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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不得其它,沉玉拔腿就跑。再不逃,難道等著被錘頭打扁麽?


    “什麽人!”孫文康暴喝一聲,策馬便追了上來。


    誰應他就是傻子!沉玉心裏嘀咕著,一頭紮進樹林裏。有著樹木遮擋,馬匹跑不快,可以爭取一點跑路的時間。


    孫文康聽了稟報,說是錦國主帥正往這邊逃跑,急急趕了來。隻要擒住了那姓鄭的,便是大功一件。前麵這人的臉幹幹淨淨的,衣服更是齊整,即使不是主帥本人,也不會是不知事的下仆。隻要抓了來逼問一番,自然能得知鄭發富的行蹤。


    想到此,他當機立斷,跳下馬,徒步急追。


    沉玉嚇了一挑,還道自己是小人物,孫文康騎著馬,肯定不會步步緊逼。沒想到這會竟然棄馬也要追著她,眼看前麵盡頭便是斷崖,難道賊老天真要亡她?


    孫文康也發現那人無路可逃,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沉玉不得已轉過身,橫豎往前得死,往後也沒命,倒不如迎上去,死後起碼也能博得個不畏強敵的美名。


    見她拿起佩劍,指著自己,孫文康隻覺好笑。沒想到錦國的軍中也有不怕死的好漢,個子才到他胸口,胳膊瘦得跟竹簽似的,仔細看,手臂還微微顫抖著。他上前兩步,嗤笑道:“小子,識相地就告訴我,鄭發富如今在哪裏?”


    敢情這人是來尋豬頭將軍,而不是要對付她這樣的小人物的。沉玉悄悄鬆了口氣,嘟嚷道:“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她這樣可不是為了保住豬頭將軍的性命,而是師傅常說,一旦別人知道了想要的,定會殺人滅口。為了保住小命,隻能故作玄虛,忽悠過去。


    沉玉腦瓜子裏的曲曲直直,孫文康當然不會知曉。還以為這人異常有骨氣,至死也不願出賣主帥。這樣有情有義的人,他向來敬重,神色不由緩和了一些。“小兄弟,鄭發富這般貪生怕死,遇事便丟下部屬,獨自逃命的將領,根本不值得你效忠。在下可以發誓,隻要小兄弟說出來後,絕不會讓旁人傷了你的性命,如何?”


    沉玉下山來,好話聽得多了,最後卻碰得一鼻子灰,還被人追得東藏西躲。雖然孫文康看起來一臉正氣,不像是個大jian大惡,她也是不敢信的。


    警惕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沉玉退後一步,劍尖依舊直指著孫文康。姿勢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畢竟跟著師傅久了,耳濡目染,即使是個花架子,也顯出幾分氣勢來!


    見狀,孫文康不明此人的深淺。又道是時間緊逼,耐性已是耗盡,便開口喝叱道:“既然小兄弟不領情,就別怪在下動粗了!”


    說罷,他一手提著千斤重的鐵錘,猛地朝沉玉衝了過去。


    沉玉瞥見那嚇人的雙錘,索性豁出去了,把眼睛閉得死死的,把長劍往前一送!


    孫文康看她如此,不屑地撇了撇嘴,用上不足三成功力,抬手就將鐵錘往沉玉身上砸去。忽然突生異變,他腳下驀地撲了個空,冷不丁地身子往前撲去!


    “噗”的一聲,沉玉隻覺佩劍一沉,偷偷張開眼,竟看見劍尖沒入了那孫文康的右胸,鮮血汩汩外湧,她怔得說不出話來。


    孫文康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劍傷,狠狠瞪向她。猙獰的麵目和大片的血跡,讓沉玉隻覺眼前一陣暈眩,慌張地退開兩步,順帶著把佩劍也拔了出來。


    他雙目一瞪,捂著胸前的傷口,踉蹌著便倒了下去。沉玉抖著身子,轉身就按來時的路跑走了。雖然見過師傅殺人,可是輪到她自己,卻是心慌的不得了。想當年她殺雞都作了好幾晚的噩夢,不知這回得多久睡不好了!


