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他低沉著聲音道,或許是因為無力再戰,也或許是現我毫無殺氣,麟也從戰鬥狀態中沉靜下來,身體一旦放鬆,巨大傷口崩裂開產生的痛楚讓他緊皺起眉頭。(.好看的小說)


    我走上前去查看麟的傷勢,他立即以極其戒備的神色注視著我,當我要解開他的繃帶時,他幾乎本能反應般打開我的手,隻不過因為氣虛力弱被我迅反應過來抓住,先前看他施展無影紅砂手,我便知道他修煉的是以毒為主的格鬥術,曾經聽元齋師傅說過,中華武術博大精深,其中不乏旁門左道,以毒術為主、體術為輔的格鬥術便是其中之一,心知麟這個家夥說不定渾身都是致命的毒藥,所以我擒住他手腕之前也要凝起一層薄薄氣層隔開他的皮膚。


    麟見到我隱隱散出陣陣白光的手,臉上頓顯一陣失望,旋即放棄了所有的反抗,因為他知道他遇上的並非一般的格鬥家,而是能夠自如操作氣息,達到內氣外放有如實質的高手,隻要我願意我可以一直進入胎息狀態,避免吸入他散出的毒氣,甚至始終在皮膚外凝起氣層保護本體不受傷害,麟最得意的毒技在我麵前毫無用武之地。


    “你中毒了?”我驚疑問道,雖然我並不是很精通診脈之術,但是借著觸摸他脈門的機會,現麟體內的毒性正在以驚人的度活躍著,這種程度完全不是他修煉毒術所積累的殘餘毒性可以比擬的,幾乎越了人體能夠承擔的極限,我感覺麟此刻就是一部渾身鏽蝕的機械鍾表,卻依然在滴滴答答的轉個不停,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沒有等麟答話我將他抱起放在床上解開他的繃帶,頓時好似噴泉一樣的鮮血濺射出來,我慌忙運氣用手捂住才稍微控製了一下情況,此時麟虛弱的聲音傳來道:“沒用的,我中的毒是龍研製的秘藥,能夠抑製細胞核血小板的再生,隻要出現了傷口永遠都無法愈合……”


    聽到“龍”的名字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那個站在nests幕後借著米絲蒂夫人的身份操縱伊格尼斯的男人,但是此刻顯然不是追問的時候,根據麟的說法,我運起滋養氣脈的中華氣功輸入到麟的體內,這次並非是要為他疏通氣脈而是抑製血液的流動,迅讓他的身體進入“沉睡”狀態,這個狀態是人體消耗最小的模式,這樣一來雖然仍然無法讓傷口愈合,但是控製住了情況,我總算有了空閑問道:“你說的龍可是飛賊門的領袖?為何你會中了他的招?看這著裝打扮你應該也是飛賊門中人吧?”麟那一身蒙麵裝束,加上神出鬼沒的身形,以及令人防不勝防的潛伏和毒術,想將他劃歸到其他流派也很難。


    “你認識他?你與他是什麽關係?”麟沒有答話反問道,從他精光一閃的眼眸中我再次看到一種戒備。


    我咧嘴一笑道:“見倒沒有見過,隻不過對於他的獨特品味和某方麵的能力深感欽佩而已,若非要說有什麽關係的話……我們頂多算是同道中人罷了!”實際上我對龍的印象,僅是那一次在海底堡壘中米絲蒂夫人的後花園裏偷聽到一些談話罷了,對於龍本人我除了知道他是飛賊門的領袖,具有一身詭異莫測的格鬥術外,也隻有他在幕後操縱伊格尼斯,企圖爭霸世界的野心,當然,那一次邂逅,也讓我知道了龍對於“**”有獨特的癖好,在這一點上我與他是截然相反的,不動有夫之婦是出來混的男人最起碼的行為準則,所以我也隻能用“欽佩”一詞來讚歎一下罷了,本人是絕計不會做的,所謂“同道中人”也僅僅是指偷香竊玉罷了,龍處心積慮的拿下了米絲蒂這朵帶刺的玫瑰,在下也不遑多讓,摘下了佛可茜與戴安娜這性格迥然的一對並蒂蓮。


