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咬緊牙關,源源不絕地將魂力注入炙玄刀,那黑色刀身上的金絲紋路發出陣陣金光,就像某種古老地文字在刀身上被喚醒,詠唱著跨越萬年的神秘力量。


    江朝戈感覺握住刀柄地手在發燙,渾身血液都在沸騰著、叫囂著、悸動著,一種前所未有地對血的渴望、對殺戮地興奮充斥著全身,他知道那衝動來自於炙玄骨子裏的獸性本能,如今通過炙玄的角傳遞給了他,讓他比喝酒嗑-藥還要亢奮起來。這是自結契後,他第一次真正使用炙玄刀,沒想到結契之後會如此不同,在這一瞬間,他仿佛和刀合二為一,他甚至能感覺到麒麟角上燃燒著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理智,讓他變得嗜血、強大,他能打敗沈言隨,他一定能!


    鷹極爪夾雜著淩厲地魂力襲來,如一張密織成的網,讓江朝戈無處可躲,江朝戈用盡全力,揮刀狠狠砍下,鷹極爪和炙玄刀在空氣中遭遇,兩股魂力如兩顆星球般衝撞在一起,頓時釋放出難以想象地力量,席卷整條街道。


    一陣狂風伴隨著魂力而來,整條街猛顫不止,鬆動的地磚浮空而上,細嫩的草木被連根拔起,瓦礫亂飛,窗欞將碎,江朝戈虎口崩裂,耳膜刺痛,心髒在承受著超負荷地重壓,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他身上的衣物如被萬千刀片切割般變成了條絮裝,皮膚綻裂,鼻尖除了血腥味兒什麽也聞不到了。他的身體被那股力量不斷往後推去,雙腳在地上劃出了兩道深深地拖痕,但他始終沒有彎腰,隻是握著刀,咬牙對抗。


    沈言隨並沒有比他好太多,隻見他口鼻出血,雙臂不斷顫抖著,滿臉地不甘與懷疑。


    過多的魂力讓倆人的身體超出了負荷,他們前後吐出一口血,被迫分了開來,江朝戈單膝跪地,將炙玄到插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冷冷地看著沈言隨。


    沈言隨搖搖晃晃地靠在身後地樹上,一張嘴,鮮血潺潺流出:“不可能,不可能……”


    江朝戈吐掉嘴裏的血,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腳下一片虛浮,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住下一擊。


    沈言隨猙獰地吼道:“不可能——”他腳下幻化出如蓮花般詭異的步伐,在江朝戈周圍快速移動,留下重重幻影,將江朝戈包圍在了中心。


    江朝戈的目光犀利地隨著沈言隨地動作移動,這一招步步生蓮虞人殊也會,而且比沈言隨功力還要深厚,理論上,他知道如何在這變幻莫測地蓮花步中找到沈言隨的真身。他觀察著地麵上的腳印下沉程度地微小區別,隻是沈言隨速度太快,他的辨別能力慢了半拍,當鷹極爪從左側偷襲而來的時候,他已來不及閃避,隻得支著炙玄刀的刀把,身體淩空翻起,同時,他感到左小臂一痛,立刻麻了起來。


    糟了……肥遺毒。領教過肥遺毒的江朝戈,知道他的左臂肯定是暫時廢了,這場戰鬥必須速戰速決。他在空中連翻兩圈,落地的一瞬間,炙玄刀的刀鋒如野獸地利齒,貪婪地朝沈言隨刺去。


    沈言隨極步後退,甩出鷹極爪去擋,卻被炙玄刀霸氣地重量給彈開了。


    江朝戈一手握刀,吃力了很多,沈言隨揪準他的弱點,開始從左側進攻,兵刃相接之聲連綿不絕,江朝戈被逼得節節後退,幾乎難以招架。


    沈言隨也是殺紅了眼睛,急著想將江朝戈擊敗,攻勢越來越狠,那如枯槁般幹細卻鋒利無比地鷹極爪如從地底伸出來的死神之手,一伸一縮之間,都激起無邊地恐懼。


    終於,江朝戈被逼到無路可退,鷹極爪追著他的腰身纏繞了上來,他舉刀去砍,沈言隨卻先他一步飛身而起,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肩膀上,炙玄刀脫手飛出,將地麵砸出了一個大坑。