    正上山的曲良遠遠見沉玉跑下山,褐眸閃過一絲不解。城門餘下的守兵,大多都往後山湧來,這人卻反其道而行。詠城已被重重包圍,他也是逃不掉的。這般想著,曲良沿著沉玉的反方向,疾步而上。


    當看見斷崖前,滿身鮮血又已暈迷不醒的孫文康時,曲良隻覺全身冰涼。


    ***


    芮國大帳內,在座的將士皆是一臉凝重。


    “此次出兵詠城,先以誘餌引守兵出城,給一點甜頭,減低他們的警覺。後以鐵索搭橋,命孫文康率兵橫渡激流,偷偷潛入,前後夾擊。內應飛鴿傳書,錦國士兵正是慶祝勝仗之時,放鬆警戒。按理說,詠城片刻即可手到擒來!”阮桓立在下首,揚聲說道。


    被營救回來的子將赤英顧不得身上受刑的傷,拍案而起。“若此計順利,孫文康又怎會重傷而回?從後山潛入的士兵,又為何頻頻落入陷阱,受傷無數?”


    對於他的質問,阮桓亦是狐疑:“此事隻得元帥、孫將軍與在下知曉,不可能泄漏於第四人……”


    “但是事實上,孫將軍重傷,破城後不得不退兵回營。此仗雖大大地挫了錦國的士氣,我們亦損失不少。”赤英懊惱地抿著唇,忿忿地打斷道。


    “兩位先坐下……”上首之人錦袍一揮,赤英皺著眉緩緩落座了。低低咳了兩聲,江懷閑抿了口茶,墨黑的眼眸凝著一片沉靜。“眾將不必多加揣測,攻城之計為阮長史與本王謀劃,孫將軍也隻知一二,因而消息不可能泄漏了出去。再者,本王已經知曉,是何人用計阻撓!”


    “屬下曾見著錦國主帥鄭發富,以及其軍師胡可。不過都是酒色之徒,誰會有如此謀略?可是營中請來了高人指點,但是至今並未接獲此等消息,這……”赤英眉頭一蹙,神情疑惑。


    “那晚不但阻擋你刺殺鄭發富,後在山頭布下陷阱,甚至刺傷孫將軍,皆是此人所為!”江懷閑墨眸一掃,緩緩說道。“姓沉名玉,至今未能查明來路身份。”


    赤英大吃一驚,上回不過匆匆一瞥。那人矮小瘦弱,竟料事如神,武藝較孫將軍更勝一籌?素知江懷閑愛才,他不由提議道:“元帥若是起了招攬之心,不妨將他收於麾下。”


    江懷閑俊雅的麵容掠過一絲玩味,淺笑不語。長史阮桓輕輕搖頭,歎道:“赤子將可知此人在錦國大軍中擔任何職?”


    赤英一愣,“此人這般宏才大略,身手不凡,不是都尉,也該為校尉……難不成是左右將軍,但又並未聽聞錦國的將領中有此名……”


    阮桓苦笑,答道:“沉玉是錦國鄭將軍帳下的貼身侍從,先前也不過是營內的普通夥頭兵罷了。”


    “什麽!”赤英徹底怔住了,不敢相信錦國一個幹粗活的小廝就有這樣的身手和謀略,可見錦國大營內如何的藏龍臥虎!“元帥,那錦國的皇帝在想什麽,竟讓鄭發富這樣的酒囊飯袋做了將軍,卻把沉玉如此的人才生生埋沒?”


    眼珠一轉,他遲疑道:“難不成借此掩人耳目,讓沉玉在暗地裏更好地大展拳腳?”


    一幹將領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此等將才若是在芮國,定然加官進爵,大大地重用,怎會如此糟蹋?


    “消息隻道此人深不可測,事情未查明之前,尚不能妄下定論。”阮桓思索片刻,正色道。


    江懷閑薄唇一勾,略微點頭。“阮長史說得有理,為今之計,先著緊盯此人,再作謀劃。”


    墨眸瞥向一臉不甘的赤英,淡淡道:“刺殺中發現沉玉此人,赤子將也算得上大功一件,如此功過相抵,子將不必介懷。”


    “是,元帥。”單腿跪下,赤英心下一暖,感激道。若不是他行刺失手,大軍何需攻城,如今又怎會受挫至此?好在元帥並未介懷,此話更是讓他在一幹將領中少了難堪,心底對江懷閑的敬意越發深厚。


    “咳咳……”


    小元擔憂地上前撫著他的後背,江懷閑的俊臉因為咳嗽染了一絲紅暈,好一會才停了下來,眉宇間隱約可見倦色。


    阮桓見此,關切地道:“元帥抱恙,先回營帳歇息吧。”


    “也好,詠城一亂,錦國折損極大,近日內不可能有所動作。眾將也累了,今晚便稍作休息。”說罷,江懷閑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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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了,這素第二次pk呢,又是神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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