    麟自然不知道我所欽佩的某方麵的能力暗指“床上功夫”,當時我蹲在草叢裏偷聽,少說也蹲了兩個小時,雙腳都酸麻不堪,偏偏不敢絲毫動作令對方察覺,那種痛苦直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麟或許誤以為我曾經是龍的“客戶”,在蒙麵作案的飛賊門領袖手中吃過虧,冷哼一聲道:“你雖然身手不凡,但河北飛賊門領袖龍親自出手,絕沒有失敗的道理,就算四天王之一的我若是痊愈也見不得就輸給你了!”


    我聽得不禁搖頭苦笑,這便是中華武術各流派的通病,極其在意門戶之爭,即使麟此刻傷重到隨時可能斷氣,也毫不服輸,始終認為飛賊門一係的格鬥術是最強的,也不知他哪裏來的那種盲目信心,雖然嶽父阪崎琢磨也經常說“極限流最強”之類的廢話,但那隻是拿來蠱惑一下新入門的弟子罷了,用口號的形式給予他們一些修行的信心,阪崎琢磨自己還是認識到了空手道很多方麵的不足之處,在不斷修行的同時,總是用新的的感悟拿來彌補空手道的弊端,他最近現他的晚輩金家潘所展的跆拳道也有不少值得極限流吸收學習的地方,最近更是拋下一張老臉與金家潘打的火熱,甚至將極限流一些最終奧義與對方相互交流,完全不在意什麽門戶之見,他的信念就是在有生之年將空手道極限流打造成世界最強的格鬥流派,比起天生便帶有“君權神授”的思想弊端的中國武術流派,雖然在刻苦與努力上都沒什麽差別,可是思想上的局限讓中華武術一係的格鬥流派很難展起來,比起跆拳道、空手道這樣的“身體力行”新型流派,中華武術雖然有著強大的曆史積澱優勢,但至今我也未曾聽說過中華武術一係有什麽在國際上非常出名的大流派,多是一些敝帚自珍的隱秘流派罷了,飛賊門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看不起麟那種不承認他人強勢的門戶觀念,我不由打擊起麟道:“是嗎?那你又是怎麽被飛賊門領袖龍所‘擊殺’的呢?飛賊四天王之一的麟莫非是背叛了早就你的飛賊門不成?”我承認我此刻的話語有些刻薄,從麟剛剛為飛賊門格鬥術據理力爭的模樣來看,他應該是對極其忠心於飛賊門的,但是從他身上的傷口以及所中的毒性來看,龍顯然是要將他置之死地,最重要的是龍的身份代表著飛賊門的意誌,顯然是麟違背了飛賊門的意誌,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大義滅親也好、殺人滅口也好,到底是什麽理由我並不關心,關心的隻是麟成為飛賊門叛徒這種結果罷了。


    “胡說!背叛飛賊門的是龍才對!咳咳咳……”麟受到我的言刺激,一時情緒激動起來,結果隻是造成了血液加流動的惡果,作為常年活動在黑暗中的飛賊,麟顯然不是個容易手都情緒刺激的人,隻是因為關乎到他最在意的事情才顯得有些情緒失控,他很快將情緒平複下來,意識到現在並非是解釋誰是背叛者的問題,而是要治愈他的傷口,他當即頗有些絕望的向我道:“雖然你救了我,但是我不會感激你!本來已經千方百計找到了能夠抑製毒性的奇藥,這幾天已經有了好轉,想不到你一出現,不但加劇了毒性侵蝕,更惡化了傷勢,但我也不會怨恨你,從我第一天幹飛賊起,我已經有了隨時‘歸西’的覺悟,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總會有個盡頭的,想必我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活了,我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夠找龍報仇!這廝盡屠飛賊門上下數十口老幼青壯,斷送了飛賊門的將來,這番業報就是下了地府,我也會找閻王爺討回來!”


