幣能在人間通用,“風吹落葉”一夜之間就變成大款大富翁了。可是這鬼東西隻能是活人哄死人罷。“風吹落葉”還不想做死鬼,他看到自己的發財夢一下子被對方用這些祭掃墓地的供品捉弄了一番,氣得七竅冒煙,他隨手抓起冥幣向空中撒開去。一陣微風吹來,冥幣如同一隻隻花蝴蝶四處飄舞,漸漸飄落在地上。


    “***,你敢耍老子,我就不相信你耍得過我!”


    原來,“風吹落葉”出門後不久,做賊心虛的他擔心安基文報警,為了防止落入警察手中,他在垃圾箱附近叫住一個撿垃圾的老婆婆,讓她從前麵那個垃圾箱裏幫他取出一個用報紙包裹的東西,隻要交給他,他立刻給她10元錢。


    撿垃圾的老婦往日在垃圾堆裏辛辛苦苦翻找一整天,有時候還掙不夠10元呢,聽到讓她做這樣的好事,她樂意答應了。於是,按照這個漢子的吩咐,順利地取出東西交給他。


    風吹落葉以為自己設下的圈套完美無缺,沒想到,安基文不僅吃他那一套,而且還識破了其中的騙局。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方才的情形,已經被悄悄跟蹤而來的阿芬偷偷地拍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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