    江朝戈武器脫手的一瞬間,眾人的心跟著一沉。


    江朝戈撲倒在地,沈言隨一腳踩在他背上,抓進鷹極爪地機關,鎖鏈收緊,勒緊了江朝戈的腰腹,他內髒一痛,再次吐出血來。


    沈言隨臉上已是病態地蒼白,表情扭曲,他狠狠踢了江朝戈一腳,把江朝戈的身體翻轉了過來,看著江朝戈一臉的血汙,他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輸了,你輸了!”


    江朝戈猙獰一笑:“是嗎。”他突然抽出腰間地匕首,朝沈言隨地小腿劃去。


    沈言隨反應極快,一腳踢向他的手腕,這一下子踢實了,江朝戈的手腕絕對會當場折斷,沒想到江朝戈竟然攻勢不斂,卻突然鬆手,將匕首扔向了自己的嘴,沈言隨一腳踢中江朝戈手腕,江朝戈強迫自己忽略那忽如其來地劇痛,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牙齒緊緊咬著匕首,刺向沈言隨的大腿。


    沈言隨一身痛叫,摔倒在地,那條大腿頓時全麻了。


    江朝戈掙脫鷹極爪鎖鏈的束縛,用手骨依然斷裂地右手勉強抓住匕首,再次刺向沈言隨地另一條腿。


    沈言隨無力閃避,再中一刀,□徹底失去了知覺。


    江朝戈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獰笑道:“肥遺的毒,你自己從來沒嚐過吧,滋味兒如何啊?”


    沈言隨眼眶充血,嘶吼道:“我要殺了你。”


    “現在是我要殺了你!”江朝戈的聲音仿佛是從靈魂最深處發出地陰毒地索命咒,他一刀將沈言隨地手掌紮進了地裏,“這一刀是送給孟老的,你就是用這隻手殺了他。”他拔起匕首,又一刀刺下,正中手腕,和自己被踢得骨裂的地方在一個位置,“這一刀送給我……”


    沈言隨痛得大叫,鷹極爪白光一閃,那隻巨大的肥遺橫空出現,一腳將江朝戈踹飛了出去。


    “王八蛋!”醉幽就要衝過去。


    “等等。”飲川抬手製止了醉幽,他靜靜地看著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江朝戈。


    炙玄兩道眉幾乎擰到了一起,卻一言未發,他雖然擔心江朝戈,但他不能阻止兩個雄性的決鬥,換做是他,他會生氣的.而且,他感覺到了什麽,他感覺到血液在沸騰、毛孔在呼吸,他感覺到了江朝戈此時暗流洶湧地情緒,那一瞬間倆人似乎心靈相通了。


    江朝戈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邊咳血邊哈哈大笑:“沈言隨,你食言了,你輸了。”


    沈言隨一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他瞳孔放散,頭發蓬亂,右手不斷往下滴著血,對於江朝戈的羞辱不知是麻木了還是根本沒聽到,整個人好像下一秒就會崩盤,他淒厲地大喊一聲,鷹極展開巨大的翅膀,不顧一切地朝江朝戈飛撲而去。


    江朝戈大吼道:“炙玄——”


    炙玄修長地身體白光閃爍,猛然漲大了千百倍,凶猛地黑金獨角火麒麟再次現世,那氣勢恢宏的王者威儀讓人心生無邊地敬畏與臣服。


    炙玄二話不說,一下子撲了上去,鷹極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炙玄一爪子按在了地上,烈火噴出,鷹極的身體瞬間被燒成了焦炭。


    眼見著炙玄扭過了頭來,沈言隨臉上已經沒了人色,不住往後退去。


    炙玄又是一爪子,把沈言隨壓倒在地,沈言隨看著頭頂燃燒著烈火的凶猛怪獸,他已經被恐懼所淹沒,甚至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下屬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炙玄歪著脖子看著他:“你想怎麽死?”