    麟的聲音斷斷續續好似是念著遺言一樣,已經有了種神誌不清的恍惚,顯然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我還沒問出有關龍和飛賊門的消息,哪裏能讓他就這麽掛掉,何況他說的原因也不無道理,麟的傷口在毒性被抑製的情況下,本來已經開始愈合,如果我不出現,他修養個幾年終會痊愈的,弄得我現在倒有種“錯殺伯仁”的懊悔,我忙輕拍著他的臉令他清醒些,問道:“那到底要怎麽救你啊?你既然鑽研毒術,又已經自行抑製住了毒性,想必已經知道解藥之類的東西吧?你說出來我去幫你找啊!”


    麟想不到我真有救他的心思,蒙在臉上的黑布輕微顫動,顯然是要告訴我救他的方法,卻眉頭一皺搖頭道:“沒用的,你一個外地人就算去了清真寺也找不到那個人,我也是趁那個老和尚外出的時候,才從他的禪房偷來一些解百毒的奇藥罷了。”


    清真寺?滄州南郊的清真寺?我不由腦際靈光一閃,想起先前在餐館與元齋師傅的談話,應和元齋師傅所說,給小包治愈的朋友顯然是一位醫道高手,能夠被元齋師傅稱作朋友的,想必年紀也不會小吧?又住在清真寺這樣奇特的地方,正和麟所說的“老和尚”相符合,無論是不是同一個人,我此刻也隻能病急亂投醫了,我被褥上撕下一塊綢緞讓麟自行按在傷口上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去一趟清真寺,無論老和尚能不能救你,我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力,你也有了找龍報仇的希望,等會可能會有些顛簸,為了避免傷口再次惡化,你自己小心的摁住它。”


    麟眼中感激的神色一閃而逝道:“你我萍水相逢,何必費心思救我?老和尚的脾氣古怪的很,並非是中原漢族人氏,滄州市的法律對他的製約也有限的很,說不定見到我這個偷盜過他藥物的飛賊會一掌擊斃了我,我將死之人倒也無所謂,到時候恐怕會牽連了你!……你可不要拿那些行俠仗義、路見不平的一套來糊弄我!”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我都有共同的敵人,或許過不了多久你將會是我並肩作戰的戰友,未免失去你這樣出色的戰友,我也隻好自討苦吃一把了!”我正色道。


    也許是我的解釋讓麟聽了進去,他眼中閃過一片迷茫,口中喃喃念道:“戰友嗎?……好吧,我期待著!你要注意隱蔽,龍雖然帶著服從他的殘餘退出了飛賊門,但是河北滄州這個地段是飛賊門的大本營,說不定還有他的眼線,若是讓他知道我還活著,定然會不擇手段的將一切知悉人物都幹掉!”顯然是想起了他從前的“戰友”,這些人應該也給他帶來過許多美好的回憶吧,麟的麵容不再是初見時那麽僵硬,同時,他重重點頭,眼中重燃複仇的火焰向我略作提醒。


    這些不用麟特意提醒我也想得到,畢竟哥們從前就不是什麽好鳥,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自然知道保密的重要性,我用鋪蓋將麟卷成一團,咋一看去就像要搬家的鋪蓋一樣,此時忽聽天井外一陣腳步聲,我走出房間一看卻是中介人已經找來了施工隊,通過中介人介紹,那名帶隊的人姓魯,是整個河北省都有名的人物,所謂有名,自然是說魯隊長的施工隊是出了名的保質保量按期完工,同樣價錢也是出名的高,而魯隊長此時正在被king和神樂千鶴耳提麵命的講述著她們各自挑好房間的設計理念,該開什麽樣的窗子、該刷什麽顏色的牆、什麽地方該做個吧台、什麽地方該砌個神壇……雖然king與神樂千鶴都並非是忸怩的女人,但身為女人總少不了對自身獨特的需要產生強烈的個性觀念,所以一路拉著魯隊長邊看邊說沒個停歇。


