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值班護士來查房,她用體溫針測量一下安基文的體溫,體溫稍為高一些。她問安基文:“身體有哪兒不舒服的感覺沒有?”


    “夜裏如果有什麽事,請及時按電鈴。”


    護士離開病房,到別的病房查房去了。


    這時,病房裏隻有安基文和羅玉蘭兩人。他們還沒有睡意。羅玉蘭對他提起他那件血衣的事:“阿文,明天早上醫院清潔工就來清理病房垃圾了,你那件血衣還要不要啊?”


    安基文說:“算啦,被血弄髒了難洗幹淨,再說衣袖穿了個大洞,補起來也難看,如今誰還穿打補丁的衣裳啊!”


    羅玉蘭說:“我怕你還想留下來作紀念,所以不敢自作主張扔進垃圾簍,現在還放在床底的鋁桶內。”


    “哦,這手臂上的刀疤就是永恒的紀念了。以後每次看到這塊傷疤,就會想起……”


    “就會想起小偷打劫的情景,是嗎?”羅玉蘭不等安基文說完,打斷他的話接著說下去。


    安基文搖搖頭:“不是想起小偷,而是想起你。”


    “想起我,為什麽呀?”羅玉蘭遲疑地望著他。


    “想起你精心護理我的情景啊,每天每夜,是那般的溫柔、溫情、溫愛、溫暖!”安基文忽然想起白天羅玉蘭焦急叫喊的聲音,說,“噢,對啦,我記得今天在汽車站你向周圍的旅客求助的時候,你好象說了一句話……”


    羅玉蘭靜靜地望著他,故意問他道:“哦,我當時都急壞了,我到底說了什麽話哇?”


    “你說‘求求各位大哥大姐,快幫忙撥打120,我老公受重傷了!’還有你對記者說你是我老婆,你當時最需要是快點把我老公送往醫院搶救!”安基文說到這兒,停頓一下,接著問她,“玉蘭,你我已經離婚了,你為什麽還要叫我老公呢,說你是我老婆呢?”


    “因為你為了救我受的傷,隻有老公才會對我這般舍命嗬護自己老婆啊!”羅玉蘭語頓一下,問他,“我白天當眾搪突地叫你一聲老公,你不會反感吧?”


    安基文感動地說:“玉蘭,當時你處在那種焦急恐懼的情形之下,起初是無意中叫我一聲‘老公’,大概是我們做夫妻時留在你大腦皮層的潛意識太深了,於是無意識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是很正常的心理現象,我會理解你當時的心情。不過呢,後來你對記者回答的時候,那就一定是有意識說出來的。”


    羅玉蘭聽到他開始的解釋,有點懊喪。直到最後一句,她才為安基文理解了她不旮內心真實感受而感到欣慰。:“阿文,我當時可不是大腦皮層潛意識的自然流露,而是當時我太感激你救了我的命。說真的,叫你一聲老公是有意的!直到現在,我還想這樣叫你。阿文,你同意我再叫你一聲老公嗎?”


    安基文聽她這話,一時無語。他久久地看著她,感覺她的眼睛比新婚之夜還親昵溫馨,透出一種難以抵擋的魅力。末了,他努力克製住自己衝動的情感,讓內心的起伏不止的愛潮緩緩平靜下來:


    “玉蘭,當初你我還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你口口聲聲叫我老公,我心裏確實湧滿蜂蜜般的幸福感受,那是深深的愛啊!可是現在,你再這樣叫我,我卻是覺得有點對不起露蓉了,因為我現在是她的老公啊!”


    羅玉蘭說:“我知道,你是露蓉嫂子法律上的老公,而你曾經是我的原配老公。說真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從你我離婚分手後,我認真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現在我才覺得你是我前四個男人中最好的老公!可惜我們沒有緣份蒂結到白頭到老的金婚銀婚鑽石婚那一天,我真的很遺憾,我也十分怨恨自己的過錯,把你當初的一片愛當作驢肝肺……”


    安基文被前妻的懺悔深深打動了,他說:“玉蘭,你認識到這一點,我真的很感動。其實,我已經原諒了你。”


    “阿文,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是的,早在兩個月前我就已經原諒你了。如果記恨你的話,上次在醫院見到你的話,我會臭罵你一頓的。可是我沒有那做。我想,為人處世,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我雖然分手了,可是你曾經對我說過,夫妻不在朋友在。因此,我想,我們如果能夠以好朋友繼續相處下去,也許是一種緣份,你說對不對?”