    沈言隨嘴唇哆嗦著,眼中滿是絕望。


    “我還是問問我的雌-獸吧。”炙玄看向江朝戈。


    江朝戈提著匕首,一步步走了過來,“炙玄,嚴格來說,這是你第一次真正的現世,如果第一個殺的就是這麽個雜碎,實在太可惜了,所以,還是我來吧。”


    炙玄把爪子抬了起來,後退了一步,江朝戈蹲在了沈言隨麵前,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沈言隨麵如死灰,冷冷地看著江朝戈:“動手吧。”


    江朝戈咬牙道:“下地獄吧。”他舉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了沈言隨的心髒。


    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這個讓江朝戈背負了一年仇恨的男人,終於咽了氣。


    江朝戈的匕首頹然落地,他人也跟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腕已經疼得幾乎無法抬起來了,內髒絞痛不已,可他感覺從心到身的輕鬆,無與倫比地輕鬆。他現在真想坐在孟老墳前,舉杯衝青天,讓孟老知道自己的殺身之仇已報!


    “江大哥,你能召喚炙玄了!”龍薌興奮地大叫。


    江朝戈抬起頭,正看見炙玄巨大的熱乎乎地鼻子貼了下來,他伸出手摸了摸,露出傻笑:“炙玄,炙玄……”


    炙玄輕聲道:“你做到了。”


    江朝戈眼前模糊了,熱淚爭先恐後地湧出眼眶,他又哭又笑,情不自抑。終於,他終於可以靠自己召喚炙玄了,整整十五個月,他來到這片陌生的異世大陸,已經整整十五個月,這四百多個日日夜夜,他每天都在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他做夢都希望自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保護想要保護的人,讓炙玄自由地奔跑於天地之間,今天,他不僅給孟老報仇了,還將炙玄召喚了出來,他感覺這輩子從未像現在這般滿足,能活著品嚐這一刻的辛酸與喜悅,真好!


    一雙有力地臂膀抱住了他,將他擁進一個寬闊溫暖地懷抱,炙玄熟悉地溫度和氣息環繞著他,讓他倍感安心與溫暖,他也環抱住炙玄,不顧眾人在前,嘴唇貼著炙玄的耳朵親吻,哽咽著說:“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炙玄撫摸著江朝戈的頭,心髒輕輕顫抖著,想著自他認識江朝戈至今,這個男人一路付出的所有努力,他就心疼不已,他把江朝戈的頭按在胸口,他覺得這麽抱一輩子也不會膩。


    虞人殊光是看著倆人,就仿佛能感受到他們之間深深地羈絆,他抿了抿嘴唇,慢慢轉過了臉去。


    沈言隨一死,其他人也慌了,尤其是那個弓箭手,不住後退,顯然是想跑。


    寺斯拿箭指著他:“混蛋,不許動!沈言隨輸了,敢傷我千宿姐,你要把命留下!”


    看管那些孕婦的魂兵使大喊道:“你們別過來,否則她們都會沒命!”


    江朝戈在炙玄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當初我和沈言隨約定,我贏了,你們放了她們,除沈言隨和弓箭手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離開。”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一個魂兵使手拿一柄比人腦袋還大的巨斧,就橫亙在一名孕婦細白的脖子邊上,隻要輕輕一擦,她瞬間就會沒命。


    江朝戈冷道:“你們現在也隻能相信我了,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我江朝戈一諾千金,絕不食言,你們放了她們,我們放了你們。”


    弓箭手用利箭直指一個瑟縮地婦人,狼狽地喊道:“沈言隨輸了憑什麽要我的命!放我走!否則我能殺幾個是幾個!”


    江朝戈定睛一看,那個被弓箭手用箭指著的,竟然正是孫安的老婆欣兒!