    魯隊長不愧是河北省都“有名”的人物,一邊用紙筆記錄著客戶的需求,一邊結合自己的認識,提出許多專業性的意見,雖然滿頭大汗,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翻新項目記錄下來,顯然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他的臉一路上都笑開了花。


    我點頭故作無事的向中介人借車,中介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當即給了車鑰匙我,開玩笑雖然武園很便宜,但也是上千萬的房產,光是賺其中的差價中介人就弄了好幾十萬,就是送一輛車給我也並非不可能,何況隻是借用,我向king和神樂千鶴借口被褥都生了蟲不能用了,還是去市區買新的,讓她們先留在這與施工隊策劃一下設計方案,我還特地詢問了下,關於晚上睡覺的工具她們有沒有什麽特別需要,兩女正與魯隊長談到關鍵處,我上來插話也就罷了,還是“床上用品”這麽私人的問題,king與神樂千鶴就算真有什麽特殊需要也不好意思當著外人麵說出來,忙不迭的讓我滾蛋,我心中一樂,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我抬起裹著麟的鋪蓋被褥一把扔到車的後座上,借口扔到市裏的垃圾站,免得扔在山裏汙染環境,又引得中介人一通馬屁道:“哎呀,國外回來的人素質就是高啊!環境保護意識就是好!可惜啊,滄州這些鄉下人沒這麽好的覺悟,許多寶貴的曆史文化遺產就是葬送在這種無知之下……”


    無視掉中介人的廢話,我一路從舊城縣開回市區,再轉入南郊的高,下了高遠遠便望見著名的清真寺,當然,現在這種地方都是作為旅遊景點特設的,一路上的路標從來就沒斷過,為了方便國外的旅客,各種指向性路標都翻譯成了數種語言,別說我是精通七國語言的高科技特種兵人才,隻要是個地球人就沒有迷路的可能,路上我雖然開得匆忙但也時刻注意著車輛周圍是否被頂哨跟蹤,雖然此刻情況緊急,我依然繞著滄州市開了兩圈最後才駛入大路,被我這一通折騰下來,好幾個小時都過去了,直到確定安全無事,我才將車輛停在清真寺門口。


    當我抱著被褥走向寺門的時候,立即有名穆斯林打扮的人攔住我說是已經過了觀景時間,現在是穆斯林做夜晚禮拜的時候,外人不得入內,我心裏焦急不已,一方麵抱著被褥站在清真寺門口很惹眼,說不定會被龍的眼線盯上,另一方麵麟的情況很危險,在這裏耽誤幾分鍾,說不定到了裏麵他已經沒救了,為此,我不得不動我的絕招,當即從兜裏掏出錢包,抓出裏麵僅有的一些票子砸到對方臉上道:“快帶我去見鎮元齋師傅!就是帶著一個穿著黃色童裝的小孩子來治病的老人家!”


    正如麟所說,我在清真寺一沒關係,二也沒對方的把柄,真這麽走進去找那個老和尚,很可能真的就被拍死了,當然,我知道麟可能並不知道伊斯蘭教的曆史,隻是以為清真寺是個寺廟,而對方又是個光頭,所以才會稱呼那個醫道高手為老和尚,其實,因為伊斯蘭教聖典《古蘭經》要求**一日要做五次禮拜,而且為了表現對真主的誠摯崇拜,所有**叩拜時都必須以額頭觸地,所以許多老穆斯林前額的頭都很稀少,有的甚至幹脆剃成了禿頭,這與佛教中的出世剃度有著根本性的區別。


    幸好對方是個偽穆斯林,他眼珠一轉迅無比的撿起落到地上的錢,再也不問我來此作甚之類的蠢問題,忙將我往裏麵接引,“啪”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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