    “唔,是朋友,是朋友……”羅玉蘭喋喋不休地說,好象是自言自語。轉而,她換過語氣說,“不過,我總覺得做一般的朋友有點生份,有點隔閡的味道。”


    “哦?”安基文望著她,聽她想說點什麽。


    “我想做你另一種特別的朋友,就是說比朋友還要好的朋友,而且不是一般的普普通通的朋友……”


    安基文怔愣地望著她,他已經意識她後麵要說的什麽話了。他想勸住她繼續說下去。可是他意欲張口,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這個女人知道他內心想什麽,隻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罷。於是,她索性把她的話挑明:“就是說,做你情義上的老婆。”


    羅玉蘭的話把安基文鎮住了,他不敢相信她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當著他的麵無遮無擋地表白出來,隻要他輕輕答應或者默認,這將馬上成為事實。都說如今生活中不少大款、官員們家外有花,家外有家,想不到我一個普普通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竟然也會遇到這種桃花運,他感到太驚訝了。


    也許,這就是前世今生緣,命中注定的吧。有句話說得好,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能強行搶,即使搶到手也會飛。如果屬於你的東西,暫時失去,總有一天它也會自已送上門來的。


    “這句話真的今天在我身上靈應了麽?與羅玉蘭相識之前,自己三十多歲了,一個大男子漢連個對象都找不到。可是眼下,一連串的女人諸如馬露蓉、阿芬,卻一個個跑到我生活中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難道我的人生之路,從此走進一片桃花林了麽?”安基文默默地思忖道。


    羅玉蘭見他半晌沒有吱聲。她想,他沒有吱聲,說明他心裏默認了。默認就等於他內心同意,隻是嘴巴上不好意思表白罷。


    ,她從自己的床鋪上爬起來,過去坐在安基文的旁邊,用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然後俯下身子湊近他的耳邊說:


    “阿文,我好想聽你現在親親地叫我一聲‘老婆’,可以嗎?”


    安基文久久地望著她,心緒澎湃。


    “你叫啊,就叫一聲……”羅玉蘭有點失望。


    安基文好不容易理順亂糟糟的思緒,大腦漸漸從夢境般的迷離情感之中清醒過來了。他想了想,推開她的手說:“玉蘭,我叫你老婆,如果讓我妻子知道了,不知她有多痛苦和難受啊!說真的,我不想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羅玉蘭的心情頓時從頂峰處陡掉落在沮喪的漩渦,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感到有點委屈,忍不住眼睛裏湧出汪汪淚水,一顆顆滴在安基文的臉上。她低聲抽泣地說:


    “阿文,你就知道你沒有原諒我以前的過錯,我誠摯地把一腔感情放在你身上,可你還是不相信我,不肯原諒我,嗚嗚嗚……”


    安基文平時總是看不得女人的哭泣。他往往一看到女人悲傷,心裏就痛苦,就軟下來。他急忙用手揩拭她眼睛上的淚水,安慰她說:


    “老婆,別哭了,我現在就叫你,行了吧。”


    羅玉蘭忽然聽到他叫她“老婆”了,她莞爾淒然地笑了笑,輕輕地拍打他的肩膀,說:“氣死你了,看到人家哭了才肯叫一聲,不會是哄我開心的吧。”


    安基文說:“哄你幹嘛呀,我就是再叫你三聲也是情願的。”


    “真的嗎,那你現在再叫三聲,讓我好好聽聽看是不是發自你內心的。”


    “老婆!老婆!老婆!”


    “哎――”羅玉蘭興奮地答應道。


    隨後,她開心地說,“阿文,你是我的好老公!”


    羅玉蘭說著,再次輕輕地趴在安基文的胸口上。她久久地聆聽他胸口內的心跳,她聽到他心跳發出一陣陣“撲撲”響的聲音,好象擂鼓似的。


    安基文躺在床上,反複柔摸著她的秀發。末了,他說:“玉蘭,以後我隻能背著我妻子偷偷叫你老婆,等到回去了,你我可不能隨便亂叫哦,萬一讓別人發現,讓你嫂子聽見,大家都丟臉,我不想再傷露蓉的心了。”


    羅玉蘭想,安基文一再表白和提醒她,就是希望她理解他的難處。她知道自己目前也隻能做他情義上的情人,永遠也不可能和他複婚,再做他法律上的老婆了。她想,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久不久和他偷偷幽會,滿足一下**,也就行了。誰叫自己當初不珍惜她和他之間的婚姻愛情呢!如今雙方離異了,即使破鏡重圓了,也會留下一道看不見的裂痕。


    “你聽清楚了嗎?”安基文再次問她。


    “嗯,我會聽你的。”


    “還有,希望你以後找到一個比我更優秀的男人,如果建立新家庭後,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在感情婚姻方麵再犯糊塗了!”


    “唔。”這個感情豐富的女人,忍不住再次流淚了。


    部表23萬多字了,目前正在申請簽約之中,好幾天過去了,還沒動靜,不會泥牛入海沒消息吧?仍在默默地等待著,等待著。感謝所有前來看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覺得《離婚喜劇》有一定的可讀性,娛樂性,敬請送花和收藏,這些都是對本人的支持和創作動力,我將努力把後麵的故事情節寫得將更精彩,保證完本,在此致謝各位朋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離婚喜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春天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春天枝並收藏離婚喜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