    雲息咬牙道:“畜生……”


    江朝戈冷道:“隻要她們平安,你們就可以離開,但如果她們被傷了一根汗毛,你們都要跟著陪葬。”他犀利地目光掃過沈言隨的下屬,從語氣到眼神都充滿了暗示。


    弓箭手似乎反應了過來,猛地扭過頭去,對著同伴厲聲喊道:“誰都不準過來!”


    冥胤會眾人都神情複雜地看著他,他對欣兒喊道:“站起來。”


    欣兒滿臉是淚,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走!”弓箭手逼著欣兒往後退去,倆人穿過人群,無人敢上前一步。


    江朝戈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那弓箭手大卸八塊。


    弓箭手逼著欣兒越走越遠,突然,一隻黑藍色人麵龍身的巨大異獸出現在了弓箭手身邊,他身長逾百米,鱗片在火光地照射下折射出幽暗神秘地光澤,那人麵竟是個稚氣少年的臉,俊秀精致,隻匆匆一瞥,就讓人驚豔不已,這就是傳說中神弓裂羽的魂獸——上古異獸燭龍之子鼓。弓箭手和欣兒爬到了鼓的身上,鼓無翼而飛,朝城外逃去。


    江朝戈看著寺斯已然弓彎滿月,蓄勢待發,他道:“這個距離,這麽暗,你射得中嗎。”


    寺斯歪嘴一笑:“我或許沒有最好的弓,但我是最好的弓箭手。”少年的自信滿溢那張年輕地麵孔,利箭離弦,殺機立現,那一箭以穿雲之勢追向鼓身上的弓箭手。


    此時那弓箭手離寺斯已經有三四百米,光線極暗,江朝戈幾乎無法分清弓箭手的輪廓,這一箭他為寺斯捏了一把汗。可正是因為視線受阻,弓箭手才對他們放鬆了警惕,寺斯一箭射出,下一秒,前方傳來一聲悶叫,弓箭手的身體被利箭貫穿,直接從鼓身上掉了下去。


    鼓也跟著落到了地上。


    江朝戈等人跑了過去,把欣兒從地上扶了起來,鼓幽幽看著他們,一言未發,身體就消失在了空氣中,再看那弓箭手,這一箭竟是穿頸而過,當場斃命!


    “欣兒,欣兒,你沒事吧?”


    欣兒滿臉驚恐地看著江朝戈:“江大哥……”


    江朝戈撫摸著欣兒的頭發:“沒事了,我馬上就送你回家。”


    欣兒情緒崩潰,雙手緊緊捂著肚子,在江朝戈懷裏大哭起來。


    炙玄趕了過來,不耐煩地說:“喂,你不許抱著她。”


    江朝戈道:“那你抱著?”


    炙玄嫌棄地撇撇嘴:“不要。”


    江朝戈把欣兒交給了雲息。


    他們走回人質的地方,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冥胤會魂兵使,江朝戈指著沈言隨和弓箭手的屍體:“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的下場,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放了她們。”


    那些魂兵使麵麵相覷,最後,不知是誰第一個放下了兵器,接著,其他人也紛紛棄械。


    幾十個孕婦驚魂未定地逃到了壬王和飲川身後,冥胤會的魂兵使們一刻也不敢多留,朝城外逃去。


    江朝戈看著他們落荒而逃地背影,旋過了身去,冷酷地說:“炙玄,殺了他們,全部。”


    炙玄的身體瞬間獸化,幾步就追上了那些魂兵使,口中吐出地獄業火,將所有人焚燒殆盡。


    壬王看著炙玄地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容:“你一開始就打算一個不留嗎,即使你輸了。”


    江朝戈淡道:“難道留著他們去殘害下一個女人和新生的嬰兒?”


    壬王哈哈大笑了兩聲:“你和炙玄很般配。”


    飲川沉默了一下,便扭過了頭去:“雲息,千宿怎麽樣了?”


    “穩定了,還在昏迷。”


    “把這些女人安頓好,幫她們找到家人。”


    “是,老師。”


    眾人收拾起殘局,雲息給阮千宿和江朝戈療傷,虞人殊和龍薌負責安頓那些女人。


    炙玄第一次毫無負擔地現出真身,因為過度興奮,一直不肯變回人形,在胡安城裏蹦蹦跳跳,大吼大叫,嚇得全城無一人敢出屋,直到踩塌了一棟房子後,江朝戈才強製把他叫了回來。


    江朝戈的手臂治好後,終覺一身輕鬆,他還沒從已經能夠召喚炙玄獸型的喜悅中清醒過來,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隨時可以再大戰三百回合。


    炙玄比他還要興奮,不住地說要帶他去玩兒:“江朝戈,我要讓你知道我的速度、我的力量,讓你永遠坐在我的頭頂,俯覽眾生。”


    江朝戈笑道:“好,這正是我想要的。”


    這時,孫安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欣兒,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小夫妻倆抱頭痛哭,聞著辛酸。


    哭完了,孫安又跑到江朝戈身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顧勸阻地硬生生給江朝戈磕了三個頭。


    江朝戈哭笑不得,硬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行了行了,我不習慣這套,你還不如給我錢來得痛快。”


    孫安哽咽道:“大哥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絕不猶豫。”


    江朝戈調笑道:“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值幾個錢。”


    孫安破涕為笑。


    “對了,你是怎麽向我們求救的?”


    “冥胤會的人出現在胡安城後,開始全城搜刮待產孕婦,我知道我欣兒恐怕藏不住,就花高價請了刹血的情報販子,讓他們想辦法通知你,大哥,其實我知道你是誰,這幾個月關於你們的流言,天棱國百姓已經如雷貫耳了,我不說,隻是怕你擔心,我隻是,我隻是沒想到你真的會回來幫我……”他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


    江朝戈捏了捏他的肩膀:“別哭了,我怎麽會對你見死不救呢。”


    孫安用力點頭,看著江朝戈的眼神簡直是把他當活菩薩了。


    “我讓醫生檢查了一下,欣兒動了胎氣,不過沒有大礙,你快帶她回家休養去吧。”


    孫安連連道謝,這才帶著欣兒離開。


    雲息歎了口氣:“冥胤會簡直喪盡天良,以前他們就是臭名昭著,如今召喚出嘯血後,更是完全沒有人性了,竟然想以嬰兒練藥……”


    “拿嬰兒煉藥,真的有效?”


    雲息點點頭:“有諸多禁忌的魂器和魂藥,是天棱大陸上明令禁止製造的,那些禁忌多半邪性得很,不是冥胤會瘋了,就是嘯血瘋了。”


    “不,嘯血清醒得很,他隻是把人類當做螻蟻罷了,所以取人之心髒,對他來說不會有半點愧疚。”飲川沉聲道,“但這些魂兵使明明是人類,卻喪心病狂,助紂為虐,確實該死。”


    虞人殊憂心道:“這一次我們殺光了,卻不知道還有哪些地方的人在受殘害……”


    龍薌咬牙道:“見一次殺一次。”


    “咦?寺斯呢?”


    眾人找了半天,發現幾百米開外,寺斯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麽,他們走了過去,發現寺斯正在看裂羽!


    江朝戈笑道:“寺斯,你看傻了?”


    寺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裂羽:“好弓,真是一把好弓。”


    “不如你拿起來試試。”


    寺斯把食指比在唇間:“噓……”


    江朝戈撲哧一笑:“趕緊試試吧。”


    寺斯扭過頭來,眼圈紅了:“我好喜歡它,我覺得它就是我的,它就是為我而生的,不,我是為它而生的,它一定是我的,必須是我的,如果……如果我不能和它契合,我就……我就一頭撞死!”


    作者有話要說:呃,我寫的不夠清楚麽。沈言隨手裏掌握著幾十個人質,他們跑不過主角,也打不過主角,人質是他們的一線生機,否則壬王早就把他們全吃了,是柳清明怕他傷害人質而阻止了壬王,除非不顧人質死活,不然一時也殺不了沈言隨,兩方僵持不下時,沈言隨為了一線生機提出決鬥,江朝戈為了救人質應戰。


    大家國慶快樂~~這這個月繼續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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